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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部分

闱秘事。

    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尚有待考证,反正,皇帝陛下本人对以上流传甚广、沸沸扬扬翻腾于水面之下的传言从来没有跳起来反驳过,一次也没有。她是个挺沉得住气的女人。

    不论朝堂如何,回到后宫,每个月,她总是按部就班地在朔望之日至昭阳殿与皇后合寝,在固定的日子驾临正一品、正二品君卿的宫殿过夜。如果将皇帝陛下的足迹在大明宫的地图上标识起来,那么,很有趣,以正中的朝阳殿为起点,前半个月,她绕完左边的半个圈,后半个月她必然绕完右边的半圈。其规范之处,堪称天下女子的表率。

    在没有被排班的日子里,皇帝陛下喜欢住在太极宫。太极宫中有两座寝殿东西相对,一为神凰,一为甘露。如果皇帝打算整夜独宿,一般她会睡在神凰殿。如果皇帝打算召正三品以下的后宫前来侍寝,则会在太极宫的甘露殿宠幸他们。大多数时候是在后半夜,偶尔也有前半夜的机会,前半夜和后半夜连续召后宫侍寝的次数非常稀少,大约自登基开始算起,一双手的数目都足够数的出来。

    据彤史所载,宣华二十三年十二月二十六夜,天子本来独宿于神凰殿……

    神凰殿是大明宫里最美丽的宫殿。那些在大明宫里呆了一辈子的女人们都说,众口一词地——神凰殿可以满足任何一个女人任何最绮丽的遐想。宫殿里层层叠叠垂落着的轻罗像云端一样,有让人不由自主漫步的魔力。如果有一阵风吹过,风铃会伴着轻罗一起飘动,而女人就会彻底迷失在朦胧与飘渺之中……

    或许女人迷失在朦胧与飘渺之中的时候也会发出欢爱之时那般醉人的吟唱之声吧,当风将轻罗和雪末翻卷到一处的瞬间,神凰殿的深处传来的一阵呻吟之声相当可疑。声音在风铃声的掩盖下显得断断续续,仿佛过了气的歌女咿咿呀呀地歌声。殿外宫侍们小心地侍立着,每五步一人,头一律垂得很低。殿东面的台基下,两个宫监——一个是着正六品宫装的女官,一个是着正五品官服的内官——脱离了宫侍们每五步一人的队列,窃窃私语。

    女官还很年轻,大约十七八岁,脸上微微泛着些红晕。她带着些为难地哀求内官道:“裴大人,烦您入内为下官禀告一声。陛下吩咐过飞鱼卫的奏报一到就要进呈的……”

    裴性的内官暧昧地笑了。带着一丝轻佻,他说:“崔司记,您这是急什么?陛下这都歇下了。您等会儿……不是也没说一刻都耽搁不得嘛!”

    “可是……”崔司记有些心神不定,踮起脚尖往殿门里望了望,一点儿完事儿的迹象都没有。遂垂头丧气丧气地道:“若是宿在甘露殿也就罢了,可是明明是神凰殿……我若不及时进呈,一会儿陛下万一怪罪下来我可怎生说……裴尚寖,你给人家出出主意嘛……”说到后面,崔司记竟是双目含泪,拉着裴尚寝的袖子只摇。

    裴尚寝纵然明知道眼前这小姑娘是在撒娇,心中也不由便是一荡,神色随之缓了下来。

    这位尚宫局的崔书记,双名莺莺,乃是大明宫中第一会撒娇的女官。凭着这番撒娇的本事,横扫六局二十四司一众内官,入宫至两年,就做到了尚宫局书记司正五品的书记,可谓人才了得。偏巧众位内官还真就经不住少女撒娇,比如这裴轩逸裴尚寝吧,都已经三十来岁的老男人了,而况据传还被陛下宠幸过,崔莺莺一对他撒娇,他就立即要缴械投降。

    裴尚寝苦笑道:“我的小姑乃乃,您就别摇了。反正我是不敢这时候进去……不然,你瞅瞅……”崔尚寝伸手指点殿外垂头侍立的宫侍,慷慨道:“你瞅着谁不顺眼,咱们就把谁扔进去承受陛下的雷霆之怒。”

