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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皇妃:仙履心路第8部分阅读

已经心酸的上了飞机……

    但不论皇室成员们如何貌合神离,总还要维持表面上的父慈子孝。沈斯晔站在铺了红地毯的台阶下,目光半垂,听着白发苍苍的元老院院长颤巍巍的宣读宪法第一章。皇帝就站在他的前上方,出于礼仪,沈斯晔不能与他平视,但他仍感觉得到,皇帝复杂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院长转过来,目光庄严肃穆。心思有些散的沈斯晔一凛,不自觉站的更直了些。

    “殿下,现在请面向宪法宣誓。”

    沈斯晔把右手举到心脏的位置。院长颔首表示可以开始。

    “……我将永远以公众的福利为重制定良法,而不以权力满足私欲;我将始终以法律为我权力的范围,为国家谋福祉,履行身为皇储的责任。”

    清朗的声音在大殿内回响起来。院长看着面前军装的年轻人,他站的笔直,目光干净坚定,让年事已高的院长又欣慰又感慨。

    “……尊重帝国的法律与习俗,不干涉政/府、议会及法院的工作。敬天爱民,协助我皇帝陛下理政,为国家奉献我的一生。”

    殿堂里寂然屏息。沈斯晔拾级而上,在皇帝身前单膝跪下。耳边,礼官开始宣读册皇太子诏。

    “储贰之重,式固宗祧,一有元良,以贞万国。今皇三子端王斯晔,道居嫡允,天纵英姿。恭谦表志,仁孝居心。品质冲华,神鉴昭远。友于兄弟,睦于宗亲……”

    为这封诏书的具体措辞,谢家可没少跟皇帝扯皮,后来还是皇帝退让了一步,谢家才终于得以出了一口十几年的郁气,直把沈斯晔夸的一朵花也似。

    “……博爱而恕己以诚,慎行而饬躬以礼。朕祗若承宪,惟怀永图,式昭上嗣之崇,庶叶明离之吉。法三王垂统之规,绍十圣重光之烈,致严禋配,俾奉粢盛,宜册为皇太子,令有司择日,备礼册命。主者施行。”

    诏书宣读完毕。礼官将诏书捧到皇帝面前用印。

    皇帝捧起和田白玉国玺,手在空中却顿了顿,迟迟没有落下。

    大厅里有些不安的死寂。他看了眼幼子,那孩子不急不躁的跪着,姿如修竹、虽折不弯。不动声色谋到了最有利的处境,却能让人指摘不出错处,只说得出他的优秀。单论在公众面前的形象,竟然能完美无缺到让人心悸。这是怎样的心机深沉才能做得到?

    玉玺重重落下,刺目的朱砂色殷红如血。一种深深地疲倦涌上皇帝的心头。

    沈斯晔跪着接过父亲手中的诏书,双手奉过额前,再度俯身。音乐声渐起,他侧身立在皇帝身前下一阶上,望着高台下欢呼涌动的万众臣属,竟有一瞬间恍惚。

    至此,便是站在帝国之巅了。

    熙平五十一年十二月二十七日,沈斯晔经过合法程序,由端王而为东宫,被正式确立为皇位第一顺位继承人。同一天,前皇储带着怀孕的妻子,乘专机悄然离开帝都燕京,前往帝国殖民地忻都。

    两天后。

    沈斯晔被迫站在嘉音房间巨大的落地穿衣镜前,由着嘉音上蹿下跳的忙。“唉呀怎么又缠到一起了……”嘉音随手把梳子绾到自己头上,小心扯着他肩章上的流苏。沈斯晔身体僵直的苦笑:“嘉嘉,下午我还得去陆军学院,你就别越帮越忙了行不?”

    嘉音一口拒绝:“不行。你明知道我是个军装控还不让我帮忙!你剥夺我唯一的爱好不觉得太残忍么?!”

    沈斯晔只好闭嘴。

    “再说,又不是我想帮你收拾。”嘉音退后一步眯起眼,满意的打量他。“你要是结婚了,哪还用我在这里越俎代庖的操劳。所以你快去追何姐姐不就行了?”沈斯晔本来是在假咳,这时却真被呛到了,顿时咳得惊天动地。嘉音毫无同情心的继续往他胸前挂绶带,对沈斯晔的咳嗽视而不见。

    “阿晔怎么了?”

    听到那个声音,嘉音一顿,立时变成满面春风。“哥哥感冒了。奶奶您怎么过来?”

    “我就是来看看。”皇太后呵呵一笑,由人搀扶着坐到沙发上。看着嘉音忙忙碌碌,她不禁笑问道:“嘉嘉忙什么呢?”

    “我觉得哥哥这样特帅所以就忍不住手痒嘛。”嘉音眨眨眼,挂好最后一枚勋章,后退三步看着沈斯晔一身齐整的军装,还是忍不住两眼亮晶晶。“您看是吧是吧?!”

