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挂地呈现在我面前。

    月光在海潮下反射上来,只见邪莲赤裸裸的胴体,浑圆而坚挺的肥奶在胸前起伏不定,像极了一对特大号的水蜜桃。白皙而粉嫩的肌肤,如同洁莹的初雪,比上好的玉雕更玲珑剔透。

    小巧而棱角分明的红唇,直张开著;光洁柔嫩的脖子、平滑细嫩的小腹、浑圆修长的大腿、丰挺的臀部、凹凸分明而高佻匀称的身材,以及那令人遐想的粉红肉缝,像是深山中的幽谷,一再提醒我曾有过的荒淫时光,当下早已满眼血丝,双手直颤。

    “哈,奶自己送上门来,现在就好好说声别来无恙吧。”

    我欲火大发,猛地扑向邪莲,搂住她曲线玲珑的娇躯,右手不断地在她那温暖的花谷来回抚摸;左手从邪莲的脚趾摸向小腿,再停留在雪白柔嫩的大腿,顺著臀部滑向腰腹,最后,停留在一对肥硕的圆乳上。

    “嘿,好像比最初见到奶的时候更大了喔。”

    “哈,你想说这是你的功劳吗?小弟弟,你该不会只有抓女人nǎi子的胆量吧?”

    “何止是抓,还有得奶舒服的。”

    我反覆捏著邪莲圆滚滚的浪奶,又开始转向她那鲜红的乳蕾,舌头在她双乳上画圈圈,一口含住肥白乳房,大力吸吮。邪莲回应著我的挑逗,拚命地扭动著美丽的肉体,将两条修长粉腿分得大大的。

    淫蜜潺流,浓密而柔软的耻毛,却覆盖不住微开的淫花唇,大大张开的粉腿根部,三角地带柔软地隆起,艳红色的花蒂紧紧闭著小口;我忍不住将手揉向那儿,两苹手指拨开邪莲柔软的花瓣,大拇指按住她毫无抵抗能力的花蒂,手指开始快速震动。

    邪莲不改淫艳本色,一点都不顾忌可能引来旁人注意的风险,高声喊出她的激情;我本身也兴奋难耐,先躺了下来,也不脱去衣服,只是用手握住肉杵,对著邪莲轻轻摇动,淫笑道:“坐上来,淫妇!自动把主人的东西,插到奶最骚的地方去。”

    我与邪莲之间,基於当初的约定,并不是对等关系,现在我故意用了这个称呼,是要确定她获得进化提升后,这关系会否有了改变;只见邪莲先是一怔,跟著就妖靡地笑起来。

    “是,是,一定让主人你快活的。”

    邪莲艳笑著蹲在我身上,分开双腿,大剌剌地蹲下身子,花谷抵上我坚硬火热的肉杵,用右手分开淫肉唇,导引肉杵进入自己的淫靡花谷,却不深入吞吐,只是慢条斯理地为我解开上衣的扣子,坦露出胸膛。

    “嘿,淫妇,奶这是在作什么?”

    “你别管,今晚一切由我来。”

    邪莲丰满的乳球紧靠我胸膛,上身轻轻一动,吞含在花谷入口的肉杵便长驱直入,让两具久违的肉体合一,更胜当初的奇妙舒爽,让邪莲双眼迷蒙,媚眼如丝,面红耳赤,稍稍套弄几下,小嘴便轻吐如兰香气,娇喘吁吁,看得我肉杵一阵颤动,更加坚挺。

    “不会吧?奶几时变得这么不经干?别让我失望啊,摇起奶的nǎi子,给我好好表现一下。”

    “……好嘛……就照你的意思。”

    邪莲抬起双手,捧起那双肥白的圆奶,压在我胸膛上左右摩擦,雪臀随著那一前一后的动作摇摆,在与我作著紧密摩蹭的同时,极尽香艳地合体交欢,圆硕肥奶抛抖甩荡,在我眼前幻出醉人波浪,一会儿向左,一会儿往右,一会儿画圈,那种波涛汹涌的程度,几乎比得上阿雪。

    “好个淫妇,奶的nǎi子现在是什么罩杯?有多大了?怎会这么弹手?”

    邪莲不答,只是继续用豪乳对著我摩擦,摇摆著肥白肉臀,引导花谷中的肉杵,在膣道内变换著角度抽插,主动追求著肉体快感,当快感来临时,她甩动著紫发,在银色月光下满足地叫喊。

    这种放浪情景,让我不禁想起当初和魔苓联手,把这吸精女王玩弄得连声讨饶的光荣战绩,但随著万魂幡的失落,魔苓已经消失,如今我只有靠自己来扳平战局。

    “自己玩得很爽嘛,不让奶见识一点厉害,奶把主人全都给忘了吗?”

