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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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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瑟呆呆地点头。

    “张芝玉既然要和楚王成亲,生的孩子自然就得入皇家的宗谱,这样,张家就没有承继家庙的孙女了,只能从诸子的女儿中选一个出来继承张氏……现在,张家的几个媳妇除了我之外都是夫侍成群的,只要我在生下张襄的女儿前不纳侍……”

    “原来你是为了张家的财产……”赵瑟这才听明白了。

    “妹妹帮帮忙吧,反正与你也没什么坏处,如果不喜欢,你不理他就是了”

    “这……”赵瑟踌躇道:“纳侍的事都是我七叔在管……”

    薛玉京急道:“你这不是敷衍我吗,纳个侍你自己还做不了主?”

    赵瑟无奈,只好答应,薛玉京却立即取了契书出来要赵瑟签。

    这也未免太性急了,赵瑟看着薛玉京递过来的两份一模一样、那个“惜时”已经签字画押的契书,心里总有种上当的感觉。但事已至此,自然不容不签,只好在薛玉京一叠声的催促下签了自己的名字上去。

    薛玉京办完正事,心里惦记自己那新婚的夫君,与赵瑟闲聊了几句便急着要走。赵瑟却怎么不肯让她就这样走了,直说“姐姐留下吃午饭吧”。薛玉京自然不好真的过了河便拆桥,只好点头。一起用过午饭,赵瑟却又拉着薛玉京要下棋。薛玉京并不好围棋、棋艺也一般,便和赵瑟说好,只下一局自己就走人。

    平日里,赵瑟在棋局上赢薛玉京那可谓是秋风扫落叶,今日却不知为何,一局棋僵持了近两个时辰还不见分晓。薛玉京见天色已晚,索性拂乱棋局,说道:“阿瑟若是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咱们姐妹还有什么话需要你这般拖了整整一天还说不出口?”

    赵瑟看着薛玉京,欲言又止,半晌竟有些脸红的意思。

    薛玉京最见不得这般姿态,皱眉催到:“到底什么事,你倒是说啊!”

    赵瑟这才吞吞吐吐地说:“是有见事要请教姐姐……听说,第一次是很……疼得……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啊?”不知薛玉京是没听清还是没听明白,总之是做出了疑惑的样子。

    赵瑟无奈之下,只好继续提醒她的薛姐姐:“不是笄礼之后会有暖床礼……”

    “你说这个呀”薛玉京恍然大悟,目光流转地瞧着赵瑟,脸上表情之变化相当精彩。

    赵瑟被她瞧得心慌意乱,忍不住嗔道:“人家不懂才问你,你别卖关子。”

    “我不是卖关子,我是在想怎么给你说明白”薛玉京笑得有点坏,“要说疼嘛,肯定是要疼的,不过你放心,肯定疼不死人的,只要忍过一两次,最多三次,就可以苦尽甘来……”

    赵瑟却已经白了脸色:“我可最怕疼了……干脆不行这个麻烦的暖床礼了。”

    她说的倒是斩钉截铁,薛玉京听着却是万分好笑,忍不住拍着赵瑟的肩说:“阿瑟啊阿瑟,你可真是可爱。这事你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躲个什么劲,疼过了这一次,以后就都是好处了”

    “我不要好处,我也不挨这一刀。”

    毫无疑问,赵瑟这样说根本就是在抬杠,这好处是不得不要的。

    薛玉京当然懒得和她抬杠,只是说:“这一刀可是越拖越不好挨的。我告诉你吧,十三四岁的小男孩儿与二三十岁男子可是完全不一样的。你以为我们这样人家的女儿一及笄便要专门选了年幼的侍儿来行暖床礼是什么缘故?可不就是为了让你顺顺当当过了这一关吗!”

    赵瑟仍是有些似懂非懂的样子。

    薛玉京一时也跟她说不清楚,干脆直接说:“你听我的,就选了年纪最小,身体最瘦弱的侍儿来行这暖床礼,我包你什么事都没有……行了,你的惑我也给你解了,你自己慢慢琢磨吧,我可真得走了,张襄还等着我哪……”

    赵瑟自然不好再留,送了她出门,回来又想了好久,终究决定就按薛玉京所说的办。

    次日是笄礼前第四天,照惯例是赵瑟房里添人的日子。青衣奉合元之命带了三十几个侍奴过来,在院中排成两排站好,请赵瑟下楼来挑。及笄后,赵瑟房里应放六个侍儿十八个侍奴,现下还缺二个侍儿十个侍奴共十二个人。于是赵瑟果然按薛玉京所说的仔细挑了两个最为瘦小年幼的男孩留下,说是暖床礼用便升作了侍儿。另外,又命绿玉和翠玉一起挑出十个侍奴留下,这才算凑够了人数。

