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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他笑着,泪水在眼里亮着忧郁的光。

    “水晶,开门!你开门!”

    夜半时分,叶水晶从床上惊醒,迎进忽然前来敲门的好友。夏海音脸色苍白,身子一阵阵打冷颤,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进门,便跪倒在地,放声痛哭。

    “怎么了?海音,你还好吧?”叶水晶一时吓呆了,没看过好友这般模样。乔旋在一旁看见了,很体贴地倒茶过来,然后静悄悄地离开,留她们姐妹独处。

    “到底怎么回事?你别只是哭,快告诉我啊!”她急得也快掉泪了。

    夏海音听她担忧的抚慰,哭得更厉害了。“水晶,完了……完蛋了……”

    “怎么了?为什么会完蛋?”

    “我跟在宇……提出分手了。”

    “你跟朱在宇分手?”叶水晶悚然。“为什么?”

    夏海音哽咽,心实在太痛了,她说不出话来,千言万语都梗在胸口,连呼吸都不能顺畅,拼命咳嗽。

    看她这样,叶水晶更慌了,手足无措,只好一直拍她背脊。“好了好了,你别说话,先冷静下来,别再哭了,你会喘不过气的。”

    可她不能不哭,承受如许悲哀,除了哭泣,她不知如何发泄,她拽着叶水晶的衣襟,像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我现在总算知道……为什么在宇之前会拒绝我,他应该躲我的,早该躲着不见我,是我……都是我害了他!”她严厉地自责。

    “为什么会说是你害了他?”叶水晶不解。“海音,你别这样……”

    “真的是我!”夏海音哀伤地自白。“今天他爸爸来找我,我才知道他被记过……是我害的。你还记得之前我在火场被某个人救了吗?那个人就是在宇,是他把我抱离火场的……”

    “是他?”叶水晶惊讶。“就是那个没留下姓名,送你到医院以后就离开的恩人吗?”

    “对,就是他。那时候他正在执勤,他应该保护的人是总统,可是他却因为我失职。他爸说,他会被停职都是我害的,是我耽误他的前途,败坏他的荣誉,每次他遇上我都没好事,都是我拖累他……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说着,夏海音又哭了,声嘶力竭地哭,哭到呛咳不止。

    看她这副模样,叶水晶觉得自己都要崩溃了,心疼不已。“你不要这样,海音,你这样哭会伤身的,你冷静点、冷静点好吗?”

    她也想冷静啊!也想控制自己洒脱一点、看开一点,但——

    夏海音用力咬唇,咬到下唇出血,心口却还是那么剧烈地抽痛,丝毫没有和缓的迹象。

    她也很怕,好怕好怕——

    “水晶,我……该怎么办?为什么会……这么痛?为什么七年前不行,现在还是不行?你知道吗?他爸跪下来求我,求我放了他一马,不要再害他——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水晶,我觉得自己痛得快死了……我想死,真的想……”

    “你疯了!”叶水晶慌乱斥责。“怎么能说这种话?”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可是……”夏海音神智昏沉,握住拳头。她告诉自己,要呼吸,一定要呼吸。“他说他以后见到我,真的会装作不认识我,他真的这么说了……我只要想到他以后不会再理我,我的心就要碎了,要痛得死了……”

    是的,她懂这种感觉,这种痛彻心腑,宁愿自己死去的感觉,她很明白。

    叶水晶沉重地望着失神的好友,现在的她,肯定觉得自己身陷地狱吧?四周黑暗无边,不见一丝希望的光。

    “我还跟他说‘掰掰’,我说‘掰掰’……我恨死我自己了!看他那种表情,我比他还难过,可是……”

    夏海音抽噎,泪水如潮,纷然流落,与唇畔的血融合在一起,令人怵目惊心。

    “你怕他跟你在一起,总有一天会后悔,对吗?”叶水晶了解她的苦楚。

    夏海音点头。“他那么孝顺,又那么看重荣誉……”与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爱情束缚他的人生,她宁可慧剑斩情丝,还他自由。“我这样做,是对的吧?水晶,对吧?”

    她伤心地问,明知道爱情的习题或许永远没有正解,却仍渴求着一个答案。

    如果这世间有神明,如果神明有情,为何不能指引她方向,告诉她怎么做才正确?

    只要是为他好,她会做的,就算心头的血r剥离,痛死也甘愿。

    “你很傻,你知道吗?海音。”叶水晶怜惜地抚摸她。

    她没有回答,细碎的呜咽在暗夜里萦绕,一声一声,泣到天明——

    第10章(1)

    “你这个死小子,总算还知道回来!”

