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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民皇妃:仙履心路第49部分阅读

出来——她也像父亲一样爱吃甜食,但因为年龄小而得到了多得多的宽容。

    锦书塞了一小块莲蓉蛋黄馅的月饼到女儿嘴里,笑着亲了亲她的脸颊:“今天乖不乖?”

    宁之含着月饼使劲点头,话都不顾得说了。

    “她怎么这么像你?”锦书抱怨了一句。“……你也别笑!不准偷吃!”

    “她不像我还能像谁?宁宁可是我亲闺女。”沈斯晔理所当然的回答,一面厚着脸皮觍颜凑过来。“孩儿他妈,也让我吃一口如何?”

    “你这个月的甜食定量,已经在上上个月用完了。”锦书神定气闲听完他的无理要求,这才抬眼看向丈夫,伸出一根纤细手指晃了晃。“身为父亲就该以身作则,非得要宁宁替你算算一百以内的加减乘除么?”

    言罢她开始忙着调整最后一炉月饼的烤箱温度,那个人却从身后靠近过来,低声笑语:

    “谁说我想吃月饼?——我想吃的是你。”

    温暖的气息拂在耳后,锦书微微红了脸,嗔了他一眼:“宁宁还在,你少胡说……”

    沈斯晔立即伸手拿了一个小号月饼塞在女儿手里,把小女孩放下地去:“宁宁乖,自己去找表哥玩。”他为孩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女儿有模有样的轻轻一击掌,这才放她走了。

    这一切发生在锦书端着调料碗的半分钟之内,她看得瞠目结舌却阻拦不得:“你——”

    “我什么?”

    沈斯晔反手锁上厨房门,嘴角挑起一个不怀好意的弧度。他向她走过来。“自从有了宁之,小锦,你就变得越来越不可爱了,也不反思是为什么?”

    悠然走近,他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抱和料理台之间,俯下脸来。锦书低低的唔了一声,手里的调料碗掉落在地。一声清脆的声音在中秋夜里响彻,小厨房随即陷入了沉沉的安静。

    最高家庭的赏月聚会在露台上举行。天幕上悬着一枚鹅黄|色的月亮,微凉的风里飘渺着桂花香。供桌上早就摆好了月饼、西瓜等一应时令瓜果,宁之和佑琨一人抢占一把椅子,都把腮帮塞的活像是小仓鼠。太后笑眯眯的,时不时嘱咐一句不要噎到;已经是美少年的泽远不屑于掺和到孩子当中,坐在一边懒洋洋拿扇子逗着翡翠鹦鹉,教它用机器声说话。倒是嘉音靠在苏慕容怀里,两个人你侬我侬的嘀嘀咕咕,也不知在说什么。

    “妈妈!妈妈抱~~”

    锦书倚在沈斯晔臂弯里走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宁之一转头看见他们,立即欢呼一声扑了过来要抱抱。锦书本就做贼心虚,猝不及防之下,险些腿一软被小女孩扑倒,幸好有沈斯晔眼明手快的一扶。太后含笑招呼道:“怎么来得这么迟?快来坐着,难为小锦做了这么些。”

    她让人在自己身边加了两个位置,让儿子儿媳都坐下,仔细看了看锦书:“累了?赶紧歇着,早就说你不用亲自动手的。”一边亲自倒了杯热茶给她。

    锦书微红了脸,连忙道谢。沈斯晔神清气爽的坐在一边,看见苏慕容正搂着嘉音咬耳朵说小话,不由哼了一声:“光天化日之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他现在很喜欢摆封建家长的架子。嘉音不由得怒视他,苏慕容却懒懒笑了:

    “陛下,非要我问你们为啥来这么晚么?”

    他一语未落,正端杯喝茶的锦书忽然呛到了。沈斯晔瞪了眼笑容懒散的苏慕容,转身给锦书拍背顺气,一眼瞥见她睫毛低垂满脸绯红,心里不由一动。趁着众人均不注意,他在她耳边低声逗她:“腰还酸不酸了?给你捏捏?”