    “……我说,你其实是把我当衣架吧。”

    “算你有自知之明。”

    嘉音胡搅蛮缠起来谁都没办法,沈斯晔只好无可奈何的笑笑。

    太后戴上老花镜,静静地看着。

    青年身材笔挺,黑银相间的帝国军装裁剪的无比合身。他逆光而立,眉宇清朗,挺拔的戎装剪影有如修竹,在午后的冬日阳光下,年轻的女孩子帮他一个个整理着扣子和勋章,优美仿佛笔触细腻的油画。

    这样的场景,已经多少年没有看到了?六十年?还是七十年?

    皇太后微微阖了眼,耳畔仍是嘉音清脆的笑声。阳光有些刺眼,不禁抬手遮了遮。一甲子的时光仿佛就在手一起一落之间汹涌而过,最后定格。她觉得眼睛有些酸。摘下眼镜,太后对沈斯晔招了招手:“孩子,过来坐下。”

    沈斯晔的半个童年是在幼年军校度过的,后来虽然转回普通公立中学,但举手投足间常有不自觉的军人气质流露,尤以穿军装时为甚。他端端正正的坐在太后身边,脊背笔直。太后端起杯子,轻咳一声:“大家都忙去吧。”

    房间里的人逐个行礼退出。嘉音眼巴巴的看着他们,就听太后温言道:“嘉嘉,能否麻烦你去我的花房看看,采一束玫瑰回来?”

    嘉音磨磨蹭蹭的走了。

    等到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祖孙两人,太后才轻叹一声:“阿晔,不用绷那么紧了。”

    并未因此而松懈,沈斯晔依旧目光明净地端坐着,坦然接受太后的审视。

    这次几乎是仓促的册封典礼,外界猜测不休,各种谣传一时甚嚣尘上。在言论自由的社会,舆论的影响决不可小觑,爱情斗士沈斯煜无疑是弱势一方,皇帝垂垂之年长子离家,也获得了不少同情;而沈斯晔是未来的国家元首,在品格上决不能有失——事实上他也没有,因此舆论居然找不出一个可谴责的对象!一时局面甚为混乱,没有哪一派能完全占据道德制高点。

    皇帝对此非常不快,称病不出。沈斯晔亦不辩驳,依旧每天上午向父亲问安,下午则承担公务,颇为沉着。他固然一直为人懒散行事低调,但不意味着他应付不了这局势。

    至于皇太后是什么态度,沈斯晔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对祖母向来是敬爱多过亲昵,要知道当年二战中能把孩子留在后方、自己身先士卒到医院担任护士的太后,性格里的坚忍绝不是他能撼动的。

    “你长的模样,真是很像你祖父。”太后端详着他,却先说起了不相干的话题。“比你父亲、哥哥都要像。”

    “能附于祖父骥尾,是我的荣幸。”

    太后像是对他这个回答颇为满意,颔首微笑:“你和他连性格都如出一辙。尽管过了六十年,我也不会记错。”

    鉴于从未见过祖父真人,沈斯晔只得继续听下去。

    “他是那种平常懒散,到了紧要关头却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人。”皇太后缓缓的说。“不喜欢承担责任,但绝不会逃避。四零年夏天燕京大轰炸,多少人劝他出京暂避,都被他拒绝了。一直坚守到日本投降,我们都没有离开本土一步。”

    “每位皇帝加冕时都要宣誓,但只有你祖父最为坚持。……‘我将永远与祖国同在,无论她是否饥馑、战乱’。”太后摘下眼镜,拿出丝绸手绢擦了擦镜片,“你祖父在三九年临危受命,自加冕时起至去世为止,无论遇到何种误解中伤,心志从未动摇。”

    沈斯晔轻声说:“祖父一直是我人生的榜样。”

    太后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清明。“如果遇到你哥哥这种情况,你会怎么处理?”

    这才是祖母的真实目的吧。沈斯晔沉默了一瞬,“我以江山为重。”

    面上不见情绪波动,太后淡淡颔首。“阿晔,你有没有看中的女孩子?”

    “如果没有,你还是早做打算的好。何况你也不小了。”太后把沈斯晔的沉默当成默认,她语气和缓,然而所说的话却如一颗重磅炸弹,“帝国需要下一代继承人,这也是你身为皇储的责任之一。江山为重,首要就是继承顺位的稳定。”

    沈斯晔抿着唇点点头,目光清冷克制。“我明白。”

    “你从小就懂事。”太后欣慰地拍了拍孙子的手背,“适龄的女孩子不少,合适的可不多。本来苏家小姐和阿煜极相配的,却闹出了这么档子事……好在还有别家,你可不能再把信用给砸了。”

    多年的直觉何等敏锐,沈斯晔心里顿时大震!

