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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皇妃:仙履心路第22部分阅读

    心的家伙,一直都很受女生欢迎。我为了拿到这里的录取,有几个月都忙着实验没去见他,等我拿到了入学通知书,欢天喜地的跑到他的公寓,才发现他跟另一个女人一起……在床上。”

    “找他之前甚至还想过,如果他向我求婚,我就放弃留学……”玛丽冷笑,“我把他送我的所有东西从宿舍窗子里扔下去,带着两百美元就上了飞机。然后,就一直到了现在。”

    锦书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反握住了她的手。

    “这些年,我每次被学业逼的要崩溃时都会在心里想,等我拿到了诺贝尔奖,一定要在获奖感言里这样说‘感谢我的前男友,是你这混蛋卑鄙无耻的背叛才使我全身心投入科学研究,以致得到今天的成就’。然后就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所以你也可以这样想啊,到你拿到生理与医学奖,你就可以在全世界的精英面前把他骂一顿了。”玛丽安慰的抱了抱锦书,“让我想想……‘感谢我的前男友,你道貌岸然的外表下是自高自大臭屁不如’怎样?”

    “……很好。”锦书想笑又笑不出来。“玛丽,你真是来安慰我的么……”

    “e oists!”玛丽抬高了语调,“虽然有光年与纳米的不同,但不管怎样,男人这种生物都不在我们的视野中,帅哥看看就够了,对不对?”

    “假如我可以,我一定接受你的观点。”锦书轻轻叹了口气,“……可还是谢谢你。”

    之后的几天,沈斯晔真的没理她。既无短信也无电话,甚至她在sn上明明看到他在线,可就是一句话都没有。

    也许真的是顺其自然比较好。

    锦书在实验间隙不无心酸的这样想着。

    她并不擅长隐瞒自己的负面情绪,很快消息就传了开来,从比较靠谱的“何跟男友大吵一场”传到“何跟她的新男友分手”,连艾伦都听说了,在病榻上还关心她。锦书知道之后,只能苦笑。

    她甚至连苇园都不再去。横竖那人有的是保健医生,也用不上她。

    十二月是考试周。她和玛丽都修满了学分,不必再参加考试,杰瑞仍然被折磨的死气沉沉却又喋喋不休,嘉音却没像去年一样溜过来看书。一切似乎都还是原貌,却又似乎都不一样了。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青山原不老,为雪白头。

    到考试周过去、寒假正式开始,锦书便开始上网搜打折机票,准备回欧洲和家人一起过新年。足足有半年没见到父母兄嫂了,想到马上就能回家,她被论文摧残到奄奄一息的心情也随着自欺欺人的好起来。

    这种好心情,在她无意间看到“俞家拟与皇室结亲”的国内新闻时,在泥地里跌的粉碎。

    曾在领事馆庆典上见过的那位俞小姐,在照片上笑靥如花娇美不可方物,一双眼睛即使是在静态的照片上也盈盈欲语,满含对未来的憧憬。锦书怔怔的看了一会新闻,不由自主的看向手边的镜子。镜中自己顶着两个黑眼圈,面无血色形容憔悴——是在实验室熬的,跟失恋毫无关系。

    她怔怔的与镜中自己对视。迅即又是一怔:怎么会有这种深宫怨妇似的心境?

    何锦书,你怎么可以这么堕落?

    晚上玛丽从实验室回家,讶然看见锦书正在墙上打钉子,咬牙切齿杀气腾腾。她丢下锤子,把白板挂上去,拿了粗号油笔奋笔疾书:

    距离答辩还有四个月

    玛丽啪啪鼓掌,大赞道:“终于想通了?既然如此,我也把我的板子拿出来。”她回到自己卧室一阵折腾,拎出一块白板:

    ai noble prize(粗体)

    她顺手在锦书肩上一拍:“等到你拿了奖,记得在感言里感谢我挽救你于情感泥潭之中!拿奖金请我吃饭!”

    锦书笑着拥抱她:“我会的。”虽然仍有一丝隐隐的酸涩,但心情忽然莫名的轻松了。

    她甚至没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去细想沈斯晔的话。

    大概是时来运转,锦书顺利定到了圣诞节前直飞阿姆斯特丹的特价机票。实验室的同学们已经先后回家的回家、鬼混的鬼混,恰好在华尔街工作的堂姐何凌波召唤她过去玩,锦书也就小小的放纵了一把,打好包奔赴纽约去了。

    何凌波至今单身,独居公司提供的三十四楼豪华公寓。锦书对那个家庭影院垂涎三尺,而且酒柜里有好酒、冰箱里有美食,叫外卖能在十五分钟之内送到,锦书迅速陷入了沙发土豆的状态。

    何凌波夜里下班回家,甩了高跟鞋挤到锦书身边坐下,懒洋洋道:“哪天回去?”

