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绿蚁新酿,红泥正好(女尊) > 绿蚁新酿,红泥正好(女尊)第1部分阅读

绿蚁新酿,红泥正好(女尊)第1部分阅读

被破坏,想来损失不小,说不定这一日的生意都要搭进去,不由懊悔方才没让那些地痞留下赔偿。

    “抱歉,忘了让他们留下糕饼钱……”

    梅韶环顾了一下,迅速地动手收拾起来,一边摇头:“唉,多谢大人,不弄砸铺子已经不错了,东家,你没事吧?”

    “没事,梅大姑,不是说了不用叫我东家么……”

    身形瘦削的男子将倒下的椅子扶起,忙忙地躬身向华羽衡道谢:“多谢大人出手相助,容温云感:“婢子知错,定会准时将糕点送到醉客乡。”

    “王爷……”

    “华风、华清,”华羽衡止住华风,开口道:“你们跟了我有五六年了,也知道我的性子,若是当真有风险,我自是不会强自托大。既然皇上和母亲让你们跟着我,我就希望你们分清楚主子是谁,以后不要再做今天这样的事。”

    “王爷……”

    “明白了么?”

    “是,婢子明白。”华羽衡的神情严肃而认真,华风先跪了下来,开口回答,华清也跟着点头。

    “很好。”华羽衡示意她们起身跟上,她知道这两个侍卫忠心不二,武艺超凡,但若是要一直跟在她身边,就必须按照她的规矩来。否则,她宁愿舍弃这两人。

    主仆三人回到府里时,贤王和慕容耀都已用完晚膳,华羽衡停顿了片刻,还是去了他们院中请安。

    “母亲,父君……”

    慕容耀正在整理书架,华雅贤在一旁看书,见是女儿进来,便起身招呼:“羽衡,过来坐啊。”

    慕容耀也放下手中的书册,给两人准备茶水,见华雅贤母女两人看过来,不知是不是想起了华羽衡下午所说的话,竟是微微红了面颊。

    “听说母亲要陪父君回乡省亲,不知是否有府中之事要交待女儿?”

    “府中并没有什么大事,慎儿也会随我们一起走,”华雅贤看着女儿,犹豫了片刻,还是劝道:“我知道你对朝政之事无甚志向,这原本也没有什么,只是你和太女走得近,难免会有人有些想法,你也不要疏忽了……”

    华雅贤只是三言两语,却点出了要害,华羽衡轻轻点头:“防人之心不可无,女儿知道,不会让有心人利用的。”

    “那就好……”

    “小弟也随父君回去吗?子雅是府里西席,是不是也随行?”

    “这就不必了,冷小姐天纵英才,我已经给了她银钱,希望她能参加科考,将来为国效力。你与冷小姐是好友,也劝劝她……”华雅贤笑道:“家里的事有你照看我也放心,方才已经奏请皇姐告假,待皇姐准许便会启程。”

    当今圣上只有这一个胞妹,在朝中也颇为倚重,只是知道她与慕容耀多年情深不易,朝中也并无大事,很快就准了她的假,敕封了慕容耀一品护国王君,让他们二人带着年方十二的儿子,南下省亲去了。

    华羽衡既要代母亲应酬朝中同僚的宴请,又要代慕容耀管理府中大小事务,一时便□乏术,将自己经营的酒楼书肆等一并交托给冷子雅管理。

    冷子雅被华雅贤变相地撤了西席的差事,本来乐得清闲,又见她实在忙碌,也不好再推辞,倒是时常会去店中察看一番。

    两相交错,竟隔了半个多月才得空在店中碰面,华羽衡刚落座,冷子雅的疑问已经追了过来:“你店里的水晶茶糕怎么不见了?”

    “是啊,我最喜欢的珊瑚冻也没了,”抽空出宫的华宇斐也扬声抱怨:“怎么都换成了这些平常糕点?”

    华羽衡拈了一块云罗糕在手上,咬了一口尝试:“香酥清甜,味道很好啊,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

    冷子雅一边喝茶一边反驳:“怎么是偶尔换,我看你这里原本的那些糕点全都不见了,日日都是这些市集里的平常点心……”

    “也没见你换厨子啊,怎么东西全变了?”

