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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部分

中长叹一声,翻了一个身。于是,她就听到了自己期盼已久的“噩耗”:“小姐,夫人命小的服侍您……”

    玉郎的声音也是乖乖的,透着一种怯生生的娇嫩,让人听了总有一种想把他搂进怀里的冲动。好在赵瑟早有防备,不需要花太大的力气去克制这种冲动。她睁开眼,正对上玉郎亮晶晶的眸子。

    好吧,既然是躲不掉的事,赵瑟横下心说:“你过来吧,”她的眼光扫过站在床边的两个侍奴,最后落在面前的玉郎身上,笑着补充了一句:“你记着,我可是最怕疼了,你要是弄疼我,我就把你弟弟秀郎卖了。”

    “是,小姐”玉郎低下头,仍用乖乖的声音回答。在赵瑟听来,语调竟和刚才没有一点的不同。

    赵瑟轻轻挥了挥手,侍奴放下绣帐,复又悄无声息地退回到床边。

    由于室中烛火未熄,帐内笼罩在一片柔和的昏黄之中,赵瑟就在这种种温柔中看着玉郎伏下身体,小心地钻进自己锦被。赵瑟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身体绷紧。

    好吧,玉郎,既然你不在乎你弟弟……赵瑟这样想着,做好了放声大叫的准备。

    然而……就像往常一样,事情并没有像赵瑟所预料的那样发展。伴随着玉郎滑嫩的肌肤和纤细的手指,伴随着他呼吸而出的温暖湿热和软滑灵动,赵瑟吞下了酝酿许久的呼喊,放松了紧绷的身体,让自己漂浮于云端。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在睡去之前,赵瑟欣喜非常,原来不需要失去什么就可以得到一切……

    这样看起来,无知是怎样一种可怕的东西啊。

    赵瑟尝过滋味之后,自然是欲罢不能。开始还只限于玉郎值夜之时,后来又想到绿云的“渊博”,便常常召来伺候,直到有一夜青玉暖床……

    赵瑟午夜梦醒,无以解闷,只好退而求其次,踢醒青玉叫她揉脚。青玉这些日子受过哥哥的特别提点,知道眼前正是大好良机,便拿出全副本事来服侍,一时间着实让赵瑟刮目相看。次日仔细问,方才知道原来自己房中竟是藏龙卧虎。

    这以后,赵瑟索性放开胸怀,夜夜欢娱,除去仍然没勇气动真格的之外,几乎把所有的花样都拿来试尽了。

    故人

    宣华十五年十一月十一,宜祭祀、嫁娶、动土、入宅,忌安床、交易、开光、开市。

    新川侯府的小姐赵瑟便于此日纳侍。新人共有三位,一位是官居从四品下之位的寿州别驾江源家的十九公子,名唤俞淮英;另一位是将作少将连文翰的第二十一子,名唤杨同,也是有着从四品下之位的朝廷命官家的公子;还有一位便是薛玉京硬塞过来的那个前从九品上宫苑总监主簿的儿子莫惜时。

    作为食邑六千七百户的列侯之女,赵瑟有资格将四品以下官员或勋爵之子纳为侧侍,兼之这是她及笄之后第一次纳侍,因此,所纳之人除了那个薛玉京强送的惜时之外,其余两位均是门第颇高的大家公子。于是,合元便依着纳侍的最高仪规来办这场喜事,一时间,府中倒是喜气洋洋,热闹非凡的,连新川侯都特意遣了随在自己身边的次子赵箫回府帮忙。