    两个新的侍儿一个叫“八子”,一个叫“云楼”,俱是十二岁。赵瑟这时也想不起什么合适的名字给改,索性要他们仍用原来的名字。这几日两人先跟着碧玉和青玉,待到暖床礼时再正式开始服侍赵瑟。

    接下来的三天,赵瑟依礼换了素衣斋戒,如此,便到了十月二十三——赵瑟正式及笄的大日子。一般认为,及笄之礼是赋予“孺子”女人地位的仪式,是一个女人生命的真正开始。笄礼,代表着女子长大成人,更重要的是,它意味着女子承担起了调和y阳以诞育子女延续家族的伟大职责。这样说起来,笄礼是无比神圣肃穆的,它的神圣肃穆是上天赋予的,不容置疑的,正如女子的尊贵是上天赋予的、不容质疑的一样。

    然而,此时的赵瑟对这样一种神圣倒是一副颇有微词的样子。原因很简单,笄礼前的沐浴必须由赵瑟自己来。其实也不能全怪赵瑟,毕竟她长这么大还从来不需要自己动手来完成沐浴这样的生活琐事,现在为了所谓笄礼的神圣,偏要强迫她去完成自己根本就做不到的事,确实也是有些难为人的。

    于是,赵瑟非常果断地放弃了其它尝试,简单地把自已放进香汤里安静地躺着。

    这样应该也行吧。总之,“沐浴”之后,笄礼便开始。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满脸褶皱的老妪站在赵瑟面前高声吟诵祝辞,继而跪坐为她梳头加笄。老妪的声音和动作都透着一种从容,这样一种从容将笄礼之美彰显到了极致。

    果然是鼎鼎大名的螽国夫人哪,在场的所有人都忍不住赞叹。只有这位生育过三十五个子女,作为正宾为上百位贵族女子加过笄的夫人才能有如此风范啊!

    赵瑟脱去采衣,重新换了素衣襦裙上来叩拜双亲,初加礼遂成。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去笄加钗,赵瑟复着曲裾深衣再拜,再加礼遂成。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去钗加冠,赵瑟换上华丽的大礼服至家庙三拜,三加礼遂成。

    在赵瑟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成人礼已经完成了。

    几年后,当薛玉京笑话她神情呆滞的时候,赵瑟回答道:“我当时只是正在想,

    ‘顺尔成德’、‘淑慎尔德’到底什么意思罢了。”

    “不过是上古传下来的话罢了,能有什么意思?”

    ……

    作者有话要说:【1】寺人:太监

    闺房

    赵瑟诅咒发誓地对自己说,她绝不是因为害怕行暖床礼才在浴室耗了将近两个时辰的。她相信,笄礼是个体力活,多泡会儿解解乏完全是应当的。于是,怀着这样一种心情的赵瑟一直解乏解到快要晕倒的时候才不得以而出了浴室。

    碧玉和青玉为赵瑟披上浴袍,一左一右地扶着她上楼。正是因为如此,赵瑟才免于作出“临阵脱逃”这般上不得台面之事。

    卧房里飘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香气,细细感受起来却好像比平日里用的更浓郁些。两个侍奴撩开帷帐,赵瑟吸了口气,露出一抹笑容,进入自己的内室。

    室中四个侍奴安静地侍立着,前几天赵瑟说过要让服侍暖床礼的两个侍儿——八子和云楼已经除了衣服,跪在床尾等候。两人见赵瑟进来,齐齐施礼道:“冬夜天寒,小的们给小姐暖脚。”

    赵瑟轻轻笑了。

    青玉上前问:“小姐这就歇下吗?”

    赵瑟点点头,折腾一天,确实也困了,就像薛玉京说的那样早苦早甜吧。

    碧玉和青玉忙伺候赵瑟换了寝衣,服侍她上床,又问:“可要灭灯吗?”