    “我不会不考虑你的意思。”太后微微一笑,隔着刺绣手帕端起茶盏。“假如没有,俞家有一位五小姐与你倒是品貌相当。她母亲上次来觐见,还向我提起过。家世人品容貌学历,那个孩子没一样拿不出手,在世家也算不容易。”她优雅地浅浅啜饮一口。“这次新年,俞小姐也会回国。如果你没有其他计划,我建议你见见她。”

    潜意识里涌起反感,沈斯晔极力掩去眼中的不悦,免得冒犯到祖母。但太后一句话就把他的抗辩打了回去。“你不看到真人,怎么就知道合不合适?”

    等嘉音抱着束玫瑰回来,太后笑眯眯地对她说:“想不想你哥哥给你找个嫂子?”

    嘉音眼睛一亮,抛给哥哥一个“想不到你动作这么快”的眼神,雀跃道:“好啊!”

    太后对嘉音的态度很满意。乖巧的嘉音总是很讨她的喜欢。“那姑娘也在美国念书,你没事就和她多亲近亲近。俞小姐现在也回国了,过几天你不妨也认识一下她。”

    嘉音灿烂的笑容瞬间僵硬:“……俞?”

    “是俞家二房的五小姐,单名一个‘颖’字。”太后微笑着看着沈斯晔,真是越看越觉得郎才女貌天造地设,心里不禁都想到了重孙子的可爱模样,“你哥哥过几天要和她出去吃顿饭,以后你也和她多走动走动,将来对你也能更好。”

    “……谁会对我不好?”嘉音薄怒,死死掐着玫瑰花朵。“这样的人哥哥会娶么?!”

    沈斯晔只觉得嘉音的眼刀在自己脸上嗖嗖的刮来刮去,锐利的紧。他苦笑着抬起头,先冲嘉音使个眼色,才对太后温言道:“总之人品才是第一位的,我不能娶一个容不下妹妹的人。您容我先和她交往一段再做决定好不好?”

    一出门,确定后面没人之后,嘉音就爆了:“你怎么回事?!不知道?不知道你还被安了个女人!”

    沈斯晔心情也够坏了,偏还得好言解释。嘉音好不容易明白了状况,只觉得不可置信:“……就这么急着把你卖掉?我们家财政状况出问题了么?”

    沈斯晔很难得没有形象的翻了个白眼。

    “我跟你讲,”嘉音伸指头戳着沈斯晔的胸口,“我上个月每周都去何姐姐那里蹭饭,人家那才叫真正的才貌双全,人又好,除了家里没俞家那么牛,哪是什么俞小姐比得过的?既然祖母都说了,只要符合那些条件就可以,你为什么不说出来?”

    沈斯晔头痛的苦笑:“我们才见过几次?而且我怕打扰到她。”

    真要说出来,以太后的行事风格,势必会先把锦书调查的清清楚楚,然后派人到何家不容拒绝的提亲下聘礼——几乎就相当于赐婚。那姑娘无傲气却有傲骨,这么一着之后,本来就不浓厚的情分还不知能剩下几分。

    “所以你就答应了?”嘉音怒目瞪他,一时想不到合适的措辞,“你这个、这个、你这个陈世美!”

    沈斯晔露出一种被雷击中的表情。嘉音唉声叹气了半日才冷静下来:“你老实说,到底对她有没有意思?我还想跟人家继续做朋友,你别暧昧来暧昧去到最后猴子捞月一场空。”

    她哥哥哑口无言地瞪着她:“我是觉得她很好,可是才见过几面,似乎还没到谈婚论嫁的程度吧?”

    嘉音往墙上一倚,摊手道:“可现在打算跟你谈婚论嫁的,你连一面都没见过。”

    沈斯晔的脸色变得非常之难看。

    他算有些理解长兄当时的感受了,而那一对前未婚夫妻尚且还可算是青梅竹马。喜欢一个人与成为终身伴侣毕竟还有不少差距,而他尚不敢确认自己的感情。皇室成员的婚姻一向有政治因素在内,这一点他早就清楚。如果没有认识她,他或者还能平静的接受一桩婚姻安排,生下继承人就算完成了使命。但是……

    但是,假如为了逃避政治婚姻而去追求她,这样未免过于卑鄙。

    “嘉嘉,我自己会处理。”他轻轻拍拍妹妹的小脑袋,挑了挑嘴角,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慕容已经回国,大概会待到十号。你如果想去找他,不妨赶紧抓紧时间。”

    小姑娘眼睛果然一亮。她红着脸嗔了兄长一眼,犹豫一瞬,跺跺脚往反方向跑去。

    望着她明显兴奋了许多的背影,沈斯晔不由得叹了口气。

    20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三十一号早上,沈斯晔早早的起了床。窗外低沉欲雪,远远能看见笼罩在云层阴影里的太极宫。