    锦书恨恨的剜了他一眼,背过身去懒得理他。宁之在这时颠颠的跑过来:“妈妈~”

    小女孩柔软馨香的身体在锦书怀里扭来扭去,不停地叽叽喳喳说话,锦书简直要招架不住了。沈斯晔大笑着把女儿从老婆怀里拎出来:“宁宁乖,妈妈很累了,让她休息就好。”

    宁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坐在父亲膝盖上剥葡萄,剥好一颗就塞到沈斯晔唇边。沈斯晔一粒一粒吃的乐不可支,还要作势咬住她的手指,直把小女孩逗得咯咯大笑。锦书在一边看得又气又笑又有点心酸,对沈斯晔不告而取忽然袭击的恼怒慢慢淡了下去。

    他是真的喜欢孩子……

    月色极好,偶尔有一朵云彩在天上遮出淡淡花纹。泽远培训的鹦鹉似乎已经学成了,扯着嗓子叫的人头晕。太后皱着眉苦笑道:“谁去把我养的猫抱来?再这么叫下去,我今晚又得吃头疼药了。”

    宁之抢先举手:“我去!”

    泽远哼:“没良心的宁宁。”他终于松开了手,鹦鹉哗啦啦拍了拍翅膀,拍的柳小帅哥灰头土脸;众人均笑,佑琨大笑到险些从椅子上倒栽下去。宁之从父亲怀里跳下地,过去亲热地挽住锦书:“妈妈,我今天跟哥哥学了一句——妈妈,你脖子上怎么被人咬了?”

    稚嫩清脆的话掷地有声落下,露台上忽然陷入了安静。

    锦书的脸颊火辣辣的直烧起来,尴尬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困惑的宁之凑近过来,莫名奇妙的很担心:“妈妈,痛么?要不要我给你吹一吹?”

    沈斯晔嘴角抽了抽,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孩子抱过来,好不容易才把女儿的嘴巴用月饼塞住。

    环顾四周,太后摇着纨扇笑的意味深长,苏慕容揽着嘉音挑了挑好看的眉头,一脸“我早就知道”的暧昧笑容。泽远已经是大孩子,闻言只是饶有兴致地盯着舅父舅母看了一眼,便若无其事的扭过脸去,与不明就里的佑琨说话。

    锦书红着脸瞪了沈斯晔一眼,埋头吃月饼。好在月色极好,花香袭人,慢慢消去了她的尴尬。那边宁之和佑琨在祖母的指点下背古诗,清脆的童声娇娇嫩嫩,令人忘情。祖孙天伦,并不因是皇家而淡化几分。这是她嫁入这个家庭的第五年。孩子四岁。

    这个八月,一切都美好的让人恍惚。

    夜色渐深,太后先撑不住去休息了,几个孩子也陆续离开,他们明天还有课程。苏慕容早就不知带着嘉音去了哪里,方才还热热闹闹的露台此时只有安静的虫鸣。蟋蟀和纺织娘躲在草丛里,为明月歌唱着代代相传的颂歌。桂花香在深夜的薄雾里变得愈发飘渺。沈斯晔不知在什么时候坐到她身后,锦书习惯性的倚在他肩头,仰头看向夜空。“……阿晔。”

    他低头吻一下她的额头。怀中人的肌肤从薄薄的布料下透出温热,他安静的笑着。

    起雾了。

    116凤于飞

    宣化五十九年二月十四日,天气晴好,宜嫁娶、远游。这一天,正是皇储纳妃的吉日。

    “礼贵夫妇,易叙乾坤,配阳成化,比月居尊,河洲降淑,天曜垂轩,”这一天庄重繁复的仪式典礼,不只是关雎之思,更多的却是要上承宗庙、下继后世,是要迎娶家世品貌都相当的太子妃。因此皇室并不过于注重寻常人家看重的喜庆,一切仪式都已庄重为准。

    庄重有余,喜气就真的不太足了。沈斯晔前几日特意翻阅了《会典》,才讶然发现自己的婚礼在六百年前就定下了规矩,连锦书头上要戴几支簪子都有成例。唯一的变化大概就是现在出现了新闻记者;但这么久以来,难道所有的新娘都是同一个装束标准?!