    “厨房里忙不开,我让人从外面买的。”华羽衡无视她们的疑惑,又夹了一块到碟中:“我觉得挺好吃……”

    第 4 章 容家

    第四章

    “等等……”

    送入口中的动作被冷子雅拦住,华羽衡不由疑惑:“怎么,你想要的话我再叫人送上来就是……”

    “这是……容兰坊的点心?”

    “是啊,”华羽衡点头:“有什么问题?”

    “东市的容兰坊?”华宇斐原本兴致缺缺,听了冷子雅的话却也好奇起来:“怎么会是他家的?”

    华羽衡心里一叹:“怎么就不能是他家的呢?”

    那日里原本只是好奇,想去看一看那个能够罔顾礼教的男子,谁知遇上了那些耍无赖的地痞。出手赶走了那些人,却为那个男人眉间的一点茫然和悲伤动容,明知店中并不需要,还是忍不住提出了那样的建议。

    “我说,我的小表妹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华宇斐不禁玩笑道:“难不成打算娶回来做小侍?”

    华羽衡笑了笑,却没有反驳,她原本以为那会是一个肆意洒脱,如风一般的男子,然而见面之后就发现,那个男子沉稳若山,不折不屈,心里却是苦闷的。到底是在这世间活了二十多年的男子,能有哪个全不在乎名声清誉呢。

    “哎?难道你真的想要他?”冷子雅也惊异道:“上回我没有告诉你他家的事,贤王不会允许你收了他的……”

    “为何?”

    “他是原工部侍郎容非的庶子,容家因为督办河工不力获罪,被罢官免职,他家道败落,又是小侍所出的庶子,就算只是收做小侍,你母亲也不会允许的。”

    “原来是他家,也难怪他一个男子还要在外抛头露面了……”华羽衡尚不曾开口,华宇斐倒是接了话头:“容家获罪后,容非就病故了,她家里走的走散的散,只留下一个侧夫,和两个儿子,虽然还有一个女儿,却是个不中用的,连着两年也不曾考中科考。”

    “对,就是那个容家。”冷子雅补充道:“听说在外面的那个男子是家中长子,也是可怜他母亲父亲都去得早。”

    “原来如此……”

    “羽衡,说起来你也该娶夫了吧,好歹也该娶一房侧室。”华宇斐劝道:“要是你真的喜欢那个男子,先娶了侧室,再把他收了做小侍,姨母应该也会同意的。”

    “你们想太多了,”华羽衡制止了她的建议:“我只是见他着实不易,这才定下这些糕点,跟小侍什么的没关系。”

    “那便好,听说周尚书家儿子很是出色,母亲正有意为你们指婚,”华宇斐想起这次出宫的“正事”,是要替母亲询问一下华羽衡的意愿,忙拉回正题:“你意下如何?”

    “周大人家公子才刚满十五,我可消受不起,还是让姨母指给你做君妃吧。”华羽衡干脆地拒绝:“姨母的好意羽衡心领就是了。”

    “我比你还长了三岁,”华宇斐倒转扇柄敲了她一记:“你可别往我身上推。”

    “总之你快些替我谢绝了的好,”华羽衡拨开她的扇子,连忙道:“否则可别怪我这醉客乡再也不招待你。”

    “我这太女做得真是没有半分威信,各个都对我颐指气使的。”华宇斐看看她,又看了看冷子雅,低头叹了一句:“明日还要去招待安顺王和她家那个宝贝世子,简直没有半分自在时候。”

    “我也接到了安顺王的名帖,邀我明日在明月楼小聚。”说起正事,华羽衡也不再玩笑:“安顺王奉旨进京,却广邀亲王相聚,到底是明目张胆,还是问心无愧?”

    “以不变应万变就是,姨母不在京城,也算事有凑巧,你尽管与她打马虎眼就行。”华宇斐思索片刻,凝神道:“只是明日我不能出宫,你辞了安顺王也不便再递名帖进宫……”

    冷子雅笑着打断她的话:“怎么殿下忘了还有区区在下么?明日我来找羽衡,你晚上派人去我那里听消息便是。”

    安顺王是凤华王朝唯一的外姓王,一直驻守北疆,因为皇帝今年将华宇斐立为太女,并交付监国大任,她应旨进京道贺。

    三人议定之后,便分了先后,各自回府,华羽衡多日不曾到醉客乡,便留到了最后,招了掌柜问过另两家店中的事,才回府歇下。

    一路上华风和华清也沉默不语,华羽衡举袖间闻到了桂花的甜香,又想到冷子雅方才说的事,不由有些怜惜。

    原来那个叫容温云的男子,竟是负担着一家上下的生活,难怪在她提出生意后,他虽然羞窘迟疑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华清,这几日容家店里情况可好?”

