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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狂第41部分阅读

    精致典雅更似一座小巧的皇家园林,此等妙处为历代雪炎皇帝静心调养之处。暖阁外空无一人,所有禁军皆院外戒备。一壶极品香茗,几碟精致甜点,一套梨花桌椅,三个相貌出众,皆有不同,细微处又颇有相似之处的轩辕氏兄弟。

    轩辕殇与轩辕驰相对而坐,细细品味香茗四逸,轩辕漠则背着手,饶有兴趣的看着屋中的摆件。

    “哈哈,没想到,这个竟然还在!”轩辕漠有些惊喜的声音打破了屋中的沉寂,一块通体似羊脂般的玉龟书镇,被其小心翼翼端放于掌中。

    “当初被你摔坏的那个?”轩辕驰问道,轩辕漠笑点着头,忆起往昔趣事不禁让其神情雀跃。

    “看来这暖阁中的物件,皇上从不曾动过,仍保持着父皇在世时的样子,要不然我打小相中的这块书镇怎会还藏在书架那儿,皇上可知这块书镇的趣事?”

    见轩辕殇笑着摇了摇头,轩辕漠了然的点点头,对于那白玉书镇仍是爱不释手,一道儿时的趣事自轩辕漠口中道出。暖阁禁地,轩辕驰跟轩辕漠打小就偷进来过,尤其后者,只要瞄准机会,便会偷进暖阁,这里的书多,稀罕的摆件多,宝贝自然也多,那时年少无知,就看着先皇放于桌上的玉龟书镇雕刻的活灵活现,更能合手的顺出去,留着自己玩,不想皇上突然驾临,让慌了神的轩辕漠将玉龟摔到了地上,还好宝贝经摔,没给他来个粉身碎骨,却也留下了深深的裂痕,一时慌乱,将玉龟藏到了书架里更用书遮掩了住,他则赶紧溜之大吉,后来,轩辕驰偷入暖阁翻书时,发现腰身处有裂纹的玉龟,不但没惊动任何人,反而替轩辕漠做的更周到。

    看着轩辕驰与轩辕漠笑语回忆着儿时的趣事,轩辕殇心里的那个洞越来越越大,他的儿时哪去了,他为何想不起自己儿时有过何种乐趣,跟兄弟间有过何种交际。难道从记事起,眨眼间他就长大到如今这般吗!一丝苦笑在轩辕殇心中荡开,那圈圈波澜越来越大,越来越重。他失去的何止是童年,何止是兄弟,何止是情爱。这一切的一切,值吗?而他之所以如此,又该去怨谁?怨亲娘的早逝?怨父皇为了成就雪炎圣君,对他的严厉教导?还是怨那位不知姓寒,还是真姓尤的国师?

    “三哥还有何事未查清楚?”轩辕殇突然打断了回忆往夕的两人,待大局定了,再忆也不迟。

    轩辕驰将玉龟还给了轩辕漠,神情瞬间收敛,沉声道出两个字,让轩辕殇挑起眉头,神情微变的两个字,“神堂!”

    “神堂?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位大人的口中听说过,说是?是什么来这?”

    “专门收钱杀人的地方!”神情恢复的轩辕殇,轻声提醒道。

    “噢?皇上竟然也知晓这等下做之处,可是听国师说起?”轩辕驰似笑非笑的问道,语气神态中带了厌恶之意。

    轩辕殇未在意睿亲王那是何种态度神情,因为他清楚,那不屑厌恶真正要针对的并不是他。

    “朕不但知道,更亲身领教!”轩辕殇无所避讳,将当日抓获魅影之事娓娓道来。

    “皇上可曾怀疑过,是我花重金雇神堂杀人灭口!”轩辕驰直白的问道。

    轩辕殇蓝眸含笑,灼灼看着轩辕驰,干脆的回道,“有,暗鬼一出,朕立刻想到了朝堂出事了,有人不想让朕安安稳稳的回京,满朝文武神貌皆在朕的脑中一一滑过。”话至此,轩辕驰突然笑了起来,将话接了下来。

    “皇上定然不会去怀疑国师,怀疑自己身边的大臣。怀疑自己的兄弟,本在情理之中,古往今来这样的事太多了,容不得皇上犹豫。”

    “朕的确犹豫不得,却将家丑隐了下来。直到遇上三哥的那个侍卫,其临死前的话,让朕敢肯定下来,三哥的确不想让朕回京,却并非雇神堂之人,而那个神堂也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三哥,你真的那么做了!”见轩辕驰一声重叹,轩辕漠无奈更心痛的问着,手足相残,人间大悲之事。

