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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部分

边靠在他的肩膀上,饶有兴味地听着贺兰明月与傅铁衣的交谈。当然,所谓的饶有兴味是一种礼仪化的东西。她只需要随着听到的内容变化脸上的表情,并发出一些感叹词就可以了。比如,当贺兰明月说到他为了震慑西南土司,每次入山平叛都会屠灭那些路过的寨子,并将尸体挂在悬崖树杈上,任由鸟兽啄食肠子与肝肺,直到他们的尸首变成森森白骨为止时,赵瑟就会掩着嘴巴发出惊呼。当贺兰明月谈起蛮夷许多奇怪而有趣的习俗时,赵瑟就会发出新奇的笑声……

    之后,他们谈到荡寇方略。贺兰明月很隐晦地提到:荡寇之事,劳师糜饷,反复数十年始终不能收全功,非是将士不肯用命,实乃掣肘之事过多。与其天下动荡,九州不得太平,不若授藩帅以专制地方之权,如此不需十年,定可宇内澄清,天下太平。

    这番话说得极为隐晦,赵瑟要琢磨好半天才能勉强明白。原来谢氏也起了割据东南之心!只是朝廷一直以来都是靠钱粮军饷控制边军,皇帝恐怕就是再昏庸也不能点这个头。赵瑟估计他们拉傅铁衣入伙傅铁衣也不会答应,傅铁衣傢给了自己富裕着呢,又不缺钱!

    果然,傅铁衣将酒杯靠在唇边,缓缓说道:“天下方略,终究还要看陛下的圣意……”

    他停了一下。赵瑟便笑着娇嗔道:“好无聊啊,我都要睡着了!我要去外面的捉鲤鱼……”她提起裙摆,跑着离开。

    傅铁衣冲贺兰明月歉然一笑,道:“我这个未婚妻还是小孩子,贺兰大人莫怪。”说完,他未及放下酒杯,便追着赵瑟去了。

    既然说了要抓鲤鱼,那么不抓也得抓。井鲤五颜六色,很漂亮,捉起来同样漂亮。赵瑟和傅铁衣手忙脚乱地折腾了老大一段时间,浑身衣服几乎都湿透了,才逮到一条深红色带石青斑点的井鲤,赵瑟用裙子兜着带了回去。

    坐回酒宴上慢慢静下心,湿衣服黏在身上的难受劲便逐渐强烈起来。但是皇帝已经回来,赵瑟便没有办法去换衣服,只好偷偷掐傅铁衣的腿解气。好不容易耗到宴会结束,回到车上,五音立即给赵瑟盖上紫貂毛披风,塞了一个暖炉到她手里。

    傅铁已看了看笑道:“这样肯定是要着凉的。得把湿衣服都脱了,生一堆火烤才能暖和过来。”

    赵瑟没好气地道:“都怪你,连个鱼都捉不起来……这上哪去找火去?”

    傅铁衣便屈下一膝,一边给赵瑟脱衣服一边道:“生不了火也没关系,咱们另有更好的办法。”

    赵瑟微微红了红脸,低声嗔道:“你这个流氓!”她现在也不好推开傅铁衣,只好由着傅铁衣解尽两个人的衣衫,抱着自己滚进披风深处。

    赵瑟趴在傅铁衣身上,有一种别样的舒适在她的身体里荡漾,宛若漂浮于碧波翻腾的水面上的小船。她双手食指玩弄着傅铁衣胸口略有些发硬的□,心想:这就不能怪我了,是他自己脱了衣服凑过来的。于是,她趁着自己的声音还不至于有明显的颤抖的时候,大声吩咐:“开车……”

    无论如何,不管傅铁衣是一个如何令赵瑟觉得糟心的丈夫,在某件事情上,他的确保持着令赵瑟满意的高水准。赵瑟并没有打算给众人留下自己纵欲的印象,但到家的时候,她还是不得不在马车中耽搁了足够长的时间才下车。于是,他们就此分别。