    “回王爷,婢子每日去的时候,店中生意尚可,容公子也无甚变化。只是梅大姑似乎是着了风寒,有两日没到店中了。”

    华羽衡点了点头,那日她在店中停留,华风就将梅韶的来历检查过,她后来问起,华风也不曾隐瞒,梅韶原本是汉水人,因为河道泛滥冲了田地,家里儿女也都失散了,跟着难民流落到了京城,幸得容温云相救才活了命,后来便一直在店中帮忙了。

    “嗯,知道了,等这个月结束,你在林掌柜那里结账,把钱给他送去。”

    对她而言,这桩生意其实是可有可无的,然而从那个男人力图克制的眼神里,她也知道能够有固定的客源对他来说是太有价值的一桩生意。

    事实也正如她所料,虽然梅韶病倒对生意有不小的影响,但因为醉客乡每日取走百人份的糕点,店中的生意并没有减少,反而比前月要好一些。

    见市集里行人减少,天色也渐渐暗下来,容温云关了店门,打算早些回去照看梅韶。虽然华羽衡并没有明说是哪家酒楼,梅韶却有意打听过,他也才知道,向他订下糕点的,竟然是城中富贵人家常来常往的“醉客乡”。

    再想到那日里华羽衡不凡的衣着,更是疑惑她为何向自己订下糕点。只是自从那日出手相助后,华羽衡便不曾再出现过,而每日来取走点心的人一直冷漠相对,没有半句多言,他即使惴惴不安,也实在不知该向谁提出疑问。

    一路思量着,往日里要走上许久的路程竟觉得不一会就到了,容温云也就暂且放下这件事。推了门进去。

    “表哥,你回来了。”高临宜才刚满十八,容家落败前就随着父亲投奔过来,虽然是安赫的甥儿,与他并非血亲,却难得与他很是亲近。

    容温云对他笑了笑,边进屋边问:“临宜,梅大姑好些了么?”

    “还是时好时坏的,”高临宜担忧道:“今天大夫来看过,药也开了,只是还有些反复,表哥,明天我跟你去店里吧……”

    “别说傻话,”容温云打断他的话:“你才十八,跟柳家二小姐有婚约在,怎么能去市集里,快收起这个念头。”

    “那柳家小姐早就纳了三房妾侍,根本没有要上门结亲的意思,大概早就打定主意要悔婚了,”高临宜低了头,黯然道:“再说大姑病着,表哥你一个人怎么能忙得过来?还是让我去帮你吧……”

    “不行,你清清白白的名声,何苦去那里,我忙得过来。”容温云进屋看过,见梅韶还在睡,两人便又退了出来:“临宜,这种话千万别再说……”

    高临宜半是无奈半是复杂地点头,许久又道:“若是表姐这次能够高中,你就能在家过点清闲日子了。”

    容温云沉默地点了点头,除了容砚扬这个女儿外,安赫还有一个亲生子,容温玉与高临宜同龄,都是待嫁的年纪了,就算容砚扬能够考中进士,一家人要过活恐怕也是难以为继,何况,他这么些年在外,早就放弃了嫁人成家的念头,倒不如,就一直这样下去,至少也能保证衣食。

    第 7 章 退缩

    第七章

    他虽这样说,却挡不住路上实在行人太多,不一会儿的功夫已被撞了几次,有几个女子更是孔武有力,带得他差点退了一步。

    华羽衡眼中带出一点懊恼,原本只是想要带他逛一趟街市,却没有料到灯会上的拥挤,眼见又有一人要挤过他们之间,连忙伸手握住了身边的男人带到身前,想要带他走到人比较少的一边街旁:“小心些,我们去那边看看。”

    只是触手即离,身边的男人还是不经意地红了面颊,华羽衡心下一柔,虽放开了相握的手,却展开双臂将他拦在身前,挡开了大部分拥挤的人潮。

    容温云略带惊讶地回头,正迎上她温柔的眼眸,心中竟一时恍惚,为什么要这样待他,仿佛他是需要被呵护,值得被珍惜的一般。

    “怎么了?”

