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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部分

动,保持着罪证呢!”

    “他怎么了?”我疑惑地问苹果。

    苹果呵呵一笑:“你刚才定是噩梦里看见什么怪物了,一巴掌呼扇过来,使了好大力气呀!幸亏我刚站起来想走一走,不然你打的那人就是我了。还好,大吉普r厚,多打几下没关系。”

    大吉普冲我咧嘴笑笑:“也是,挨女人的巴掌似乎是男人的荣幸。”

    “别贫了,快去洗脸吧!”苹果作势要揍他。

    大吉普爬起来飞快跑去了。

    他脸上还印着一个鲜红的手指印。可不是使了好大的劲吗!

    我不明白,小男孩良嫡似乎是个善良可爱的孩子,怎么可能发出那么恐怖的声音?

    “若惜,”苹果在我眼前拍了个倍儿响的巴掌,“你不会是臆想吧?我看你的神情好奇怪啊!老实说你这样子我看着有点害怕。”

    “嗯?”我惶恐地回望她。

    “也就是紧张你啦!不要想那么多哦!我觉得你好像心里装了千斤重的东西一样。一个人负荷太多会很累的,你要不要跟我讲一讲?”

    我摇摇头,在我理出头绪之前,不想她也和我一样担惊受怕。

    回头看一看,厚厚的云层逐渐散去,院子里又出现了原有的四方形的太阳地。如此阳光灿烂之时,我怎么会看见那么奇怪的东西?是啊,我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太阳这么好,把被子褥子全都拿出来晾一晾吧?”我拍拍苹果,拉着她回屋子。

    “大吉普!”苹果亮开嗓子大叫,“快来帮忙啊!”

    “不就是搬被子嘛,这么点小活还用我出马?”他闲在一边不愿意动。

    “快来帮忙!快!”她过去揪他的耳朵,直溜溜地拎过来,“你都快养尊处优做少爷了,快帮忙干活!”

    “做少爷还不好?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做少爷的市民也不是好市民。”

    “p!”她训他干脆利索,“你都快养成猪了,干活!”

    院子里搭起红红绿绿的棉絮墙,我拿桃树g子使劲地敲打,被子里的灰尘飞飞扬扬地全跑了出来,扑进眼睛里耳朵里。我们嬉笑着跑开,床单下面只剩下细碎的脚步声。

    忽然,我看见了奇怪的鞋子,被子下面有几双穿布鞋的脚在移动,一双大脚,三双小脚,急匆匆地跑过去。看脚步他们很惬意,欢畅地蹦蹦跳跳。

    我有片刻的精神恍惚,赶紧钻到被子的另一面去——没有人。

    左看看,空荡荡。

    右看看,还是空荡荡。

    大门处有人走进来,我听见“咣当”的声音,带着赌气的意味。忙钻过层层棉絮墙向外看,真是他们回来了。

    “大伯,我有话问你。”

    “累死了……”大妈拿毛巾使劲地抽打着自己身上的洋灰,愤愤地回屋去。

    “你们去哪儿了?”我问大伯。

    他有些神色慌张:“啊……”

    “真为难我就不问了。”我看见他们鞋底下的泥土,松软的,黄的。这么厚的土,恐怕是上山去了,“我主要是想问下,咱们家是不是曾经来过五个外乡人?一对年轻夫妇,一个十岁的女孩,一个八岁的男孩,还有个最小的男孩,大概不到三岁。”

    第11节:滴血的枣树(5)

    大伯睁圆了眼睛,里面的血丝迸了出来:“你……都知道什么?”

    看来真的有问题。

    “我没说错吧,这三个孩子的名字分别是梅雪、东子、良嫡,对吗?”

    大伯的身子剧烈地摇晃,惊恐地颤抖。

    我步步紧:“请告诉我他们怎么样了,现在在哪里?”

    “你认得?”大伯的声音有点绝望。

    “见过,最小的那个男孩还找我要过j蛋吃呢!”

    “啊?”这下子,他的惊恐一下子带进瞳孔,忽闪一下就暗了下去。

    “请对我说实话。”

    “啥是实话?”

    “咱们家究竟怎么了?我在村口遇见放牛的老郭叔,他根本不愿意理我。乃乃在世的时候蓝家多么受人尊重啊!从来没有人充满敌意怨艾地躲避我们。这个家到底发生了什么?请告诉我实话!”

    大伯惊骇:“你这孩子……你老郭叔已经去世三个多月了!”

    这话让我心跳加速,老郭叔已死?那么说,我在这舍卜坡又见鬼了?自从幼时见过小辉哥哥的魂儿之后,事隔九年我又在这片土地见到了鬼??那……?先前见到的梅雪、东子、良嫡……难道也已不在人世?

