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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之足风流第11部分阅读

    整个大兆的暴动。无论怎么看,厉琳这回都难以翻身,而大兆的暴动更是在自己的授意之下愈演愈烈,只等着火候一到便借着灾民暴动之名斩草除根做掉那女人。

    怎么想都天衣无缝的计划,却因厉琳的一纸奏折被搅乱,女帝的态度都让宇文妍惊疑不定。

    五千。骁骑营精锐尽出。五千骁骑营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大兆再无翻天之力,意味着女帝彻底整治大兆的决心,也意味着……

    厉琳在大兆府做的她以为的那些混账事,都在女帝的注视之下!

    沈宁轻声请示:“殿下,如今……”

    宇文妍面无表情站了很久。

    日头西移,屋内光线渐渐昏暗,不知过了多久,沈宁双腿发酸,却不敢出声,偷偷窥一眼太女的脸色,那张阴柔狠厉的脸庞在昏黄光线中显得竟有些狰狞。

    沈宁不敢再看,低头等着。宇文妍终于慢慢地说:“沈宁……你说,母皇,她真的想过,要我这个太女继她的凤位吗?”

    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沈宁哪里敢接,只得含糊道:“女帝想来……想来必是自有决断……”

    “决断?”宇文妍神经质似的一笑:“我等这个决断等了快十年了,不想再等了。沈宁----”

    沈宁被宇文妍话中之意惊住,忙低头应了。宇文妍很温柔地说道:“告诉党敏琪,十日之内,本宫要听到钦差暴毙大兆府的消息。厉琳不死----她就得死。”

    声音轻柔温和,可沈宁分明听出了其中的阴鸷。顾不得后背冒出的层层冷汗,急忙应了,匆匆赶去传消息。

    宇文妍站在书房内,看着心腹慌张而去的背影,慢慢捏紧了手指。

    那个凤座……一定是她的!

    摇摇头,又闭起眼仔细思量起大兆府之事。就算女帝给厉琳调兵之权又怎样?山高路远,骁骑营再快也不可能在半个月内赶到江林,至于大兆守军?宇文妍冷笑。没有她宇文妍的命令,厉琳就算搬出女帝凤旨也别想调出一兵一卒!

    细细思量,整个计划算无遗策,厉琳绝无可能活着出大兆府。

    宇文妍心下又轻松起来。天已近晚,便顺口唤道:“梁梦,告诉下边,晚膳摆上来。”

    半晌没听到动静,不耐烦道:“梁梦……”忽然住了嘴。终于想起来那个瘦弱苍白的男人早因为吐了自己一身而被关进了柴房。

    不知道怎么,宇文妍竟觉得有点后悔。想起男人在床上逆来顺受的模样,心中一动,鬼使神差地便抬脚往柴房走去。

    宇文妍身为太女之尊,这辈子也没进过下人院子,在府里绕来绕去,过了半刻钟竟然没找到柴房在哪,只得唤来管家。

    管家急匆匆赶过来时正见自家主子一脸不耐的表情,心下嘀咕,这人都给打成那样扔到柴房,怎么忽然又起了兴致要见呢?面上却只恭敬地将人领到一间脏乱不堪的破旧房前,道:“回主子,人就在这了。”

    宇文妍嫌恶地看着屋子周围乱七八糟的木柴,到处都是灰尘,自己的金丝绣靴踩在地上一步都挪不开,动一动就四处溅灰。

    抽出一方丝帕捂上口鼻,皱眉:“府上竟然有这么乱的地方?你是怎么管的事?”

    太女府管家是个年近五十的精明女人,闻言心中叹气,您身为太女自然是从不见柴米油盐,可这堆柴火的地方,就是放到皇宫也干净不了啊!

    可也只能喏喏应是。

    宇文妍没心思训人,心中略带懊悔地想着:竟然把人关到这地方来了,那人瘦的一把骨头,一指头就能戳到的娇弱模样,不知道受得住受不住。

    打定主意若是梁梦能跟认个错磕个头,就把人领回去。宇文妍有些迫不及待地推开漏风的木板门,抬脚迈进了柴房。

    “你……你是梁梦?”宇文妍惊疑不定地看着眼前蜷成一团的男子。

    蓬头垢面的男子听到她的声音,下意识向后缩了缩。他穿着一件早已看不出颜色的肮脏长裙,身前斑斑点点全是呕吐过的秽物残留,手里捧着个干硬的馒头慢慢啃着,也许实在难以下咽,时不时仍有干呕,却没呕出什么。

    宇文妍分不清心里究竟是厌恶还是心疼,一脚踹过去骂道:“本宫问你话,你聋了?”