    宫侍们闻言都暗中打了个寒颤,齐齐就是往后面一缩。崔莺莺看得都乐了,笑道:“你也太坏了,我要做好人。”

    “崔大人您也知道啊!就是您自己被扰了雅兴,那也得发老大一番脾气,何况是惊了陛下的凤驾……走吧,下官先送您去偏殿歇会儿。一会陛下安歇了我招呼你……”

    裴尚寝说着便去扯崔莺莺的胳膊,崔莺莺低声骂道:“裴轩逸你这流氓!我……算了,你找个漂亮点的小奴过来给我揉脚。”

    “行!”裴尚寝答应地很痛快,笑道:“哪敢让姑乃乃您不满意呢?”

    踩着刚积在地上的新雪,崔莺莺忽然好奇心大发,忍不住低声探问:“这是哪位新贵人,竟能进得了神凰殿服侍?好生大的面子啊!”

    裴尚寝忙压住她的最嘴阻道:“您就少管闲事吧!”

    崔莺莺撇嘴道:“不告诉我算了,明天我去问彤史……”

    “你就笨死了得了!”裴尚寝忍不住掐了崔莺莺一把,教训道:“彤史能知道的还劳您大驾到处打听?你当不知道不就完了嘛!我说姑乃乃您这么爱打听,过两年可当不上我裴轩逸的顶头上司啊!。”

    顿了一下,裴尚寝换了格外严肃的语气说:“莺莺,里面那贵人可是问不得更说不得的,连皇后都不知道。这可是真要死人的!你千万别不当紧……”

    “这么厉害……”崔莺莺一缩脖子。

    两人正在咬耳朵间,猛然听到神凰殿中传来一声钝响,之后,便是宣华皇帝明显压着怒气的呼唤:“来人!”

    “糟糕!”裴尚寝小声嘀咕着,立即转声就往殿内跑。崔莺莺却是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裴尚寝。她顺手把奏本塞进了裴尚寝的衣襟,动作利索之极,同时笑道:“烦劳裴大人了!”

    裴尚寖也顾不上和这小丫头歪缠,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内殿。殿内已有几个宫侍在,却都战战兢兢地跪在一边不敢动弹。

    皇帝独自一个人坐在铜镜前,神色颇为不悦,有一搭没一搭地揉着自己眼角的皱纹。她的头发除去了假发披散下来,有些花白,也有些乱。大多数都聚在背后,只有一簇搭在肩膀之前,盖住了半边胸r。露出的一半胸r略显得有些松弛,半搭在状台上,其上桑葚一般的尖端微微颤动。

    宽大的凤床之下,却有一个男子懒懒地靠着。这男子背倚着床尾,秀长的腿直直地伸长了坐在地毯上。周身的肌肤婉柔凝脂,在内殿晦暗的烛光之下闪出柔和的光泽,像月光一样。他的头微微仰着,眉头颦得比皇帝仿佛还要紧些,带着一种无以诉说的哀伤,却淡淡地,丝毫无法损害他的绝美容颜。这男子,便是有着“瑶台谪仙”美誉的秀侯李六尘了。

    裴尚寝悄悄换了一口气,强着自己把目光从李六水身上转到皇帝陛下身上。他深深的叩首,膝行到皇帝身前。沿着脚踝向上,他悉心揉捏皇帝的小腿。过了好长一会儿工夫,裴尚寝全身都渗出了密密麻麻地一层汗,皇帝总算是开口说道:“起来吧!越来越会敷衍塞责,连力气都不肯用了!”

    “奴婢知罪。”裴尚寝嘻嘻笑着起身,立在皇帝身后,为她梳理凌乱的头发。同时,他还不忘回首骂手下的宫侍:“怎么这等没眼色,半天了还愣在那儿?不知道服侍侯爷吗?地上凉,倘若侯爷贵体稍有损碍,你们等着剥皮抽筋呢?”