    正当阖府上下忙碌不已的时候,作为今天正主儿的赵瑟反倒没什么事可做。只需一早起来沐浴更衣梳洗一番后,闲坐闺房就可以了。

    所以说,女人还是只纳纳侧侍,轻薄轻薄房里的侍儿就好了,做什么要找夫君。别的不说,光是个婚仪就要把人折腾地头晕眼花,哪里有现在便宜。

    这样一种想法是否正确姑且不论,赵瑟现在确实是这样想的,只是天下的女子不管怎样七折八拐都不免最终要给自己找个丈夫,赵瑟的这般想法怕是有些小孩儿心性。

    “妆成只是熏香坐”吗?赵瑟呆坐房中,望着眼前博山炉中袅袅升起的香烟,心中甚是无聊,终于忍不住如此取笑自己。

    严格说起来,赵瑟并不算独自一个人,房中还有碧玉和青玉及五六个侍奴在旁边伺候。翠玉、绿玉还有新来的玉郎和秀郎正带着冠云楼的其他侍奴和一众小厮在楼下雁翅般的排开,等着迎接新人的到来。

    大约到了傍晚时分,绿玉眼见着一群人拥着三座喜辇过来,忙进楼禀告赵瑟:“小姐请下楼,新郎伴们已经都到了。”

    碧玉和青玉扶着赵瑟下楼,进了冠云楼的大厅,在正中主位坐定。此时三位新人已然进了厅,对着赵瑟排成一行,垂首站立着,也不大看得清样貌。翠玉见赵瑟坐好,忙吩咐侍奴取了拜垫来,分别放在三位新人面前一尺远的地上。绿玉这才上前一步,在赵瑟身侧站稳,高声唱到:“新人见礼!”

    三人便依礼拜了下去,齐声道:

    “仆侍江氏俞淮英拜见小姐……”

    “仆侍连氏杨同拜见小姐……”

    “仆侍罗氏莫惜时拜见小姐……”

    依照“仪礼”,赵瑟扶着碧玉的肩起身,以格外严谨肃穆的态度回了半礼,并亲自上前将三人一一扶起。她抬眼瞧去,见自己新纳的这三位侧侍,除了早闻其名的莫惜时颇有几分容貌可观之外,其余两人皆是相貌平庸之辈,料想也没什么过人之处。

    这在赵瑟是早有心理准备的。毕竟是四品朝廷命官家的公子,若非是样貌人才皆乏可陈之处,又岂能甘为人侧侍,即便是归于如赵瑟这般家世的女子也是一样的。当然,仔细说起来,这两人也绝不是除了门第高些就毫无用处的窝囊废。除去装点门面等一些杂七杂八的好处,赵瑟仿佛还记得七叔合元隐隐向自己提过:江别驾家的俞淮英颇有宜女之像。

    宜女之像?便是宜神之像也终究要等赵瑟下定决心,能生孩子了才有用啊!目前似乎作用还不是很大。

    青玉在旁边见赵瑟面带笑容,若有所思的望着新郎伴们,忙扶了她一把。赵瑟也就顺势回到座位。

    照规矩,侧侍入门,除了要拜见主母和正夫,还需给滕御和侧夫行礼敬茶。但现在赵瑟既无夫君,更无滕御和侧夫,自然也就免了这一场麻烦。

    绿玉接着唱到:“归座!”便有几个侍奴上前,分别引着三位新人坐到两旁的圈椅上。翠玉等侍奴们撤去拜垫,用描金托盘端了三个石榴过来,在赵瑟身前跪立,双手举起托盘,禀告道:“请小姐剖果。”

    这是祈求多子的意思。赵瑟用白布擦了手,拿起盘中的金刀,分别将三枚石榴剖成两半。这动作对赵瑟来讲是有些困难,但由于提前练过,总算没什么差错地完成了。

    翠玉起身,将托盘里剖开的石榴分成四份用磁盘盛了,分别由侍奴捧去献给赵瑟和三位新人。每个石榴各取一半儿奉给每位新人,剩下的一半自然都端给了赵瑟。这便使她不免有些抱怨,“我可不想一次吃这样多的石榴”。于是赵瑟便下定决心,日后如果再要纳侍,一次定然只纳一个,只吃半个石榴她还是乐意的。