    朱存风站在门口迎接儿子,心下喜悦,嘴上却毫不留情地讽刺。“怎么?你不是去当那个丫头的私人保镖吗?不是说最近都不能回家吗?今天怎么忽然有空了?”

    朱在宇没吭声,默默地瞥了父亲一眼,那一眼,意味深长,令朱存风不禁心惊r跳。

    他看着儿子笔直走向供桌,在妻子的牌位前跪下。

    “你做什么?”他愕然追问。“是做了什么错事,回来向你妈认错吗?”

    朱在宇依然沉默不语,连磕三个响头,跟着挺直背脊,端正地跪着。

    朱存风愈看愈心惊。“死小子!你给我解释清楚!”

    “妈,对不起。”朱在宇不看父亲、不跟父亲说话,qunliao盯着母亲的相片,喉间涩涩的,有千言万语想说,最后只能化为一句。“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朱存风在他身后咆哮。“你小子是想急死你老子吗?还不快说明白怎么回事?”

    朱在宇闭眸,意念在脑海纷飞,他静静地理着头绪,厘清一颗蓬乱如麻的心。

    然后,他站起身,沉着地面对父亲。“爸,是你吧?”

    “什么是不是我?”朱存风心虚,呼吸暂停,色厉内荏。“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前天晚上,是你到音乐厅的后台见海音的吧?”朱在宇冷静地抛出问题。“我问过她助理,她说中场休息的时候,海音看过一张卡片,便主动约见一个老人,那个老人大概五、六十岁,拄着根拐杖,不良于行。”

    “你……”朱存风紧紧抓着拐杖。“就凭这样的描述,你就认定是我?全台湾腿不好使的老头又不只我一个!”

    “是不只你一个。”朱在宇望着父亲,神色怅惘。“可是只有你有能耐伤她的心,只有你能她主动跟我分手。”

    “你……你是说那丫头要跟你分手吗?”朱存风又惊又喜,又要极力掩饰这份欣喜。“她做得好啊,你们俩根本就不配,她这个决定很对——”

    “爸,你别说了。”朱在宇黯然打断父亲。“我不会跟海音分手的。”

    “你说什么!”朱存风震骇。

    “我不会跟她分手。”朱在宇一字一句地声明,神态坚决。“虽然她在我面前演了一出拙劣的戏,试着让我相信她是在玩弄我的感情,可我看得出来,她比我还心痛。爸,让她强迫自己这样狠下心来的人是你,对吧?你到底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她?你到底是……怎么伤害她的?”话说的后来,他已无法强持镇定,嗓音微颤。

    见他这般痛心疾首,朱存风简直不敢相信。“你居然为了个女人这样质疑自己的老爸?你到底还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他哇哇怒吼,气得面色铁青。

    朱在宇凝视父亲,眼神复杂,纠结着痛楚与敬爱,以及难以言说的落寞。

    “你真的以为我没把你放在眼里吗?爸,如果我没有,今天我不用回来对妈磕头,不用这样求她原谅。”

    “什么意思?这关你妈什么事?”朱存风怒问。

    “因为我会决定报考军校,是跟妈的约定,是她说服我当军人的。”朱在宇冲口而出,终于喊出了深藏心底多年的秘密。

    “你说什么?”朱存风愣住。“这是你跟你妈的约定?”

    “是妈临终前拜托我的。”朱在宇苦涩地低语,思绪恍惚地穿越时空,回到多年前那天,他体弱垂危的母亲,殷殷劝告着他。“她跟我说,她的日子不多了,可是如果我们父子不能和好,她会走得不安心。她说她很爱我,也很爱你,她希望自己离开之后,我们父子俩能好好相处。”

    “她这么说吗?”朱存风惘然,朝妻子的照片瞧去,忽地胸口一阵抽痛,颓然落坐沙发。

    朱在宇望向父亲,悠悠叹息。“爸,你知道妈生病那段时间,其实我有点恨你吗?因为在妈最需要的时候,你总是不在她身边,你只想到自己的任务,只想到要保护别人,但妈呢?你为她做了什么?”

    淡淡的一问,却犹如天外飞来的陨石,狠狠地撞击朱存风心坎,他颤栗着,双手交握着拐杖,仿佛不这般紧抓着,自己坚持多年的信念便会就此崩毁。

    “你以前跟我说过,爱情不是一切,没错,我也承认,可是我想让我心爱的人快乐,我想一辈子保护她。”朱在宇诚实地吐露心声。“我服役十年了,把自己奉献给国家十年,也够了吧?”