    宫侍们被他这一骂,终于得以解脱,手忙脚乱地起身。乱过一气之后,众人将李六尘扶到床上,并摆好了迎枕给他靠。李六尘仍是那样一副淡淡的模样,皇帝不和他说话,他便也不理皇帝。急得一旁裴轩逸五内俱焚,心道:神仙祖宗,你这不是要人命嘛!

    宫侍奉了茶上来,皇帝喝了一口,沉吟道:“服侍侯爷的人全部都要换过。你重新挑二十个宦者,明天一早就送过去。以前的,也不必带回来了,一律杖毙。”

    裴尚寝恭谨地答应,却不知到底是为什么,只好偷眼去瞧李六尘,只盼他一会儿能给自己提示一二。不然,便是换了新人去,不知何处出错也是无用。

    李六尘笑了笑,挺无聊地说:“若非陛下先给臣用过,他们岂会拿红丸来给臣吃。陛下现在才动怒吗?”

    “这倒怪到朕头上来了。朕这里还不知道要怨谁呢?行了,那你改日再调养吧!”皇帝对李六尘说完,转而冲裴逸轩一笑,轻声道:“去伺候侯爷吧,朕这里用不着。”

    裴尚寝脑子里转了好几个弯,明白这就是红丸用多了终于用出毛病来。服侍秀侯的宦者果然该千刀万剐,只因秀侯每次都不大情愿叫皇帝宠幸,宦者们便暗中下了红丸在饮食茶水中给他吃。现在好,终于吃出麻烦来。

    裴尚寝心中连连叫苦,这非叫秀侯连他都一起恨上不可。可是没办法,他干的就是这个活儿。只好硬着头皮过去,从凤床一侧的格子上拿下一个青花小瓷瓶。宫侍捧了碟子过来,裴尚寝往碟子中央轻轻一倒,便是一颗拇指大的鲜红丸药滴溜溜滚动。裴尚寝一手端茶,一手托碟,送到秀侯嘴前,道:“侯爷,奴婢服侍您吧……”李六尘将脸扭到一旁,眼眸和声音中都笼罩着一层雾气。

    “姑母……”他说。

    皇帝便挥挥手道:“算了,轩逸你过来。”她随意指点了两个宫侍道:“过去服侍秀侯,其余的都下去吧。”说完自己便靠到了凤床的另一端。

    两名宫侍一起跪在秀侯一侧,其中一人先是含了口水,润过喉咙,便垂头下去吻到李六尘两腿之间的,有别于女子的春笋之上。他先用舌头大略勾过几圈,再以嘴唇包裹住牙齿,最后方才将笋尖含住。李六尘的眉头略松了一下,春笋便如同在水汽中萌生一般发轫起来。宫侍慢慢含吸几次,轻轻松松将春笋送入自己的喉咙深处。宫侍的头侧仰着,和脖子形成一个奇怪的角度。因为不敢将头压在秀侯的腿上,他必须一手以肘撑在地上,一手以掌按在床上才得以保持身体的平衡。

    与此同时,另一个宫侍叩头谢罪,轻手轻脚地爬上皇帝的凤床。他跪在秀侯两腿之间,将头探进最深处的丛林。从最后面的孔道至会y,再到丸丹,以及勃发出春笋的丘陵地带,宫侍都精心侍弄。大多数时候,他都依靠柔软的嘴唇和灵巧的舌头,偶尔也会用到牙齿和手指。宫侍的节奏掌握的极为精妙,下面一人的舔舐拂动正好可以和上面一人的吞吐允吸相迎合。秀侯很快发出微不可闻的呻吟声。

    皇帝无声地微笑。这个时候,她正享受裴轩逸在自己胸r上推拿带来的舒适。裴尚寝单膝跪于床侧,一手稳稳地拖住皇帝身体,另一手变换这各种手法在皇帝的胸r上游走。皇帝微微眯起眼睛,目光正好可以对上宫侍翘起来的圆臀。她在上面轻轻敲了一下,宫侍便反手过来将袍服的下摆统统卷到腰部以上。皇帝覆手上去,似乎感受到冰凉,她轻轻拍打起来,发出清脆的响声,直到它们暖和起来。