    有的时候,赵瑟也会“严肃”的思考:如果傅铁衣只是一个出身卑贱,一事无成的普通男人该多好。这样,她一定欢欢喜喜地把他取回家。可他为什么偏偏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好男人呢?这样的男人必须回报以足够的尊重与礼节,这使得她必须失信于她的十一,她的至爱。并且,不得不伤害两个以上的男人。

    取就取吧!赵瑟在心里叹息着:总不能一边享受着傅铁衣带来的好处,包括他在床第之间无可挑剔的服侍,一边却一门心思地想把人家一脚踢开吧?这样她成了什么人了!

    可是,她该怎么和她的十一,她的子周交代呢?本来理所当然的事情,因为她的一次错误承诺,以及之后为了继续这一错误的承诺而作出的错误决定,性质完全改变了。在她的十一面前,她成为一个言而无信的恋人,在她的子周面前,她成为了一个不负责任的妻子。她该如何去面对他们,如果她取了傅铁衣……

    于是,赵瑟的“严肃”思考就此无以为继。每每她总停在这个地方便不得不逃避。她自己安慰自己道:没关系的,就像子周说的,等到十一回来的时候,我总能想到办法让他谅解。子周……我还有一生的时间去弥补……

    过了几日,便是上元节,新年的最后一天。在这一天夜里,上都所有的宵禁全部取消。在这一天夜里,依照惯例,达官贵人的宴会全部都会停止。在这一天夜里,全上都的人都去外城赏灯。上元节的夜,另有一桩属于少男少女的特权,那便是私奔。在这天私奔的男女,如果生了女儿回来,他们的关系就会为家族所承认。无论男子身份多么微贱,都可以为正夫。

    傅铁衣陪赵瑟一起去看灯,两个人都戴着昆仑奴的面具,周围的人也都带着各式各样的面具。这是上都的风俗。赵瑟没有带多少从人,只拉着米饼和五音一起。大家便随着她的性子。反正她毕竟也不是那些家世一般的女子,怎么也不可能去搞什么私奔来玩。用不找使人看着。傅铁衣原本是有些亲卫跟随,因为街上人太多,赵瑟又一个劲地嚷气闷,便都索性令散去了。

    赵瑟和米饼说笑着猜了会儿灯谜,抬头望见前面不远处众人密密围着一个杂耍班子。听锣声鼓点仿佛非常热闹,她便扯了面具塞给傅铁衣,自己挤上前去。傅铁衣不及阻拦,只好跟着她一起往前挤。

    赵瑟和米饼身材矮小,左一钻右一闪变便轻松地挤进场地正中。傅铁衣和五音是成年男子,傅铁衣更是武将,前面尽是人头耸动,道路全被阻隔,又不好用强,自然被阻在人圈外围。傅铁衣以眼神示意,四周便有服色各异的壮硕男子围上来,分两边拿肩膀一扛,于是便在人圈中硬分开一道缝隙。

    傅铁衣挤进人圈,四面张望,好不容发现了赵瑟高扬起的手和笑脸。他沿着内圈往里走,刚到距赵瑟三尺来远的地方,赵瑟还回头笑着对她说:“快看那个胸口碎大石,你会不会?我也要!”场正中间光着脊背,头扎红绸,同时甩十二把飞刀的中年汉子手上便失了准头,十二把飞刀排成一线直冲赵瑟而来。

    赵瑟反应还算快,惊叫一声抱着头就往地上蹲。米饼飞身而起,抽出腰中软剑接连刺落五把匕首。傅铁衣情急之下,猛然发力推开挡在身前的人,脱下外袍旋转着扔出去,将余下的飞刀全部卷进袍子,落到地面。这时候,赵瑟才刚蹲到一半。左近刷飞火流星的汉子甩出的两个巨大的火罐正好撞到赵瑟的胸口。傅铁衣扯着赵瑟的脊背后退,米饼却抓起使铁板桥的女艺人往火罐撞去。女艺人浑身上下冒着火苗在地上翻滚,发出声声惨叫。场面顿时s乱起来,行人互相践踏,抱头鼠窜。至少有十几种凶器同时朝赵瑟攻来。

