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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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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商队规模大,路途熟悉,准备充分,不虞食水。

    那个神秘男子曲白风留意了几次,神色从容,似乎是对一切安之如素,看来对于沙漠也是老手了。

    穿行了十多天,路算是走了一多半,经过了三处绿洲,沙漠渐渐有点向戈壁过渡,沙子不再那么细,嶙峋怪石慢慢多起来。

    领队的老伙计神色开始警惕起来,曲白风一问,才知道此处正是沙盗出没最多的所在,便吩咐大家小心戒备。

    这次商队除了带了自家护院武师十人,还高价请了镇威镖局的副总镖头和一位高级镖师,这两位并不曾走过这条路,当下笑道:“曲公子和老掌柜放心,这等地方,左右不过是些流匪,有我二人在,定能保得大家周全。”

    那个副总镖头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身形彪悍,却空着双手,显是练内家功夫的;镖师年轻些,三十五六岁样子,使一对金刀,拍着腰间金刀,豪气道:“若要来了,须得问问我这一对宝刀!”

    那个神秘旅客当时正站在曲白风身边,旁人都没留意到,曲白风却见他嘴角微哂。

    到了快入晚,果然有了动静,忽听鸣镝呼哨声,曲白风呼喝一声:“大家保护货物!”

    曲家商队训练有素,伙计们大都身强体壮,久经阵仗,当下也不慌乱,有武器的撤出武器,没有的也纷纷c起木棒等物,把商队的马车,骆驼围在中间,镖师和武师站到外围,曲白风的身边。

    曲白风心里也有点慌,但他也见过几次危险时候,所以还能镇定。的cb70ab37566257

    盗匪们骑着马围过来,曲白风数了一下,大约有六七十人,自己这边虽然要多处三四倍,却并不像对方惯于刀头舔血。

    商人以和为贵,一旦动起手来,必有损失,货物不说,自己这边的人倘有伤亡,抚恤金也是不小的开支,所以,能不动手一般都不想动手。

    他刚想说几句好话,送个两三百两银子,身边的镖师就大喝一声,手持金刀跳出来,大叫:“兔崽子,跟爷爷来比试比试。”

    对方跑出来一个匪首,身材很是瘦弱,还有点佝偻,三十多岁,脸色蜡黄,手里拿着一杆烟枪。

    镖师大笑:“就你这样还干出来做强盗!快回去养病去罢!”

    那匪首笑嘻嘻道:“灵不灵,一试就知道。”

    两人战在一处,曲白风心里暗暗叫苦,这请的镖师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草包:江湖上混,最怕遇到女人和这样看着有些奇怪的人,只因他们看上去不大厉害,敢出来闯荡,必有过人之处。

    果然,一出手就看出来,这金刀镖师看上去两把金刀使得虎虎生威,却怎也砍不到对方,而那烟鬼左闪右挪,看上去狼狈,实是游刃有余。

    那镖头也看出手下不好,竟然招呼大家说:“大家并肩子上啊!咱们人多,不用怕他!”

    曲家的人倒是训练有素,都拿眼看着曲白风,等他令下,曲白风急得流汗。

    这当口,那烟枪已是一下敲在金刀镖师的头上,那金刀镖师两眼一番,软倒下去,盗匪们齐声大笑。

    眼看局面难以收拾,自己这边凶多吉少。曲白风急得无可奈何。

    谁料转机突生,忽听得一声轻笑,声音极轻,却盖过了这么多盗匪的齐声大笑。

    强盗们都停下来,那烟枪面色凝重,眼睛四处搜寻:“是哪位高人?”

    又是一声笑,只见那搭伴的神秘男子从一辆马车后徐徐走出,将防沙斗笠缓缓取下。

    所有人都望着他。

    斗笠一拿下来,玉面丹唇便含笑而露。

    突然,盗匪中有一人惊呼:“原……原……”

    大家窃窃私语起来,盗匪中一个红脸膛的叫道:“什么圆啊方的,装神弄鬼,我来秤秤他斤两!”

    刚要跑出来,却被那烟枪一巴掌打了回去。

    烟枪恭恭敬敬道:“既然您老人家在此,不许我们伸手,我们就退下了。”

    这英俊男子轻笑:“如此有劳了。”

    烟枪一挥手,盗匪们就潮水般退走,片刻走了个干干净净,竟好似方才不过作梦一般。许多人都不由自主揉着眼睛。

    那英俊男子走到躺在地上的金刀镖师身边,低头看了一眼,脚尖轻踢了两下,那镖师就一骨碌爬了起来,看来只是被点了x道,并无大碍。

    曲白风上前向他道谢,这男子笑道:“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曲白风道:“于先生是举手之劳,于我等是生死大事。”

