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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狂第29部分阅读

    出,冷烈眼疾手更快,将女人瞬间扯到其身后,其他人无不大步后退,只有奴未动分毫,任由飘渺的白烟将身子萦绕。

    “奴的王在休息,奴要去见王!”话落,奴率先进了石门,至于门外人依旧未动。

    “我跟你一起进,其余人等在外头!”冷烈果断的说道,要弄清答案,这道门非进不可,他是不会让自己的女人独自前往,他说过,这辈子都不会松开手。

    “我也得进去!”假郎中赶紧说道,血千叶稍思片刻点了点头。

    三人迈开沉稳的步子,并肩进入石门,身后的石门依然大开,未有丝毫异象。殿中隐耀着昏黄的火光,身前那放低腰身的黑色身影清楚可见,三人稳步而行,借着不明的火光,细看着此时置身的殿堂。高大宏伟,九根粗壮的石柱威严的立于殿中,四壁墙上那在火光映照下若隐若现的色彩,应该是壁画无疑,地面如同石门也是黑色理石铺就,棚顶镶满了大小不一,形式各样的宝石,这里才是真正的地下宫殿,才是这偌大地宫最核心的所在。

    “王,奴的王!”随着奴悲伤的声音缓缓而起,三人分散的目光向前聚集,奴正跪在一处方方正正,寸高的灵台下,灵台上显出星星点点光亮,真正五彩的光亮,三人继续向前,直到奴的身后,五彩光亮皆是五彩宝石之光,整个灵台撒满了五彩宝石,而灵台正中放置着一尊巨大的黑色棺椁,上面的浮雕、花纹、宝石栩栩如生,美轮美奂,更不失威严庄重。

    奴久久的跪着,对着自己的王诉说着,一番恭敬伤悲之话,让三人渐渐理出了奴身上太多的秘密。奴的中心,让人心不觉生出一份敬意,为了自己的王,奴情愿做个不生不死的灵。守护地宫,等候百年甚至千年后的地宫浮世,等候鬼戒找到新主,而令血千叶吃不消的是,她并非鬼戒最终的新主,更不会是往后的唯一新主,至于还会有谁,奴没说。

    “奴累了,奴该睡了!”奴起身,向巨棺左侧而去。

    “奴,你要去哪儿?”情急下的血千叶扯住了奴的黑袍。

    猛然转过身,奴极不悦的对血千叶啮牙道,“奴,累了,奴要睡了,新主离开,都离开。不要来,再来,死!”

    血千叶赶紧松开手,悄悄的跟着奴,她要看看,奴到底要如何睡?又要睡到哪儿?当那具刻着稀奇古怪腾纹的小棺椁出现在眼前时,血千叶震惊之余,心中竟起一丝酸意更对奴产生敬佩之意,原来,他要睡的地方竟是巨棺左侧的一具小棺,而他说的睡了,便是他们三人亲眼见证的,奴飘进了棺中,随着奴黑袍挥起,立于棺侧的棺盖轰的一声严实盖紧,这便是奴睡的地方,奴累了,奴睡了。

    毕竟是个女人,心中总有柔软之处,两行晶莹在棺盖封上之时不禁滑落。

    此时的假郎中倒最为现实,一声叹息过后,赶紧问道,“他进去了,我们这些人,还有那些快要醒的人要如何出去啊,来路肯定是走不通的!”

    “他既然让我们离开,定有可走之路,先出去再说!”冷烈瞬间决断,牵起女人的手,大步而去,待三人的脚刚迈出殿堂,身后石门嘭的一声关死。未给众人寻量出路的时间,黑色的墙壁颤动了起来,墙角的某处颤动的最为厉害,拳头大的碎石顺着开裂的墙缝,纷纷落下,黑乎乎洞口露出,越来越大。

    “这就是出路?狗洞?真亏那个王想得出来啊!”冷右苦笑道,本以为这奇事不断的地方,定会在墙体颤动过后,再出现一暗门,可眼见为实,这地宫还真是不同凡响,连最后的生门更让人意料不到,要想出去,只能一路爬行。