    我双手一提邪莲双腿,拉起跨在自己的腰上,把邪莲搂抱起来,肉杵死命抵向她花房深处,邪莲很配合地抬手环抱住我脖子,纤腰像是水蛇般狂扭;而我奋力抬举起邪莲的腰,待那具丰满的雪白胴体落下,肉杵向上猛顶,在这姿势配合下,赫然深插入花房,重击宫口,就这么大刀阔斧地重干起来。

    “插我……快来插我……主人的东西又粗了呢,邪莲的sāo穴都被塞满了……”

    论起交合中的放荡,邪莲确实远非阿雪、月樱姊姊能比,而要能够让她满足,也不能使用普通轻怜蜜爱的交合,像现在这样的狠招,肉菇直击花房深处的宫口,对寻常女性著实疼痛,但邪莲却能享受这种疼痛中的至高愉悦,带给她的快感远远高於前面慢火细熬。

    每一次抛甩,肥圆硕乳连同一身丰满白肉,抖出性感的画面;我下身耻骨和邪莲结实屁股撞击,啪啪声响不绝於耳,她也在这种强力抽插带来的无比快感下,浑身汗出如浆,像苹母兽般嚎叫出声。

    两具紧密相连的身体,不断快速大力撞击,彼此接合处的淫蜜四溅,洒向周围的沙土,我抱著邪莲的一身美肉,抛上落下,最后,邪莲终於被胸前、花房内传来的快感淹没,上身死命抵住我的胸膛,一对圆硕的肥乳上下翻飞,她眼角流泪,口中忘情呻吟,动作愈来愈大,哑著声音娇呼一声后,身体猛颤,紧紧抱搂住我不放。

    我再奋力抽插几下后,也是被这辛苦姿势弄得气喘连连,一声闷哼,肉杵重撞几下,在邪莲滑腻的花房,伸出射出滚烫的种子。

    风雨过后,精美松弛,正是最畅快美好的一刻,我爽得发不出声音来,通体酥软,脑里仅剩下的一丝理智,却突然惊觉到不对,自己的喷射动作竟是如大河奔流,毫不休止,在邪莲炽热花房的柔软蠕动下,一波接着一波,疯狂喷射出去。

    怎会……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通体酥软得抬不起身来,死到临头,我却还搞不清楚状况,直到一阵冰泠的刺痛,刺破了我的颈项,大量鲜血一下子往外流泄,我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厉害。

    在我们合体交欢的过程中,我曾一直留意邪莲的魔鬼右手,以防她那只具有邪异能力的右手聚施突袭,但她始终没有特殊动作,让我安了心。若我有提防,现在这种情形就会发生,过去我曾用淫欲结界来对抗邪莲的吸精采补,但眼下事出突然,我根本就来及用那方法抵御。

    糟了,这样下去,真的会变成人干……

    我心中恐惧地狂叫。本来因为欢好高潮而发热流汗的躯体,急速冰冷下去,而在肉体相连的情形下,我却很清楚地感觉到,邪莲的身体由微冷而迅速温暖起来,尤其是小腹部位,更是火热难当。

    颈上被吸血,胯下被吸精,精血齐失之下,我纵然知道自己中了暗算,命在旦夕,但却连根手指都无法动弹,任凭心里再急,也无法进行挣扎,只能感受到邪莲的冰冷目光,充满快意地盯在我的面颊上。

    蓦地,周围的温度突然一冷,我胸口一痛,跟着就感到一股大力涌来,身不由己地狂滚出去,尽管被满地砂石刮得甚是痛楚,但喷血与泄精的情形却终止停住,邪莲也好象被什么东西给打中,飞了出去。

    命悬一线,我勉力睁开眼睛,只听见耳边阴风惨惨,恍若厉鬼悲鸣,而眼前一堆灰蒙蒙的半透明影子,挡住了一直想朝这边冲来的邪莲。

    邪莲眼中闪烁着冰冷的恨意,几次扑冲无效,都给那些灰影挡住后,她仰起头发出一声尖锐悲啸,啸声似若破空利箭,响亮穿云,而天上明月洒下一道血红阴光,直射向她。

    浓浓的血腥味弥漫空中,当邪莲接触到这阵血光,她的头发莫名向上飘起,紫色眼瞳更是红得象是要滴出血来,一身邪力骤然提升,左手一挥,把拦阻在前的阴魂鬼影全给扫开。

    然而,就在她凄厉悲啸,引月光精华入体的同时,天上明月也射出另一道光柱,化作碧磷青光,射向数十尺外的一处乱石堆中,显示另外有一名修练妖法邪术的人物存在。而当邪莲势若疯虎地朝我扑来时,地上轰然炸响,一道坚硬阴森的白骨之墙裂地而出,在千钧一发之际,矗立挡在邪莲之前。

