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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生活面面观(完结)第22部分阅读

是非要送去衙门才知什么是理亏?!

    正文 前传073买房

    祈五郎见自己明明是房主亲戚,况被怀疑至此,真是气得五脏六腑要冒烟,想来是在周家也不好发作,便道:“我有信函与印信为证。你不妨也取出我伯父的信函来,笔迹一对,当下便分晓是与不是。”

    说完,取出伯父的信函,逼着刘老汉把信函和房契都取了出来。众人一看,果然名讳,笔迹都一模一样,还有房主所压印章与祈五郎所带一模一样。这下刘氏夫妇没话说了,验证了来人情况属实。

    陈管事让祈五郎将其伯父写给刘老汉的信取了看个仔细,有否交待多少钱钞可售?信中也未说及具体价格,只道能卖出去凑点儿本钱就成,毕竟归州这地方是不好卖。

    其他邻里也感叹,这里搬来的住家少,能买得起二进院子的就更少了,一年也碰不到一个,多为短期的赁屋主顾。刘氏昨天来诈钱,实在是不地道。又听得祈家这些年一直未收到过房钱,一下子就都说上嘴了,把个刘氏夫妇说得无地可容。强词夺理,却也奈何不了一众邻里七嘴八舌。

    祈五郎于是质问看房人:“这房不是一直未赁过吗?可周大人一家都住了三个月了,便是去年也有人赁过的!”

    刘老婆子支支吾吾地,先是道这次周家的还没来得及告诉,也没人过来拿钱,且加之今年之前确实没赁过,所以此前去信便也算属实。至于去年赁的房钱,可是都用来修房子了。

    祈五郎很是不满,不耐烦地道:“行了,别的也用不上你了,邻里们都知道去年有赁过三回,还有两回的房客不放心,特意在牙行办过契的。你说去年的房钱修房用了,可是如今当着这众多邻里,却未见你请人来过,莫不是修的你自家的屋子?!显见你是撒谎,欺我伯父不在此地。再说,你这看房的工钱,我伯父早早就付于你了,那些家什原来都是好的,只怕都搬到你家中去了吧?!你要是想吃官司,我就到衙门里去走一趟,或者让我伯父给这边知县大人写封信如何?”

    刘老汉早就被吓坏了,不再管他家婆子,急忙递了房契过来,然后说回家去取银子。

    祈五郎对着他背影道:“可别又落下几笔房款不知在哪儿啊?丢这一笔少那一笔,这可不是个好习惯。你要是年纪大了,真要脑子不好使,记不清了,我有法子让衙门帮你记个一清二楚。我让伙计雇马车,马上去你家取。这私下里窃主家的钱财,可是重罪。太祖时,贪六十贯钞就斩首呢。你算算,光周夫人这一次付的便是多少人六十贯了?便是要抄你全家都够得上了。”

    刘氏夫妇这回听得六十贯便要杀头,当时就吓得面如土色,急得直磕头,说一定取来钱,也顾不得体面不体面,就往外跑。

    祈家伙计忙跑着跟上去,在后面追着道:“可别摔坏了,要来讹我祈家的钱,可就难办了。”

    祈五郎最后那一句明显是吓唬他了,只是效果很是显著。又有祈家伙计抢白他,众人见得这般,也哄堂大笑。厅里众人于是也谈开了。说五郎果然厉害,能一下子惩了这恶徒。

    祈五郎却一拱手道:“我是只身到宝地,多得各位相助。适才听各位说起这人干的阴损事,实在气愤。人家落难,他不帮忙倒罢了,尽想着阴人家钱财。这种人,吞进去,让他吐出来实在不好办。我有心想让他吃点官司,受点罪,可是奈何我这急着出行,倒也无时间来与他周旋。便是今日里这般吓他一吓,,只怕吐出来的也是少的。”

    郑大嫂子道:“你今次也是来得及时,巧是遇到了周家。要是周夫人他们都东下了,只怕你也是不知情由,哪里还能让他再吐出来。”

    祈五郎对陈管事行一礼道:“正是!多得陈叔相助。否则,还真如大婶所说一般,我也将被他骗了。”

    接着,祈五郎又问这房子一般可卖得上价格为几何?