    轻飘飘的一脚,却仍然把人踹倒在地。梁梦一手捂着腹部,慢慢抬起头。

    宇文妍吓了一跳。这哪里还是那张白嫩清秀的脸,男子不知为何整个人都浮肿起来,脸上蜡黄一片,头发乱糟糟遮着半张脸,露出的半张上却有一道长而狰狞的伤口,因为没有及时医治,已经开始化脓。

    宇文妍恶心得连连后退,撞上身后的管家,一脚踹过去:“这人怎么成这样了?本宫的人竟然被你看顾成这样?”

    管家爬起来跪在地上,心中叫苦连天。宇文妍心中更气,回头看一眼男人,还是一声不吭地跪在地上,一手紧紧护着腹部,不知为何更加烦躁起来。

    “把人给本宫收拾干净了,若是能医好就送回本宫房里,若是医不好,本宫就砍了你的脑袋!”

    管家刚起身,吓得扑通又跪下。这哪还有个选啊?分明就是告诉自己拼了老命也得医好啊!

    宇文妍又扭头砍了一眼蓬头垢面的男子,皱着眉离开。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可看着男人那可怜样子,心里竟然会不舒服?

    罢了,反正脸上的伤治好了,收拾收拾还不是一样任自己玩乐?宇文妍哼了一声,转身回了书房,男人不过是个乐子,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于是她也就没看到,身后无声无息的梁梦在听到她的话之后,终于有了反应。

    宇文妍不是草包。相反的,她够聪明,也够狠。可她只算错了一件事。

    那就是厉琳比她更狠,更狂。

    只能说宇文妍时运不济。就好像她较劲了脑汁要算计宇文良瑜,却千算万算没算到她的“二皇妹”竟然是个男子,就像她自以为运筹帷幄要将厉琳置于死地,却没想到厉琳正眼巴巴地等着她的“推波助澜”。

    大兆府天高皇帝远,向来是礼教不通,民风彪悍,军匪一家。此时有人暗中推动,更是混乱不堪,流民贼寇出没,烧杀抢掠愈演愈烈,逐渐蔓延至了州府江林。

    事态渐渐向难以控制的方向发展了。

    江林权贵们起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乐得看笑话,可当她们发现,那些暴动的灾民流寇,竟然逐渐多出了许多陌生的旗号时,她们终于慌了。

    何谓官匪一家?那些暴动的趁火打劫之徒,暗地里多的是权贵支持,说白了不过是为了整治厉琳,拿钱办事。可最近不知道哪里来的许多外府之人,全然不买党敏琪等人的帐,横行霸道占山为王,又大张旗鼓招兵买马,打家劫舍吃香喝辣。

    自然就有人不满了。同是落草,你也为寇我而也为寇,凭什么你就横行无忌吃香喝辣,我就得受人调遣,这也不许做那也不许做?

    于是渐渐的,大兆府彻底沦为暴民之地。更多的灾民则无法忍受严寒饥荒,开始袭击各地官府和屯粮富户。

    而十几日后,当厉琳捧着凤旨,晃晃悠悠前去大兆守军驻地调军镇压时,便给党敏琪出了个大大的难题。

    这兵是让她调还是不让?

    让她调,宇文妍早就下了密令,不给厉琳一兵一卒。不调?眼看着江林州府府衙都要被灾民流寇踏平了。

    一时间江林府焦头烂额。

    厉琳到了驻地,摆出凤旨,却被百般推脱,费劲了口舌也没调到一兵一卒,悻悻而返。

    第二天,江林的权贵们又一次接到了钦差大人的请柬。

    寒冬腊月,北风呼啸,吹到人脸上刀割一般。党敏琪坐着轿子往府衙走,手里捏着厉琳的请柬。江林已是萧瑟一片,门店紧闭,行人绝迹,路边躺满了饥寒交迫的灾民,哭骂声直往耳朵里钻。两列士兵护着轿子往前走,生怕有暴民突然窜出来惊扰了知州大人。

    党敏琪连叹气的力气都没了,只觉荒唐。

    什么时候,大兆府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待到了府衙,进了宴厅,看着厉琳捧着暖炉,穿着狐裘,笑模笑样倚在两个美貌男子怀里的德行,党敏琪气得眼前阵阵发黑。

    江林权贵悉数到齐,虽然脸上都还带着笑,却已是忐忑不安。她们虽然笃定厉琳不敢做什么,只是这些日子大兆府的种种情形,已让她们察觉到了不安,不知这看似无能的年轻钦差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从某种意义上讲,这些在这荒蛮之地摸爬滚打过的女人们,有着比京城贵族们更加敏锐的直觉。

    没有宴席歌舞,甚至连一直在厉琳身边跟随的御前女卫们也没见踪影。

    厉琳笑吟吟地在三九寒天里摇着马蚤包的折扇,待侍儿奉了茶,便单刀直入道:“上次惊扰诸位,下官深感惶恐,简直是夜不能寐啊。今日请诸位来,一是打算向诸位陪个不是,二是许久不见,想跟诸位叙一叙旧。”

    党敏琪板着脸想,真他奶奶的不要脸。

    厉琳似不经意地看了党敏琪一眼,笑道:“大兆府人杰地灵,山清水秀,下官自从到了这里,简直是乐不思蜀啊----不知诸位近日过的可好?”