    “让开!”邪莲怒吼挥手,锋锐邪异的魔鬼右手撕裂手套,砸敲向白骨之墙。

    “轰”的一声,坚硬程度远逾钢铁的白骨之墙,被打出一个大缺口,只要再补上两记,白骨之墙就会彻底崩溃。

    在我看来,已是惊于邪莲的力量之强,但从邪莲错愕的眼神来看,她显然更惊于施术者的力量。

    令她吃惊的不只如此,当邪莲要再次挥爪破坏白骨之墙时,百尺之外传来急劲几声,数百道漆黑如墨的箭矢连射过来,每一道都具有破石分金之威,迫得邪莲不得不放下目标,拍动蝠翼高飞,一面躲避,一面双臂连挥,鼓荡出血芒气盾,要把这些“黑月之箭”尽数遮挡。

    但对方的黑魔法之精,更在她意料之外,当黑月之箭被血芒阻断、粉碎,理应失效的魔法赫然生出二段变化,粉碎的箭矢竟变化为一条条黑蛇,刁钻滑溜,刹那间就变化成百多条黑蛇,沿着邪莲的手脚,疯狂盘缠,噬咬她的肢体,逼得邪莲在空中分解身体,化作数十只蝙蝠纷飞盘旋,甩开所有黑蛇,才又在空中重组成形。

    “伊斯塔的哪位巫术高人在此?为何阻我向这恶魔复仇?”

    展动蝠翼,邪莲在空中高声喝问,心情激荡之下,声传数里,恐怕连那边的军营都听见了,但藏身在乱石堆中的人却没有回答,反而是邪莲的正上方,突然涌现一阵黑雾,翻滚腾涌,象海潮似的扩散开来,却又只凝现在一定的范围内,不管邪莲怎么飞翔躲避,甚至化身蝙蝠飞散,只要她一重组身体,那阵黑雾就在她上方复现。

    边躲边退,邪莲已经快要飘行到海面上方了。当黑雾中隐约浮现骷髅形象,只要是魔法师,没有人会认不出这代表什么,那是黑魔法中的恶毒诅咒,也是巫师们最强力的杀敌手段,只要诅咒命中目标,除非施术者肯大伤元气地解咒,或是对方以特殊方式破法,否则被咒者几乎就是死路一条。

    邪莲识得厉害,正自全力抵抗,在她的凄厉尖啸中,平静的海面上连连爆炸,幽灵船的模糊影像隐约浮现,阵阵阴风吹拂之下,远近海面尽数凝冰结冻,刺鼻的血腥味大盛,但幽灵船的影像却始终无法具现,显然邪莲为了对抗诅咒,已经没剩下一丝余力,在先机已失之下,甚到无法充分借助幽灵船的万鬼之力。

    双方对峙较劲,幽灵船与骷髅的形影明灭不定,一时之间难分轩轾,但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四道身影闪电般射来,人还未到,四条长长的锁链抛甩上空,捆缠住邪莲的四肢,将她往下拉扯。

    邪莲正与诅咒比斗到紧要关头,哪有能力抵御或分身逃跑?马上就给扯落过来,当她脱离海面的上空,幽灵船的形影顿时消失,阴风与鬼嚎声平复,邪莲则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象断线风筝似的往地上坠落。

    “活捉妖女了!”

    “她跑不了了!”

    喜悦的叫喊欢声雷动,十藏、百藏、千藏、万藏,那是饭堂四大金钢的声音,这么说,与邪莲激烈比斗,占着上风的人……是阿雪!