    朱存风用力咬牙。“你这话,好像是我你去当个军人?”

    “你没我,是我自己想遵守跟妈立下的这个约定。”朱在宇顿了顿,嘴角牵起自嘲。“你可能觉得我不是个孝顺的儿子,可是妈去世后,我看你整天失魂落魄的,其实心……也是痛的,我想如果自己去做你希望我做的事,你也会高兴一些。”

    “你想……让我高兴?”

    “我希望你活得快乐。可是爸,十年了,你能不能也体谅我,让我自己决定我的人生?”

    朱存风震撼,好半天,才勉强吐落一句。“你就这么爱那个丫头?”

    “对,我爱她。”朱在宇坦然承认。“那天电视台起火,总统先生刚好也在那里接受政论节目的访问,我护送总统离开大楼,却听工作人员说海音被困在里头,我整个人都快发狂了,好怕她有个什么万一——那时我才明白自己有多在乎她,我不能失去她!”

    那种刻骨铭心的惊惧,这辈子他绝对不想再经历一回。

    朱在宇深深地呼吸,眼眸模糊地染红。“这七年来,其实我从来没有一天忘记海音。我听她的音乐,看她演的戏、拍的广告,买她每一张专辑,收集所有提到她的新闻剪报,连她的粉丝俱乐部我也加入了,只因为想知道她的消息。”

    “你怎么那么傻?”朱存风心疼儿子的痴情。“那丫头这几年如鱼得水,看她在演艺圈混得那个得意,说不定根本都没把你放在心里……”

    “她记得我!”朱在宇淡淡地扬嗓,嘴角噙着淡淡的笑,那是对爱情、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一种甘愿的臣服。“就像我牵挂她一样,她也一直思念着我。你知道她这几年为什么要把自己到那种地步吗?她可以只站在音乐的舞台上的,可她选择踏进演艺圈,把自己磨成一颗大明星——爸,你以为那很容易吗?你如果亲眼看到她每天的行程,你也会惊讶一个女人怎么能有那种可怕的毅力?为了上镜头好看,她可以连续几个礼拜只吃j胸r跟色拉,吃到自己恶心呕吐,她不是为了虚荣,是希望我能看见她。她说,只要自己成为一个够重要的人,有一天才能请到我当她的保镖,为了想接近我,她做了好多傻事,傻得我的心都痛了……”

    朱在宇拳头握在心口。“爸,你应该懂得被人这样爱着是什么滋味,妈就是这样爱你的,不是吗?”

    朱存风胸口剧痛,再也撑持不住,泪如雨下。

    朱在宇望着父亲,知他心有所感,眼角也含泪。“你能够体谅我吗?爸,能不能尊重我的选择?”

    朱存风一时无语,双手死命地拽着拐杖,容色黯淡,仿佛又瞬间苍老了几倍,他哽咽着。“我……对不起你妈,其实你妈死后,我也一直在后悔,以前应该多花点时间陪陪她的,我对她不好,真的不好……”

    “妈没怪你。”朱在宇温声安慰父亲。“到临死前,她还是最挂念你。”

    朱存风闻言,肩头悚然震颤,沉痛地扬起泪眸,凄声呼号。“老伴,我对不起你——”

    美国,纽约。

    夏海音坐在窗台,怔忡地望着窗外,中央公园已染上一片霜红,浓浓的秋意拢围。

    一整天,她一直像这样坐着,大部分时候,只是发呆,偶尔翻阅手上的杂志。

    很久没回家了,可为什么在家里,这个理应让她的精神最放松的地方,她却魂不守舍地好像忘了把自己的人跟心带回来。

    爸爸跟妈妈都很担心她。

    “海音,你怎么了?是太累了吗?”妈妈以为她这趟回台湾工作太辛苦,忙着替她炖补汤,张罗各式营养品。

    “可能是太闷了吧?要不咱们全家开车出去走走?”爸爸提议。“还是飞加勒比海去度假?那边天气比较温暖一些。”

    “不用了,我哪里去不想去。”她感激父母的关怀,却意兴阑珊。“我只想在家里休息。”

    “也对,是该好好休息。”妈妈与爸爸交换意味深长的一眼。“那我们不打扰你了,等会儿妈把j汤炖好,你再出来喝吧。”

    “嗯。”她懒懒地应。

    两个长辈离开后,卧房忽然显得好冷清,无声的寂静拉扯她心弦。

    夏海音曲弓双腿,将脸蛋埋进膝间。

    会好的。她告诉自己,不管是什么样的伤、多么深的痛,只要经过时间的疗愈,都会好的。七年前,她挺得下来,七年后,她没有理由撑不住。

    没事的,她已经到家了,有亲人陪伴,有爸爸妈妈的爱与呵护,不会有事的。

    泪水,安静地从眼角逃逸。

    她微微地笑,觉得垂泪的自己真傻、真软弱,已经作出的决定就不该后悔,为何不能潇洒一些?