    能好吗?席间有人已忍不住便要掀桌大骂。都他妈因为你这扫把星!

    没人搭理,厉琳也不恼,话锋一转又转到党敏琪身上:“咦,党大人看起来有些憔悴,不知是不是公务操劳所致?果然是我东华栋梁,忧国忧民。”

    党敏琪咬牙:“厉大人过誉,下官不敢当。”

    “哎,党大人误会了,”厉琳摇摇头,“我是想说,不知党大人操劳这许久,赈灾之事可有眉目了?”

    一句话正戳到党敏琪愤恨之处,冷冷道:“朝廷既然派了钦差大人来此,自然有钦差大人主持赈灾,下官不敢逾矩。”

    “原来是我来主持?”厉琳惊讶非常地看着她。

    对这装傻充愣,句句要气死人的女人,党敏琪实在压不住心头的火:“自然!”

    火药味十足,几乎快要撕破脸面。

    厉琳点点头,若有所悟:“既然如此,本官就勉为其难,主持一下大局罢。今冬灾荒严重,本官不得不替大兆灾民说句话。在座诸位都是家底殷厚的,为何不捐出少许存粮,让百姓们度过难关呢?”

    又来了!

    席间有人冷笑:“赈灾之事是您厉大人的事,与我们何干?厉大人自己怎么不掏腰包?”

    又有人道:“可不是。厉大人自己不掏腰包却让我们出钱出力,哪有这等好事?就算要我们开仓放粮,也请厉大人自己做出个榜样来。”

    众人心有戚戚焉地看过去,说话的是个矮胖中年女人,面容平庸,穿着粗俗的很,是个两月前方来大兆行商的外府商人。

    这话就是赤/裸/裸的故意刁难了。在座的谁不知厉琳半月前便甩出银票四处买粮,却无一家卖给她?

    在大兆府,厉琳早已是寸步难行。

    闻言厉琳也不生气,笑吟吟看过去:“沈掌柜,这话可着实没理,下官千里迢迢从临晏赶来,又没带着粮仓,这榜样一说,从何说起啊?”

    那沈掌柜闻言越发得理不让,直嚷嚷着若是你钦差大人都没辙,我们小百姓更是没辙,这大兆若是真出了什么岔子还请你钦差大人一力承担罢云云。

    说的席间众人频频点头,均道这女人虽然粗俗了些,却着实道出了众人心声。

    厉琳被她说的脸上似乎有些挂不住,硬着头皮逞能道:“若是我能筹到粮食,又该如何?”

    眼睛却斜着党敏琪,似乎是想要她帮自己圆个场。可党敏琪巴不得这人早死早利索,不打磕巴地干脆顶了一句:“若是厉大人以身作则筹粮赈灾,下官自然愿随其后。”

    厉琳被噎得一愣,连连翻起白眼。席上的女人们互看一眼,均露出心照不宣地坏笑,那沈掌柜更是落井下石,大声道:“若是你厉大人三天之内能弄得到粮食,我姓沈的出双倍!若是弄不到……”

    言下之意,若是弄不到,你趁早灰溜溜滚出大兆府吧。

    一语套着,天潢贵胄的厉家少主、钦差大人屈尊开口要点儿粮食,区区一百担,别说各知州知府,哪怕一个小小县衙也不差这点东西,自然满口答应。

    厉琳一路走一路要,东求一点西讨一点,又在每处留下几个侍卫守着粮,只等她的飞鸽传书一到,便立即押粮启程,赶往大兆。

    等厉琳进了大兆府时,身边侍卫就剩下了几十人。

    最初以为的最好结果也不过是筹到千担左右,谁知各地的粮食陆陆续续水滴般汇到一起,最后悄无声息抄小路抵达大兆时,竟然筹到了两千担之多,连厉琳自己都吓了一跳。

    不出两天,江林附近大大小小的赈济场便开了起来。

    粮食源源不断地运抵,党敏琪等人被厉琳算计的哑口无言,只得硬着头皮开仓放粮。

    燃眉之急,转眼已解。

    宇文妍要党敏琪“十日之内解决厉琳”,消息传到党敏琪手里时已是又十日后。

    已经太晚。

    粥场建好,钦差大人便成了大兆百姓心中的活菩萨,无人问津,愤恨不已的灾民得了救助,感恩戴德,许多人家里甚至为钦差大人立了长生牌位每日供奉。

    于是,在几日后,大兆府衙被某伙胆大包天的贼寇袭击后,钦差大人雷霆手段的大清洗,竟然没有引起任何民愤。

    厉琳领着两百名以一当十的骁勇女卫横扫大兆府,宇文妍在临晏气得当场掀了桌案。

    她的所有计划,都向着无法控制的方向滑去。

    厉琳根本都没有调用大兆府的守军!