    “如此了不起的王,如此忠心的奴,我们爬着出去也不屈。”血千叶感慨道,随即看向身旁的男人,冷烈俊脸扬笑,重点了点头,他们的确不屈。

    正待鹰卫接连爬进狗洞时,通道中又传来声响,待看清发出声响的东西时,冷烈一声重哼,护着自己的女人也爬进了狗洞。

    不知这狗洞有多长,更不知他们重见天日能再呼吸人世之气时,外面又是一番怎样天地。

    第二卷 女狂篇 第十二章 惹怒母狮

    无论在地宫外你是王是霸,在此,你只是一个双膝彻底跪地,勾缩着腰身匍匐而前的逃命人。好个了不起的王,好个聪明、狡猾更伟大的王。没命活的,必须用自己的血偿还擅闯地宫的罪孽;被允许活下来的人,只能如同可怜的的小狗般,从狭窄的狗洞中爬出去。

    漆黑漫长的通道,令人喘息急促,大汗淋漓。不知别人此时此刻何种心境,何种更难受,血千叶深知自己的心异常坚毅,那种求生的本能异常强烈,心在渴望光明、渴望生存的同时,越发体会出,生门设为狗洞的真正深意。生,来之不易,甚重之。

    血千叶的速度明显降了下来,若不是冷烈一直在背后推着她的双脚,她早就躺在够洞中张口大喘了。

    “累了,咱们就歇会!”身后传来了冷烈更有些沙哑的噪音,那双火热的大掌仍牢牢的托在女人双脚下。

    “歇不得,一旦歇下来,就再无力气爬下去了!”血千叶同样喘着粗气吞吐的回道。

    “有我呢,我推着你!”

    “呵呵,有你,我当然安心,可是,这狗洞如果真的很长的话,我们就算不累死,也会窒息而死,所以歇不得,趁着还有力气必须尽快爬出去,那般险恶我们都顺顺当当的过了,可不能在此闪了腰。我坚持的住,走!”话落,胳膊肘支地的血千叶又抬起了身子,继续摸黑向前爬着。

    狗洞里的时间,分秒如年般艰难的往前挤着,洞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灼热,众人的喘息汇聚在了一起,始终回荡于洞中,脑中近似空白,什么也无法想,也想不起来,四肢好似着魔般,不控制的向前爬着,多挪动一次膝盖,活着的脚步就向前迈出一步,黑暗与光明的距离也随之缩小一截。

    “有风,有风!”前方传来了鹰卫兴奋的喊声,后面紧随而来的人也感觉到了,是风,清凉新鲜的风,重重呼吸,深深吐气,好似过了十多个时辰,更好死过了一天一般,此时终于可以尽情的吸口大气,再将身子里的秽气彻底吐出,反复的吐故纳新,手与膝盖配合的更加有力默契,追着入风的,更为追到人世上一缕火红的娇阳。

    随着石头塌落得声音,一束耀眼的光穿透一切阻碍射进洞中,更射进了人心。

    冷烈拥着自己的女人,黑眸冷冽,浑身威严,其身后站着的鹰卫及冷右等人无不表情如冰,看着他们之后,陆续而出的此次有天大运气还活着出来的各家各派,所剩无几的人,这便是所谓做好事的代价,这便是贪婪的代价。

    “柱子,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了,不可能再有出来的了!”冷右说道,那些侥幸活下来的早已各自散去。

    冷烈点了点头,果断的说道,“封了吧!”

    至于如何封,血千叶事先已然给出来办法,也是让冷烈等人见识霹雳火的最好机会。一干人等齐退离洞口,冷右找好了个避身之处,将拳头大的黑乎乎的药丸子端详再三,狠劲拉下索绳,一声白烟瞬间而生,嘶嘶声越来越响,冷右挥起身臂将霹雳火精准的扔进了洞口,干净将自己隐喻巨石下,探出头来向洞口张望。

    “冷右!”一声女人的呵斥,冷右刚把头缩回,轰得一声,山石飞溅的到处都是,有两块正好落到了冷右先前探头的地方。

    待一切平静,冷右险险的轻吐一口气,顶着满脸的灰向洞口看去,不觉瞪大双眼,心开始后怕。狗洞口塌陷,更被滚落的山石彻底掩埋。未待冷右反过劲,身子被一道劲力狠扯了过去,女人铺天盖地的骂声迎面扑来,冷右只语不敢回,对当家主母的训骂,全数接下,更是心甘情愿的领骂。

    下山之路弯曲陡峭,一路慎行,待踏上青石板铺就的平整陵道时,远望前方,那有石兽镇守的精致石碑坊入得眼中,那是皇陵的入口,向右拐便是去地宫的录,而他们此时所在的方向,正式左拐之路,与先前可谓是一东一西,相差甚远。脚下的步子在加快,更在加大,冷左更赫连还在营地等他们的消息呢。

