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万世遗道:“我看得出这地方已渐渐开始需要我这种人。”

    丁求道:“你是哪种人?”

    万世遗悠然答道:“一个武功不错、而且能够守口如瓶的人,若有人肯出钱要我去替他做事,一定不会失望的。”

    丁求沉吟着,眼睛里渐渐也发出了光,忽然道,“你杀人的价钱通常是多少?”

    万世遗道:“那就得看是杀谁了。”

    丁求道:“最贵的一种呢?”

    万世遗道:“三万。”

    丁求道:“好,我先付一万,事后再付两万。”

    万世遗眼睛里出发出了光,道:“你要杀谁?傅红雪?”丁求冷笑道:“他还不值三万。”

    万世遗道:“谁值?”

    丁求道:“马空群!”

    萧别离静静地坐着,就好像在听着两个和他完全无关的人,在谈论一件和他完全无关的交易。

    丁求的眸子却是炽热的,正眨也不眨地盯着万世遗,那只戴着三颗星形戒指的手,又摆出了一种很奇特的手势。

    万世遗终于长长叹出了口气,苦笑道:“要杀马空群的人,原来是你们。”

    丁求目光闪动,道:“你想不到?”

    万世遗冷冷道:“你们跟他有什么仇恨?为什么一定要杀他?”

    丁求冷冷道:“你最好明白现在发问的人是我们,不是你。”

    万世遗道:“我明白。”

    丁求道:“你想不想赚这三万两?”

    万世遗没有回答,也已用不着回答,他已伸出手来。

    二十张崭新的银票,每张一千两。

    万世遗道:“这是两万?”

    丁求道:“是。”

    万世遗笑了笑,道:“你至少很大方。”

    丁求道:“不是大方,是小心。”

    万世遗道:“小心?”

    丁求道:“你一个人杀不了马空群。”

    万世遗道:“哦?”

    丁求道:“所以你还需要个帮手。”

    万世遗道:“一万给我,一万给我的帮手?”

    丁求道:“不错。”

    万世遗道:“这地方谁值得这么多?”

    了求道:“你应该知道。”

    万世遗眼睛里又发出了光,道:“你要我去找傅红雪?”

    丁求默认。

    万世遗道:“你怎知道我能收买他?”

    丁求道:“你不是他的朋友?”

    万世遗道:“他没有朋友。”

    丁求道:“三万两已足够交个朋友。”

    万世遗道:“有人若不卖呢?”

    丁求道:“你至少该去试试。”

    万世遗道:“你自己为何不去试试”丁求冷冷道:“你若不想赚这三万两,现在退回来还来得及。”

    万世遗笑了,站起来就走。

    萧别离忽然笑道:“为什么不先喝两杯再走?急什么?”

    万世遗扬了扬手里的银票,微笑道:“急着去先花光这一万。”

    萧别离道:“银子既已在你手里,又何必心急?”

    万世遗道:“因为现在我若不花光,以后再花的机会只怕已不多。”

    萧别离看着他掠出窗子,忽然轻轻叹息了一声,道:“这是个聪明人。”

    丁求道:“的确是。”

    萧别离道:“你信任他?”

    丁求道:“完全不。”

    萧别离眯起了眼睛,道:“所以你才跟他谈交易?”

    丁求也微笑道:“这的确是件很特别的交易。”

    一个囊空如洗的人,身上若是忽然多了一万两银子,连走路都会觉得轻飘飘的。但万世遗的脚步反而更沉重,这也许只因为他已太疲倦。

    翠浓本就是个很容易令男人疲倦了的女人。

    现在翠浓屋子里的灯已熄了,想必已睡着。能在她身旁舒舒服服的一觉睡到天亮,呼吸着她香甜的发香,轻抚着她光滑的背脊,这连万世遗都无法拒绝。

    他轻轻走过去,推开门——房门本是虚掩着的,她一定还在等他。

    星光从窗外漏进来,她用被蒙住了头,睡得仿佛很甜。

    万世遗微笑着,轻轻掀起了丝被一角。

    突然间,剑光一闪,一柄剑毒蛇般从被里刺出,刺向他胸膛。

    在这种情况下,这么近的距离内,几乎没有人能避开这一剑。但万世遗却像是条被猎人追捕已久的狐狸,随时随地都没有忘记保持警觉。

    他的腰就像是已突然折断,突然向后弯曲。剑光点着他的胸膛刺过。他的人已倒窜而出,一脚踢向握剑的手腕。

    被踢中的人也已跳起,没有追击,剑光一圈,护住了自己的面目,扑向后面的窗子。

    万世遗也没有追,却微笑道:“云在天,我已认出了你,你走也没有用。”

    这人眼见已将撞开窗户,身形突然停顿、僵硬,过了很久,才慢慢地回过头。果然是云在天。

    他握着剑的手青筋凸起,目中露出杀机。万世遗道:“原来你来找的人既不是傅红雪,也不是萧别离。你来找的是翠浓。”

    云在天冷冷道:“我能不能来找她?”