    不管日后如何,如今她是必须要吃完这三个半颗的石榴的。依礼吃完石榴,绿玉复又唱道:“礼成,新人入室。”玉郎和秀郎便照事先的安排引着三人上了二楼,分别送进为他们准备好的房间。

    于是,纳侍礼成,赵瑟也不由地松了口气。

    晚间沐浴之后,正该是行房之日。由于江别驾家的俞淮英据说有宜女之相,合元便安排了她今日先与赵瑟行房,次日是连少将家的杨同,第三天才轮到莫惜时。

    赵瑟耳中听着绿玉如此这般的禀告着,心中苦笑,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呐,这几日又当如何呢?或者一试……只是此侍非彼侍,样貌又着实平庸,果真试来怕是要无趣得紧了。

    赵瑟便是怀着这样一番矛盾的心情进了她的侧侍俞淮英的房。在夫侍房中照例要由夫侍的侍人们来伺候的,于是,赵瑟随身的侍儿侍奴们便都留在了门外。俞淮英的陪送侍儿月官儿见赵瑟进来忙迎上前去伺候,服侍着赵瑟与俞淮英略饮了几杯酒水,便请二人上床安置。

    俞淮英面无表情地为赵瑟宽衣并扶她上榻,脸色虽不喜人,动作倒还算轻柔。月官儿为俞淮英解了衣,便带着一众侍奴退出房去,只是临出门前望了俞淮英一眼,目光里颇有些担忧的意思。

    这些赵瑟是能明白的,便忍住脸上的笑意,不出声,也不动。所谓“以静制动”、“敌不动我不动”之类的正是此理。却想不到她自己不说不动,俞淮英竟也给她来个不说不动。两个人就这么在床上僵持着。

    咦,这可真是奇也怪哉,难道纳侍行房是要自己先动,没听说有这规矩呀。赵瑟想了半天是否要来个“敌未动我先动”什么的抢个先手,终究是心中踌躇,下不了决心。

    就这么耗了半宿,赵瑟实在是困得坚持不住,索性自己睡了。心里想着你不来找我的麻烦,那是最好不过,咱们正好各睡各的大头觉吧。

    次日宿在杨同房中,这晚和前一日的死气沉沉大不相同,甚至可以说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两人闹得是天昏地暗,一片狼藉,所谓“草木为之含悲,风云为之变色”。只可惜这位杨同杨郎伴刚满十六岁,实在是年纪小,毫无经验,结结实实地折腾到五鼓天明还不得要领。赵瑟当然不会好心教他——其实她教也教不会什么——笑着出了房,留下满面通红的杨同独自一人顿足捶兄。

    第三日依次该宿在莫惜时房中,因为他的来历不同,赵瑟便不与他客气,明说了今晚要么你照我的法子来,要么你自己一个人呆着。莫惜时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一口答应,一时到让赵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如此过了一宿,赵瑟不由感慨:这人果然是为进豪门下足了功夫,种种手段就是连绿云都比不上他。虽是如此,她心中也不免就此轻看了莫惜时。

    过完这三日,赵瑟就可以自便了。她房中的侍儿侍奴们或明艳动人或乖巧可爱,怎么看着也是比自己新纳的几个侧侍要强得多,自然也就没兴趣与他们多做纠缠。只是为怕七叔合元罗嗦,隔几日便到莫惜时房中住上一宿,偶尔兴致来了,也会到俞淮英那里睡睡冷床,权当调剂一下。

    赵瑟这般做法原本是为了掩人耳目,只是如此明显的事无论怎样也都瞒不过身边贴身伺候的人,自然也就瞒不过合元。奇怪的是,这次合元却什么表示都没有。这实在是大出赵瑟意料,连说辞她都准备好了,到最后竟是一个字都用不上了?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要说赵瑟此时的内心写照,当如此是。