    带着他走到街边,华羽衡才收回手,动作之间自然而然,并没有什么扭捏暧昧,更无轻佻狎玩。容温云扬起一个笑容,对她摇头示意无事。

    “要不要去猜花灯?”

    面色染绯的男子一边摆手一边退后:“我不会猜的……”

    华羽衡笑了笑,伸手拉过他一只手握在手中,在男人的退缩里只是握得更紧,温暖触碰到微凉,紧紧地贴合着不肯放开,许久竟也察不出其中的差别。

    容温云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拨开,却被华羽衡灵巧地躲开了,拉着他走到花灯边上,抬手取了一支下来:“我们一起猜。”

    她说话间已经拿出了灯中的字谜,将花灯交给他提着,容温云一手提着花灯,一手被她紧紧握住,一时也就安静下来。她的手掌温暖干燥,柔柔软软,十指细长,甚至比他的更像是男子的手,握住他的时候却让他莫名地觉得安心。甚至……甚至生出想要依靠的心情。

    胡思乱想着,摊主已经追着问起了答案:“小姐,这么快就把灯拿走,说不出答案可是要罚钱的。”

    花灯的谜一般都不会太容易猜,否则这些摊主大约要赔得哭天喊地了。取灯的许多人都是瞧着花灯漂亮,干脆掏了钱认罚,权当是买下了花灯。

    华羽衡思索了片刻,也不曾猜得出来,见身旁的男人反而比自己还要急,完全忘了要挣脱自己的手,不由笑了起来:“猜不到呢,愿赌服输,自然要罚的。”

    身边的男人面上忍不住露出惋惜的表情,华羽衡取了钱交给摊主,便拖着他离开了,两人挤到一家夜市摊子坐下,才算松了口气。

    容温云低了头,看着被她握了许久的手掌,不知是什么样的心情。这个女子,忽然出现在他的生活中,每一次都出人意料,每一次都让他有不知所措的感觉。

    从前就算是苦,也不过是他一个人的事,可是,如果他对这个女子有了期待,该是多可怕的事。

    “你……”

    “你……”

    华羽衡轻笑,帮他盛了热汤递到面前:“边吃边说。”

    “我该回去了……”容温云并没有动筷,反倒是低了头,声音黯黯沉沉,退开一步道:“天色已晚,羽衡小姐也早些回去吧。”

    “我送你回去。”

    “不用麻烦了……”

    容温云站起来要走,却被华羽衡不着痕迹地拦在身前:“不麻烦,来,这边……”

    相比来时的热闹温暖,回去的路上却冷清了很多,华羽衡心里叹息,知道她把这个看似柔和却心如坚壁的男人逼得太紧了……只是,她实在心疼,多想早些把他拥在怀里,不再看他形影相吊的孤寂。

    男人走在她身边,离得并不远,却仿佛隔开两个世界,华羽衡解下细水狸皮的披风给他披上,故意忽略掌下的身体那一瞬间的僵直:“夜里风紧,莫再推辞,可好?”

    带着体温的披风,罩在他肩上,把他裹在一片温暖里,华羽衡走在他身边,没有再牵他的手,却一直不离他身侧。

    一路默默地走到容府门前,容温云才抬头,要将肩上的披肩还她,华羽衡却执意不肯接下:“我是姑娘家,怎么能让你比我穿得还单薄,再说我总算也是习武之人,这些寒意还是不惧的。”

    将解开了领扣的披风复又压到他肩上,华羽衡才放手,朝他摆了摆手:“进去吧,等以后再还我也行的啊……”

    面容清朗的男人终于没有再拒绝,对她点一点头,径自进了门。不一会儿,门堂里的灯便熄下了。

    华羽衡走到暗处,终于有些掩不住情绪,她当然知道这个男人的一颗心早就已经缩在深处,却没有想到他连走出来的心思都绝了,不由有些无措。

    她一时茫然,进了屋的那人却也是如此,他不是深闺里长大的男子,对于男女之事,虽然没有经历过,却也是明白的,然而隐约感觉到了华羽衡的意思,却?br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