    赵瑟本来是想说不用,但话到嘴边不知却怎么变成了:“都灭了吧。”

    碧玉和青玉熄去火烛,领着诸侍退了出去。

    房里黑下来,赵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闭上眼睛平平地躺着。似乎过了很长时间吧,大约是赵瑟以为自己快睡着的时候,仿佛感觉到左边那个侍儿——像是叫八子吧——从床尾爬了过来。然后,是一只手探进自己的寝衣里……好像不错呀!这就是暖床礼吗?赵瑟微有些奇怪。好像右边那个云楼也爬过来了……

    这以后所发生的事,用一个字来说便是“啊”,用两个字来说便是“滚开”,用三个子来说便是“来人啊”,用四个字来说便是“小姐饶命”,用五个字来说便是“薛玉京骗我”,用六个字来说的时候,一群人已经进来了。

    今晚正该青玉值夜,正在他坐在外间暗自神伤的时候,忽然听见内室一声尖叫,正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进去看看,又听见赵瑟连声叫人,忙带着众人进去伺候。

    室中情景实在是不同寻常。只见赵瑟撑坐在床上,满脸的怒容却不说话,侍寝的八子和云楼跪在地上不敢作声,脸上却是一片茫然之色。青玉试探着叫了一声“小姐……”

    “把这两个人拉出去!”赵瑟怒容不减,声音很有些严厉。

    青玉心中一喜,不顾八寸和云楼身无寸缕,上前揪着两人的头发将他们拉出房去,推搡着赶到楼下,命外面的小厮取来绳子将两人手脚捆在一处,又唤了一个侍奴过来将他们牵去好生看守,自己才回去伺候赵瑟。

    赵瑟这时到是看不出什么怒容来,只是皱着眉由两个侍奴伺候着换寝袍,见青玉进来吩咐道:“这两个人我不要了,明天你就打发人把他们送回去,打死也好,卖了也好,随七叔的便吧。”

    青玉听她语气淡淡地,着实也有些害怕,轻声应了便不敢再说别的。

    赵瑟换过寝衣,坐在床上裹着锦被发了会儿呆才说要睡了,只随便拣了两个侍奴在内室伺候,其余的人便都赶了出去。

    青玉出了内室,从旁边的侍奴手中拿过赵瑟刚换下的寝衣细细查看了一番,果然不见血痕,遂打定主意明日一早就去找哥哥青玉商量。

    合元到涵碧园找新川夫人商议时,正撞见她与侍儿秋叶和秋草戏玩,吓得两人忙跪到一旁。新川夫人笑说:“还是你厉害,每次来都要吓得满屋的人不敢作声。”

    合元轻轻叹了口气,吩咐取件貂裘过来,亲自拿着把新川夫人裹严,双手将她抄起抱出房去,新川夫人踢着脚说:“快把我放下来,我不出去,外面冷。”合元不理她,径自在园中拣了快平坦的青石坐下,双手将新川夫人圈在怀里说:“你呀,刚才一着急,就像又回到了十八九岁……”新川夫人便不闹了,安安静静地蜷在合元怀里。

    合元伸手理了理新川夫人有些凌乱的碎发,轻轻地说:“你得多出来走走,气色才会好,别整天就知道躲在屋里玩……”

    “我怎么记得以前你总是说,燕凝燕凝,你云雨之后的样子最美”

    “那时候你太任性了,总是躲得远远地不让人碰……现在,你的性子也变了。”

    新川夫人扯着嘴角笑了笑,闭上眼睛说:“你这是怎么了,净说些让人难受的话?”

    “我是看着瑟儿和你以前一样的心思,心里有些感慨……啊”合元这才记起正事,“有件事一定要跟你商量。”

    “关于瑟儿吗?”新川夫人虽是疑问的口气,神色却是肯定的。

    合元便说了赵瑟暖床礼不顺的事,又说:“这事儿我也不好去问孩子,你做娘的却不能不管不问,找瑟儿好好问问,总不会真是因为怕疼吧……”

    “她可不就是真的因为怕疼!”新川夫人笑着打断合元的话。

    合元很是疑惑:“这可真是奇怪,有什么好怕的呢”

    新川夫人瞥了合元一眼说:“你当然不会明白……我那时候也是有些害怕的,到后来才知道这想法到底有多可笑。”

    合元听她这样说倒是信了:“既然你也这么说,那大概就是这个缘故了,只是……”他皱了眉,接着说,“要想个什么办法才好呢?”

    新川夫人对于此事却是很不在意,只说:“有什么好着急的,女儿才多大呀?就是让她再多做几年小女孩也没什么不好。”

    合元摇头说:“我倒也无所谓,只是大哥和合清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总要让瑟儿早日有孕生女才是正理。”

    新川夫人脸上露出冷笑的意思:“是啊,既是有孕,总不能让孩子生出来没父亲,如此便何以要瑟儿早日和傅铁衣定亲了,端是好算计!”

    “燕凝!”合元很不赞同地拍了拍新川夫人说:“这件事上大哥和合清根本就没错。瑟儿和傅铁衣本来就是良配,这个你自己心里也是清楚的。何况婚姻之事那能没有一点利益关系?本来一件两全齐美的事,你怎么能处处拆台呢?”

