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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狂第47部分阅读

    ,他们还是走了,冷笑着走了!”说话间,两个上了年纪的女人相依坐在了一起。

    这个险象环生的梦来的怪,来的寓意不明。

    “娘娘,这种时候您做这个梦?是不是有什么说道啊!”

    “什么说道?哀家上哪儿知道它有什么说道,所以才让你去守着皇上,适当的,给他喂些补药,今天看他那样,好像马上就能死了似的。澹台方旭不能死,否则,安儿的大业不会顺顺利利的完成,等时候到了,哀家要让他醒过来,哀家需要他下道旨意,让我的安儿名正言顺的登上大位。”

    “那用不用请个法师,在这殿里做场法事,驱散驱散,毕竟这么多年了,您可是头一次梦到先皇啊!”

    “不行,宫中人多嘴杂的,不能太张扬了,这样吧,你找可靠的人到宫外求些灵符来,最好是能烧的那种,我们挑个晚上,在这殿里自己念叨着烧烧。关键时刻,绝不能有丝毫闪失,宁可信其有,花些心思打发干净,不能让那些东西分散了哀家的心神!”

    “是!奴婢让小全字明天一早就出宫办。奴婢在这儿守着,您安心睡吧。”

    太贵妃满意的应下,缓缓躺下身,屋中有人有灯为伴,到也睡的安稳。

    暖阁中,久久立于窗前的冷烈,将冷酷的眼神自漆黑的夜中收了回来,转回身嘱咐了起来,冷右跟假郎中留在屋中守着皇上,他则带着冷左再次进入密道,从御花园而出,目的地只有一个,那便是龙殿。他到要看看,万安在那里可睡的安稳。

    暗夜中的御花园,渲染了不同的黑,淡黑,暗黑,灰黑,终摆脱不掉一个黑字,就在这如墨漆染的皇家花园中,咏月亭后的假山群,发出了轰隆几声闷响,很快又恢复的了安静,只有两道黑影如风般闪入夜中,身影闪动眨眼间被夜吞食。

    “哼,真是好排场!”冷烈不屑低语,声音冷到了极点。

    龙殿外灯火通明,劲装侍卫手持寒刀将龙殿大门守得严严实实,那阵势,只许风入,但凡喘气的哪怕是只苍蝇也休想伸进半条腿。

    “主子,殿门守的太严,我们如何进?”冷左轻声问道。

    冷烈一声冷笑,“谁说我们要走门,就让他们守死在门外还了,跟我来!”

    话落,冷烈身影闪进龙殿左侧回廊,再由回廊绕龙殿后身,待再次出现时,已然悄无声息的隐身于龙殿右侧的回廊中。

    “看见那紧闭的窗户了吗?”

    “嗯!”

    “其中有一扇是坏的,还是当年我跟皇上亲手弄坏的!”

    “一直没修?”

    “哈,皇上不让动那几扇窗一直都用不上的窗户,谁敢!就连负责清扫的当值内侍,也不知道其中有扇窗根本没销子。”话落,冷烈借着墙角的阴影之处,闪出身来,朝窗根移去。这里可不是城西那片荒林子,只要手一碰到窗台,儿时的印记立刻涌入脑中。

    “哥,能行吗?”

    “怎么不行!把刀拿来!”

    “得了,还是我来吧,万一伤到了你的手,再被我娘看到,挨骂的还是我!”

    “哈,姑母骂你那是疼你!谁让你小子不安分,简直无法无天。”

    “我几时无法无天了,坏了,销子让我弄断了。这个我的拿回家,让冷总管照样做一个。”

    “别啊,断了更好,下次咱俩就不用再动刀撬窗了!”

    “你真行,谁见过太子不走正门,偏喜好旁门左道。”

    “烈,记住这扇窗!”

    “干嘛?我忙着呢,哪有那心思记这些!”

    “本太子不管,你记也得记,不记也得记,这是咱们俩的另一个秘密,说不准将来的某一天能用上呢!”

    “挖自家墙角的太子!”

    “哈哈哈,这外号好!”