    皇帝做了个手势,裴尚寝立即褪下半边衣裳。皇帝将脚搭到裴轩逸的胸肌,上下摸索着用脚心去寻找他胸口那一点儿小小的突起摩擦时带来的舒适。裴轩逸及时作出令皇帝满意地回应,使她不必再用一点儿力气。

    一道奏本从裴轩逸的半边衣裳里划出来,擦着皇帝的脚踝落到地上。皇帝顿时大为扫兴,沉下脸将裴轩逸踢开便收了脚。裴轩逸忙端正姿势,跪伏于地,连连叩首。

    “什么东西?”皇帝皱眉问。

    裴尚寝边叩首边答:“是书记司呈上来的飞鱼卫奏报,奴婢该死,不该带入内殿。惊扰凤驾,请陛下降罪。”

    “降罪啊……你自己挑一个吧……”皇帝像小姑娘一样笑了。在五十来岁老太太的脸上露出这等笑容,那可当真是费劲哪!

    裴轩逸仰起头,迟疑地道:“那……那……罚俸半……一年?”

    “罢了吧!”皇帝大笑道:“一年的俸禄才够你花几天?”她推开上面的宫侍,抱住秀侯,秀侯呻吟之声顿时一窒。裴尚寝连忙上前分开阻隔,皇帝这才俯卧在秀侯的身上,宫侍扶着她的腰轻轻动作。

    “姑母……”秀侯挥动手臂,嗓子像是被塞满了一样。

    裴轩逸忙伸手过去,秀侯死死握住,指甲陷进他的手背,生疼生疼的。秀侯将头侧到一边,眉目间闪过不可掩饰的厌恶。之后,他剧烈地咳嗽起来。裴轩逸飞快地抓起格子上的某一个瓷瓶,倒出一颗碧色的丸药喂给秀侯。清凉顺着食道滑进秀侯的肠胃,弥散出一阵飘飘欲仙的舒适,并最终及时制止了他的恶心与干呕。

    在中途,皇帝突然意气风发的问:“飞鱼卫的奏报呢,念!”

    裴逸轩愣了一下,拾起奏疏,念道:“傅氏今日黄昏已入函谷关,携亲兵五千,财帛珍宝十车,计行程,三日后当至灞河……曹氏约于明日正午过浦津入关,曹氏每日需服人参数钱,疑似病入膏肓……”

    “傅铁衣!”皇帝猛地松开秀侯,起身在床下踱了起来。秀侯松开裴尚寝的手,支起身体,将还在自己身下的侍弄的宫侍拂到一旁。裴轩逸拾起一件袍子给皇帝披上。

    “终于来了。”皇帝自言自语。接着她转头问秀侯:“赵家那个小丫头你还没收拾了吗?”

    秀侯摇头道:“那位小姐真有点……奇怪。好多次明明眼神都迷糊了,却又猛然便可以拒人千里……”

    “这倒是新鲜了,总不成真是赵氏的芝兰玉树吧?”皇帝一边剥裴轩逸的衣服一边沉吟。

    秀侯迟疑半晌说道:“不过……她最近给我送了帖子,约我后天上终南山赏雪……很奇怪,自从我上次刺伤了她二哥我们便没有见过面。听说她最近出城小住。”

    “啊……”皇帝笑笑,手掌拍上裴轩逸的脖子,顺着脊柱滑到臀部。她不屑的说:“那是怕傅铁衣眼前不好看,赶着把夫侍都送出去……”

    “哎……朕也老了,小丫头的心思我是不耐烦猜喽”皇帝叹息着说,“六尘你回去吧,一切朕都会安排妥当的。六尘要傢人了,姑母还真舍不得呢……”

    李六尘就像要逃离这个能够承载住所有女人最绮丽遐思的神凰殿一样,匆匆走了,通过凤床之下的地道。这让皇帝很不高兴,不过,她早已经过了为这种事发脾气的年龄。她在裴尚寝的臀峰上使劲扭着,留下一些青青紫紫的痕迹。

    皇帝召唤内谒者入殿,宣旨道:

