第 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茉丹修女发现她们的谈话内容被贝里席大人听见,非常不悦。“大人,这孩子只是随便说说,”她说,“不过是瞎说话,没什么特别意思。”

    贝里席大人捻捻尖胡子,“没有?孩子,告诉我,为什么你觉得应该派洛拉斯爵士去呢?”

    珊莎别无选择,只好把英雄和怪兽那套和盘托出。国王的重臣微笑道:“呵,这可不是我的理由,不过……”他碰了碰她脸颊,手指轻轻划过颧骨轮廓。“小可爱,人生不比歌谣。有朝一日,你可能会大失所望。”

    珊莎觉得没必要把这席话也告诉珍妮,光想想就够让她不安了。

    “国王的执法官是伊林爵士,不是洛拉斯爵士,”珍妮说,“艾德大人应该派他去才对。”

    珊莎听了不禁发起抖来。每次她见到伊林·派恩爵士,总是无法克制地颤抖,仿佛有什么死掉的东西在贴着皮肤滑动。“伊林爵士也跟怪兽没两样。我很高兴父亲没选他去。”

    “要论谁是真英雄,贝里大人也不输洛拉斯爵士啊,你瞧他那英勇高贵的模样。”

    “也是啦。”珊莎有些怀疑地说。贝里·唐德利恩是挺英俊,但他实在有点“老”,都快满二十二岁的人了。还是百花骑士比较合适。话说回来,当初在竞技场上珍妮对贝里伯爵可是一见钟情。珊莎觉得珍妮真蠢,她不过是个管家的女儿,不管多么痴心妄想,贝里大人也绝不可能青睐地位比他低这么多的对象,更何况她的岁数只有他的一半。

    然而这话说出口太伤人,因此珊莎啜了口牛奶,岔开话题。“我梦见乔佛里会得到那头白鹿喔。”她说。事实上这不过是个小小的希望,但说成梦听起来比较好。大家都知道梦是预言和先兆。传说白鹿非常稀少,具有魔力,她心里非常清楚她那英勇的王子比他的酒鬼老爸更有资格得到它。

    “你梦见了?真的吗?乔佛里王子是不是就走上前去,伸手摸摸它,不让它受任何伤害呢?”

    “才不是,”珊莎道,“他用一支黄金箭把它s死,然后把它带回来给我。”歌谣里的骑士从不会杀害魔法动物,他们都是走上前去伸手抚摸它们,绝不加以伤害,但她知道乔佛里喜欢打猎,尤其是杀戮的部分。不过他只喜欢杀动物。珊莎很确定她的王子与杀害乔里和其他可怜人无关,那都是他的坏舅舅弑君者干的。她知道父亲依旧为此事生气,但他不该为此责怪小乔,否则就好像艾莉亚闯了祸,却来怪她一样。

    “我今天下午看到你妹妹了,”珍妮脱口而出,仿佛能看穿珊莎的思绪。“瞧她两手倒立在马厩里走来走去的样子。她干嘛那样啊?”

    “我完全搞不懂艾莉亚做事的动机。”珊莎最讨厌像马厩那样充斥肥料和苍蝇恶臭的地方。就连外出骑马,她通常也是先叫马僮给马上好鞍,再牵到庭院里给她。“你到底想不想听宫里的事嘛?”

    “想。”珍妮说。

    “今天有个黑衣弟兄,”珊莎说,“来拜托多送点人手去守长城,可他又老又臭。”她一点也不喜欢那个人的模样。她以前总把守夜人都想像成班扬叔叔那样。在歌谣里,大家可称他们为长城上的黑骑士呢。然而今天这人驼着个背,面目可憎,活像生了一身虱子似的。假如守夜人都是这副德行,那她还真为她的同父异母私生子哥哥琼恩感到遗憾。“父亲询问在场的骑士,有没有人愿意披挂黑衣,借此光耀门楣,结果无人响应,最后他让这个叫尤伦的家伙自己去国王的地牢里挑选想要的人,遣他走了。随后来了两个自由骑手,他们是一对来自多恩边疆的兄弟,想要宣誓投效国王。父亲接受了他们的誓约……”

    珍妮打个哈欠。“还有柠檬蛋糕吗?”