    邻里都说法不一,有人说要是按前几个月没修前,估计四千贯也没人看得上;有人说现在这模样,五千贯也差不多。不过这修房的钱,周大人家愿意不愿意,那也得商量啊。

    周夫人在后院听得阿素说的这些,让陈嫂扶了出来,站得远了,同大家打了声招呼。众人听得是夫人出来了,忙行了礼。

    周夫人对祈五郎道一声“多谢”,并说自己这病实在不好见人,怕过了人,只让他同陈管事好好定契。

    到得后院,便叫阿素给几位上点葡萄。这葡萄本是给周夫人吃的,没想到一家子都极喜欢,就到处买。这个还是长川帮的林副帮主来看望时,带的早熟的。这东西倒底不是每家都能买了来吃,虽说在长江一带有种的,可是种得少,也难得。

    阿素舍不得给外头人吃,小声埋怨道:“咱们买了他的房子,给他要回了房款,最后还要搭这些葡萄于他,真正是便宜了他。”

    文箐在一边正拎了一串,剥了皮喂于文简,便笑道:“阿素姐姐,你何时也变得如此小气了?我见那祈五郎长得也不得罪人,观言行也是个知书识礼的,陈叔还夸他了,怎么你倒是反感他了?莫非他在门口有什么品行不端的吗?”

    阿素想着自己开门时问的那一句,马上心虚,嘴里不示弱:“小姐,如今你是学得多了,不需要阿素了,一日比一日地打压我。照你这般说来,便也是小姐讨厌我了?”

    文箐看着她脸色微红,虽然好奇,却也不再耽误她:“快去送了葡萄吧。可别让客人等久了,失了礼,是大事哦。”

    阿素想跺脚,却见夫人正从外院过去,自己阿姆正看向这边,也顾不上回嘴了,扭身就跑了。

    文简吃得香:“好吃。姐姐也吃几个吧。”

    小绿今日回来,尚不知何事,以为就是周家要买房,让自己来帮着照顾客人的。此时她也在剥葡萄皮,正仔细地勾取葡萄籽出来。见文箐与阿素两人一逗一闹的,十分轻松,很是羡慕。小姐同阿素历来感情深,自己也从来不来眼红,只是自己读书识字不如阿素多,自然她俩聊的好些子事,自己也搭不上话。想来还得谢谢夫人的教导,才会算数,要不然连名字也不会写。这样想,自己现在能做的有限,一成亲,诸事烦恼,连来夫人这边想帮个忙,都要请示了舅姑。

    文简见小绿低头沉思,便道:“小绿姐,你也吃一个。”

    小绿很是感始末,终只是叹了口气,说了阿素几句,自己却私下里又同陈管事说及此事,只道到时去码头打探打探杨氏下落。

    次日早上,却有人送来一份礼物,还夹了一封信,原来是祈五郎已坐船走了。信中写的内容便是如何选原始皮毛的,又道祖上有硝制皮毛的方子,也附了一份。说昨日里送的皮毛确有几张属上品,此次是自己占了大便宜,感,要是不送,则好象是周家低价买了人家的房子,欠了别人的情。

    周夫人看文箐在一边听得很入神,自己却没力气与细细讲,又有心让她多知道一点,毕竟日后这些外事可以由陈管事以后多操劳,可是作主意的还得是她啊。于是忙打发了她,让陈管事将这些讲与她听。

    陈管事也明白,周夫人这是迫不及待地要把小姐教会,好掌家。心里隐隐有些痛楚,一个人为要是知道自己大限为期不远,不为自己担心却为女儿细细谋划,夫人的这番心思,何其的重!虽为夫人康健担心,不过也明白,这样虽然对小姐很辛苦,却也只能如此了。便也与说她得明明白白,说及夫人论生意时讲求“与人为便”,就是与己为善。某时退一步,让人得了好处,别人自会记得欠了情,也许哪天自己就需要人帮了。