    那男子大笑起来:“曲公子不必这般客气,说起来也是旧人。七八年前,有一位故人被挟持曾得公子相助,我赶到得迟了,只远远见过公子一面。”

    曲白风左思右想,突然灵机一动:“难道是……张……”

    “正是他。”面前的英俊男子深黑的眼眸中露出温柔怀念之色。

    “此处已快出沙漠,多谢曲公子一路照拂,前途已无危险,在下就告辞了。”说着神秘一笑:“前边是回鹘都城,说不定公子还能遇到故人。”

    “啊?”曲白风又惊又喜,刚想再问,斯人已是飘然远去。

    前面的城市是西域一带有名的大城。

    回鹘人的王宫就在这座城市的中央,最近,回鹘女王喜得第三子,整个城市张灯结彩,

    曲白风在这里卖出一部分茶叶和丝绸,瓷器,买了一些当地土特产,进行了货物更新,也赚了几千两银子。

    特意多盘衡了几日,却不曾见到所谓的故人。

    曲白风几百两银子把雇的两个脓包镖师打发了回去,那两人自觉丢脸,也不敢多要,自己回去了。

    如此,大部队又一次出发。

    西域的城市如同珍珠般撒落,或好或坏的路便是穿这些珍珠的链子,但是有的时候,链子会长得过分些。

    很多时候,前进半个月都见不到一座城池。

    出来之后八九天,还没有见到一个城市,再往前走,便是终年积雪的雪山了,曲白风望着晶莹剔透的山顶和冰川,虽然不是第一次见到,也仍是不禁心摇神荡。

    他们的去路有一段要从山脚过,虽然不高,路毕竟还是山路,很不好走,马儿骆驼累得吭哧吭哧,大家叫苦连天。

    有经验的马夫事先给牲畜们喂了几天好料,曲白风给大家鼓劲,答应下个城市给每人一两银子买酒喝,大家欢欣鼓舞起来,路才显得好走了些。

    走到最高的地方,虽然连山腰都不及,却也有点云绕雾缭的气氛,大家停下来歇会儿脚,吃点东西喝点水,情绪都很高昂。

    曲白风正跟手下伙计聊天,突然山上下来两人,这山那么高,人烟罕至,突然有两人下来,大家都噤了声,望着他们俩。

    前面一个衣裾飘飘,一身浅碧色长袍,后面的动作迅捷,深蓝窄袖打扮,似是搀扶着前头那人。

    深蓝衣服的扶着那人在不远处石头上坐下,自己朝他们走了过来。

    那人渐渐走近,能看见脸面了,见到他的人都深吸一口气:世上竟有这般英俊的人!

    这是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容貌如玉雕一般,剑眉星眸,墨发红唇,脸上带着冷淡的神气,却神采飞扬,顾盼生姿,似乎天生会发光一般,所有人的眼睛都被吸在他身上。

    前些天救命的神秘恩公美则美矣,却不似此人风姿夺人。

    男子走近道:“请问各位有无粮食饮水可以转让?我二人的食水在山上不慎丢失了。”声音低沉,却似玉珠相撞,说不出的好听。

    曲白风见到此人已经愣住了,此时才回过神来,惊喜大叫:“姚公子!我是曲白风啊!”

    那男子此时才看到他,也不禁愣了一下,天涯偶遇故人,饶是他素来冷淡自持,也不禁眉间喜色微露。

    “想不到在此相遇。”他又回头朝石头上的人招手。“翘楚,快来!”

    曲白风本以为跟他在一起的是张青莲,被他这么一叫,心凉了半截,那人半跑过来,一看之下,曲白风喜得咧嘴而笑:不是张青莲是谁!

    此人还是八九年前的模样,容貌姣好绝美,眉目温柔,但多年位居高位,自有番雍容气度,令人不敢小视。

    张青莲见到他,喜得叫出声来:“白风,想不到在这里见到你!”

    曲白风见他开怀大笑,毫无顾忌,心中感慨:想不到离开庙堂朝廷,这人能活得如此自在开怀。

    两人叙了好一番旧,从周紫竹到小绿,把认识的人的近况都说了一番,张青莲才说出为什么跑来这里:原来是因为回鹘女王生了第三个儿子,请他二人去吃满月酒,人家贵为王族,金银珠玉不放在眼里,所以张青莲拽着姚锦梓到大雪山里采雪莲花当礼物。

    说着他献宝似的拿出来让曲白风看,曲白风虽见多识广,也从不曾见过:这花雪白晶莹,大如碗口,芳香扑鼻,如白玉整雕,美丽不可方物。

    张青莲把玩着道:“这东西可害我们冒了不少险,只是没想到这么大,我们准备的器物不够装的,却是烦人!”