    “——可不就是这样么。”

    上午去祭祖之前,他换好了衮冕,趁闲到母亲的坤宁宫辞行。谢皇后气色比往日好了不少,听了他的轻微怨言,莞尔道:“六百年没怎么改过。你媳妇的那顶凤冠似乎还是仁宗孝文皇后传下来的,反正翻来覆去也就那么几顶。现在翠鸟成了保护动物,点翠也没得点了,且看将来几十年罢。”

    沈斯晔苦笑,就着茶把一盘子蜜饯青梅都吃了。

    他若没有看过母亲大婚时的影像记录,也就不会来多此一问了。蒙上红盖头,个个新娘都是云袖飘飘、袅袅婷婷;他若不是熟悉锦书的身形和小习惯,只怕新娘被掉了包也看不出来!但传统之所以能维持,还是赖于愿意维持传统的人。

    或许正如母亲不经意所说,下去几十年,一切都会改变。

    谢皇后看了陷入沉思、连点心都不再吃的儿子一眼,心下一笑,招手示意杜蘅。穿了喜庆服色的小侍女忙上前来,侧耳听了女主人低语,连忙去了。不一时去而复返,抱着一个蓝府绸包裹。谢皇后这才抬眼看向莫名其妙的儿子,眼底浮现打趣的笑意:“阿晔来,试试这个。”

    “你今天要起来跪下不少次数,带着这个丝绵垫,腿上能舒服一些。”谢皇后笑看着目瞪口呆的儿子,接过了杜蘅端来的一盏清茶。“也省的把膝盖都磕青了,到了洞房里让你媳妇看着心疼。——这还是你舅母上次来提醒的我,他们家的礼数,不比你今天少呢。”

    沈斯晔哑然半晌,终于失笑。“……我不用。您代我谢谢舅母。”在自己的婚礼上这样投机取巧,他会有负罪心。听了他坚定的回答,谢皇后有一丝意外。看见儿子眉宇间的坚决,只一沉思就明白过来,心下不由微微叹息。

    “哥哥!你怎么躲到这里了?奶奶那边还在找你呢~”

    母子二人正在各自沉思,殿门一开,嘉音裹着玫红的披风,一朵火苗似的跑进来。小姑娘因为兄长要迎娶新妇,特意穿了鲜妍明媚的衣裳,双颊因为寒冷和兴奋而一片嫣红。“哥哥你几点去嫂子家迎亲?带上我好不好?”又蹭到沈斯晔身边坐下,喋喋说话。她还是孩子心性,最喜欢热闹,“我刚刚去东宫,嫂子她们还在抱着佑琨坐床呢,佑琨抓着我的衣服就不放手——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她安静下来,小心地看看母亲和兄长,清圆的眼睛里微微疑惑。“……哥哥?”

    “你在这里喋喋不休,谁插得进嘴?都及笄了还这么淘气,看你嫂子进门之后不笑话你。”听母亲这样笑着说,嘉音自然撒娇不依。沈斯晔看着妹妹在母亲怀里扭来扭去,只是微笑。她向母亲撒了会娇,忽然好奇道:“不知道何姐姐这会在做什么?哥哥你有没有心灵感应啊?”

    谢皇后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脑袋,看了眼座钟,沉吟道:“十一点……现在大约在册封。”

    沈斯晔颔首表示同意。锦书要先被册为太子妃,才有资格穿戴凤冠吉服,才有后面的醮戒亲迎。想到她穿上大红衣裳的样子,心里一热。嘉音大感兴趣,便撺掇沈斯晔给锦书打个电话:“这是你们结婚前最后一次说话,再不打电话,就再也没机会了~”

    谢皇后轻斥道:“胡闹!”

    还没等沈斯晔笑着说话,一位太后宫里的女官匆匆进来,先向皇后一礼才躬身道:“殿下,醮戒吉时已至,请您即刻去奉天殿!”