    如此过了十几日,赵瑟月信期至,身体困乏,一天里大半时间都躲在自己的卧房里休息。合元却亲自找上门来,说是这几天要张罗着替她迎取侧夫。

    “侧夫?”赵瑟瞪大了眼睛问:“七叔你说什么?侧夫不是成亲了之后才能取的吗?”她情急之下,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合元忙按住她,连说:“你好好躺着。”又让碧玉重新换了热茶过来,自己亲自递给赵瑟,才安抚似地说道:“确实是有这么个规矩,可是乖女儿啊,你可不要忘了,你及笄之后可是并没有定亲哪……”

    “那又怎样?”赵瑟咬着嘴唇,微有些撒娇地说。还好是她七叔,要是换了她父亲或九叔来说这事儿,赵瑟就只好沉默不语了。

    合元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你既然没定亲,以后的事也就不好说了,先取位侧夫在身边照顾也是应当的……何况,过了年你也该打点行装上京去了,不管是入国子监读书还是科考,总要自己独自在外盘桓很长一段时间。你年纪还小,若没有个上得了台面的男人随时在旁扶持,让家里又怎么能放心得下?”

    赵瑟便默然了。

    女子婚前迎取侧夫的做法是近百十来年才兴起的。放到千年之前,不要说婚前取侧夫,便是连“侧夫”这个说法都是没有的。那时的婚姻必须要严格遵循《大礼?昏礼》中“女子之婚,当以男子一人为夫,诸同源兄弟为滕御,他氏之子仅充闺房以备燕娱”的要求,女子只能与丈夫成亲并同时以丈夫的兄弟为滕御,不与丈夫同族的男子便只能纳作侧侍,且纳侍这种做法一般为贵族世家所鄙薄。

    其后几百年间,历经朝代变迁时局变幻,女子涉俗事者日多,兼之子息繁育艰难,礼崩乐坏之势遂不可阻挡。不仅女子纳侍的做法成为常理,不复为人诟病,许多出色的女子往往还会在婚后邂逅心仪的男子,由于不能使之为侍而“和离”又往往繁杂难行,于是“侧夫”之制便应运而生。这种制度在四百多年前的“蔷薇王朝”末期得到了空前的发展,甚至一度出现了非常极端的“平夫制”。

    本朝建立,天下大定,太祖皇帝重订礼乐,“平夫制”亦被废止,取侧夫的做法也被严格限制在女子婚后。然而,兵无常势,水无常形,仪礼亦是如此,何况礼法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做出来叫人违反的。于是,到了近一百多年,贵族之家的女子若不是早有婚约,一般父母都会在婚前为女儿遴选虽然门第不高却品貌俱佳、才华卓著的成年男子,迎取为侧夫。这种做法主要是为了在女子笄礼之后,二十岁自立之前这段时间能有人随时照顾督导。

    赵瑟这样沉默了片刻,知道这件事是不需要自己来反对的,只好问道:“不知是哪家公子,迎取定在哪天?”

    合元却笑着说:“哪家的公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肯定会喜欢……至于日子,就定在下月初七……”

    “怎么这样急?”

    合元仍是含笑为女儿解惑:“这事儿本来前几日你纳侍的时候就该一起办的,但那几天是你宜育的大吉之期,本该是留着做日后成婚的日子。这天纳侍自然无妨,取侧夫却是不合适的。所以我拖了几天,放在十二月初七,这是次吉之期,取侧夫最合适不过。虽然说是急了点,可再拖就要过年了!”

    “啊,”赵瑟这才记起来,自己哪天取的侧夫,以后每月的这天就必须得跟这人同房,和丈夫则是成婚之日加上前后的两天,顿时无话可说,直到合元走了才想来要问:凭什么只告诉我要取侧夫,却不告诉我到底是取谁,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喜欢?万一不喜欢能不要吗?