    第六章 异魔异侠

    当初在饭堂的一场混战,十藏、百藏、千藏、万藏的联手,稍胜不能全力作战的羽虹一筹,而邪莲的力量比羽虹要强,加上飞行的优势,四大金钢本来只能与她打个平手,但是今次觑准机会出手,赫然能毫发无伤地生擒强敌。

    只不过,虽然铁链已经锁住敌人身体,要活捉邪莲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当邪莲惨叫喷血,四大金钢一起拉扯锁链,本来浮现在邪莲上方的黑雾,突然开始分散转移,转面出现在四大金钢的头顶上。

    诅咒的效应立刻出现,力量修为最浅的万藏首先呕血,继而四个人都嚎叫着往后跌开。

    阿雪不可能会向他们施咒,但这里是东海,水系魔法最擅长的,就是折射、转移之类的鬼祟伎俩,武者能够借力打力,水系魔法师却能转嫁魔法,防不胜防,空海幻僧那个秃头老贼肯定就在附近,藏着接应邪莲。

    误打误撞的一着,有着惊人的效果。不愿误伤己方的阿雪,第一时间收回诅咒,这是相当高的魔法水准,多半的巫师都是能发不能收,但是随着诅咒黑雾的消失,乱石堆中也没了声息,为了解咒而大伤元气的阿雪,情形绝对不会比邪莲好到哪里去,当然……不会比快要失去意识的我更糟。

    这场事发突然的大乱斗,看似以两败俱伤收场,由还能行动的四大金钢坐收渔利,却在好戏将落的时候,一个不属于剧本内的人物从天而降。

    狂风卷动,大气飞扬,一个伟岸巨影轰然降临,接住了坠落中的邪莲,重重一踏,整个地面都为之撼动。四大金钢已经算是长人了,但和这人相比,却都矮了一个头,如果说他们是金钢,这个来人简直就是天王了。

    接下来的事情,由于不在空中发生,躺着快要昏迷的我,并没有很清楚的记忆,只是知道来人大声狞笑,狂妄凶蛮的笑声,恍若怒雷霹雳,震得我耳边一阵剧痛,怀疑世上怎会有这样的人物,因为他每一步踩出时的震动,只有身重数百斤的铁石雕像方有如此效果。

    那人好象发现了阿雪的存在,说要去把人给揪出来,因此被四大金钢给阻拦住,双方进行战斗。

    四大金钢的修为不俗,联手起来威力更强,但他们的刀剑破风、拳掌挥动声,却都掩不住敌人的狰狞狂笑,那个声音中满是最原始的兽性,似毒龙,似猛虎,散发着凶残的猛兽气势。

    气势还可以假装,但是那仿佛强弩撕裂大气的掌风,还有举手投足败杀敌人的大威力,这点却假不来。只是几招之间的功夫,四大金钢的联手防线就溃不成军,纷纷呕血被远击出去。

    双方好象在叫骂什么,我听不清楚,只能判断两方人马应该相识,而那名怪汉在轻易挫败四大金钢后,愤怒地仰天长啸,似若炸雷地吼了起来。

    “没有人!没有人能够打败我!为什么没有人能让我一败!这座岛上没有更强的高手了吗?”

    愤怒地叫嚣,这种狂霸无匹的口气似曾听过,我突然想起茅延安提到过的一号人物,黑龙会九大海将军中的强人--武间异魔。

    “武间异魔,似人非人,据说是半妖半魔之体,不可小觑。这人勇猛强悍,虽然不会魔法,但却是黑龙王手下第一猛将,但因为脑子不太正常,最喜欢夸耀世上没人能杀他败他,现在人称不死魔将。”

    这段话在我脑中闪过,本来因此精血流失过多而昏沉的我,意识蓦地一醒,勉强睁开眼睛,吃力地移动身体,想看一看这号半妖半魔的强人,伤愈复出后,到底是什么模样。

    呈现在我模糊视线中的影像,是一个铁塔似的的魁梧巨影,通体肌肉结实虬起,仿佛铁俦雕像,找不到一丝缺陷,但肤色却是奇异的银灰,闪烁着金属光泽,看不清楚他到底是穿戴盔甲,或是已将金铁融入体中,强化血肉骨骼,成为至邪之物。

    头顶长着一对昏黄锐角,血红色的眼睛恐怖慑人,外翻的獠牙让人瞧不清真面目,粗得象是两根木桩的手臂,指爪依稀让我有些眼熟,但是背后那一双诡异的肉翼,却更吸引住我的视钱,令他本已高壮的身材看来更显巨硕,尽管身上还穿戴着兽皮护腕与绑腿,可是看起来的感觉,他不象妖,也不象魔,而是象一头能够撕天裂地的魔兽。