    珊莎不喜欢被人打断,但她承认跟王座厅里处理的大部分事务比起来,柠檬蛋糕要有意思多了。“我们去看看罢。”

    厨房里没有柠檬蛋糕,不过她们找到了半块凉掉的草莓派,也还可以接受。她们在高塔的楼梯间把派吃得一干二净,一边咯咯笑着交换闲话传闻和秘密心事。当晚珊莎上床的时候,觉得自己调皮得简直和艾莉亚一样。

    翌日清晨,天还没亮她就起来,睡眼惺忪地爬到窗边观望贝里伯爵整队出发。晓色才刚笼罩城市,他们便已动身。整齐划一的队伍前方打着三面旗帜,王室的宝冠雄鹿飘扬在最高的旗杖顶端,史塔克家族的冰原奔狼和贝里伯爵的分岔闪电则悬挂在比较短的杆子上。刀剑碰撞,火炬摇曳,旗帜飘舞风中;战马嘶鸣,闸门拉起,旭日金光自闸门铁条斜s而进。一切都如此鲜烈、令人兴奋,宛如歌谣中的梦境成真。穿着银色战甲和灰色长披风的临冬城侍卫,看起来尤其英姿勃发。

    埃林高举着史塔克家族的旗帜。当她看见他在贝里伯爵身边勒住马缰,与之交谈的时候,珊莎觉得好骄傲。埃林比乔里英俊多了,有朝一日他必会当上骑士。

    少了他们,首相塔显得空荡荡的,因此珊莎下楼吃早餐时,看到艾莉亚也觉得很高兴。“大家都上哪儿去了?”妹妹一边剥开血橙的皮,一边问,“父亲派他们去追捕詹姆·兰尼斯特了吗?”

    珊莎叹了口气。“他们是跟贝里大人一同去砍格雷果·克里冈爵士项上人头的,”她转头望着正用木匙舀燕麦粥吃的茉丹修女。“修女,贝里大人会把格雷果爵士的头挂在他家城门上,还是带回来给国王呢?”昨晚她和珍妮·普尔为此争论了半天。

    修女一脸惊恐。“官家小姐吃饭时怎么能讨论这种事?珊莎,你的礼貌到哪里去了?我敢对天发誓,最近你快变得跟你妹妹一样坏了。”

    “格雷果怎么啦?”艾莉亚问。

    “他烧毁了一座村庄,杀了很多人,其中还包括女人和小孩。”

    艾莉亚的脸皱成一团。“詹姆·兰尼斯特杀了乔里、海华和韦尔,猎狗杀了米凯,也该有人去砍他们的头。”

    “那不一样,”珊莎说,“猎狗是宣誓保护乔佛里的贴身护卫,而你那杀猪小弟出手攻击王子。”

    “你这个骗子。”艾莉亚说。她的手握紧血橙,红色的果汁从她指缝间汩汩流下。

    “你再骂啊,随你怎么骂,”珊莎轻快地说,“等我嫁给乔佛里,看你还敢不敢骂。到时候你就得低头向我行礼,称我为王后陛下了。”

    艾莉亚把血橙从桌子的那头朝她砸过来。珊莎一声尖叫,血橙正中额心,发出湿湿的、压扁的声音,随后扑通落在她膝盖上。

    “王后陛下,您脸上有果汁耶。”艾莉亚说。

    果汁流上鼻子,刺痛她的眼睛。珊莎用餐巾把脸抹干净,当她发现果汁已把她漂亮的象牙色丝衣染得一塌糊涂时,她再度高声大叫。“你真是讨厌死了,”她朝妹妹尖叫,“当初他们不该杀淑女,应该杀你才对!”