    万世遗道:“当然能。”

    他微笑着,接着道:“一个像你这样的男人,来找她这样的女人,本是很正当的事,却不知为什么要瞒着我。”

    云在天目光闪动,忽然也笑了笑,道:“我怕你吃醋。”

    万世遗大笑道:“吃醋的应该是你,不是我。”

    云在天沉吟着,忽又问道:“她的人呢?”

    万世遗道:“这句活本也是我正想问你的。”

    云在天道:“你没有看见她?”

    万世遗道:“你没有看见她?”

    云在天脸变了变道:“但我来的时候,她已不在了。”

    万世遗皱了皱眉,道:“也许她去找别的男人……”

    云在天打断了他的话,道:“她从不去找男人,来找她的男人已够多。”

    万世遗笑了又笑,道:“这你就不懂了,来找她的男人,当然和她要去找的男人不同。”

    云在天沉下了脸,道:“你想她会去找谁?”

    万世遗道:“这地方值得她找的男人有几个?”云在天脸色又变了变,突然转身冲了出去。

    这次万世遗并没有拦阻,因为他已发现了几样他想知道的事。

    他发现翠浓也是个很神秘的女人,一定也隐藏着很多秘密。像她这样的女人,若要做这种职业,有很多地方都可以去,本不必埋没在这里。

    她留在这里,必定也有某种很特别的目的。

    但云在天来找她的目的,却显然和别的男人不同,他们两人之间,想必也有某种不可告人的秘密。

    万世遗忽然发觉这地方每个人好像都有秘密,他自己当然也有,现在这所有的秘密,好像都已渐渐到了将要揭穿的时候。25785

    魔女的诱惑(天涯明月多情刀)'

    正文 第044章  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第044章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万世遗叹了口气,明天要做的事想必更多,他决定先睡一觉再说,他脱下靴子,躺进被窝。

    然后他就发现了她脱去在被里的。——是她脱下来的。

    她的人既已走了,怎么会留在这被里?

    莫非她走得太匆忙,连都来不及穿,莫非她是被人着走的?

    她为什么没有挣扎呼救?

    万世遗决定在这里等下去,等她回来。

    可是她始终没有再回来。

    这时距离黎明还有一个多时辰。

    傅红雪还没有睡着。

    马芳铃也没有。

    萧别离和丁求还在喝酒。在小楼上。

    公孙断也在喝酒。在小楼下。

    每个人好像在等,等待着某种神秘的消息。

    马空群、花满天、乐乐山、沈三娘呢?他们在哪里?是不是也在等?这一夜真长得很。

    这一夜中万马堂又死了十八个人!

    风砂卷舞,黎明前的这一段时候,荒野上总是特别黑暗,特别寒冷。狂风中传来断续的马蹄声。

    七八个人东倒西歪地坐在马上,都已接近烂醉。幸好他们的马还认得回去。这些寂寞的马师们,终年在野马背上颠沛挣扎,上都已被磨出了老茧,除了偶而到镇上来猛醉一场,他们几乎已没有别的乐趣。

    也不知是谁在含糊着低语:“明天轮不到我当值,今天晚上我该找个s娘们搂着睡一宵的。”

    “谁叫你的腰包不争气,有几个钱又都灌了黄汤。”

    “下次发的,我一定要记着留几个。”

    “我看你还是找条母牛凑合凑合算了,反正也没有女人能受得了你。”

    于是大家大笑,他们笑得疯狂而放肆,又有谁能听得出他们笑声中的辛酸血泪。没有钱,没有女人,也没有家。就算忽然在这黑暗的荒野上倒下去,也没有人去为他们流泪。

    这算是什么样的生活?什么样的人生?