    “咦,怎么没有守陵的军士,不会是营地那边突生变故吧?”血千叶警惕的问道,冷烈自然早已注意到,先前他们布置的清楚,通往陵寝的正道上应该是布有军士守卫的,赫明便以此为由溜回皇城,可眼下,这通往陵寝不论是正道还是小道,空无一人,只有那些年代久远,无痛无痒的石兽依然傲立。

    “樊青山那个该下地狱的混蛋,老子为他,为东旭卖命,他竟然跑了。老匹夫,我咒他下八百层炼狱。”

    “到底怎么回事,难不成余下的人都进地宫了?”

    “你傻了不成,地宫不见了,他们如何进去的,就算所有人都进了,还有那个老和尚呢,他可是说什么都不进的!”

    “那人呢,人呢,难不成让精疲力竭的我们走回去!“

    “走?走又何难,能活着出来,我们都得好好想想了!”

    随着声音园区,冷烈等人想知道的答案也已清楚,营地没人了,地宫不见了,他们也不必再走冤枉路故地重游了,冷左定是回皇城了。

    “我们跟冷左定的可是三日之限?”血千叶向身旁的男人问道,尽管这有些明知故问,却不得不再次确定。

    见男人只笑不语,血千叶接言道,“我们在地宫折腾这么一圈,不过一日的时间啊!难道存在时间断点?或是地宫的时间迟缓于人世?”

    “地宫与我们这人世的确不能等同而语,一定是三日时限已到,否则,左冷就算是死也会等死在地宫的门口。我们得尽快离开宝山回道城中,不知孩子们如何了?天悦道还好说,毕竟大了,可苦了瑶儿了!”冷烈心疼的说道,女人心中更感慨万千。

    下得山来,看到眼前的一切,让众人眼中冒光,简直就是天助。

    “二爷?二爷!真是二爷啊!让开,你们给我让开!”惊喜的喊声自乱成一团的人群中传来,但见一中年汉字朝冷烈一干人等急跑了过来。

    “元浩?”假郎不敢置信的叫道。

    “二爷,是我,是我元浩啊,老天真是长眼,大将军的话更是精准啊,二爷,您没事吧?”

    “我没事,你怎么在这儿,不是说,人都走了吗?”

    “哈哈,是,的确都走了,连冷堡主的侍卫也带人离开了,不过,冷堡主的侍卫真是没话说,是条好汉,自地宫关死了石门,深陷地下,他就跪在地宫消失的地方,整整跪了二天二爷,最后也不知如何想通了,带上其他人疯了似的赶往京城,大将军本想再多等几日,怕皇城生变,故而点齐人吗紧追冷侍卫而去,半途我又被派了回来。”

    “轩辕殇何时离开?”冷烈突然问道。

    元浩回答的痛快更不屑的很,“哼,那个雪炎的皇帝走得更早,地宫一消失,他掉腚就走,对那些个为他送死的侍卫只字未提,雪炎人,每一个好东西!”

    “京城可安稳?”血千叶接言问道,元浩摇了摇头,他自被派回起,就一直在此恭候,与京并无联系。

    “冷烈?”血千叶轻声唤道,不觉紧紧回握着男人的手,将听到有关轩辕殇的消息后,莫名而起的心慌清楚的传达。

    “我们马上赶回去!”冷烈果断的说道,用自己的坚决抚去女人的心绪不宁。

    弃车,皆乘快骑皇城飞奔而去,冷烈与血千叶各乘一骑,并驾奔驰。阴森凶险血腥的地宫,将夫妻二人的心紧紧融在了一骑,今生今世,再也没什么可怕的是,险恶的力量将他们,恩打倒、分离,点滴间、生死关头汇聚的情,汇聚的爱,汇聚的坚贞信任,只会越来越重,越来越紧。天下间还有比奴都厉害的对手吗?还有比奴更阴狠的手段吗?无论何事,他们何惧之有。