    锦书早就乖乖巧巧的给女王陛下让出位置:“二十三号,姐姐放假么?”

    “做梦呢?”何凌波没好气的说,“我要不是今天抓到了替死鬼,再过三小时都回不来,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天天放假?”

    锦书嘀咕道:“我哪有……”

    “别整天窝在这里,知道不?”何凌波把锦书踹开,自己在沙发上躺下,伸了个懒腰。“去百老汇玩玩吧,最近有活动……王家沙的小吃也……”

    她已经睡着了。

    锦书拿了条毯子给她盖上,又轻手轻脚的把她的发髻拆开。何凌波的眉头在梦里都没舒开,精心描画的眼角眉梢里都是疲倦,眼角已经有了细细的纹路。

    居长安尚且大不易,何况是在世界金融中心的商场浴血拼杀?锦书为堂姐盖好毯子,看着她韶华尚存的脸,轻轻叹了口气。

    谁的人生都不容易。

    第二天锦书睡了个大懒觉。醒来时门上贴着条子:“自己吃别等我。”沙发上凌乱的丢着几件衣服。锦书烤了两片面包,发现冰箱里有黑鱼子酱,于是毫不客气的抹了厚厚一层。她在百老汇和中央公园混了一天,直到日暮才精疲力竭的回家,泡了个玫瑰芳香浴;外卖还没送到,何凌波倒先回来了。

    “晚上我们公司有年终酒会。我可能回来得晚一点,你关好门休息就行。”何凌波开始梳头化妆换衣服,对镜顾盼后征询她的意见。“看我这件裙子怎么样?不算太傻帽吧?”

    锦书使劲摇头。换下了死板的套装,玫红的小礼服衬出她肌肤如玉、身姿窈窕,头发巧妙地盘起来,有一缕垂在颊边,既神秘又俏皮。一瞬间她似乎又看到了十几年前那个爱笑爱美、偷偷给她涂指甲油的堂姐,而不是如今走路都能睡着的投行高管。

    何凌波莞尔一笑,摸摸她的头:“自己在家要乖啊。”言毕一阵风似的刮走了。

    锦书只好自己一个人啃披萨。闲着无聊,她看了半部电影就回了房间。暖黄灯下,孤单之情潮水似的蔓延,她几乎是下意识的翻出手机,一条短信刚写了一个字便反应过来。默然关机,锦书缩进柔软的鹅绒被,睡意慢慢盖住了心底的酸涩。

    披萨太咸,锦书在半夜被渴醒,只好起身出来找水。

    她刚迷迷糊糊地走到客厅,忽然听到何凌波的卧室里有窸窣声音。房门紧闭,里面却一定有人。锦书觉得自己脖子后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

    她僵在原地,正要摸索着去打911,卧室里却有人满足的叹息一声,低低的说了几句话;有一个男子的声音似乎在柔声安慰,间杂着细碎的喘息和衣料摩擦。

    锦书怔了怔,蹑手蹑脚的溜了回去。大概是心情复杂,她足有半夜辗转难以成眠。

    第二天醒来时窗外已经漫天阳光,她侧耳听了听,穿好衣服轻轻的开门。何凌波和一个男人正衣冠楚楚的吃早饭,她气色颇好,看见锦书便微笑起来:“醒了?”

    锦书一瞬间反倒感到一点尴尬,不过立刻就坦然了,笑眯眯用口型说:“姐夫?”

    “别瞎说。”何凌波瞪了她一眼,落落大方的对诧异的男子一笑,用英语说,“阿尔瓦,这是我的堂妹。”

    阿尔瓦连忙起身,很礼貌的与她握手:“幸会,我是你姐姐的同事。我叫阿尔瓦弗洛辛格。”

    锦书挑挑眉,露出无暇可击的微笑:“幸会,我叫劳拉。”

    阿尔瓦有一头浓密的褐色头发,高大俊朗,居然还曾是锦书的校友,当然他是商科。他态度颇为亲切,倒是没有锦书想象中银行家那种高高在上的冷酷精明。他自我介绍说是业余棒球手,又热心的问她们想不想去打球;何凌波嗔道:“不去,你回去好好准备年终总结吧。”逐客之意尽显,阿尔瓦只好告辞,很自然的与何凌波一吻才走了。

    门一关上,锦书松了口气。何凌波揉了揉后腰,抱怨道:“腰酸死了,小锦去给我倒杯热水。”

    锦书窃笑着乖乖从命,端来热水就顺势坐到堂姐身边,天真无邪的仰头问:“凌凌姐姐,那个大哥哥是谁呀?为什么一晚上没走呢?”