    一个人突然夹紧马股,用力打马,向前冲去,大声呼啸着。

    别的人却在大笑。“小黑子好像快疯了。”

    “像翠浓那样的女人,若能陪我睡一宵,死了也甘心。”

    “我宁可要三姨,那娘们倒全身都嫩得好像能拧出水来。”

    突然间,一声惨呼。刚冲入黑暗中的“小黑子”,突然惨呼着从马背上栽倒。

    倒在一个人脚下。

    一个人忽然鬼魅般从黑暗中出现,手里倒提着斩马刀!

    热酒立刻变成冷汗。

    “你是什么人?是人是鬼?”

    这人却笑了:“连我是谁你们都看不出?”

    最前面的两个人终于看清了他,这才松了口气,赔笑道:原来是……“

    他的声音刚发出,斩马刀已迎面劈下。

    鲜血在他眼前溅开,在夜色中看来就像是黑的。

    他身子慢慢地栽倒,一双眼睛还在死盯着这个人,眼睛里充满了惊惧和不信。

    他死也想不通这个人怎会对他下这种毒手!

    健马惊嘶,人群悲呼。

    有的人转身打马,想逃走,但这人忽然间已鬼魅般追上来。刀光只一闪,立刻又有个人自马背上栽倒。

    又有人在悲嘶大呼:“为什么?你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这不能怪我,只怪你为什么要入万马堂!”

    天地肃杀,火焰在狂风中卷舞,远处的天灯已渐渐黯了。

    两个人蜷曲在火堆旁,疲倦的眼睛茫然凝视着火上架着的钢锅。

    锅里的水已沸了,一缕缕热气随风四散。

    一个人慢慢地将两块又干又硬的马r投入锅里,忽然笑了笑,笑容中带着种尖针般的讥诮之意。

    “我是在江南长大的,小时候总想尝尝马r是什么滋味,现在总算尝到了。”

    他咬了咬牙:“下辈子若还要我吃马r,我的宁可留在十八层地狱里。”

    另一个人没有理他,正将一只手慢慢地伸进自己裤裆里。

    手伸出来时,手掌上已满是血迹。

    “怎么?又磨破了,谁叫你的r长得这么嫩?头一天你就受不了,明天还有得你好受的。”

    其实,又有谁真受得了?每天六个时辰不停的奔驰,开始时还好,到第五个时辰,马鞍上已像是布满了尖针。

    他眼看自己手上的血,忍不住低声诅咒:“乐乐山,你这养的,你的躲到哪里去了,要我们这样子苦苦找你。”

    “听说这人是个酒鬼,说不定已从马背上跌断了脖子。”

    旁边的帐篷里,传出了七八个人同时打鼾的声音,锅里的水又沸了。

    不知道马r煮烂了没有?

    年纪较长的一人,刚捡起根枯枝,想去搅动锅里的r。

    就在这时,黑暗中忽有一人一骑急驰而来。

    两个人同时抄住了刀柄,霍然长身而起,厉声喝问:“来者是谁?”

    “是我。”

    这声音仿佛很熟悉。

    年轻人用沾满血的手,拿起一根燃烧着的枯枝,举起。

    火光照亮了马上人的脸。

    两个人立刻同时笑了,赔着笑道:“这么晚了,你老人家怎么还没有歇下?”

    “我找你们有事。”

    “什么事?”

    没有回答,马上忽有刀光一闪,一个人的头颅已落地。

    年轻人张大了嘴巴,连惊呼声都已被骇得陷在咽喉里。

    这人为什么要对他们下这种毒手?他死也想不通。

    帐篷里的鼾声还在继续着。

    已经劳累了一天的人,本就很难被惊醒。

    第一个被惊醒的人最吃惊,因为他听见了一种马踏泥浆的声音,也看见了雨点般的鲜血正在从半空中洒下。

    他正想惊呼,刀锋已砍在他咽喉上。

    这时距离黎明还有半个时辰。

    万世遗闭着眼睛躺在,似已睡着。

    傅红雪从后面的厨房舀了盆冷水,正在洗脸。

    公孙断已喝得大醉,正踉跄地冲出门,跃上马,急驰而去。

    小楼上灯光已熄了。

    现在只剩下马芳铃一个人,还睁大了眼睛在躺着。

    马空群、云在天、花满天、乐乐山、沈三娘、叶开呢?

    荒野上的鲜血开始溅出的时候,他们在哪里?

    翠浓又在哪里?