    曲白风想了想,道:“我却有东西装得。”

    说着吩咐人从贵重货物中找出极其精细的汝窑小瓷缸,比大碗略大,其薄如纸,扣之有金玉之声,色调非紫非蓝,匀薄异常,边缘作莲花瓣状起伏,形色很是不俗,既可以当装饰也能养两条小鱼,把雪莲花放进去大小倒也得宜,衬得越发剔透,不同凡俗。

    张青莲识货,笑道:“这东西只怕比玉雕的也便宜不了,生受你的,却是不好意思。”

    曲白风也笑:“这一路颠簸,带着它不碰碎了也费神,还不如给你。”

    张青莲便大方收下:“既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相逢自是欢喜,可惜却不同路,片刻之后,终究要别离。

    曲白风给他二人装了许多干粮和水,他们便告辞了从曲白风的来路去回鹘王城,曲白风目送二人渐行渐小,终究不见,只留得冰川雪山,漫天云霞。

    山上有什么禽类一声长啼,声音清脆,划破寄空,曲白风挥手招呼大家继续上路。

    前路终还漫长。

    尾声二 十步千里

    李老三是太湖许多船家之一。

    太湖鱼虾本不少,他们这些人也大多是以打鱼为生,但太湖也是天下有名的美景,游客也不少,所以,他们也经常租船给游客游玩用。

    除了卖鱼,李老三上岸的时间并不多,他们这些人被附近城镇的人轻蔑地叫做“船上人”,因为他们以船为家,在岸上并无房舍,住在船上,吃饭在船上,睡觉也在船上。

    他们虽然不是法律划定的贱民(富有的商人们可都是贱民),却出乎意料地被普通平民们看不起,也许因为他们是无房无地,除了一条小船别无恒产的穷人,也许,仅仅只是因为他们生活方式和别人不一样。人们的一大爱好是在了解一种东西之前先鄙视它。

    总之,很少有人愿意和船上人家扯上关系,联姻更是叫人看不起的一件事。

    这一点,是李老三最近的一大心事。因他有个心肝宝贝女儿,名叫桂香,今年已是十六岁,出落得出水芙蓉一般,李老三舍不得把她嫁到别的船上人家吃苦,想在镇上找个殷实人家,把女儿嫁了。

    可是,委托了方圆几十里最有名的媒婆,却找不到合适的对象,唯有一家布商,家底丰厚,儿子相貌才华俱佳,但是只肯让他女儿当妾,李老三自然是舍不得的。

    悻悻回到船上,李老三傻眼了:船上乱七八糟,仿佛劫后一般,箱笼倒得满地都是,女儿踪影不见,甲板上还有撕下来的一小幅蓝布在风里飘着,李老三认得是女儿新做的裙子上的。

    女儿出事了!

    李老三愣了半天的脑子里泛上这个意识!

    被人抢走了!

    一瞬间,他仿佛疯了一样,拼命往岸上跑,逢人就抓着问:“你看到我女儿没有!你看到我女儿没有!”

    大家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躲闪不及,偶尔也有忠厚的摇着头说:“没看到啊,你女儿是谁。”

    谁也不知道他女儿的去向。

    李老三在镇上不知道跑了多久才累得挺住,终于在闹市口号啕大哭起来。

    许多人围观,窃窃私语。

    李老三哭得撕心裂肺,完全注意不到别人在说什么。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突然有人轻怕他的肩膀,他止了哭,泪眼朦胧,看到面前有一位三十岁左右,长得比他家桂香都漂亮的贵公子温和地看着他,对他说:“李老三,你怎么了?”

    这个人李老三认得,还有他身后那个冷着脸,带着剑,叫人害怕的英俊的年轻人。

    去年,有一天傍晚,李老三鱼打得差不多,又把船划到芦苇荡里去找野鸭子蛋,划出来的时候突然发现一条没见过的,怪模怪样,上面挂着大得离谱的大帆的小船,船上有两个俊美得叫人一见就忘不掉的男人,就是眼前这两个。

    当时,两人手忙脚乱摆弄着桨,怪船打着转,就是划不向前,没风帆也不动,倒是晃晃悠悠差点翻了。

    李老三一来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看的人,二来也没见过这样的船,奇怪他们在搞什么名堂,就跟女儿好奇地躲在旁边看着。

    两人摆弄了半天,船还是不受控制,眼前这个长相温和的俊美公子就放下桨,叹了口气说:“锦梓,真想不到你那么聪明能干的人居然不会划船。”说着又失望地叹了口气。

    对面那个冷着脸,不好接近的似乎很怒,咬牙说:“是因为你这破船吧!号称自己会造船,造船的师傅都直摇头叹气,说从来没听说过还有这样造船的!”

    “胡说,我这个实验好了,造个大的,将来能征服太平洋,抢先发现新大陆,那种山野村夫哪里知道我的伟大!”

    两人争吵了半天,李老三泰半也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