    我惊诧地盯着大伯,想起那个匪夷所思的梦,棺材里的女尸对我说:还来!还给我……“大伯,你们是不是欠那良嫡的妈妈什么?我怀疑她的魂魄在这院子里徘徊不去,要追讨什么东西。”

    “什么?”大伯又是大惊失色,“她……的……魂儿……在这里?”

    究竟还瞒着我什么?我想知道。

    大伯无声地走开,不想再和我说话。

    心头重石压得人喘不过气来。要小心了……

    下午我又折回后院去看小佛堂,里面黑得静谧,什么也看不到,可忽?然……?好像有东西在动?

    我心里一紧,差点喊出声来。漆黑的佛堂里面一切都像蒙上了黑布一样神秘幽暗,唯独有一处光在闪,那是一双眼睛,同时也在注视着我,一闪一闪,睁得滚圆。

    “谁在里面?”我的咽喉处咽了两下,轻声问。

    没有人回答我。静得出奇。

    “有人在里面吗?”

    仍是静幽幽的。

    我正准备问第三声,突然那双黑暗中的眼睛动了,在以飞快的速度向我奔过来。我惊悸地闪向一边,只感觉那双眼睛就要扑向我一般……

    半天没有动静。

    我闪在佛堂一侧,僵硬得不敢动弹,也不敢再趴在门缝上窥视。就像点燃鞭炮跑开的孩子,炮仗点燃了却没有炸,疑心是不是出了问题,却担心靠近去观察的时候冷不防炮仗又炸了。我也担心那小小的两扇门后面会冲出什么鬼怪来。

    此时是下午三时,太阳还没有消失热力,怎么会有鬼魅作怪?我甚至放宽心地想,是不是这黑幽幽的佛堂里面y凉寒骨,正好做了鬼魅的栖身之所。可也不对啊,神佛圣明之地,鬼魅怎敢肆扰?

    定是我多心了,再要去看时,从两扇小门的下方大缝里钻出一只小小的头来。我的心立刻放下来,原来是只猫咪。它瘦骨嶙峋,十分无辜地看着我,喵喵叫两声。是不是饿了?我正欲找点食物来给它吃,忽然,一阵狂风,院子角落里的那颗长势最好的枣树被刮落许多大红枣下来。我抱起猫咪去捡了地上的枣来喂它,谁知它突然烦躁狂暴地挣扎跳了出去。我拿着枣诱它,它却退得更远,浑身发抖,颤颤巍巍。

    怎么了?

    猫咪绕开半圈弧线一溜烟跑开了,仿佛我的身后站着什么妖魔。可我回头,什么也没看见。鬼魅白天是不会出现的,它在怕什么?我端详着手中的大枣,这颜色实在是红的娇艳,人见犹怜。

    转瞬间,放在手心里的红枣化了,方才还是一颗浑圆饱满的果实,顷刻间化成了一摊血水般的红y。我惊惑地抖掉手上的y体,像丢掉一颗烫手的红炭,却发现手心里留下了血红的印记,怎么搓也搓不掉。

    起风了,院子里的树叶沙沙作响,忽而猛烈,猛到把树干掀弯为止。我惊诧地发现,长势最好的那颗枣树好似正在下一场红色的雨,噼里啪啦,大红枣纷纷落地,却在半空时全化成了红色的血一样的浓稠y体……

    第12节:滴血的枣树(6)

    我吓坏了,撒腿就想跑,后脖颈上阵阵寒意,头皮麻酥酥的。

    跑到中庭仍然惊魂未定。我缓缓地伸开手掌,不安地再看看那抹烙印一样的红色,却发现手上什么痕迹也没有,干净得如同水洗过。

    这是怎么回事?

    苹果和大吉普从另一个偏房追出来,嬉笑打闹,看见我仍乐不可支。我问他们要去哪?他们回答我说去后院摘枣吃去。你大伯大妈又出去了呢,现在不摘等他们回来又遭埋怨。

    我惊慌地阻止他们,可是,苹果哪里肯听,两人一左一右与我擦肩而过,跑进了后院。

    “喂!喂!”

    我惊呼着,追着他们跑进后院。

    可是一切正常,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似乎连风都没有光临过。

    “地上哪有落下的红枣?”苹果不满意,“若惜你唬我呢吧?”

    大吉普已经三下五除二爬上了树。他在上面打枣,苹果在下面接着,不住地欢呼叫好。

    我又疑惑了,难道我真的出现了臆想?

    不!不对!一定不是那么简单。

    我能感觉到这院子里的y霾超乎寻常,这y郁之中含有怨气,似乎还有一股强大的冤灵力量在试图控制我的脑电波。他们想要告诉我什么?是在给我暗示吗?可为什么不直接现身出来见我?