    “主子?主子!”冷左数声轻唤,冷烈瞬间恍过神来,手下微运内力,将这扇近二十年来未打开的铁木大窗震开。

    哥,当年的戏言,当年的自挖墙角,未想到二十年后竟然应验了。哥,冷烈还是那句话,这雷鸣的天子只有一人,那便是你澹台方旭。心念闪过,冷烈矫捷的身影已然翻进窗里,随手将窗悄无声息的关合,冷左再次隐身于回廊中警戒着。

    落脚之处正是龙殿中的耳室,放的全是些平日里皇上用不上的器物,此间屋子只允许当值太监清扫地面,擦拭搁架上的尘灰,除此之外,屋中一切不准挪动,不准添加,更不可缺减,久而久之,这间室子好似一潭死水,除了皇上将此处记在心里外,再来就是内侍隔三差五的清扫一次,其他人等无不将此处视物龙殿中的废弃之处。

    即便冷烈格外当心,耳室的门还是发出了轻微吱吱咔咔的声音,厅堂中空无一人,却设了六盏长明灯,冷烈看准机会,在殿外侍卫转身之际,如电闪至主屋门外,脚尖顶向红木房门,一道缝隙露了出来,屋中没灯。

    偌大主屋,只有那黑木暖玉龙床才入得冷烈寒眸,步履轻稳,渐渐逼近,好似来自地府的鬼魅,侧身站在床尾,朝那黑红金丝床慢看去。

    均匀的呼声,占着龙床的澹台万安也能睡的如此实沉,冷烈探出身来,垂于身侧的手紧握成拳,那是一种克制,他真怕自己一时忍不住挥出掌力,击碎床上那个家贼的天灵盖。

    澹台万安梦中喃语,让冷烈瞬间闪身隐于床尾,手中已多出一白一蓝两个瓷瓶,阴冷笑意在冷烈的嘴角渐渐扬起冷似寒冰,根似地府恶使,所来的目的只有一个,下毒的法子可不止喝茶饮水、入药贴服。大掌伸出,瓷瓶中的粉末混在了掌中,运功提气掌中似有丝缕白气升腾,内力聚于掌中,待挥掌之时,粉末似轻尘,更似突然飘来的一层雾气,透过床慢轻轻撒撒的飘落而下,均匀的呼气声一进一出,更伴随着神不知鬼不觉之物。

    慢慢享受吧,冷烈心中恶狠狠的大笑道,迅速闪身,哪儿来哪儿去。

    想来是吸进烟尘鼻中有少许不适,澹台万安恩呀数声,用手揉搓着自己的鼻子,最后,猛然挺身坐起,朦胧双眼朝黑黑乎乎的屋子扫视,最后低沉的声音朝门外喊去。

    龙殿主室灯光隐耀,侍卫手持油灯将床前床后,衣柜,御桌统统查看了一遍,一切安稳,毫无异样。

    “行了行了,都出去吧!”坐于龙床上的澹台万安不耐烦的挥手遣退侍卫,灯光随侍卫而去,都是让自己亲娘唠叨的,处处当心、处处谨慎,大局在握有何可担心的,只要那个不怕死的冷烈敢来,保准让他有来无回,可恶,为何还没有动静,早来早解决,他便可稳稳当当的坐在那鎏金雕龙大椅上。每天早朝,做着御桌旁的红木椅上,一看到那空着的龙椅,心里就奇痒难耐。呼,等,耐心的登,狠喘一口大气,澹台万安又躺了下去,刚才的美梦接下圆。

    等待的夜,惊吓的夜,闹腾的夜,阴狠的夜,均在第一道曙光破空而出时退去。

    冷烈失约了,血千叶的脸色却无丝毫变化,不气,不怒,更无担心慌乱之意。见当家主母如此,在一旁侯着的冷总管也与平常无异。到是那两个小的,急着追问爹为何还没回来。

    “你们乖乖吃饭,你们爹爹定是被什么事耽误了,我们离家那么久,事情少不了!”

    “娘,爹能把皇上救出来吗?”天悦突然直白的问道,见娘亲含笑看来,天悦接言道,“我已经长大了,你们的话当让能听明白,皇上病了,所有爹昨天出门还带着郎中,定是进宫给皇上治病了。娘,是不是皇上病的很厉害,所以爹必须留在宫中陪着皇上!”