    光是这样的狠恶气势,黑龙会第一猛将之名,当之无愧,但令我心绪不宁的却不是这一点。

    武间异魔的肩膀上,扛着一个半裸的女体,面目看不清楚,从体态来看,似乎是个少女,就趴在武间异魔的肩膀上,动也不动,失去了意识。

    邪莲则是斜斜地倚靠在武间异魔的身上,一双眼睛直盯着他,流露出来的眼神,全然不同于望向我的那种仇恨怨毒,而是象一头母犬望向牵着项圈的主人,写满了依恋与柔顺。她本来已算高挑的身材,站在武间异魔身边,却显得娇小柔弱,那丰满性感的火辣曲线、一身光洁雪肉,与身旁铁俦钢炼般的雄健躯体紧紧相贴,两具佩体无比相称,彼此的邪恶气质相得益彰,看来就象是魔王与他的邪姬宠妾,显得无比耀眼。

    不论善恶,单从画面来看,简直就象是一幅艺术画作,令人激赏……当然,不是出自我的口中,我如果还有张嘴的力气,一定会气得吐出血来。

    但现在吐血的却是别人,四大金钢不是武间异魔的对手,早已败倒,但武间异魔却不打算就此罢休,简单地一扬手臂,激起一阵旋风,把力量最浅的万藏吸扯过去。

    这种纯力量的比拼,万藏最得意的解牛快刀根本派不上用场,只能奋起残力,一拳击上武间异魔的单掌,两边一对撼,力量远逊的万藏立刻口喷鲜血。

    百藏、千藏哪肯眼见兄弟被击毙,纷纷抢上,面对武间异魔的钢铁身躯,普通刀劈剑砍难以奏效,两人只得放弃围绕攻击,各出一掌抵在万藏背后,合力助他抵御敌劲,但这样一来,等于是以己之弱,撼敌之强,三人脸色变成紫红,身体摇晃不停,直到力量最强的十藏加入,才稍稍拉平局面。

    但那也只是很短的一瞬间而已,武间异魔不愧是黑龙会第一猛将,实力深不见底,再度催劲,竭力与他相拼的四大金钢再次呕血,这次连十藏都不能幸免,在那如潮水般滔滔而来的汹涌内劲下,四人脸如金纸,只是因为武间异魔没有全力以赴,才能勉力支撑。

    “太没用了,这座岛上没有人了吗?没有人能打败我了吗?”

    狂傲的大笑声,犹如天上轰雷般扫着地面,武间异魔一掌镇压四大金钢,旁边搂抱美艳邪姬,在她妩媚柔顺的凝视中,气势雄霸无匹。诚如茅延安所言,武间异魔的脑子很有问题,但也就是这种执着于武的个性,让这疯子成了一个可怕的武痴,拥有这样压倒性的力量。

    “既然你们没有人是我的对手,就全都给我死在这里!”

    对于猫抓老鼠的戏弄失去兴趣,武间异魔怒喝一声,再次催劲,眼看就要将四大金钢一掌震死,武间异魔的狂笑声却突然止住,四大金钢狂摇的身体也慢慢止稳,脸色由惨白变得平和,从掌劲的伤害中平复过来。

    这种情形的发生,无疑是个奇迹,但这奇迹却非凭空出现的,一切只是因为抵在十藏背后的那只手。

    一只雄浑有力的大手,裹在蟠龙“特”字徽印的长袖中,仿佛是一座伟岸不摇的山岩,帮四大金钢抵住了汹涌浪涛的冲击,在破去掌劲中保得平安,而在四人的脸色逐渐好转后,无声无息出现在十藏身后的那个男人,已经再难掩藏他雄健的身躯。

    右手抵在十藏后心,加藤鹰负手于背,虽然作着凶险的内力比拼,但他平和流畅的动作,犹如闲庭信步,那种浑成天然的气度,与武间异魔的残戾凶蛮,各走极端,表现在两人的掌力比拼上,也是胜负难分。

    对于一个武痴来说,再也没有比遇到好对手更感兴趣的事,武间异魔的眼神立刻变了,那种压抑中的肃杀,象是暴风眼的宁静,让我不寒而栗。

    “你是什么人?”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里不是什么人也没有,有我在这里,你别想伤到这里的任何人。”

    “哦,你作得到吗?”

    武间异魔在狂笑声中,掌劲疾吐,本来四大金钢就是卡在他与加藤鹰的掌力较劲中,成了一个危险均衡,现在他猛提掌劲,巨大力量一次涌出,就算加藤鹰能够稳稳守住,当掌劲被逼回来的时候,卡在中间的四大金钢被两股掌劲来回扫一次,全身经脉肯定毁得乱七八糟,成为废人。

    但这点显然早就在加藤鹰的预料中,所以在武间异魔加催掌劲的那一刻,加藤鹰的右掌忽然化推为拨,地霸玄气忽刚忽柔,一面抵挡武间异魔重掌,一面以巧妙的柔劲安稳将四个人分推往两旁,离开掌劲的威胁范围。

    高手过招,胜负只在毫厘,加藤鹰的手法虽然妙到颠峰,但力分之下,却给了敌人一个天大良机,让武间并魔全力轰发一拳,中宫直入地攻向加藤鹰的胸口,要趁他回气之前,将他重创格毙。

    “心慈手软,不配与我动手,死吧!”