    合元以手制止新川夫人的反驳,接着说:“就算是为了瑟儿好,你也不能看着她重蹈你当年的覆辙。”

    当年吗……

    新川夫人沉默了,半晌才说:“我不过随口一句话,你何必当真……瑟儿这件事其实也好办……”

    合元作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新川夫人笑笑说:“有两个办法一定管用,一个嘛是从我这儿挑个侍儿过去伺候她,待到她识得了个中滋味,自然是不会害怕了……”

    “这个好办!”合元觉得夫人说得在理,又问:“另一个办法是什么?”

    “第二个办法就要难一些了,须得找一个女儿真心爱慕的男子”

    合元恍然大悟,放下新川夫人就要走,却被新川夫人拉住袖子埋怨:“你别走,再陪我说会儿话”

    合元揽过新川夫人,在她脸蛋上轻轻亲吻了一下,说:“我先去把瑟儿的事安排了,晚上过来陪你……”

    这算是只顾女儿,不要老婆了吗?新川夫人顿足。

    合元最终从新川夫人房中挑中了一个叫做“夏草”的侍儿,打算送去赵瑟身旁伺候。问新川夫人意思时,她只看了一眼便说道:“到是挑了个最乖的出来,这个夏草人挺聪明,功夫也算不错,送去瑟儿哪儿倒也合适,只是我以前看他年纪小,从来没真用过,实在有点可惜了。”

    合元忍不住白了新川夫人一眼:“我本来就是要挑你没碰过的。”说完便催着新川夫人叫女儿过来。新川夫人却打着哈欠说:“叫春草陪着过去就是了,唤了瑟儿来我还得沐浴更衣……再陪我睡会儿”

    合元当然是听老婆的话,上老婆的床。

    夏草到冠云楼,赵瑟倒是有几分惊喜。这个长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睛的侍儿还是这样的玉雪可爱啊,遂笑着说:“我们俩儿还真是有缘分。”

    “能伺候小姐是夏草的福气。”

    “夏草这名字以后可不能用了,”赵瑟想起母亲起得这些名字就想笑,“别跟人重了”

    夏草跪下说:“请小姐赐名。”

    “我来想想。”赵瑟身边的侍儿都是以玉为名,并且要用代表绿色的字眼,她想了半天,实在想不出除了碧、青、翠、绿还有那个字能有绿的意思,便说:“我记得上次在涵碧园你说过自己以前的名字是叫玉郎还是秀郎来着?”

    “小的没进府前名叫玉郎,秀郎是小人弟弟的名字。”

    “你原来的名字就很好,还叫玉郎吧,”赵瑟又想想了说:“我正好还缺一个侍儿,索性就叫你弟弟一起来吧,正好和你凑成一对,听着也好些。”

    “多谢小姐”玉郎的脸上显出无限欢喜来。新川候府的下人有好几百,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最好的出路便是做小姐身边的侍儿了。

    赵瑟虽然不算聪明绝顶的女子,但也多少能明白母亲遣了自己房中的侍儿过来伺候的目的,而她也势必不能再依上次的样子行事。如此说来,这件事可实在是麻烦,赵瑟几乎要为之而苦恼,现在她只希望这个玉郎真能如同他的相貌一样乖乖的,否则可真不知该如之奈何了。

    事实上,赵瑟的长辈们心中所算计的远远要比赵瑟目前所担忧的凶恶数倍以上,可也正因为如此,赵瑟才完全不该为眼前将要发生之事而忧愁,殊不知世间最险恶的陷阱往往都是最温柔最甜蜜的。可惜,赵瑟目前对此还毫不知情。因此,她想当然地怀着一种忐忑的心情,小心翼翼地防备着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的经过特许的“暴力”对待

    这样一种忐忑的心情在玉郎为赵瑟值夜的这一天到达了极致。

    赵瑟在形式上行过暖床礼之后,房中值夜的规矩有所变化。从前只是由一个侍儿带着二个侍奴在卧房的外厅伺候,如今则是要麻烦的多。大体上说,除了要留两个侍奴于外厅守候,还要有多人整夜留在内室服侍。按一般贵族的习惯,女子独寝则置侍儿一名于床尾,谓之“暖脚”,置侍奴两名于帐外,谓之“坐夜”,新川侯府也是照此办理。如果赵瑟愿意,她可以随便唤这些人侍寝,另外,召其他不当值的侍儿侍奴来过来一同侍寝也是完全可以的。

    当然,赵瑟现在并不乐意,但她也不能把玉郎等人赶出去。礼法这东西呀,赵瑟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