    天悦的一番话,让厅中众人何止刮目相看,别看这头小狮子脾气不好,可是脑子却灵光的很,尤其能往深处想,往深处看。

    “娘,爹为什么不把皇上接到我们家里治病啊,这样爹就在家里了!”瑶儿仰着头建议着。

    “嗯,我家瑶儿这主意好,兴许你们爹爹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才没回来啊,乖,娘跟你们一起等!”血千叶温柔的说着,即是告诉两个孩子,也是告诉她自己,她的男人可本事着呢,即便在那皇宫之中,他依然如鱼得水。

    朝堂之上,太傅等人沉默不语,静听着安王之流奏报着鸡零狗碎的破事。到是今天的安王,从坐上御桌旁的那边红木大椅开始,就哈气连天,看那瞌睡的样子,不知昨晚又到何处做恶去了。

    “王爷,是不是身子不舒服啊!”宇文启甚是关心的问道。

    “啊?啊!没事,定是昨日奏折批阅的太多了,累着了!众位爱卿可还有本奏?”未等话说完,感觉一股热流自鼻中流出,澹台万安顺手去摸,湿湿黏黏之物沾到了手上。血?

    “王爷!”宇文启老眼可不昏花,赶紧大喊内侍替王爷擦拭鼻血。

    太傅等人继续冷眼旁观着,越林的心里已然解恨的大笑起来,流吧,使劲的流吧,流的不能上朝,流的无力阻止他们探望皇上那才是功德一件。

    仔细的诊治,静心的照料,用的全是极品好药,不过一个晚上,澹台方旭原本蜡黄的脸色,微微泛出血色。苍白干裂的嘴唇也有了大起色,冷厉掌运内力,揉搓着澹台方旭僵硬的腿脚。

    “秀姑姑,您怎么来了?”

    “太妃旨意,让我来照顾里面的人!这里可稳妥?”

    “请太贵妃放心,奴才受太贵妃大恩,这点小事定精心完成,这里定守的稳稳当当的,太贵妃大慈大善心肠,还让您亲自过来,交待奴才们即可。您老快请,奴才给您拿着!”

    殿门被人推开,主屋中轻微的咔咔声过后,房中只有澹台方旭孤孤单单的躺在那儿,再无第二人,更无任何冷烈愤怒的气息。至于澹台方旭那稍有的起色,为防被察觉,自有假郎中做了掩饰。

    “行了,这屋里有我呢,你们出去守着吧!”

    “是,您老有事就叫一声!”

    两个衣柜之间,有一天自然而然的缝隙,一道寒光紧紧盯着那个老女人的一举一动。

    第八章 毒发

    “您别怕我家主子,要怪您就去怪先皇。上一代的恩怨本不该再拖累无辜的,可是,谁让您是先皇最可心的儿子,更是这雷鸣的皇上呢。主子还是心善,这不让我给您喂些补身子的汤药,来,我为您喝!”

    老女人的一举一动冷烈看得清楚,也因此愤怒的气息越来越重,她还真是尽心的喂药啊,玉勺一味的往皇上嘴中送着汤药,根本不在意那药是否入的皇上口中,即使不看,冷烈也能想象得到,此时皇上的脸上、嘴边、脖子、上身有多狼狈。

    “就因为我家主子心善才没让您马上去找先皇,您可别辜负我家主子的一片苦心啊,等醒了定要痛快地拟出让位的旨意,我家王爷才会名正言顺的接掌皇位,您放心好了,有我家王爷,还有那个宇文启辅佐,我家安王定会是位好皇上,嗬嗬,等王爷知道了东旭的皇帝是他哥哥时,到那是啊,雷鸣跟东旭那才是真正的手足兄弟,亲上加亲了呢!”

    “您现在这个样子算是因果报应吧,先皇永远不会想到,他怠慢的贵妃会有朝一日如此怠慢他最宝贝的儿子。唉,如果不是大小姐在老爷跟前乱说话,我家二小姐怎会远嫁你们雷鸣,离开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再也不能看着他高高在上的俊逸身影,哪怕是让我家小姐做雷鸣的皇后,那又有何用处。更何况,先皇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家小姐,更不可能将皇后的空位给我家小姐,皇后已经死了,为何要为了个死人保留那个位置,为何要为了个死人而无视我家小姐的好,替那个死皇后照顾着儿子,服侍着男人,到头来怎样,一个贤惠便打发了小姐的苦心。这下您明白为何会有今天这个下场了吧,先皇造下的聂,没还就走了,您只能子还父债了。”

    一碗药在老女人的罗罗嗦嗦中喂完了,至于床上静静躺着的人到底喝进了多少,又与她何干,她不过奉旨来尽人事,喝与不喝那是床上之人的事,看其脸色,死不了!

    药碗往桌上一放,老女人舒舒服服地坐到了椅子上,从食盒里翻出绣活,有模有样的缝制着什么。

    朝堂之上,澹台万安不过留了些鼻水,宇文启便替其下令散了朝会,命侍卫将代政王扶去太妃殿,王爷身子金贵,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哎,朝正全压在了王爷身上,怎么吃的消啊!”