    猛招临头,加藤鹰的回答,冰冷而直接,一道令人寒澈心肺的雪亮锋芒,由加藤鹰的左手绽放,闪电袭向狂笑中的武间异魔。

    “地霸气诀!斩龙刃!你是大叛徒加藤鹰!”

    刀芒映照,生死起落,在武间异魔的巨吼声中,他的右拳好象发生什么变化,狂猛气劲扫向四面八方,不但四大金钢被波及,滚跌出去,连稍远的我都不能幸免,只不过今晚的我特别倒楣,伤重之余,只感觉到身体被一股大力震到,轻飘飘地飞起来,飞出山崖之外,朝崖下的汪洋大海笔直坠落。

    “捞起来了,他该怎么办?”

    “快请救救我师……救救我哥哥!”

    “大奶妹,梅兄弟的身体好冰,快为他运气。”

    “妖女的邪法好厉害,他身体还在一直冷下去,没得救了。”

    “不成的,女神医目前不在东海,就算有五大最强者那级数的高手,也很难救得了他。”

    朦胧中,我耳边听到一些声音。声音的来源很复杂,有海潮拍击岸边的声音,也有人的说话声,好象是百藏、千藏的声音,但又好象听到加藤鹰的说话声。

    情形很古怪,我渐渐听不见所有的声音,照理说,我应该昏了过去,但偏偏自己的意识清楚得吓人,连思考都越来越清晰,只是看不见也摸不着,除了思考,我什么也做不到。

    既然脑子里还清楚,我就来思考一些东西。

    加藤鹰与武间异魔的一场战斗,我虽然没看到结尾,但想武间异魔吃了不小的亏。斩龙刃,传闻是东海黄金龙族的镇族之宝,加藤大当家的分天一刀,刚柔并济,辅以神兵施展,在武间异魔大意轻忽的时候斩出,对敌人的伤害肯定不简单,让那个目中无人的武痴知道厉害。

    但光是想到武间异魔,就让我感到非常不快,一股难言的苦涩感觉,象是低劣的过期苦酒,点点滴滴,盈满我的口中,想吐都吐不出来。

    过去,我曾经作过一个恶梦,梦到阿雪与方青书并肩站立,郎才女貌的相称模样。这个画面今天不再只是梦境,而是真实地在我眼前出现,尽管人物产生了变化,但那种猛戴绿帽的屈辱与气愤,却象是一尾毒蛇,猛咬在心口上激烈作痛。

    月樱曾让我有过类似感受,但在月樱身上,我从不曾实际拥有过,而那种曾经牢握掌心,却被狠狠夺去的感觉,今天我终于有了体会。邪莲恶狠狠地扑向我,誓要杀我而后快时候的怨毒目光,还有她仰望武间异魔时,那种慕恋依偎,象个新婚小妇人似的眼神,象是千把小刀切割在我心头。

    不曾拥有,就不会失去,一旦人们有了珍惜重视的东西,就会体验到失去时候的痛。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从不曾将月樱看成是我的东西,我的女人。而在我的认知里,象邪莲这样淫艳妖媚,浪荡到连妓女都为之汗颜的淫妇,也不该算是我的女人,因为她非但不纯洁,还已经被别人玩得太烂,就算成为我的所有物,又有什么光彩?

    但却想不到,一个让我这么轻贱视之的荡妇,在她改投向别人怀抱时,仍会让我感到这么样的难受。

    想到那具曾在我怀中辗转呻吟的美艳胴体,如今却在别的男人身下淫荡扭腰,摇乳摆臀,我就气得快要吐血。

    妈的,这个无耻淫妇,居然在跟了别的男人之后,倒过头来暗算我!早知道我就不该惦着旧情,那样就不会失去冷静,被她这样暗算得逞,也就……不会心痛了。

    那时候,邪莲被阿雪的黑魔法所阻,却一直要扑冲过来,那种赤红双目、披头散发,誓要把我身上每块肉撕扯下来的刻骨怨仇,想起来委实令我心惊不已。她口口声声说我是恶魔,又想要与我拼命……我作了什么令她仇恨若此的事吗?

    嗯,可是……好象有什么事情不太对,我好象漏算了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问题我没有注意到呢?