    茉丹修女脚步踉跄地站起来。“我要把这件事告诉你们父亲大人!你们马上给我回房间,现在就去!”

    “我也要去?”珊莎的眼眶盈满泪水。“不公平嘛。”

    “不要跟我辩,快去!”

    珊莎昂首离去。她将来是要当王后的,而王后决不轻易掉眼泪。回房之后,她放下门闩,脱去衣服。血橙汁在丝衣上留下一滩红渍。“我恨她!”她放声尖叫,把衣服揉成一团,丢进冷却的壁炉,落在昨夜炉火的灰烬上。这时她发现果汁已经渗进她的衬裙,于是再也无法遏制地啜泣起来。她狂乱地把身上所有的衣物统统撕开,整个人扑倒在床,哭着直到睡着。

    等茉丹修女来敲门,已是日正当中。“珊莎。你父亲大人现在要见你。”

    珊莎坐起身。“淑女。”她悄声道。有那么一会儿,冰原狼仿佛真的置身屋内,用那双金黄的眼睛凝视着她,哀伤却又善解人意。她知道自己在做梦,但她好想淑女在身边,与她一同奔跑,以及……以及……回忆的企图如同伸手盛接雨水。梦境逸去,淑女又是已死之身。

    “珊莎,”敲门声再度传来,这回相当急促。“你听见没有?”

    “听见了,修女,”她喊,“能不能给我几分钟换衣服?”她虽然哭红了眼,还是尽力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

    茉丹修女领她走进书房时,艾德公爵正埋首于一本皮革封面的大书中。他打了石膏的腿僵直地伸在桌下。“珊莎,你过来。”修女去找妹妹后,他开了口,脸色并无不悦,“过来坐我旁边。”说着他合上书。

    不一会儿茉丹修女把扭来扭去的艾莉亚也抓来了。珊莎换了一件可爱的浅绿色缎子外衣,脸上堆满愧疚之色,但妹妹依旧穿着早餐时那套脏兮兮的皮背心,一身破烂。“这是另一个。”修女宣布。

    “茉丹修女,谢谢你。我想跟我女儿私下谈谈,可否请你让我们独处一下?”修女鞠了个躬离开了。

    “是艾莉亚先动手的,”珊莎立刻开口,生怕不能抢得先机。“她说我是骗子,然后拿血橙砸我,把我衣服弄脏了。那是瑟曦王后因为我跟乔佛里王子订婚特别送的,象牙色的丝衣呢。我要嫁给王子,她就恨我。什么事到她手里都会搞砸,父亲,她就是见不得任何漂亮的东西。”

    “珊莎,够了。”艾德公爵的声音充满不耐。

    艾莉亚抬眼道:“父亲,对不起,我错了,请好姐姐原谅我。”

    珊莎正在气头上,好一阵子说不出话来。最后她总算找回了声音:“那我的衣服怎么办?”

    “我……或许我可以帮你洗。”艾莉亚不太确定地说。

    “怎么洗都没用,”珊莎道,“就算你搓上整天整夜也一样。绸子已经毁了。”

    “那……我帮你做件新的。”艾莉亚说。

    珊莎嫌恶地甩头。“你?你缝的衣服拿去抹猪舍都不配。”

    父亲叹道:“我不是叫你们来讨论衣服的。我准备送你们回临冬城。”

    珊莎震惊得好几秒钟说不出话,她感觉自己的眼睛又湿了。

    “不要嘛。”艾莉亚说。

    “求求你,父亲大人,”最后珊莎终于说出话,“求求你别这样。”

    艾德·史塔克对他两个女儿露出一丝疲惫的微笑。“你们总算有点共识了。”