    “夏海音,你的骄傲呢?这样真不像你。”

    她呢喃地指责自己,眼泪却止不住,宛如潮水。

    忽地,电话铃声清脆震响,她扬起泪颜,拾起话筒。“喂。”

    “海音啊。”是她父亲。“你下楼来,有人找你。”

    她悄悄拭泪。“谁找我?”

    “一个年轻男人。”父亲顿了顿,话里颇含悬疑。“他从台湾来的。”

    台湾?

    夏海音神智一凛,一道朝思暮想的形影犹如闪电般地劈过脑海。

    莫非是……他?

    他怎么会来?是特地来探望她的吗?

    她突然慌了起来,心韵纷乱地加速,她跳下窗台,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在房里来回走动,好片刻,才想到应该梳洗一番,换件好看的衣裳。

    不管怎样,不能让他看到憔悴的自己,她希望自己无论何时出现在他眼前,都是光鲜亮丽的,要让他知道,自己过得很好……

    一念及此,她倏地怔住,望向镜中犹带泪痕的容颜,不禁苦笑。

    她想骗谁呢?为何在他面前,她总是倔强地说谎?

    但她必须说谎,非说不可,因为是她主动提出分手的,不能让他看出自己有一丝丝悔恨。

    她为自己加油打气,梳妆打扮过后,这才盈盈下楼。

    在楼梯转折处,她悄悄往下望,正如父亲所说,一个年轻帅气的男人坐在客厅沙发上,背对着她。

    她呼吸乍停——

    “你好像不怎么开心。”

    徐俊祺望向身旁的夏海音,带着点窥探的神色,虽然她答应与他一同出席纽约台侨界的社交年会,也将自己妆点得艳丽出众,唇角勾着浅浅的笑意,但他总觉得她笑得并不真心,笑意并未真正地染进眼里。

    “我很好啊。”她回过眸,巧笑倩兮。

    “是不是不喜欢我来美国找你?”

    “怎么会?有朋自远方来,我很感动。”

    “但你刚见到我的表情可不是那样,我看得出你很失望。”

    “有吗?我只是意外,没想到你会来。”

    他深深地望她。“因为你想见到的不是我,是另外一个男人吧?”

    她一震,神情只有零点零几秒的瞬间产生些微的变化,然后又恢复甜美笑容。“我知道你在暗示什么,不过并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他追问。

    她别过脸。“作出决定以后再来后悔,不是我的风格。”

    “那么就希望你别后悔。”他意味深长地捏了捏她的手。“给我一次机会,海音。”

    她没回答,虽然这个问题的答案,她心下早已有谱。

    “你快上台吧,大家等着你致词呢!”她笑着催促。

    徐俊祺点头,在满场掌声的热烈欢迎下,以台湾总统公子的身份上台对美国台侨致词,这场面难免充斥几分政治味,但夏家跟台湾政坛也算颇有渊源,夏海音很习惯。

    一旁的台侨对她跟总统公子相偕出席很好奇,技巧地探问两人的关系,她淡淡地表示只是朋友。

    “不过看你们两个年轻人郎才女貌,挺相配的呢!”叔伯长辈们有意撮合。

    她默默地喝水,唇畔漾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她容貌端庄,举止优雅,吸引现场无数惊艳的视线,其中也包括一个静静地倚在角落的男人。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骑士夹克,搭黑色长裤,低调地将自己融进夜色里,墨深的眼眸直盯着夏海音,若有所思。

    徐俊祺致词完毕,下台来寻夏海音,两人手挽着手四处与人寒暄,记者们跟上来提问拍照。

    第10章(2)

    忽地,一枚j蛋凌空掠过,精准地砸在徐俊祺脸上。

    “是谁?”

    宾客们惊声尖叫,几名随扈赶忙在徐俊祺周遭围成防护圈,夏海音被挤出防护圈外,重心不稳,差点跌倒。

    “喂!你们保护vanesa啊!”徐俊祺见随扈们只关心他,把夏海音当空气,又气又急,厉声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