    “神堂之事,让我不得不那么做。”轩辕驰轻轻淡淡的一句话,让对面两人无不目光灼热而来,事态好似一团乱麻,却在绕着一条芯线,只要找出线头,乱麻顺势可解。随着轩辕驰越来越多的轻淡之语,对面两人神情虽有差异,却无不渗透着一个意思,揪结,震惊,云里雾里。

    神堂的存在早有耳闻,不过视为传言,充其量认为是些亡命之徒揪结到了一起,专做些杀人害命收钱的勾当,终有一天会被官府查办,未想到,事实远远出乎轩辕驰所料,让其不得不将其重新摆在桌面,将其与所查的事牵扯到一起。引起轩辕驰如此关注之事,可得感谢一个人,此人便是国师寒柯,在轩辕驰派人密查寒柯时,无意间发现寒柯每逢阴时十五之日便会因病告假,而探子冒死查到的是,寒柯不仅没有在府中养病,而且趁夜色,乘一辆极不起眼的马车离开皇城,为求原由,探子乔装赶夜路的商家,待到皇城外百里处的坎山,寒柯会弃车换马,在数名黑衣人的护卫下,向坎山深处奔去。

    “探子可追去?”轩辕漠忍不住追问。

    “一旦追去,不但打草惊蛇,更无回头路!到是记下了他们进山的入口,隔日,我便派侍卫再探坎山!”轩辕驰一声无奈苦笑,接言道,“山中有石,有木,有兽,有虫,却不见任何人迹。连马蹄印记都未曾留下,侍卫搜查了两天,毫无收获。我安排侍卫埋伏于山外,寒柯既然能进,就总有出来的时候吧,整整五天,连个鬼影都不见。可寒柯却在深夜之时返回了国师府,神不知鬼不觉的,不知他从何处出山。”

    “这只能说那天算门的老儿神神叨叨,跟神堂扯连不上什么关系啊!”轩辕漠仍是不解,此时的轩辕驰却手蘸茶水,在桌上画着什么?

    “皇上可见过这东西?”轩辕驰问道,轩辕殇细看过,很郑重的摇了下头。

    “皇上既然抓到了神堂的人,为何不看看他身上有何印记!这个鬼面图就是神堂的东西,我特命侍卫从刺客的后背上活生生的将那块皮肉割了下来,想杀本王,谈何容易。而那个刺客,当夜就是从国师走出。”

    原本还因没看魅影身上是否有鬼面图而无奈轻笑的轩辕殇,在听到国师两字时,神情严肃的很。

    “三哥在朝堂之上与国师针锋相对,故而引来杀身之祸!如此说来,国师不但知道神堂,更知道如何找到他们,雇佣他们。莫非,神堂隐匿在坎山?”轩辕漠猜测道。

    神堂在不在坎山,暂且未查明,轩辕驰可以肯定一点,国师的确知道神堂,更知道去神堂的路,自那次刺杀过后,轩辕驰确有收敛,朝堂之上不再锋芒毕露,开始学着轩辕漠的处事之道,珍言重语,反而让国师越发心中起疑,最后连夜召去了虎跃。

    时间分秒流逝,茶已凉透,可那份清雅香气仍萦绕不息,三个大男人无语静坐,各自暗思,所有事的茅头无不指向一个人,而做为那人的主子,才会因这般烦乱之事险些死在自己亲哥哥手中,用轩辕驰嬉笑的一句话,尤氏一族不论真如传言所说的是神族也好,妖孽也罢,为了雪炎基业,为了万千百姓,宁可错杀一人,也不敢去冒那个险,面对那个残酷的事实。雪炎的国君只能姓轩辕,更要世世代代传承下去。

    “那这眼下?”轩辕漠有所指的问道,今日暖阁之中,如果没有轩辕漠的存在,时不时沉默的两人不知要说到何时。

    眼下还能怎样,朝堂之论没想到会是那般结果,逆反大罪,皇上不但没当着满朝文武的面,与国师携起手来追究到底,严惩逆王。相反,竟然给了轩辕驰足够的机会大爆狠料,金殿没说够,气走了寒柯后,又移驾到了暖阁再述,今日可真是破天荒,兄弟们间头一次相聚如此久,相谈如此的彻底通透。

    “神堂之事不亦声张,只适暗查,朕会派出禁军协助你查清此事,如若他真与神堂有所牵连,朕可以明明白白答复你们,朕绝不顾惜。因为朕姓轩辕,朕所作所为对得起先皇,对得起雪炎,朕更不会让百姓深处水火之中!”