    这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上午皇帝发布新年贺词、到接见阳台会见民众,下午皇室举办招待晚宴,晚上九点乘车去国家音乐厅参加新年音乐会,一天的日程安排的极满。以前他只是皇室里无足轻重的孩子,年底总能抽出时间出城陪伴母亲,今年却显然没有了这个可能,好在还有嘉音代为承欢膝下,他的歉疚之情也能稍减一些。

    明年就是帝国建国六百五十周年,又是二战胜利六十周年,为此这次发布新年贺词格外隆重。沈斯晔早早去宣政殿安排好一切,恭迎父皇驾到之后,就安静的坐到角落里。表情认真的聆听,实则发呆神游。

    新年贺词是现场直播,皇帝的气色风度都很好。他已经是耳顺之年,却仍当得起“萧萧肃肃,爽朗清举”的赞美。沈斯晔远远看着父亲,心里忽然浮现出了已经多年没有想过的那个问题:

    ……不知道自己出生的时候,父母之间到底有没有哪怕一点点感情。

    他被这个莫名奇妙浮现的念头郁闷到了,苦笑着揉揉额头,抛弃了无所谓的心思。悄悄翻出手机,沈斯晔反复地看着还没发出去的那条短信,越看越不满意,索性删了重写。

    “贺芳辰,岁岁年华似锦”——太酸,且有卖弄文采之嫌;

    “慕尼黑下雪了吗?燕京非常冷……”——关系还没那么熟;

    “你好,祝你新年快乐……”——活像是推销保险的。

    “……祝愿帝国在新的一年日新月异,祝愿我帝国人民新年快乐安康。”

    冠冕堂皇的新年贺词发布完毕。皇帝在原地站立片刻,等着导播示意结束,方才对工作人员们微笑示意,大家则纷纷起立还礼。气氛并不因此轻松,大家都知道皇帝因为储位之事,最近的心情并不如何愉快。沈斯晔虽然和父亲的关系清淡一如凉白开,却也并不愿意起矛盾,还是尽力扮演着孝子角色。他心里认命的叹了口气,收起手机迎了过去。

    回书房的路上,皇帝似乎一路都在沉思。沈斯晔跟在父亲身后半步的位置,也在想着自己的心事。他们身后的一应助理秘书人等自然也不敢贸然开口,一行人沉默的走回了太极宫二楼。

    到了书房门口,沈斯晔告退。皇帝面上无波的盯着他看了半天,他只能半低着头看着地板。仿佛有巨大的无形压力直迫过来。座钟秒针和着他的脉搏跳动的节奏,周围鸦雀无声。

    过了仿佛有一个世纪那么久,皇帝才淡淡的开口:“退下吧,别忘了下午的晚宴。”

    一行人大气不敢出,沈斯晔神情恭谨平静的答应下,仿佛对奔涌的暗流并无察觉。这个新年下马威到底是做给谁看的,他既无兴趣也不关心;唯一能确定的是,父亲仍对寄以厚望的长子辞职这件事耿耿于怀。

    有人过来问:“殿下,要不要现在去把公主接回来?”

    沈斯晔看一眼机械腕表。十一点五十分。

    让妹妹再多陪一会母亲吧。

    他回到自己的住处,坐在窗下沙发上心不在焉的翻着报纸。迁到东宫得等到年后,他仍然住在自己原来的居处。翻到国内时政版,终于不再是连篇累牍的八卦花边消息。沈斯晔端了杯加了牛奶的锡兰红茶慢慢喝着,一目十行的浏览。正要翻页,角落里一篇不大的新闻忽然映入眼帘:

    我前任驻美大使顺利当选为国际法院法官;副标题:联大负责人称众望所归

    沈斯晔怔了怔,仔细读完这篇报道,跳起来快步走回书房,从书架底层找出本已经半旧的国际法学。翻开结语,作者用温文的语气感谢了师长友人。他的目光一目十行的跳过这些套话,把书从后往前翻到扉页,果然找到了再版序。

    “……感谢我的妻子对我研究工作的支持,还有我的孩子们,是你们给了我生活中最大的乐趣。”

    沈斯晔的目光久久停留在这句话上,良久方珍重地把这本书收到了衬着丝绒的抽屉里,会心一笑。

    ※※※※※※※

    皇宫晚宴定在下午五点于含光殿宴会厅开始。四点四十,盛装的宾客们已经全部落座,嘉音却还没回来。沈斯晔看一眼休息室里面无表情的皇帝,心下叹了口气,出门去给嘉音打电话。小女孩的手机居然没开。等到沈斯晔辗转接通车载电话,嘉音在那边都快哭了:“我已经到门口了……路上有雪车开不快,你就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