    脑里自然回想到邪莲现身后的每一幕,尤其是与她合体交欢时,那浑圆肥白的豪乳,上下抛动摇甩的种种画面,还有她平滑白皙的小腹,那真是……啊!我想起来我疏忽掉什么了。

    当初在马丁列斯要塞分手的时候,邪莲已经身怀有孕,虽然吸血族的女性与其他种族混血,要怀胎三年才会生产,但是算算时间,邪莲的外表也该发生改变,大腹便便,行动不便才对。然而,我这几次看到邪莲,她的小腹平坦纤细犹胜往昔,动作灵活快捷,哪里有怀孕在身的样子?

    唔,这里头应该有着什么问题……

    不过,我还真是一个大烂人啊!与邪莲分手后的两年多时间里,我居然从来不曾记得这件事,偶尔想到邪莲,也是想着她那浑圆的雪乳与美肉,完全忘记如身怀有孕的事,重逢后这么久才想起来,想想我也算是烂了,或许,我是下意识去回避这个事实与责任吧……

    “没错,您说得没有错,您确实不是好人,但也唯有您这样的人,才能够成为法米特大师的传人。”

    一个声音传入我耳内,本来看不见也摸不着的浑沌,突然一下子明亮起来,形成某个景像,出现在我眼前。

    那是一块颇大的石壁,凹凸不平的表面上,写着密密麻麻的符文,构成多个相互影响的复杂魔法阵。而在那片石壁之上,有一具半裸的女体,被嵌在石壁之上。

    一种特殊的金线雪纱,遮缠在胸口与腿间,远远看去,象是一层金色云彩遮掩在胴体之上,彩光流转,偏生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但这具金色云朵中的美丽女体,双臂往后没入石壁,雪白的香肩前挺,使饱满的乳房更加突出,两条白光光的玉腿左右分开,但在膝盖以下的部位,却是朝后被石壁所吞噬,整具躯体被固定在石壁上,无法移动分毫,看来就象是等待被切割的美肉标本。

    “我等待您许久了。本代的淫术魔法传人,欢迎您来到东海,我是第七代的守护精灵,有些事情必须要让您知道。”

    景物模糊不清,如在梦中,我想往前走几步,看清楚眼前这具曼妙修长的白裸女体,但却被一股无形力量给挡住,只能听见那边传来声音,却没有办法靠近过去。

    那个自称是守护精灵的女人,告诉我一段五百年前的往事,当时幽灵船为害甚深,身为黄土大地第一术者的法米特?修?卡穆,在幽灵船被镇压之后,布置了一个魔法机关,由守护精灵来监视东海的状况,不让受到镇压的幽灵船蠢动。

    “守护精灵的力量会随着时间而耗损,在力量耗尽之前,魔法阵会另外寻觅新的女性,成为守护精灵。只要守护精灵还在魔法阵中,幽灵船的活动就会被压制,不会在东海造成大规模的破坏。”

    但这状况却在十多年前有了改变,一位伊斯塔的大灵巫叛逃,来到东海,投奔黑龙会,主导黑龙会的生体研究与士兵改造工作,那就是黑巫天女。她对幽灵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一直想要破除五百年前的封印,得到幽灵船的可怕力量,在她锲而不舍的努力下,沉睡的幽灵船不住蠢动,让法米特设置的封魔力量疲于应付。

    “如果单纯只是魔力上的比拼,有守护精灵的魔法阵绝不会有问题,因为当幽灵船还在沉睡时,魔法阵拥有幽灵船失去的一半力量,但如果开启幽灵船的钥匙被找到,千万死灵一旦苏醒,就会取回那失去的一半,届时魔法阵将被彻底破坏,再没其他力量能阻挡五百年前惨状的重现了。”

    开启幽灵船封印的钥匙,是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必须符合几个条件:她必须具备强大的力量,否则封印尚未开启,她就死在反震之下;她必须怀着满腔的悲愤与怨毒,情愿流尽一己之血,去诅咒她的仇人;还有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她必须是个孕妇!

    五百年前,就是这么样的一个女人,被千军万马追杀到东海之滨,在绝望之余,用她的双眼、用她的刻骨仇恨、用她的鲜血,诅咒她腹中骨肉的父亲。这样的怨毒,让数百里海域瞬间遍染鲜血,千万死灵为之撼动,因而诞生了邪恶的幽灵船。

    我心里算了一算,邪莲似乎符合这三个条件,所以才能唤醒幽灵船,但既然封印已破,告诉我这些,又有什么用处呢?