    无论赵瑟有多少疑问和不满,目前看来,都必须要等到迎取之日才能解决了。在等待解决的这一段时间里,赵瑟身边发生了一段小小c曲。而带来这段c曲的正是赵瑟那花天酒地的二哥,新川侯全家都头疼不已的赵箫赵二公子。

    赵二公子近来借着妹妹纳侍的由头,逃脱了父亲的管束,着实过了几天逍遥自在的好日子。该公子在逍遥自在之余,终于记起自己这番好处实在是有妹妹相当大地功劳,于是特地拨冗回家一趟,向赵瑟当面道谢。

    一进冠云楼的大门,赵箫便一连声的连叫“阿瑟”。楼里的侍奴们都有些怕这位少爷,只是安顿他坐在大厅,献上香茶,便争先恐后地远远躲开了。赵箫倒是不以为意。

    赵瑟就算是想装看不见,也不好意思脸皮厚到装听不见,只好下楼来见。兄妹两人聊了些不相干的话,赵瑟见话越说越绕圈子,知道自己这位哥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便直接问:“二哥你不是有事儿要求我吧?”

    “正是,正是”赵箫笑得相当畅快:“我一直等妹妹开口呢?”

    赵瑟失笑,二哥这人不知道是爽快还是脸皮厚——自己看着还是脸皮厚多一点。

    “我看你房里有个侍奴不错,送给我怎么样。”

    “不行!”赵瑟断然拒绝,自己二哥有些癖好她也是略有耳闻的,虽说这在富家公子们是免不了,但她还不想无缘无故的害了自己的侍奴。

    赵箫自然是不肯罢休,拦着赵瑟再三再四地要人。赵瑟本来就心情不佳,被她缠得上火,口不择言地责怪道:“二哥你就积点德吧,小心日后没人要!”

    赵箫勃然变色。

    赵瑟知道说错了话,拉着赵箫的袖子直说:“哥哥对不住,我胡说的”,又忙吩咐青玉把楼里的侍奴都带上来,让自己哥哥随便挑。赵箫却笑了:“妹妹这么客气干嘛。”

    上当了呀,赵瑟恍然大明白,自己这二哥啥时候在乎过没人要的事儿。但话既然说出了口,自是不能反悔。赵瑟没兴致再陪下去,放了赵箫的袖子,带着碧玉灰头土脸地上楼去了。

    这件事确实不过是个小c曲,至少现在看起来于赵瑟本人是毫无影响的。于是赵瑟的心思很快就回到了自己取侧夫这件大事上。

    迎取之日转眼即至。

    取夫不比纳侍,林林总总的礼仪要麻烦许多,赵瑟再想如纳侍之日那般安坐闺房是绝对不可能的。至少,喜辇到了门口,她是必须要去亲迎的。

    新人照例是着红色吉服并以黄纱覆面,赵瑟伸手牵着他出了喜辇,两人牵着手步行至大厅,赵瑟先行揖礼,新人长揖回礼。两人复牵手回赵瑟所居的冠云楼。

    走在路上的时候,赵瑟感受着手上传来的阵阵温暖,心中升起一番格外异样的感觉,心也越跳越快,后来,便连四周不停吹弹敲奏着的喜乐也飘渺得仿佛远在云端,耳中只闻得自己一下又一下清晰而有力的心跳之声……

    于是,赵瑟从未有如此急切地想闯进某个男子的房间,

    于是,赵瑟今夜便如此闯了进去。

    新人的房间就在赵瑟卧房的对面,因此,闯进去是一件很容易的事。

    然而,人往往需要为自己的冲动付出代价。

    新人已经扯去了面纱,换下了喜服,只是简简单单地披了件素袍,闲闲地坐在桌边饮酒,见赵瑟进来,抬眉道:“赵小姐别来无恙乎?”

    如此熟悉的姿态,如此熟悉的神情,如此熟悉的语气。

    赵瑟腿上一软,直直地栽在青玉身上。

    “陆子周,怎么会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没办法,为了要让陆子周按计划出场,只好先把赵瑟的三位侧侍路人化,到后面再补完吧

    d房

    赵瑟很狼狈,赵瑟不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