    “小锦你说什么?风太大我没听清。”何凌波端着杯子浅浅啜饮,眼皮都没抬一抬。

    锦书立刻噤声,只用眼神控诉她暴力专政。

    “……好啦,他算是我男朋友。”过了半晌,何凌波才叹了口气。“不是用来结婚那种。大家在一起觉得还凑合,也就这样了。我爸妈离婚之后,我就再没打算过结婚,有个伴偶尔能暖床,不也挺好?”

    她的话里隐隐有一丝怅然。锦书想起十几年前伯父伯母闹婚变那次,也只能暗自叹息,再说不出一句调笑的话。

    何凌波的父亲已经在前些年癌症去世,母亲则在新一次婚姻度蜜月时溺水身亡。他们离婚后很快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那时候才七年级的何凌波被送进寄宿学校,大病一场后性情大变,一路发奋考进哥伦比亚大学,到年过而立的今天也没有结婚的意思。

    童年阴影真能影响人的一生吧……

    那么,那个人呢?

    锦书一时茫然,没看见堂姐若有所思看向自己的目光。

    57冰河世纪

    因为要给怀孕的嫂子唐嫣买礼物,休假的何凌波开车载着锦书去了曼哈顿。正是圣诞促销季,姐妹俩在第五大道上横扫一遍,锦书把信用卡险些刷爆。购完物两人都是筋疲力尽,不得不去做了个spa才缓过神来。

    “也就这时候,我才觉得玩命赚钱值得……”何凌波瘫在椅子里,懒懒的哼哼,“真是老了,想我当年也能徒步爬泰山,现在走两步路就不行了……”

    锦书怀疑地看了她一眼:“我记得你在我家时,懒到连两层楼梯都不想爬。”

    何凌波鄙夷地说:“小锦你没有立场说这话。”

    锦书沉默了。

    然后两个焕然一新的女人带着大包小包的杀到王家沙。何凌波一坐下就念菜单:“蟹粉汤团、虾仁两面黄、鲜肉月饼、老虎脚爪、青团、梅花糕……”等点心上来,锦书迫不及待的舀了个汤团咬了一口,烫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还是中餐好啊,这才叫饭。”何凌波捏了个蟹粉小笼吞掉,心满意足的叹息:“可惜这里的螃蟹都没味道。我记得小时候在奶奶身边,一到中秋就有大闸蟹吃。月圆风清螃蟹肥,那是怎样的神仙日子啊”

    锦书放下筷子,眼波幽幽:“看我嫉妒的眼神。”

    何凌波大笑:“奶奶怕我扎到手,总是帮我剥好蟹粉,她走了之后,我来美国就再没吃过了……”她的声音低下去,良久轻轻叹了口气。

    店里热腾腾的,玻璃窗浮起一层白雾。锦书在汤团的袅袅水雾里,有些怔怔出神。

    没心没肺的玩了这么多天,她忽然被堂姐不经意的一句话戳中了。睹物思人,大约如是。那个眼睛纯净的人,流着血倒在她怀里时还在微笑的人,气急败坏飞到忻都去找她的人,冲她发脾气,对她吼“我总会在原地等你”,这么多天互不说话,到底是谁比较任性?

    在曼哈顿熙熙攘攘的商场步行街边,思念与茫然同时涌上她的心头。

    “姐姐,我要回去了。”

    在回程的汽车里,锦书提出告别。何凌波了然的点点头:“能看出来你有心事。订好机票就回去罢。”她并没有追问。窗外的车水马龙、霓虹幻影投影在车厢里,这一方天地安静的不似在世界之都。何凌波把车开的飞快,不一时就到了公寓。

    一楼大厅已经点起了圣诞树,柔和轻缓的圣歌犹如天籁,甚至连门卫都戴上了毛茸茸的圣诞帽。锦书和堂姐一人提着一堆袋子,刚要手忙脚乱的去按按钮,已经有人伸手过来,帮她按下了电梯。

    锦书忙笑着道谢,一句话还没说完已惊诧的睁大了眼睛。

    “好久不见。”辛格轻描淡写的点头打了个招呼。“我帮你提吧。”言毕已经接过了锦书手里的纸袋。何凌波听他们用汉语交谈,不由诧异道:“你们认识?”

    “……这是我在忻都实习时的同事辛格。”锦书知道辛格的臭脾气,怕他当场给堂姐脸色看,连忙补充道:“这是我堂姐。你们是校友哦。”

    何凌波笑道:“哦?那可真巧。电梯来了,小锦你上不上去?”

    锦书看了一眼辛格。辛格表情没什么变化,疏离而礼貌:“我帮你拎上去。”

    到了何凌波公寓门前,锦书忙着跟辛格道谢,何凌波抛下袋子们,笑道:“真是麻烦你了,要不要进来坐坐?”