    文箐深明白这个道理,他们说的吃一时的亏,便是为了后日之福,想来就是为日后多一条人陌多一条路所着想。难怪陈嫂说,家里有周夫人在,自是不会存在缺钱的问题。原来是周夫人敢于作决定,也判断准确,办起事来总让人觉得她早有主意,一切无需担心,让大家觉得跟着她走,有饭吃有衣穿,是周家这条船上的舵手。

    正想着呢,小绿夫妻过来了。他们今日一大早去衙门办了红契,还剩了十来贯,同红契一起要交给陈管事。陈管事说,别给我,你们都去找夫人吧。夫人在后院晒太阳呢。

    昨日阿素去找他们时,说的得借小绿的名义买房,以便将来周府那帮人找了过来,又把这房子算作公产。小绿夫妻以为是周夫人信得过自己,将这么重要的房契写到自己名下,自然有一种被信任的自豪,满口就答应了。陈管事昨日拿了九十贯钞,。特意交待了房税为九十贯钞,契本为四十文。

    小绿留了郭三郎在外面同陈管事聊天,自己则由阿素领进了后院,将钱与契交付于夫人。

    结果周夫人却不接,一点一点地吩咐道:“这钱,你拿去,随便给舅姑买点果品,至少来这一趟,不能空手而归,总得给他们点礼。这个房契嘛,以后就你一直存着吧。万一哪天,你们少爷没地去了,你们夫妻俩给他间房就成了。不过现下,我这身子也挪不了,且等等,容我病情好了,你们就可以看看需要添点什么,搬进来吧。这,也算是你们夫妻对老爷一片孝心的回报,也是我和老爷、姨娘和小姐少爷对你新婚的贺礼。”

    “夫人!!这个我不能收。家里正要用钱的时候……”小绿一听这样,原来不是借自己的名义,而是实打实地为自己买的房,心里的感动一时便也说不出更多来,已经是泪流满面。

    “家里的事,自有陈管事、李态他们两家帮着操持,咳……阿兰,你来教教这个没心眼的小新娘,我没力气多说。”周夫人见不得人哭,这一哭,总能想起伤心事。

    “好的,夫人您听着,看我没说到的,您再补充。”陈嫂见夫人咳上了,马上紧张起来,侍候好了她,也不推却这个教导工作。直言道,“夫人作主让你和郭三郎成亲,一是你们自己中意,再便是起初也让我打听了一下郭三郎为人不错。要不然光你们有点意思,郭三郎要是人品不行,夫人也不会同意你们的,毕竟养大你同养一个闺女一样,没少花心思。虽然家里现在客居他乡没个好营生,可毕竟是暂时的,再说现在也算过得去,你无需为这个担心。”

    小绿擦了下泪,听到此处,点点头道:“夫人待我自是好的,我心里都晓得,只是我历来是个嘴笨的,说不到点上。”

    陈嫂继续道“嗯,夫人自是清楚你的秉性的,只是虑及你们郭家兄弟多,房子也不宽裕,你且挤几个月,平日里要是受了气,也无事休得与他们计较少了和气失了舅姑的心。如此,郭三郎想来也不会亏待你了。”

    周夫人这时,看看在旁边的文箐与阿素,却也没吭声。两人都认真地听着,也不插嘴。

    陈嫂那边还在与小绿交待:“这房契的事,你可与三郎他说,也可不与他说,只是眼前最好不要与你舅姑或者其他妯娌说。这契可千万别改名,拿在你手里的,虽然也算一家公中产业,但多少也得看你脸色,毕竟明着占媳妇的陪嫁,也不会那么好意思,便是你二嫂再厉害,又能如何?总不能把这房子占了去,不是?中是如若一改了名,成了正儿八经地公中产业,自然家中无人再觉你好了。”

    小绿将泪眼睁得大大的,目不转眼地盯着陈嫂说着这些,听到这里,已是点头如鸡啄米。

    陈嫂见她听了进去,便又道:“日后你找借口搬来此处,只需说正好周家在这有房子,你来帮着看房子,还免了房租。我见你那大哥郭医士同大嫂子为人倒是个不错的,你要是搬出来了,可以叫他一家子与你们一起。这样小两口日子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待你与郭三郎相处久了,知情识意了,再考虑接舅姑一起来。舅姑相处,多顺毛拍,不要逆着来,有火气不要当面发,更不要口出怨言,只需两个字便能讨好,那便是多说‘是’和‘好’,多说老人家的好话。如此一来,就算有了矛盾,也不怕你家三郎认为全是你的错,便是当着舅姑的面说你一顿,背后总会相帮于你的。这样你既尽了孝道,也讨好了长兄,还拉拢了三郎的心,日子自然比现在强。”