    我抬头看看太阳,刺眼。

    此刻我做了个决定,夜里再到这后院来看看。夜深人静的时候,我一个人来。这么藏着掖着更让人难受,我要来和鬼魅对话,究竟有什么怨,连这佛堂所在之地也能折腾起飞沙走石?

    傍晚,仍未见大伯他们的踪影。

    我正要去厨房,准备三个人的饭,出去玩的苹果回来了。她冲我大喊:“若惜,洗衣粉在哪呢?”

    “现在洗衣服?天都要黑了,明天再洗吧!”

    “不是衣服,你看看……”她捏着鼻子,把一样东西举得很高。

    “什么东西?”黑糊糊的,我没认出来。

    “大吉普的高级球鞋!”

    “嗯,怎么成这样了?”

    “是啊!你说那家伙多没出息。我们看见水稻田边有只鸭子,他一时兴起就去追,一脚踩进了粪坑里,臭死了臭死了……”

    “那是化粪池,养肥料的地方。”我乐了,“你们运气不错,头一回下乡就踩地雷了。”其实他们不想走,更多的原因是离开喧闹的城市,这村子贫瘠,虽没有旖旎的田园风光,但是空气新鲜,清净怡然,新鲜乐趣似乎让他们做了一次情侣二人游。

    把刷子洗衣粉给她,她立刻像个小媳妇一样甩开胳膊干活。

    我啧啧称赞:“别看大吉普整天叫屈受累,说被苹果压迫了,这个时候不定他躲在哪儿美呢!”我也学着大吉普的口气说话,“哎呀!咱老婆就是能干!”

    “死丫头!敢笑我!”她仰起手就要来掐我。

    “别!都是泡沫!”

    正说着,大吉普进来了,他说:“若惜!我刚看见你家看门狗望西山上跑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西山上都是坟场,天都晚了它上那儿去干吗?

    “我去找找。”还是不放心。

    “我陪你去吧!”大吉普问我。

    “不用了,我打小在这儿长大的,闭着眼都能走回来。”我出了院门,向暮色中的西山走去……

    山上黑得真快,天一暗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我带了手电筒,却没敢轻易打开。乃乃曾告诉过我,西山上的亡灵太多,夜里他们会从坟墓中走出散散步。凡尘的光亮会惊扰他们。

    “大黑!”我呼唤着它,声音又尖又细。

    风吹着。

    林子里树枝摇晃,叶子发出琐碎的声音,静得出奇。山顶有很多三百年前的老坟,半山腰上的乱坟岗则埋葬的多是“文革”时期被批斗枪毙的地主恶霸。过去我听大伯讲过,那时候枪毙了几十个,半截身子在土下,脑袋还在土上面。被秃鹫啄得血r模糊,后来把肠子也刨出来吃掉。没人敢靠近,风吹日晒了多少日子。躲藏起来的地主的后人们做了坟添了土之后,便跑到山外隐匿人海,不知去向。多少年了,早就没人在坟头添香拔草了。杂草乱生丛中,飘着星星点点的幽蓝火焰,像是地狱的门张开了血盆大口,只是那口变了颜色,幽蓝诡异。

    第13节:滴血的枣树(7)

    忽闪一下,我好像看见林子里飘过一个人影。再看,好像是个白衣白发的老翁。吓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动。他也立着不动。我提着嗓子小声问:“是谁家的大爷来上坟吗?”村子里的旧俗也有人半夜上坟的,为的是和先人说说话,据说那时候能把魂叫来。老年丧偶的来诉诉情,后生晚辈们来求保佑。

    那白衣老翁没有应我。我大着胆子再往前去点儿,逐渐看清了,那是坟头挑的一块儿白布幡,在风中被刮得呼啦呼啦的。再往前,看得更清楚了,是个破烂的蚊帐,烂窟窿的地方打老远看,就好像是个老头的眉眼。

    我找了根直溜儿的槐树枝,向前探步。林子里冷不丁发出的声响惊得我心跳加速、紧锣猛敲。

    是只乌鸦。我拍拍胸口。

    再往前走,我眼角的余光突然发现不远处有个东西在盯着我看。那东西有眼睛,眼皮还会眨巴,眼皮张开的时候有异样的光泽。

    那是个什么?

    心里扑腾扑腾乱跳!手心噌噌冒汗。

    “大黑!”我试探着冲对面喊了一嗓子。

    “嗷!”一声。

    它哼哼着跑了过来,脚下的r垫压断了树枝,发出“喀吧”的声响。

    “还真是你,吓死我了!”我掂着木g子忽悠它,“走,回家!”

    转身的瞬间,似乎看见远处有火光。

    山上有人!