    “我又没犯错,”珊莎哀求他,“我不想回去。”她爱死了君临宫廷的壮观华丽,身披绫罗绸缎的贵族男女,以及城里形形色色的人们。那场比武竞技是她一生中最奇妙的时光,而她还有好些东西没观赏过呢,比如丰收宴会、化妆舞会和默剧表演。想到要失去这一切,她实在受不了。“把艾莉亚送走就好,是她先动手的,父亲,我发誓。我会当个乖女儿,真的,只要你让我留下来,我保证我会像王后一样举止高贵又有礼貌。”

    父亲的嘴角怪异地牵动了一下。“珊莎,我不是因为你们吵架才送你们走,虽然我实在也受够了你们成天拌嘴。我是考虑到你们的安危才希望你们回临冬城。我的三名部下在离此不到三里的地方被人像杀狗似地砍倒,结果劳勃怎么做?他跑去打猎!”

    艾莉亚正用她那种恶心的方式噘着嘴唇。“我们可以带西利欧一起走吗?”

    “谁理你的笨舞蹈老师啊?”珊莎怒道,“父亲,我才刚想起来,我不能走啊,我是要嫁给乔佛里王子的。”为了他的缘故,她试着勇敢地微笑。“我爱他,父亲,真的,就像奈丽诗王后爱龙骑士伊蒙王子,琼琪爱佛罗理安那样爱他。我想做他的王后,为他生孩子。”

    “我亲爱的孩子,”父亲轻声说,“听我说,等你长大,我会帮你找个最配得上你的贵族,既勇敢又温柔又强壮。和乔佛里的这桩婚事是个可怕的错误。那小子可不是伊蒙王子,你得相信我。”

    “他当然是!”珊莎坚持,“我才不要什么勇敢温柔又强壮的人,我只要他。我们会像歌谣里唱的那样,永远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你到时候就知道了。我要帮他生个金发儿子,有朝一日他会成为一国之君,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国王,像奔狼一样勇敢,如雄狮一般骄傲。”

    艾莉亚做了个鬼脸。“有乔佛里当老爸不可能啦,”她说,“他既是骗子又是胆小鬼,更何况他是鹿,不是狮子。”

    珊莎眼里都是泪水。“他才不是!他一点都不像那酒鬼国王。”她对着妹妹叫,悲伤之余完全忘记了礼节。

    父亲眼神怪异地看着她。“诸神啊,”他轻声咒道,“这话竟从小孩子口中说出……”他高呼修女进门,然后对两个女孩说:“我打算让你们搭快速商船回家。最近走海路要比国王大道安全。等我找到合适的船,你们就跟茉丹修女和部分侍卫一起出发……如果西利欧·佛瑞尔愿意到我手下做事,也可以带他一起去。这个计划最好不要泄漏,我们明天再谈。”

    茉丹修女领她们走下台阶时,珊莎禁不住哭了。他们要把比武竞技、繁华宫廷和她的白马王子都夺走,叫她搭什么y森森的鬼船回临冬城,然后把她永远关起来。她的生命还没开始,就要这么结束了。

    “孩子,别哭哭啼啼了,”茉丹修女严峻地说,“我相信你父亲大人知道怎么做对你最好。”

    “珊莎,没那么糟啦。”艾莉亚道,“我们要坐船耶,这将是一次大冒险,然后我们就又可以和布兰、罗柏、老奶妈和阿多他们住在一起了。”她碰碰她的手臂。

    “阿多!”珊莎大吼,“你这么笨这么脏这么丑,干脆嫁给阿多算了!”说完她甩开妹妹的手,冲进卧房,用力把身后的门闩上。

    艾德

    “艾德大人,痛觉是天上诸神的恩赐啊,”派席尔大学士告诉他,“这代表骨头正在逐渐接合,伤口也快要痊愈,您该心存感激才是。”

    “等何时我脚不痛了,再来感激也不迟。”

    派席尔把塞上瓶盖的药罐放在床边的桌上。“这是罂粟花奶,痛得太厉害的时候喝。”

    “我已经睡得太多。”

    “睡眠是最好的医生。”

    “我以为好医生是你。”

    派席尔满脸倦容地微笑。“大人,很高兴看到您还这么幽默。”他靠过来低声说,“今天早上来了只渡鸦,带来王后她父亲大人的信。我想最好让您知道。”

    “黑色的翅膀,黑色的消息。”奈德y沉地说:“信上怎么说?”