    文箐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治家有这么深的学问,拉拢了老公的心,使他认可了自己,然后同时拉拢最有势力的长兄,也是最有钱途的,找了当家长嫂作同盟,待站稳了脚,又去拉拢公婆。真正是厉害!!先后有序,有条不紊。不得不佩服啊。

    小绿听了,如茅塞顿开,明白自己得罪妯娌,一时不快便没忍住,才让舅姑罚了自己,差点儿失去这大靠山。又想到一些细节,只觉自己确实没做好,也不再怨恕,便躬身道:“今日听陈嫂与夫人教导,奴婢是想明白了些事。”

    周夫人见她似开窍了,便道:“休得再称奴婢,真是死教不改。你可知你又犯了哪些错?你与你二嫂,那是个厉害的,你总得找了法子不是避了她便是制服了她,否则,你要是真怕了她,只怕你……”

    小绿这时,忙将自己与二嫂发生冲突的一些小事,说了出来,又道是自己没找到办法时,一定先忍,便是不行,也要学二嫂一样,让她也尝尝厉害。

    文箐听得直乐,便笑道:“我知了,小绿姐姐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此其人身’。”

    陈嫂笑道:“夫人,我看小绿还没领会,倒是小姐先学得了。小姐,要是个个像你这般,便也无需夫人操那多心了。我家阿素要有小姐三分一,便是不错的了。”

    阿素闻得,知道阿姆这是敲打自己了。还没说话,便听小姐为自己辩护:“陈嫂,你这也太急了。阿素姐姐这般出色,跟了母亲与你身边没少学,难不成是你们教的不好?”

    陈嫂没想到自己反而被小姐反击了一下,连忙辩解道:“再也没有比夫人教得好的了。”

    周夫人这时也乐了,道:“都别贫了。你们小姐历来是个贫嘴的,你还要与她纠缠,岂不是耍嘴皮子耍得个没完了?”

    文箐被周夫人说成“贫嘴”,也不恼,只是凑上前去,撒娇道:“母亲叫阿素姐姐同我一起来听小绿姐姐的家事,不就是要给我俩也上一堂课嘛。我知,跟在母亲身边,处处皆学问啊。”

    周夫人被文箐这一夸,反而不好意思了,又怀文箐年龄小,有些事听不太懂,便问道:“今日阿绿的事你与阿素都听了,可是都明白了?”

    阿素点头道:“明白。对舅姑,‘孝顺’二字,凡事先顺,顺了便也是孝了。”

    周夫人见两人都点头,便道:“箐儿,你且将‘事舅姑’一段背于小绿,让她反思哪里有不当之处。她要再说得不好,阿素你来指出于她看明白。这人,不敲打不成器。”

    小绿闻言,又低下头去。显然刚才自己说的,未得夫人心思。

    文箐便依言背道:“敬事阿翁,形容不睹,不敢随行,不敢对语。如有使令,听其嘱咐。姑坐则立,使令便去。早起开门,莫令惊忤。洒扫庭堂,洗濯巾布。齿药肥皂,温凉得所,退步阶前,待其浣洗。万福一声,即时退步。整办茶盘,安排匙箸。香洁茶汤,小心敬递。饭则软蒸,肉则熟煮。自古老人,齿牙疏蛀……莫学他人,跳梁可恶。咆哮尊长,说辛道苦,呼唤不来,饥寒不顾……”

    小绿听得,便一条一句对应自己所做。待小姐念完,方道:“我家有长嫂,舅姑面前由她侍奉,我……”

    明代买卖 房屋,到衙门过契,也需将房产税啊,千分之三。契本为四十文。

    咱们现在也是到处讨论房产税开征</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