    马劳铃的手紧紧抓住了被,身上还在淌冷汗。

    她刚才好像听见远处传来惨厉的呼喊声,如果不是半夜,也许会出去看个究竟。

    但现在她已看见了大多可怕的事,她已不敢再看,不忍再看。屋子里闷得很,她却连窗户都不敢打开。

    这是栋独立的屋子,建筑得坚固而宽敞,除了两个年纪很大的老妈子外,只有她们父女、公孙断、沈三娘住在这里。

    也许只因万马堂只信任他们这几个人。

    现在小虎子当然已睡得很沉,那个老妈子已半聋半瞎,醒着时也跟睡着差不多。

    现在屋子里等于只剩下她一个人。

    孤独的本身就是种恐惧。

    何况还有黑暗,这死一般寂静的黑暗,黑暗中那鬼魅般的复仇人。

    马芳铃咬着唇,坐起来。

    风吹着新换的窗纸,窗户上突然出现一条人影。

    一个长而瘦削的人影,绝不是她父亲,也绝不是公孙断。

    马芳铃只觉得自己的胃在收缩、僵硬,连肚子都似已僵硬。

    墙上挂着一柄剑。

    黑影没有动,似乎正在倾听着屋子里的动静,马芳铃咬着唇,伸出手,轻轻地、慢慢地拔出了挂在墙上的剑。

    人影开始动了,似乎想撬开窗子。

    掌心的冷汗,已湿透了缠在剑柄上的紫绫。

    马芳铃强制着自己,不让自己的手发抖,屋子里很暗,她已做好了准备的动作,只希望窗外的人没有看见她的动作。

    可是她这一剑还没刺出,窗上的人影竟已忽然不见了。

    然后,她就听见了风中的马蹄声。

    窗外的人想已发现有人回来,才被惊走的。

    “总算已有人回来了。”

    马芳铃倒在,全身都似已将虚脱崩溃。她第一次了解到真正的恐惧是什么滋味。

    窗外的人呢?

    等她再次鼓起勇气,想推开窗子去看时,马蹄声已到了窗外。

    她听见父亲严厉的声音在发令:“不许出声,跟我上去!”

    马空群不是一个人回来的!

    跟他回来的是谁?

    回来的只有一匹马,马空群怎会跟别人合乘一骑的呢?

    方才那个人呢?他当然不会真的像鬼魅般突然消失,他一定还躲藏在这地方某个神秘的角落里,等着用他冰冷的手,去扼住别人的咽喉。”第一个对象也许就是我。“

    马芳铃忽然又有种恐惧,幸好这时她父亲已回来,天已快亮了。

    她迟疑着,终于握紧了剑,赤着足走出去——若不能找到那个人,她坐立都无法安心。

    走廊上的灯已熄了,很暗,很静。

    她赤着足走在冰冷的地板上,一心只希望能找到那个人,却又生怕那个人会突然出现。

    就在这时,她突然听到一阵水的声音。

    声音竞是从三姨房里传出来的。

    是三姨已回来了?还是那个人藏在她房里?

    马芳铃只觉自己的心跳得好像随时都可能跳出嗓子来。

    她用力咬着牙,轻轻地、慢慢地走过去,突然间,地板“吱”的一响。

    她自己几乎被吓得跳了起来,然后就发现三姨的房间门开了一线。一双明亮的眼睛正在门后看着她,是三姨的眼睛。

    马芳铃这才长长吐出气,悄悄道:“谢天谢地,你总算回来了。”

    这屋子里也没有燃灯。

    沈三娘披着件宽大的衣衫,仿佛正在洗脸,她的脸看来苍白而痛苦。

    刚才她用过的面巾上,竟赫然带着血迹。

    马芳铃道:“你……你受了伤?”

    沈三娘没有回答这句话,却反问道:“你知道我刚才出去过?”

    马芳铃笑了,眨着眼笑道:“你放心,我也是个女人,我可以装做不知道。”

    她在笑,并不因为她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大人。

    替别人保守秘密,本就是种只有完全成熟了的人才能做到的事。沈三娘没有再说什么,慢慢地将带血的丝中浸入水里,看着血在水里溶化。

    她嘴里还带着血的咸味,这口血一直忍耐到回屋后才吐出来。

    公孙断的拳头真不轻。

    马芳铃已跳,盘起了腿。

    她在这屋里本来总有些拘谨,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