    我蹲下来,按住大黑的头,它匍匐。

    那火光忽闪一下又不见了。四周静邃。我拍拍大黑:“走吧!可能是我眼花了。”

    走着走着,大黑突然像弹簧一样猛蹿出去,咆哮不止。

    “什么人?”

    “大黑!快撒手!别咬,撒开!”有人大喝。

    传来的声音很熟。

    我小跑冲下去:“大伯?您怎么在这?”

    暗处有两个身影,一个佝着背,中等身高,体格壮实。我知道,那是大伯。他身边还有个人,正是大黑扑咬的对象,陌生人。这人骨瘦伶仃,仿佛风一吹就要倒。

    “哪来的狗,我踢死你!”瘦子猛喝。

    我惊倏招大黑回来。我摸黑捋顺它的鬃毛,它的脖子下面有黏稠的东西——血?我一愣。这瘦子的脚上带着刀子?

    “若惜?”大伯问,“你咋在这儿?”

    “我先问你的。”

    “我是你伯,咋说话呢?”

    “狗跑了,我出来找它。”它偎在我脚边,发出呜咽的声音,看来很疼。

    “哦!”大伯吁了口气,“那找着了,赶紧回家去吧!”

    “他伤了咱家的狗。”我一只手指着瘦子,不愿意让他走。

    “伤就伤吧!不就是一条狗嘛!”大伯说,“回头给包包就行了。黑灯瞎火的,它扑上来就咬,人家也是防身,还以为是个狼呢!”

    “他防身?”我不信地瞪着y暗处的陌生面孔,“这山上早二十年就没狼打了,他一个外乡人,大半夜地跑咱家置坟冢的西山上来干啥?”

    “看你这孩子,这西山这么大,又不是咱一家的坟茔,咋这么说话呢?快回家去吧!大人的事你少掺和。”大伯伸出一只手,把我拨到一边,拉着那外乡人从我身旁走过。

    这里面有诈!

    难道住在乃乃隔壁西屋的人就是刚才那家伙?

    我不甘心,半道折回,摸黑上了山。大黑的脖子还在黏糊糊地淌血,嘴里发出小声地哼叽,像个没断奶的婴孩儿。我把衬衣里面的背心脱下来,缠在狗脖子上,拍拍它的头:“别叫了。山里的狗都有一半的魂儿和人的黏在一起,受点伤死不了。风把口子吹干就不会淌血了,回去我给你包扎,现在你先帮我找到他们。”我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个嘘,“但是别惊了他们。”

    大黑像是听懂了,闷着头往山上嗅去。我在后面跟着,不久就发现半山腰上有一处窑d里发出了火光,光影还被风吹得忽闪忽闪。

    大伯和那瘦子进窑d了?

    我再探前已挪不动步子,大黑正死命地拽我的裤脚。

    “你咬我干什么?”我伸手拨它。

    刚起身,它又咬上来。

    “你不乐意我进去看,是吗?”我问它。

    大黑呜咽一声,缩着头蹭我的脚跟。都说狗通人性,看来它是感觉到了什么。但是我几乎可以确定,这窑d里一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走吧!等天亮了再来。”我拍拍它的头,转下山去。l

    第14节:不速之“客”(1)

    不速之“客”

    乃乃家。

    我推门吆喝:“我回来了。”

    没人应我。

    我走到水缸前,舀一瓢水喝了一半,另一半倒手心里:“大黑。”它很乖,摇着尾巴走过来。

    “死哪儿去了!还知道回来!”大妈从里屋出来一声大喝,把狗吓得弹出去很远。

    “咣当”一声,门又关上了。

    唉!我拍拍大黑:“我们都不招人待见。”它也老了,乃乃在世的时候,还能享享福,经常有骨头啃,闲着就趴在院子里晒太阳,没人骂。现在……此时非彼时。

    “嘘!若惜!”厨房那边探出个脑袋,“快过来。”苹果冲我招手。

    他俩躲在厨房里干什么?

    “怎么了?”我刚走到门口,被她一把拽进去。

    “这儿有好吃的呢!”她冲我挤挤眼睛。

    我就看见大吉普被烟熏得活像个包公,“扑哧”一声笑了:“你们在干吗?”

    “你大妈忒抠门儿了。我们发现她带出去的小篮子里有吃的,有油馍,还有炒面呢!可惜凉了,我和大吉普商量着生火热热吃。”

    我心里挺难受:“对不住你们,本来这些应该请你们吃的……”

    “拜托!别在那儿唧唧歪歪了!”大吉普说,“我受不了了,若惜快来救命呀!你家这炉子我可玩不来,快呛死我了。”

    我和苹果捂着肚子笑歪了:“哪有把整张脸都填到灶里去吹火的……哈哈……”

    我抓了把麦秸秆子引火往灶里一填,拿把小摇扇一扇,火就着了。

    “看看,你家这锅,十个人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