    宇文妍想的很周密。钦差无能,大兆暴动,厉琳不幸与暴动中身亡,届时她身为太女,挺身而出,以出众手段收服贼寇,名利齐收,就算母皇明知大兆是她根基之地也无可奈何。哪怕女帝下旨允许厉琳调动大兆守军时,宇文妍也没有太慌乱,这给了她更好的借口,骁骑营进入大兆,引起大兆守军不满,由于钦差调配失误导致双方冲突不断,钦差在冲突中不慎身亡,她再请旨出面安抚……

    可千算万算,谁知道他妈的北褚边境竟然在这个时候有了异动!

    明罗来朝未质,北褚东华修百年之好,北褚怎么可能这个时候翻脸??

    可北褚边境驻军集结的信报明明白白摆在了大兆府衙的书桌上。

    厉琳调动,大兆守军可以百般推脱,最多治个玩忽职守;可边境不稳,若敢推脱便是里通外国之罪,十个宇文妍也担不起。

    大兆守军只得浩浩荡荡开往边境驰援,留下一堆烂摊子给厉琳慢慢地收拾。

    大兆守军前脚拔营,女帝的骁骑营后脚便到了江林。预计中的冲突被严丝合缝地错开,多了五千骁骑营的厉琳如鱼得水,摧枯拉朽般平定了整个大兆。

    期间还有若干伙流寇,因“感念钦差仁德,主动归降”,厉琳便宽容地表示“有错能改善莫大焉”,均予以厚待,此举顿时带动了更多被逼落草的山大王们纷纷投诚。

    至于那些主动归降的匪头子,为什么有些后来竟然出现在了厉琳的贴身侍卫中,便不得而知了。

    而等大兆守军开到了边境,却发现北褚早就悄然撤军,仿佛前些日子的集结不过是北褚将领在这风雪交加的寒冬突然想起来跑到边境遛个弯。

    等灰头土脸回到江林,一道凤旨传下,痛斥大兆守军谎报军情,动荡民心,灾荒之日图费军饷口粮,实乃居心叵测云云,勒令将领交出兵权,闭门思过。

    至此,大兆初定。

    “党大人,”厉琳仍旧是那副懒散风流模样,大马金刀坐在江林府衙门前,看着党敏琪。

    此时的党敏琪终于明白了自己和太女从头到尾都在被厉琳牵着鼻子走,已无翻身之力。

    苦笑着看向比自己年轻二十多岁的女人,谈笑间雷霆手段,将大兆府根基连根拔起,党敏琪终于知道为何自己混迹官场几十年仍旧只是个知州。

    那诡谲汹涌的朝堂之争,那京城权贵们一手遮天的无声角逐,终究不是自己所能想象的。

    “厉大人。”实心实意向厉琳一礼,她知道自己往后的日子不好过了,宇文妍是不会放过她的。

    厉琳捧着描金暖炉,勾起一抹笑:“大兆如今也算安定了,不知党大人何时能让下官看一看账簿?”

    果然。

    党敏琪知道厉琳一直没放弃抓宇文妍的死|岤,可若说此时她或许还能在宇文妍手中全身而退,交出了真正的账簿,她就真的会死无全尸。

    厉琳懒洋洋坐在府衙大门前,翘横得像个土匪流氓,见党敏琪无论如何不肯松口,终于笑了。

    “不如让本官猜一猜?那么重要的东西,党大人绝对不会放心将它藏到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况且江林府衙这么大,个把绝不会被外人找到的密室,还是有的,我说的对不对?”厉琳慢慢道:“这个地方,我想,一定是一个,如果党大人不肯说,我较劲了脑汁也找不到的地方----对不对?”

    一阵冷风吹过,党敏琪打了个哆嗦。她只穿了一身官服,在这大冷天里被厉琳带到府衙门前,站了半个时辰,冻得快没了知觉。

    厉琳见她不语,又笑笑:“所谓机关,不过是防个贼盗。党大人,你有没有布置一种,一旦被强行打开,就会彻底摧毁账簿的机关?我想是没有,以党大人这般谨小慎微的性子,万一不小心弄坏了账簿,你可怎么跟你主子交代呢?”

    党项敏的脸色终于变了。

    她惊慌地看着眼前闻言浅笑的女人,终于明白了她在说什么。

    而厉琳不再给她开口的机会,微微一摆手:“十二,十三。”

    两条人影齐刷刷出现在党敏琪身后,单膝跪地。

    “属下在。”

    “给我一寸寸地,一块砖一块砖地,拆掉江林府衙!”

    “是!”

    厉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