    “着内府监制诏,范阳节度使、武成侯傅铁衣入都之后,即刻入觐。”

    “召飞鱼卫指挥使明日早朝后觐见。”

    “召晋王明日侍膳。”

    内谒者领命而去。皇帝将手指狠狠c进裴尚寝两臀之间的孔道,微笑说:“去甘露宫。”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裴尚寝整肃衣冠出殿宣谕:“皇帝陛下有旨,起驾甘露殿。召正六品宝林箫氏侍寝……”

    几乎同样的时间,数百里之外,刚刚进入函谷关不久的武成侯傅铁衣同样彻夜未眠。这个搅得皇帝一夜不得尽欢的男人,这个赵瑟发了疯也要推出去的男人,这个唇上着一些非常好看的短髭的男人正扶窗而立,沉默地望着弦月出神。

    他的背后,站着几员将领。其中一人便是当初护送过赵瑟的万将军,因为换下了盔甲,没了的一只耳朵便无从遮起。另有一员虎将,身形与傅铁衣很是相似,便是傅铁衣的四弟铁然。他的身边却是一员女将,全身都湿透了,全靠傅铁然拉扯着才不至于倒下。

    “大哥!”傅铁然叫道:“回范阳吧!流寇这时候出山来袭,必是欺你不在河北。铁云重伤未愈,未必守得住真定啊!倘若真定有失,幽燕危矣。咱们在关内,万一有个差错,朝廷问罪,曹文昭这老不死的再跟着落井下石,咱们那就得束手就擒哪!大哥!”

    傅铁衣低声笑了笑,并不回头,只说道:“铁然你安静点,先扶阿扬坐下歇息吧。”

    女将推辞道:“大帅我没事……”话音未落却被傅铁然扯着坐下。傅铁然倒了杯茶墩在女将眼前,埋怨道:“夫人你厉害啊,跑死了四匹马你到还没事!你说你笨不笨,派个壮汉来报不就行了。你来干啥?这时候你得留在范阳帮铁云御敌吧?”

    女将惶然起身,分辩道:“大帅,我实是因为……”

    傅铁衣摆手打断女将的话,继而说道:“铁然,你过来。”

    “有啥事,大哥?”傅铁然不明就里地走到窗前,和傅铁衣并肩站着。

    傅铁衣看了弟弟一眼,伸腿一绊,再举肘一砸,傅铁然便以狗啃屎的标准姿态扑到于地。他“哎呦”一声吆喝刚喊到一半,身体便被傅铁衣以脚背一勾,腾空跃起。傅铁衣抓住傅铁然的腰带,同时推开窗户,直接就把人给扔到外面的雪堆里。

    “阿然!”女将惊叫起来。傅铁衣眼光扫过,惊叫戛然而止。女将嚅嗫地言道:“大帅,阿然他只是关心我,并不是没想明白……”

    傅铁衣叹了口气道:“阿扬啊啊扬,我这弟弟傢给你也当真是委屈了你!你的意思我都明白了。你来了倒也正好,索性明日先我一步进城,替我去送几份礼……”

    唤作阿扬的女将肃然起身,拱手从命。傅铁然却扒着窗框探出脑袋来,不满地道:“大哥,我去吧!你叫阿扬歇息一下。”

    “果然谁的夫人谁心疼啊!”一旁留着个山羊胡子的将领玩笑道。众人便都跟着大笑起来。笑得女将满面飞红,横了傅铁然一眼骂道:“阿然你别胡闹!”傅铁然冲她一笑,却眼巴巴地看着傅铁衣小声哼哼。傅铁衣皱眉道:“再哼今晚便呆在外面不要进来了!”傅铁然立即住口,半响换言道:“那……那我先服侍阿扬安歇再来听命如何?明天一早她不是就要动身嘛!”

    傅铁衣微微点头算作答应。傅铁然欢呼一声,按着窗楞翻将进来,扯了女将的手便要出门。女将大窘,甩着傅铁然的手留也不是告退也不是。

    傅铁衣回身自桌案上拿起一封书信交到女将手上,嘱咐道:“这封信你务必亲手交给芫国夫人,不得有误。”女将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