    “国师对于陛下,亦臣亦师亦父,希望皇上记住此时之言!该是臣做的事,臣定会处理妥当!该是臣领的罪,待云雾散尽之后,臣绝无二话,甘心领罚!”

    听得两位兄长如此琢琢之言,轩辕漠舒舒服服喘了口大气,生于皇家本就没有暖情可言,再刀剑相向更是国之大难,百姓之大难,此时这般才是他所求的。这厢稍稳,别院那里再起风浪。

    夜狼与魅影两天两夜未归,更是一点踪迹也找寻不过,直到第三日天色仍黑之时,魅影扶着夜狼急三火四的闯进了别院,将后院之人全数惊醒。

    “跟哥哥在房中乖乖的等娘,不可闹腾啊,爹娘有事要处理,不等瑶儿睡饱,娘亲就回来了。来,快躺回去!”

    “不要娘去,要娘陪,让爹去,瑶儿要娘陪着!”

    “真是个狠心的丫头,关键时刻还是最认你娘,爹是白疼你了!”不理会冷烈的数落,瑶儿仍紧扯着血千叶的衣襟,不肯松手。

    “瑶儿乖,哥哥守着瑶儿!”懂事的天悦扯过妹妹的小手,温柔的哄着。

    “哥哥!”小妮子声音柔柔的叫着,算是应允,却不忘叮嘱爹娘早些回来。

    假郎中房间中,一干人等全数到齐,此时,魅影精心的给已处理好伤口的夜狼披好衣服。

    “如何?”血千叶严肃的问道。

    “还好,没伤到筋骨,否则这手臂就废了!”假郎中如实回道,惹得血千叶狠厉的看向夜狼,怒他的不守约定。

    “是我太大意了!”

    “大意的险些废了一双手臂,我身边从不留没用的人!”血千叶很不给情面的斥道,夜狼低头无语,魅影却有些受不住,要上前解释,却被夜狼扯住,故而扯痛了伤口。

    “狼!”

    “我没事,放心!”

    夜狼安抚过魅影,再次抬起头,大事为重,事过之后他再领骂。

    “神堂倾巢而出!”夜狼严肃更字字如重锤般砸进了众人心中。

    第三十四章 开门迎敌

    夜狼简短之语使得整个房间一片肃然,何为倾巢,这是要打开杀戒?还是要决一死战?

    “那个神尊也出窝了?”

    冷烈跟血千叶还真是夫妻同心,默契到了极点。

    “四鬼俱在,神尊必然在他们之后!狼受伤,就是拜四鬼所赐!” 魅影愤恨的说道,对于四鬼,众人在许久前夜狼对神堂的讲述中有所了解,四鬼的份量地位,在一人之下,成百人之上,他们既是神尊的护卫,又是神堂的四大护法,更是四方尊主。

    金主的生意皆是由四鬼接管,再由他们从夜、魅、阴、毒四堂挑选合适之人,为金主达成所愿。当初有人出重金,要买赤烈护国大将军赫连的人头,四鬼不但接了此笔买卖,更将重任交给了夜堂中排行首位的夜狼。

    那时的夜狼不但厌倦,与魅影动情后,越发厌恶神堂里的一切,于是,斗胆推掉。四鬼只问了夜狼一句,“真的不去?”,夜狼坚决果断的只回了一个字,“是!” 四鬼竟然没有为难。

    事后,经过那次绝杀,从地府门边被救起的夜狼,当醒来时最先闪入脑中的便是,这就是当初他拒绝四鬼的代价,一个不再听从四鬼,不再心甘情愿为神堂效力的杀手,留之无用。而他们最残忍的地方就在于,即使杀手下场必须得死,那也要在完成最后一次任务后,死在神堂之手,这才叫为神堂而死,这才算是清理门户,不留对神堂不忠不孝之人。

    夜狼伤的如此重,那是因为在被四鬼发现后,夜狼完全没用神堂的功夫套路,为的就是怕四鬼猜出他是谁,故而只能 将自身威力发挥出七成,双膀中刀,如果不是魅影不顾夜狼严令,实在忍不住四鬼齐力斩夜狼于刀下,施展轻功将夜狼险险救出。

    “他们认出了魅影?”冷烈肯定的问道,魅影缓缓点了点头,垂首坐在夜狼身旁。

    冷烈看向自己的女人,两人的默契即使不用言语,也可知对方心中所想、等下要说。

    “这场暗战看来要摆到明面上了,这样也好,毒瘤不铲除干净,雪炎帝别想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冷烈严肃的说着,言语间,身旁的女人站起身,款步行至窗前,背对众人而战,待转回身时,女人有了新的决定。