    “有的,您是淫术魔法的传人,所以我才能与您精神感应,请您替我传出一个讯息,就是幽灵船并未苏醒,现在出现于东海上的幽灵船,只是一艘假货。”

    “什么?”

    守护精灵告诉我,东海上发生的所有事,几乎瞒不过她的感官与灵识,所以她知道,邪莲约摸在半年前来到东海,加入黑龙会,之后就被黑巫天女给改造,在体内植入邪物,一种类似万灵血珠的死灵聚合体,让邪莲能够在极短时间内使唤死灵,配合一些巫法,伪造出幽灵船来。

    “年代久远,没有人看过实际的幽灵船是什么样,只是一看到满载死灵与活尸的船只,心里就当作是幽灵船,所以竟然没人发现,那艘幽灵船非但不能飞空、上陆,甚至在海上都不能航行。”

    这话真是让我吓了一跳,但仔细想来,情形确实如此。我从没看过航行中的幽灵船,每次都只是看它被邪莲召唤出来,或是由浓雾中开出,但其实它并非由浓雾里头开出来,只是单纯在浓雾中现出,随着海水波浪,作着几尺之内的短短飘移而已,反抗军的士兵每次一看到幽灵船就掉头跑,竟连这点都没察觉。

    之前我也怀疑过,幽灵船为何从来不作追击?威力也不似传说中的厉害?原来真相是这个样子,一切只因为它是一艘假货,连航行都不能的假东西,如果早知道这点,多场战局肯定有不同结果。

    “黑龙会利用这样的烟幕,混淆视听,借机解除幽灵船的封印,所以请您把这件事给……”

    “那个不重要,你说你知道东海这边的所有事,那就告诉我,邪莲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嗯,好的……邪莲女士本是为了复仇而来,因而投奔黑龙会,以期接近仇人,但是不幸被识被,所以就给逮捕,送去改造,成为目前的海将军。”

    原来是这个样子,难怪邪莲的眼神与动作,一直看起来很古怪,她会对我有这样的怨恨,应该也是被洗脑之后的结果吧。

    不过,邪莲来黑龙会找什么仇人呢?我记得她没有什么仇人,唯一的血海深仇,就只有当初破坏她整个人生的恶魔……嗯,邪莲遇上我的时候,确实口口声声喊着恶魔,这样看来,她的洗脑是把主人与仇人弄颠倒了。

    既然是这样,那她现在最依恋与服从的主人,不就是……

    我突然想了起来,武间异魔不是人类,那种半妖半魔之体,普通人看了当成是恶魔,也是非常合理,而他手臂的外形,依稀也与邪莲右手一模一样,如果这个推论属实,邪莲来东海复仇的对象,就是武间异魔了,而看邪莲对他的柔媚依偎,这家伙最近想必是享尽艳福了,哼……

    “关于这一点,请您不用在意,邪莲女士身为开启幽灵船的钥匙,肉体必须保持洁净之身,而且……武间异魔自从修练伊斯塔的赤毛鸟手后,已经不能人道,您无须为此感到不快。”

    “唔,你怎么会知道我最在意的事?”

    “这是世间每个男人都最关心的问题,我只是照实回答而已。”

    守护精灵平和的语音里,似乎蕴含着讽刺,不过我并不在意。

    “吸血族最后进化中的一门邪法,是所谓的三灵合一。在得到您的精与血之后,三灵合一已经完成,足够承担破解封印的冲击,我想解除封印的动作很快就会进行,请您务必要阻止他们。”

    守护精灵约略说了三灵合一的概要,听得我浑身毛骨悚然,凛于这邪术的歹毒。想到事情的严重,我催促守护精灵让我回去,怎知道她却说,她虽然能与我的意识交谈,却无助于疗伤,幸亏有最强者级数的高手正在抢救,但我的伤势实在太重,除非另有术者协助,否则就算能压下肉体伤势,也会变成植物人。

    “五大最强者级数的高手?”

    “嗯,现在你应该可以感觉到了。”

    在听见这句话的同时,我也回复了触觉,发现到有一股暖流正在体内迅速绕行,确实是高手为我运气镇伤的感觉,然而,另外有一个小小的声音,也开始如苍蝇飞舞般,在我耳边嗡嗡不休。

    “对了,我要问你,加藤鹰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你知道吗?”

    守护精灵好象回答了什么,但我却听不见,因为耳边的嗡嗡声急速转大,变得更为清晰与轻柔,仿佛一种无形的音符绳索,将我从昏迷中拉脱出来。只见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在一切消失之前,我耳边只剩下一个似曾听闻的女性呼唤。

    “john!relax,openyourey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