    傅铁衣大喝道:“来人!”抽出宝剑还击。赵瑟早已吓得面色苍白,歪在傅铁衣的怀里说不出话来。

    正在情势万分紧急之时,对面一个带着夜叉面具,身材秀颀的男子御剑飞起,剑尖穿过一个持金环大砍刀的艺人,直直冲赵瑟的咽喉刺来。傅铁衣将赵瑟甩到身后,这样,剑尖便冲着傅铁衣的胸口而去去。傅铁衣疾疾向后退了一大步,夜叉面具刺客剑势正好用尽,剑尖堪堪抵在傅铁衣的胸口。

    夜叉面具刺客似乎愣了一下,又似乎是在这一刹那转头看了一眼摔在地上的赵瑟,自艺人尸首上拔出宝剑。拔剑时,艺人的鲜血迸溅在他的鬼面具上,显得格外狰狞。他宛若夺命的厉鬼,再次挥剑向前刺去。

    此时,米饼和傅铁衣的一众护卫已经挥剑赶到。夜叉面具刺客回剑与米饼的剑身磕了一下,两支剑同时磕出一个豁口。米饼有些心疼地看剑,刺客却已经跃起来踏着他的头顶而去。其身姿之美,翩若惊鸿……

    打扫残局,杂耍艺人不是力战而死,便是服毒自尽,实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赵瑟惊魂未定,还坐在地上发愣。米饼收了剑过来拍着赵瑟的肩头道:“果然没有不开张的油盐铺呐!还真没想到小姐您还有召惹到刺客的时候?我扶你起来吧!”

    赵瑟愣过神来,笑笑说道:“被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可喜可贺。行啊,总算也让大侠你英雄有了用武之地。”

    傅铁衣便望着米饼问:“这位是……”

    赵瑟攀着傅铁衣的胳膊站起来,按照以前给赵箫的说法道:“这位可是剑仙,欠我老大一个人情,所以免费给我当保镖。”

    傅铁衣或许早就知道,问一问大约只是给赵瑟面子,听到这样的回答点点头没有深究。亲卫牵过来马,屈下一膝请赵瑟和傅铁衣上马。京兆尹时间掐得极准,远远地领着大队的差役赶来。傅铁衣只和颜悦色地对这位上都的父母官说了一句:“还请京兆尹大人尽早破案。”便翻身上马,单臂揽上赵瑟,共乘一骑而去。

    傅铁衣在赵瑟耳边道:“现在离内城有些远,不如先去我府上沐浴更衣,歇息片刻再送你回家?”赵瑟低头看自己这身狼狈打扮确实也不适合在内城的大街上招摇,只好点头。

    进了傅铁衣在上都的府邸,管家径直引着他们往正中傅铁衣起居的院落去。因为赵瑟与傅铁衣的婚约已定却未成嘉礼,便既无法以客人之礼待之以正厅书房,也无法以主母之礼留住于后房花园,于是只好循未婚妻拜访夫家长辈之时,与未婚夫同住的礼节,请进傅铁衣的日常起居的处所。

    一进院子,却见二十来个劲衣卫士分成三排整齐的跪在地上。待赵瑟行到台阶下,当先一人拜伏谢罪道:“属下等人护卫不周,令夫人受惊,望乞夫人降罪!”

    夫人?赵瑟笑了笑,干脆连傅铁衣都不看,直接拾级进房。

    傅铁衣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道:“那就八十军g吧。”

    傅铁衣的亲卫首领吴校尉一听,当时汗就下来了。八十军g,认真打那是真能要人命的。他见傅铁衣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意思,只好硬着头皮求情道:“大帅,他们虽然该死,还请大帅看在多年侍候的份上,且开恩饶命吧?”

