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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8 部分

。赵瑟一怒之下,下令护院不得再入内宅。哪知道傅铁云这人生来仿佛就是为了和赵瑟过不去,闻说既不惊也不恼,只令护卫们统统换上侍奴的服饰,于他的私房之中服役。第二天带给赵瑟看,赵瑟被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自认不是对手,从此对傅铁云有多远便躲多远。原本夫御入门,父家便可以陪傢侍仆贴身伺候。人家爱使唤老的、黑的,丑的你能有什么办法?

    那汉子似乎很不屑于和五音等人打交道,斜着眼睛瞥了一眼软在地上的青玉,不耐烦地问五音道:“怎么就来了一个?还有一个呢?”

    五音压了压火气,和颜悦色地解释道:“这个是青玉,伺候陆公子的。另一个是米饼,刚才小姐出门带着一起走了。我如何敢拦?小公子这就问吗?”

    汉子哼了一声道:“我们少爷旧疾复发,刚刚才好一点儿,哪有功夫见这小倡奴再生闲气。早就交代好了,不劳你c心!”想想,勉强在后面加了一声“哥哥。”绕是五音日日听惯了,也不由满身j皮疙瘩都被激起来。

    大约汉子开口叫这一声哥哥也极难受,话音未落立即扭过头去,打了个响指说道:“鞭子拿来。”于是便有一个小厮提着木桶从耳房出来,放到院子正中。木桶里是满得将要一出来的凉水,c着十几支各式各样的鞭子。

    青玉身上立即更软了,恐惧地望向五音。汉子一脚踩在青玉的背上,喝道:“看什么看?”说罢伸开蒲扇一般的大手像拎小j一样将青玉拎起来,几步走到院落中间,将人一扔。他抽出一只又长又直的鞭子,以一头捅着青玉的腰背喝道:“跪好!”

    五音远远地看清那支鞭子,心中不由也是一阵发凉。那鞭子三尺来长,拇指粗细,乃是十几股牛皮,竹子和紫铜扭成。实实是打牲口的不是打人的。还好青玉看不见,不然非要吓昏过去不可。

    青玉手撑着青石砖跪好身体,汉子远远地以鞭头轻点他的臀道:“衣服撩起来,脱了裤子……”

    此时已有许多侍奴小厮远远的围在一边看热闹,四周压抑着无声的窃窃私语。青玉手指发颤,只将衣摆拉到背上便迟疑着做不下去。汉子催道:“快点!别磨蹭!”声音不大,却粗粝地叫人胆颤心惊。青玉不由得浑身一紧,手上使劲一扯便将裤子拉了下来,□出臀部。

    汉子满斯条理地将鞭子在水桶里反复浸着,神情凝重,更像武士检查兵刃。他将鞭子拿出来在空气中挥动几下。未及向青玉身上招呼,便听旁边有人脆生生的叫道:“且慢。”

    汉子转头观瞧,只见一个穿着水碧色长衫的少年抱肩靠在大树下面,瞪圆眼睛看着自己,正是赵瑟才收房不久的碧玉。他便用鞭柄扣着掌心问道:“碧郎有何指教?”

    碧玉走进两步说道:“青玉是陆公子的近身侍儿,就算日后主君在,也要知会公子一声才好处置。如今不管他犯了什么错,要罚也该由陆公子来罚。趁着陆公子不在的时候对他的侍儿施以重刑恐怕不是小公子的意思吧?只有你这种不识仪礼教化的蛮人才会如此行事!”

    男汉子冷哼一身,不理碧玉,径直将鞭子搭在青玉的腰上。四顾言道:“我们公子说了,这倡奴竟敢在陆公子的卧房勾引小姐,辱公子甚矣。他的意思是打死了喂狗,但这倡奴毕竟是伺候陆公子的,既然公子不在,便捉到此处,等公子回来了再发落,以为效尤。”说罢扬长而去,只是进门前嘱咐了参娃一句:“药好了没?赶紧送进来。”

    五音心中奇怪:不知昨天夜里这陆公子和傅铁云那恶鬼在床上谈了些什么,以至于傅铁云要用这等手段叫他难堪……

    赵瑟要等坐在马车上才开始琢磨十一方才对自己求婚的反应。不说话,却笑着给自己c上凤头钗。这究竟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呢?以前十一明明是坚决不做侧夫的,如今这暧昧的反应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赵瑟越琢磨越觉得没谱儿,却没胆量再次向十一探问,实在是难受地紧,枕在十一的腿上不停的翻滚。

    十一蒙住赵瑟的眼睛,问道:“想什么呢?”