    “确是确是啊,我等定要多替王爷分忧才是!”

    “太傅您说呢?”

    “嗯?哦,刘大人在跟老夫说话呢,是啊,不易不易!”

    “嘶,太傅你?”

    “算了算了,我等赶紧回府处理好各自要务,能替王爷分忧才是大事!”

    “哼,走!”

    一群忠王之人满面担忧,摇头晃脑而去,而被他们抛在后头的,皆是不入流的旧臣。

    “大言不惭,朝中那些鸡飞狗跳之事也能累得瞌睡不止?六点血就大惊小怪成那样,以往朝事繁重,皇上又是何番作为?哼!”

    “算了越大人,任由他们闹腾吧,我等为今大事是早日见到皇上啊,时间拖得越久,恐夜长梦多啊!”

    夜长梦多,他们这些所谓的旧臣哪个心里不清楚,却干着急,不能有所大作为,以来宫中的消息被封得死死的,多方打探,次次都在关口处被掐断,以几位将军的意思,硬闯。这种办法太傅不止一次两次的想过,就算过了宇文启那关,再勉强连安王那关也过了,等到了后宫,面对后宫之主的太贵费,他们这群擅闯后宫的臣子们又如何自处。

    为了皇上遇刺之事,太贵妃不但大发雷霆,更将不知是否真是主谋的逸王囚禁于王府中,至于宫中之事,早有懿旨摆在众人眼前,皇上休养期间,宫中大小事务她老人家理应替君担当,更要亲自照看皇帝陛下,直到国主康复重返朝堂,如若硬闯,摆明在质疑太贵妃,其中的事只会越闹越大,无法保证十拿九稳的见到皇上,反而会落人把柄。

    夜探皇宫的法子,越林早已试过,结果一败涂地,宫中戒备森严,安王那些劲装侍卫随处可见,只要可疑人等,能杀则当场毙于刀下,能抓则抓住投入大牢,日后严刑逼供。

    时间拖得越久,再沉稳的人也有烦乱焦躁之时,太傅久等那人不归,心中不但怒气翻涌,更会恨恨的骂上几句,那爆狮冷烈就这么没用不成,还是他的冷家堡空有虚名,如此大事,消息早该送到冷烈手中才是,难道归路艰辛,不不被阻?每每想到此处,太傅心里似被重石压堵喘息不畅,这些时日是他老人家有史以来过的最沉闷、最煎熬、甚至是最痛苦,双重等待,便是双重折磨。

    “秀姑姑,秀姑姑!”

    暖阁外,侍卫的大呼小叫让秀萍老宫女收起绣活的同时,脸有不悦的看着跑进屋来的侍卫。

    “大惊小怪,成何体统!”

    “不好了不好了,太妃殿那边来人叫您快回去呢!”

    “可是太妃出事了?”

    “太妃可是慈佛降世怎会有事,是安王啊,太医们都去了,您老快回吧,这里有奴才等盯着呢!”

    “好好,这就回!赶紧把食盒替我收好,算了算了,不要了,快走!”

    急三火四的侍卫,扶着心急火燎的老宫女,连屋门都忘记掩上便急奔而出,轰轰咔咔的声音再起,冷烈闪身而出,直奔大床。

    “冷做,弄水来!”冷烈咬牙切齿地说道,入目皆是黑褐色的汤药沾染得到处都是,冷烈的心在看到澹台方旭如此窘态之时,被狠狠地揪痛,卓尔不凡的九五之尊怎能被这等污物沾染。

    “且慢,堡主,打理不得啊,万一那女人再回来呢,忍忍,再忍忍,只需一日便可!”假郎中语重心长的劝慰着。湿棉布在冷烈手中被握得死死的。

    以澹台方旭现在的情形,汤药自然是喂不进去,若是真心实意的喂药,又怎会出现此时这般惨象。身为医者,何种模样的病患未见过,可是,在假郎中眼前的这位,不是普通人,他是天子,是高高在上受万民仰慕崇敬的皇帝陛下,此时这般模样不但窘迫更显惨烈。

    假郎中稍用力扳开澹台方旭的嘴,将入口即化的药丸放入其嘴中。心中默念着,雷鸣皇帝陛下,您也忍忍,再有一日您就可以醒来。可是,醒过来您该如何处置那大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