    “你也不是第一天跟着我了。”傅铁衣道。

    吴校尉求情的勇气像水囊被刺破一样迅速干瘪下去,他只好苍白着脸色下令行刑。

    傅铁衣进屋,关上房门。这时,屋里只有他和赵瑟两个人。他的第一句话便是:“瑟儿,有一件事关系重大,请你千万帮忙。”

    先知

    “我必须趁这个机会送一些人离开上都”傅铁衣说。

    赵瑟用一个疑惑的表情表示她不明白。之后,她便坐下来拆头上的首饰。她面前的几案是傅铁衣用来堆地图和军报的。于是,那些可能价值连城的地图和军报上便被赵瑟随意扔了许多发簪、手镯以及种种傅铁衣也叫不上名目的精巧饰物。

    傅铁衣转到赵瑟身后,帮她卸妆。同时,他以尽可能简介的方式解释道:“有一件事情,我大大得罪了皇帝。陛下她可能不会放活着离开上都。为了解围,我必须把身边的心腹将领送出去办一些事,迫皇帝放我走。”

    赵瑟转头望着傅铁衣,问道:“你连派手下出城都不行了吗?我记得过年那天,你家四将军带了些人回河北……”

    傅铁衣苦笑着摇头:“是我大意了。那时候,皇帝或许措手不及,未曾应变。铁然走后第二天,连我自己想出城都不能了。”

    “那么,到底是什么事情呢?”赵瑟迟疑了一下,明知道最好不要多问,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而傅铁衣的踌躇竟然比赵瑟更甚。他的手停在赵瑟的头发上,很长时间不说话。在赵瑟的记忆里,这是傅铁衣第一次如此难以决断。她觉得自己这个时候,似乎应该更强硬一些。仿佛每当男人彷徨软弱的时候,反而需要女人更加坚定而强硬。于是,她以完全相同的语气重复了一遍问话:“那么。倒底是因为什么事情?”

    “这……”傅铁衣似乎难以开口。

    赵瑟看着现在的傅铁衣,突然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她还真的不知道,自己能给傅铁衣带来这样大的压力。于是,她便真的就笑了。笑容从嘴角荡漾开,爬上两腮。

    在这样的笑容中,傅铁衣终于下定了决心。或者说,他终于决定要冒险了。他用极为简结凝练的方式向赵瑟讲述了皇帝陛下的全部y谋——简而言之,也就是皇帝怂恿他傢给公主而他拒绝了的那件事。

    由于用语过于凝练,傅铁衣甚至担心赵瑟能不能真正了解这件事情背后隐藏着怎样的政治陷阱与危机四伏。但他真的没有时间详细解释这件事,他必须在他的手下被他自己打死之前说服赵瑟,他只能寄希望于赵瑟的理解力。

    这个时候,他不禁有些后悔:为什么不早一点和赵瑟沟通这件事呢?一个送上门来的宝贵机会或许就会因此错过。傅铁衣很清楚,如果赵瑟这个时候因为质疑他的忠贞和他吵闹起来,他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的。

    事实证明,傅铁衣的担心完全多余。

    “原来如此。”赵瑟笑笑道:“难怪你这些日子以来如此小心翼翼,原来是怕皇帝打击报复。”她看着傅铁衣明显有些意想不到的表情,站起来说道:“其实,我真的没你想的那样一无所知,我还是很聪明的……”她的表情和语气里都带着些值得玩味的意味。当然,这是有意为之。