    沙尘滚滚,铁蹄,三日之限,说长不长,说短绝不短。乱局之中,世事瞬息万变。女人紧握缰绳,厉声催赶这身下坐骑,她管不了赤烈朝局如何微妙,哪怕是乱成了一锅粥,与她何干?可眼下她的一双宝贝儿女正身处那风暴随起之地,三日,三日不知他们是否依然安稳的住在赫府?三日,只要他们能安然无恙,那一切便太平无事。一旦他们受到任何伤害,哪怕是顶点的惊吓,她也会发疯发狂,更会变本加历的找回来。她是女人,她更是为娘之人,她护犊,她自私,她有那个权利,有那个本事自私,更为自私狂,为自私傲。

    红光突然吒现,血千叶瞬间收回心神,吗速不减,迅速扫向自己的右手,原本湖南的鬼戒宝石中红光隐耀,却越来越淡,直到恢复如初。血千叶虽有不解,却计上心头,鬼戒不会毫无缘由的乱闪,定是有何深意,难不成是感觉到了她先前的狠辣烦乱?

    鬼戒虽认了血千叶为新主,可是,再睡去的奴心里,他的王才是鬼戒的主子,才是他生生世世要臣服孝忠的唯一主子,对于血千叶只有畏意,却并非害怕一个女人,而是畏惧女人手上的戒指。只不过遵从了鬼戒的选择,对于鬼戒的妙处,奴自然不屑细说,能让鬼戒认成新主,其中妙处为例,女人想知道不过早晚而已,若没有悟性便不配成为鬼戒的新主子。

    血千叶只知道受伤的戒子能驱动鬼力,至于如何驱使,又该如何收回,那个一心跪拜王的奴根本没说。

    既是圣物,必通灵性,那红光凸显,便是与主子心意相通之意,一次不明,二次三次,精明的血千叶终会体会其中高深,兴许会在某天,动用鬼戒驱动鬼力,召唤出一直无人可挡的鬼怪之军,此乃后话,不表。

    本就自认第六七八感甚是灵验的血千叶,如今鬼戒在手,潜移默化间,那份对未知事物的感应力越发强烈,事实也的确如此她此时烦乱的心境。

    话说,三日前,待大队人马抵达宝山时后,赤烈皇城已然是阴云蔽日,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只不过刚愎自用、狂妄自大的赤烈端木雄强耐性子,苦苦等待罢了。古往今来,无论哪朝哪代的朝廷皆是个若大的染缸,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之地,想站得高,升得快,最捷径之法便是踩着同僚的肩膀甚至是尸首,占上高位,如今时局何人可成为那么厚的垫脚石,能让人踩上直登高权之位,自不必细想,此人非大将军赫连莫属。

    端木雄并非无能之辈,赫连一党之为,他在明里暗里已有察觉。赫连有多大的本事,多厚的根基,端木雄自然清楚,如若算计不好,擅动赫连会弄得自己一身脏。故而,不仅是端木雄在算计,其保皇之流更步步盘算、出谋划策,包括与雪炎修好,将雪炎人奉为上宾,这无疑就是在打击赫连,更为了挑起赫连的怒火,逼其有所作为,借而得到把柄。奈何赫连可不是一介莽夫,其有勇更有谋。朝堂上的大将军虽义正词严,却无过激之举,更无把柄可拿。端木雄这个九五之尊也不白当,一招绵掌来的突然更逼得赫连不得不接下。

    雪炎与赤烈修好,边关不再有战事天下太平,一片祥和之际,久战的赤烈将士也该休养生息,大将军劳苦功高,更改好好休养,以便日后为朝廷,为赤烈再建新功。这休养期间,大将军可在朝堂行走,也可在府中静养,至于那指挥千军万马的大将军印,暂且呈于御书房,由皇帝陛下亲自替其保管。

    如此强迫之意,也亏一代君王的端木雄想得出来,先帝御赐金印,那是何等的宝贝,赫连能不知道妥善保管?何需皇上废那份备有用意的不良之心。道理明白的摆于此,赫连却不能用此理违逆君意,面色不改,心中却气恨的吐血,最后还是将金印奉上了御书房。

    夺印之战告捷,这让端木雄加紧往下布置起来,对原本手握金印的赫连还有些许惧意,在得回金印后荡然无存。地宫只是一出,端木雄更如鱼得水,颁下圣旨,命最得君主信任,最为可靠地忠国之人赫连大将军率军士进入宝山,解开地宫之谜,其子赫明随行,要助大将军一臂之力。一代帝王的险恶用心一想便知,他是想让赫家父子全都葬身于凶险的地宫之中,彻底的以绝后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