    方才还在聒噪的嘉音忽然静下来了。母女俩都有些说不出话,看着沈斯晔沉静地站起身,略正衣冠,在谢皇后身前长身跪下。嘉音不敢继续坐着,慌忙敛裾起身避开。

    青年玄衣纁裳,眉目清朗,屈身而跪也毫无卑下之态。他向母亲拜了三拜,方直起身,那双与她如此相似的眼睛里,是一片清澈坚定。“母后养育之恩,教导之德,儿永世不敢忘。”

    谢皇后心下悲欣交集,一股酸涩热流从胸臆间直涌上来。十几年的光阴一闪而过,纵使她素日柔和沉静,此时也已是泪盈于睫。轻轻拭了拭眼角,眼前却仍是模糊的。谢皇后扶起儿子,抬头为早已比自己高很多的孩子理了理冕冠,轻轻整好五色旒珠。

    “好孩子,妈妈知道。”

    巳时末,奉天殿。

    早已备好的皇太子仪仗在殿前广场里列队,预备稍后的亲迎。殿前侍从官和近卫们来来往往,偌大的地方却是鸦雀无声。黄钟大吕的庄重旋律里,沈斯晔站在丹陛下,眉宇间从容沉静,一任寒风把冕服吹乱。内阁成员与上下两院议员代表已经进殿,他安静地等了一会,赞礼匆匆自殿内出来,躬身道:“殿下请随下臣来。”

    皇帝端坐在御座上,默然看着次子随着赞礼进殿。一众元老高官们屏息静气,注视着青年挺拔秀逸的身影。他们中不少人第一次见到皇储着衮冕,竟有几位三朝元老奇怪地小声说:“……小锦,殿下请你接电话。”

    满屋的人目瞪口呆!

    锦书也怔了一下,心跳倏然急促,但她是这个房间里最了解沈斯晔德性的人,很清楚他干得出多么糟糕的事来。顾不得向母亲解释,连忙提着裙裾快步过去。听筒贴到耳朵时,她微红了脸,轻轻说:“阿晔?”

    那边是含笑的声音,温润平和。“小锦,是我。”

    何夫人便和儿媳、侄女、外甥女和女官们,一起哑口无言地看着这对未婚夫妇在这个节骨眼上通电话。锦书的脸颊泛着晕红,眸子里笑意温软,认真地倾听着,只偶尔说几句话,不自觉地便流露出了小女儿情态,手指在裙摆一枚玉佩上绕来绕去。

    何夫人有些想笑,却又稍微放下了悬着的心。毕竟,天家的夫妇能琴瑟和鸣,也是福分……她正要走到窗边观望,门外已经有人走来。

    来者是一位面容陌生的中年女官。她身后跟着四名手捧衣裳首饰的从者,当前那位的托盘里,赫然就是一顶宝鈿九箇、翠云博鬓的九翬四凤冠,而后是翟衣,蔽膝,中单,霞帔。

    “夫人。”女官先向怔住了的吴霜敛裾一礼,然后温声道:“吉时已至,请小姐具服更衣。”

    下正厅一片肃穆安静。两位奉制册妃的正副使站在香案边,等了良久,才听见走廊里衣摆窸窣声动。须臾,环佩声里,已穿戴了凤冠吉服的何锦书在女官簇拥下缓缓走进来。许多人不由得眼前一亮,素日里只是清丽的女孩子盛装之后,竟是光华璀璨、宝光流转!

    一时间满堂屏息,大气也不敢出。锦书轻轻看了眼父兄,在香案前盈盈站定。赞礼女官先拜了四拜,方请出了诏书。

    锦书敛裾跪倒。一室寂静,连风声吹过窗棂都能清晰耳闻。典礼官展开诏书,朗声宣读:

    “维宣化五十九年二月十四日,册命曰:配德元良,必俟邦媛,作俪储贰,允归冠族。惟尔清河郡何公麓衡长女,地胄高华,质性婉顺,训彰图史,誉流邦国,正位储闱,寔惟朝典。可册为皇太子妃。往钦哉!其光膺徽命,可不慎欤!”

    锦书此刻还不知道,这封令她不知所云的诏书其实就是出自沈斯晔笔下,听到上边念完了,只得盈盈下拜,脖子被凤冠压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