    事实上,赵瑟这么说多少有点儿厚脸皮。所谓的她并不是一无所知,应该仅是指皇帝意欲册立手握重兵的新贵为公主正君,进而收到以军阀对门阀之奇效的谋略。这一谋略的利弊得失,陆子周详细分析给赵瑟听过。甚至赵瑟在一开始为了破坏自己和傅铁衣的婚约,比除了皇帝以及她的谋士之外的任何人都要认真推究过这一可能性。唯一的区别只在于赵瑟认为不可能发生,而实际上却真的发生了。这样,赵瑟理解傅铁衣所说的一切就成了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这一次,赵瑟成功地蒙到了傅铁衣,足以让他刮目相看。如此可见,每一个面对强大对手的人都不应该性急,只要有足够的耐心,谁都有瞎猫碰上死耗子的机会。

    短暂的惊愕之后,傅铁衣恢复了正常。这个时候,他明显松了一口气。有一个聪明的未婚妻,毫无疑问,对他是好事。

    于是,他以对待聪明人的方式略过所有废话,直接叹息道: “我需要把我身边最忠诚的将士送回我控制的地方,只有这样,他们才能有价值,才能成为让皇帝不敢轻举妄动的力量。另外,我还需要他们去接我的母亲……就算我不得不死,至少,没有必要让他们留在这里陪我送死。瑟儿,委屈你做一次刁蛮任性的大小姐,送外面那些人走。你刚刚遭遇到最险恶的刺杀,你有任性的权利。”

    赵瑟并没有看傅铁衣,她握了一支珠花在手上赏玩。她笑了笑,问道:“这么说来,外面的那些人并不是一开始就跟去护卫我们的人?”

    “是的。”傅铁衣点头。

    “那你应变可真够快的……”赵瑟如此称赞道。然而,在她的称赞里,却找不到一丝一毫的诚意。她将手里的珠花扔向几案,珠花恰巧撞在案角落到地面,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傅铁衣微微眯起眼睛,赵瑟却带着笑容问:“傅侯,你如此迅速的作出决断,真让小女忍不住要想,这个机会是您自己创造的吗?”她的声音并不大,每一句的尾音都微微有些上扬。

    一种混杂着委屈与怒意的情感像潮水一样袭向了傅铁衣。他觉得面颊有些发烫,身上渗出些潮湿的汗y。他克制住攥住赵瑟手腕的冲动,以极为压抑的声音答道:“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怎么可能把自己的未婚妻置于险地?这样,我还算是男人吗?这只是一个意外,皇帝陛下都比我更有可能做这件事。只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们便应该尽可能的利用……”

    说到这里,傅铁衣终于难以继续下去。即便是傅铁衣,对着一个十七的女孩子去讲授那些龌龊无比的政治把戏,心中也是忐忑不安的。就算这个女孩子是他的未婚妻,是将要和他相守一生的人,是他政治生涯中最可靠的盟友,他也无法心安理得。他简直就是个大灰狼!

    于是,房间里安静下来。赵瑟和傅铁衣都意识到了他们本身的不妥之处,他们都需要寻找合适的开口时机。男女感情的问题,一旦牵扯到联姻的政治利益,就会变得复杂起来。相反的,一个利益同盟,一旦掺杂进个人感情,也会变成一团乱麻。

    刑具拍击在r体上所发出的独特钝响若有若无的飘散进来,在寂静的房屋里显得格外惊心动魄。惨叫已经开始从喉咙深处的咕噜发出来成为真正的声音。看来,即使是百战之后的壮士也不可能对疼痛麻痹。

    赵瑟很想试一试就这样沉默着等待,看傅铁衣将以何种方式收场。于此同时,她也清楚的知道,面前这个男人的确比她更有壮士断腕的勇气和自觉。如果他不比自己这样的人更富有冒险精神,他是不可能取得今天的位置的。这是由他微贱的出身决定的。

    总不是他的对手啊!赵瑟在心里感慨!

    赵瑟忽然露出一个类似于明眸皓齿的笑容。她攀上傅铁衣的脖子,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咬上他的腮帮子。是咬,不是吻。当赵瑟的嘴牙齿离开后,它所接触的位置留下了两排清楚的齿痕。傅铁衣抚着齿痕,有点不知所措。他的确没有谈正事的时候被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