    为避免力量分散,等会众人众人散去后各自收拾行李,天一亮就离开别院,他们的目的地便是雪炎皇宫。此次神堂倾巢而出,全数针对轩辕殇也好,把他们冷家也捎在内也罢,既然要助雪炎一臂之力,那他们就好人做到底,除掉神堂,多方收益。

    据那日让人心闷结的朝会已过两日,当日朝堂所发生的一切,冷家人皆由姑苏彦嘴中得知,而姑苏彦之所以将如此内情说出,自然是奉君之意。令冷家人意想不到的不是轩辕殇如何沉稳应对,而是轩辕驰竟然会查出那般惊人内幕,还有那位在皇上与亲王之间揉合的宝亲王,看来那句最是无情帝王家也该改一改了,帝王家无情,可家里却有有情人。

    依姑苏彦所述,两日来,国师寒柯以突犯急病为由歇于府中,即便内侍带着口谕前去探望,一概拒之门外,管家更是口口声声传国师心意,就算皇帝陛下亲自驾临,国师府也会闭门谢客,言至此,管家不禁哀叹,国师在朝堂之上真是被气的不轻,回府后越想越气,越觉得憋屈,一股心火翻涌而上,国师口吐鲜血,险些晕倒于地,此时已卧床不起,更下了严令,不准任何人进国师府,他老人家还不想被气死。

    就在国师再次告病之时,轩辕驰的话好似马上得以应验,一天之后便是阴月十五,这让轩辕殇不得不防。

    天际终于泛出红润之色,别院外,一皇宫禁军骑马飞奔而来,守门的侍卫毫无阻拦,将来人放入院中,与正要出门的冷家人碰了个正着。

    冷烈看过禁军送来的轩辕殇亲笔所书密信,不觉笑了起来,随即将信递给了血千叶。

    “呵,轩辕殇果然是个眼明心亮之人,既然皇上如此诚意,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夫君,我们出发吧!”

    血千叶牵着儿子的手,冷烈抱着女儿,夫妻二人并肩前行,其余人紧随其后。

    “小姐,我们也要跟着进宫啊?” 跟着澹台雪娇身旁的云儿,关切的问着,其言深意澹台雪娇怎会不知,玉颜展笑,以笑安抚云儿的担心。

    虽被宫闱重重伤过,可是,今日此时她会毫不后悔的走进那无情的地方,与其身在别院焦急不安,猜测不断,不如就近看着他的身影,知道他可否安稳无事,无奈苦笑,她中的情毒,在这世间只有一副解药,却是毒上加毒的解药,明知会万劫不复,依然执迷不悟,放不下,舍不得。可令澹台雪娇奇怪的是,刚听到进宫这一消息时,心中的那份欢喜愉跃,不过短暂,随后而来的是压抑不安,心更是莫明狂跳的厉害,会出什么事吗?一定不会,有烈哥哥跟姐姐在,那人一定不会有事!澹台雪娇一路不停在心中默念着,只能以此来平复不安的心绪。

    初升的太阳,将万丈金光尽情挥撒于这片人世,生机盎然的碧林,雀鸟欢鸣于其中,一队人马自别院缓缓驶出,行进在林间的石板路上。

    远在皇城金殿,浑厚的鼓声过后,满朝文武恭身而立,恭敬的迎视着玉阶之上的九五之尊。放眼整个金殿,忠臣之中独独缺了一人,正是告病在府的寒柯,对于美名远播,又身为三朝元老的国师缺席朝会,皇上非但不关心不过问,更好似在达成睿亲王当初所说,这朝堂之上再无国师一职,更无国师之人。

    “陛下,臣斗胆说句心里话,国师是我雪炎三朝元老更是肱骨之臣,如今卧病于府中,陛下是不是应该?”

    未等司天监的大员将话说完,宝亲王似笑非笑的将其打断,“应该怎样?难道于大人是想让皇上屈驾到国师府请人?也被不知得了何病的国师拒之门外?既然是三朝元老更该是朝中表率之人,他老人家喊着号的罢朝拒见,这算什么?还有理了不成!”

    “宝亲王之言欠妥当,更曲解了臣意,皇上若能亲自探望国师,那不是屈尊降贵,那是暖臣心之举,国师受再大的屈辱,再如何的气怒难挡,见皇上亲临怎有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