    “泰温大人对您派人去逮捕格雷果·克里冈一事极为愤慨。”大学士悄声对他说,“这正好印证我的担心,您应该记得,当初我在朝廷上也提醒过您。”

    “让他去愤慨。”奈德说。每当他脚伤抽痛,他便会想起詹姆·兰尼斯特的微笑,以及乔里死在他怀中的景况。“他爱写什么给王后是他的事。贝里伯爵打的是国王的旗号,执行的是国王的律法,要是泰温大人敢c手干预,那他就得向劳勃负责。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打猎更能吸引陛下,莫过于率军讨伐违抗命令的臣下了。”

    派席尔抽回身子,脖子上的锁链吭啷作响。“如您所言。我明天再来看看。”老人收拾东西很快离去。奈德想也知道他八成会直奔王家居室,把他的反应通报王后。好个“我想最好让您知道”……说得一副瑟曦没有特别吩咐他把她父亲的恐吓说出来似的。他希望自己的回答能让她咬牙切齿。实际上奈德对劳勃并不如他表面上显示的那么有信心,但没必要让瑟曦知道。

    派席尔走后,奈德要来一杯掺蜂蜜的酒。这东西喝了同样会干扰神智,却没那么严重。他必须保持思绪明晰。他问过自己一千遍:假如琼恩·艾林得知真相后没被人害死,他接下来会采取什么行动?话说回来,说不定他采取过行动,却因此而丧命。

    说来奇怪,有时候孩子无知的眼睛,反而能看到成年人视而不见的事实。总有一天,等珊莎长大,他一定要告诉她,她的一句话是如何为他拨开了重重疑云。她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说出“他一点都不像那酒鬼国王”这句气话,单纯的真相顿时在他胸口翻涌,冰冷一如死亡。这就是杀死琼恩·艾林的那把剑,当时奈德便想,这把剑同样也会杀死劳勃,或许比较慢,但绝对是迟早的事。断腿终会愈合,然而某些背叛却会逐渐腐蚀灵魂。

    国师离开后不到一小时,小指头身穿胸前用黑线绣有仿声鸟的李子色外衣,披着黑白相间的条纹披风前来造访。“大人,我不能久留,”他进门便说,“坦妲伯爵夫人等着我共进午餐,想必会特地为我烤只肥牛。呵,如果那只牛跟她女儿一样肥,我吃了八成会活活胀死。您的脚可还好?”

    “又痛又痒,快把我疯了。”

    小指头抬起一边眉毛。“从今往后,没事别让马压到。我劝你赶紧好起来,国内情势越来越不安定。瓦里斯听到不少从西边传来的坏消息,流浪武士和自由骑手正朝凯岩城蜂拥而去,他们可不是和泰温大人聊天去的。”

    “国王那边有消息吗?”奈德问,“劳勃到底要打猎到什么时候?”

    “若是依他的意,我想他会待在森林里,等你和王后都老死了才回来。”培提尔浅浅一笑。“既然这不可能,大概等杀到猎物他就会回来罢。他们找到了那只白鹿……噢,应该说找到了白鹿的残骸。有些狼捷足先登,只留给国王陛下一只鹿蹄和一只鹿角。劳勃气坏了,随后他听说森林深处有只怪物般的大熊,这时怎么也拦不住他啦。乔佛里王子,罗伊斯家的人,巴隆·史文,以及其他二十几号人今早上回来了。其他人陪着国王继续打猎。”

    “猎狗呢?”奈德皱眉问。眼下詹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