    “承蒙盛意,但不打扰了,假如你同意,我能否邀请令妹去楼下喝杯咖啡?”

    他忽然文绉绉的咬文嚼字起来,锦书在一边真是听得瞠目结舌。何凌波不动声色地含笑道:“当然可以,我又不是她的监护人。小锦记得带钥匙,别回来太晚。玩得开心点。”言毕把锦书往门外一推,笑眯眯把大门哐锵关上了。

    难得有人——而且是女人把他挤兑得哑口无言。辛格看了眼一样无言的锦书,谨慎的选择措辞:“令姐真是……”

    锦书扶着额头替他说出下一句:“女王?”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辛格的眉峰轻微的一跳,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他乡遇故知总会令人愉快,正是节日前夕,又是在“大苹果”这样的地方,辛格也没再摆出他那种拒人千里之外的招牌冷脸。两人坐在咖啡厅的角落里,面面相觑了片刻,最后还是锦书先开口:“……最近怎样?”

    “还好。”辛格道,“你呢?开始找工作了没有?”

    “我投了几分简历,可暂时都还没有回复。”提到这个,锦书无奈道,“我导师说我如果签不出去可以继续在这里干活,可我还是想回国去,至少饭比较好吃呀。”

    辛格揉揉眉心,揶揄道:“就为了吃选择回去,真有你的。”他难得没有对此加以攻击。

    锦书耸耸肩。看着辛格流水一样喝黑咖啡,不由问道:“你不用加糖?黑咖啡对胃不好。”至少沈斯晔绝不会喝这种东西,会污蔑它是“女巫的毒药”也不一定。

    辛格眼里有微光闪动,淡淡一笑道:“总要熬夜,习惯了。”

    他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聊到别后经历,又聊到学习生活,多半时间倒是锦书在说话。问到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辛格才说他在这里买了一套公寓,但并不常来住。锦书听得骇笑:“有钱人啊,我跟人合租的公寓还是七十年代的楼,你太浪费了吧——”

    辛格难得的有点尴尬,讷讷解释说:“我家有时会有人来谈点生意……”

    “知道啦,不用解释的。”锦书莞尔,“我有个在这念书的小朋友,家里为了方便还给她买了栋房子,你这个一比不算大手笔了。”

    他们一直很默契的不问对方的家庭,锦书猜测这是辛格把她当朋友的主要原因。虽说上次面对特工不得不回答某些问题,然而这并不会让她对被牵连的人心生反感。咖啡厅的温度很高,锦书不得不把丝巾也摘下。辛格忽然说:“很漂亮。”

    锦书露出一点惊讶而困惑的笑容。辛格指指锦书脖子里的项链,“没说你,说它。”

    “……谢谢。”果然本性难移,锦书又想咬牙又想笑,“我男友送的万圣节礼物。”

    辛格端着杯子的左手忽然轻微地一抖。几滴咖啡洒了出来。他尽量维持着平静,然声音里还是染上了几分暗哑:“我不记得你说过你有男朋友。”

    锦书握着杯子低头一笑。“暑假那时他还不是我男朋友,你当然不知道了。”

    辛格垂下眼帘,淡淡说:“那,恭喜你们。”

    桌子对面的姑娘婉然一笑,双颊飞红。辛格深深吸了口气,几乎有些不受自己控制的问出口:“他……对你怎样?”

    锦书失神了一瞬,终究抿起嘴角轻轻点头:“嗯,很好。”说出这句话,心情似乎倏然轻快,她含着一丝笑意,礼尚往来地反问:“你呢?有女朋友了没有?”

    “女朋友没有。”辛格微微苦笑起来,压抑住自己心里的悸动和不甘。“但我家里给我订了亲,对方我甚至都没见过,不说也罢。”

    原来连万年冰山似的人,也会有这种身不由己的烦恼。锦书默然。辛格端起杯子,把最后一口咖啡咽下,推桌起身:“你会不会滑冰?”

    锦书被他跳跃性的思维搞得一怔。她刚点点头,辛格就拉起她的手,眼里闪着几乎是灼热的明光:“我们去滑冰吧!我开车带你去!”

    “现在么?可是很晚了……”

    辛格恳切的看着她。“那里通宵开放。”

    锦书微微皱起眉头,终于拗不过他,兼之心情的确不怎么好,觉得或可藉此稍稍纾解。辛格在车上打了几个电话,一时便驱车到了一处体育馆门前。

    在夜幕里只能看见庞大的外墙,停车场上连一辆车都没有,窗户缝隙里也是暗沉沉的不见灯光。辛格带着她绕过上上下下的楼梯,面对一片未知的黑暗。他听见身边女孩子稍显急促的细微呼吸,轻轻吩咐一声:“开灯吧。”

    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