    赵瑟心道:死就死吧,我也豁出去一次!遂顺竿爬道:“我只是在发愁,日后你若是和傅铁衣化敌为友一起欺负我可怎么办?”

    赵瑟这话算盘打得极响,但凡十一应上一句,不过是与不是,那么他答应傢给自己的事就算是板上钉钉,再无更改。哪知十一只随口说道:“也就只有你才会有这种着三不着两的念头。这几天咱们说好了,只在一起快乐,旁的事都不准提!”

    赵瑟再问的信心顿时被打击得四分五裂,像泡泡一样升上天去。她想了想,问道:“真的这些天都陪着我?万一你军中有事呢?张襄和你关系怎么样,出了岔子可不是玩的。”

    十一摇摇头说:“也不是无事,日前乌虚骑兵已至玉门关外,大战一触即发,可西北诸军还在终日寻隙争斗,军饷又不足,几乎连大都护都弹压不住。你也知道,张襄是大都护最得力的儿子,所以想尽快调他回西北帮手。大约也快了,这几天都下令做准备了。”有关张氏的重要机密,就在赵瑟与十一的闲聊中被十一随意说了出来。末了,十一加了一句:“虽然有事,可是现在对我来说,什么也没有陪着你重要。”

    赵瑟“唔”了一声说:“这个我知道,上个月看见西北大都护给陛下上的奏折来着。好像因为陛下爱惜张襄的身体一直不肯准奏。张襄的身体好了吗?不是说伤得极重吗?”

    十一摇摇头说:“没有,面上是好了,里子却后患无穷。为了走不得不用了虎狼之药撑着,还不知道会留什么病根呢!他现在这个样子,倘若勉强长途跋涉返回西北,还要带兵打仗。必定会暴毙。只可惜我说了他不听。”

    赵瑟担忧道:“那可糟了。玉京姐姐岂不是要伤心死,纵然以后还能再取,怎么也比不上结发夫妻。而况张氏又是这样的显赫。失了这靠山,玉京姐姐在北方的生意就不好做了。我记得以前她还给我说过要连通西北诸州的商路呢。”

    十一瞥了赵瑟一眼,道:“是可能暴毙,又不是已经死了。你这人怎么想的这么多?还有,薛玉京已经怀孕了。”

    “啊!”这次赵瑟真是大吃一惊,道:“这么快!玉京姐姐不纳侧侍又不肯动侍儿,只和张襄一个人在一处,怎么如此能干才一年就有了身孕?”

    十一瞪了赵瑟一眼,没好气地道:“你看,现成的好榜样在这儿放着你不去学,偏偏整天就知道沾花惹草!你自己说你都多少风流韵事了!”

    赵瑟深悔失言,这又是讲不得理的事,只好抱着十一拼命撒娇耍赖。辛苦了半天总算才按过此事。

    十一问:“想去哪儿玩?”

    赵瑟歪着头想了半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十一扮成的米饼,突然拍掌道:“我想到了,我们就玩这个!”她凑到十一耳边道:“你别装米饼了,还弄回原来的模样,你把我打扮成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姑娘。咱们甩了这批麻烦去你那玩儿,就说我是你新拐来的女友,过过瘾,好不好?你有办法带我从车里溜走的,是吧?”

    这是要过家家吗?十一想,或者我们考虑一下假戏真做?于是他含笑点头,说:“如花似玉是没有的,丑丑笨笨倒没问题。”

    偶遇

    “闺房之乐,有甚于画眉者焉?”

    原本十一给赵瑟画妆脱衣,却引来一场云翻雨覆。而后云消云散,赵瑟便是这样喜吟吟地对十一倾诉。当是时,马车驶出内城九丈七尺,左为康乐坊,西域胡商云集之所在;右为瓦当坊,商铺酒楼鳞次栉比。

    十一没有以一个含情脉脉的深吻回应赵瑟,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抖开赵瑟足有半匹大小的绫绡裙将赵瑟兜起来甩到肩上扛着。之后,他撞出车顶,脚尖在某个骑奴的头上轻轻一点便逸出骑奴们的护卫圈,顺势滑出一丈多远。骑奴们待要追时,十一已经翻身跃上右侧瓦当坊的墙头。

    赵瑟努力从包裹里探出一个小脑袋,笑着说:“你们都回去吧,我随便逛逛,晚上就回家!”话音未落,十一便已经把她按回去,从房顶上跳过几处院落,没入瓦当坊的汪洋大海,再也寻不到一点踪迹。

    彼时赵瑟容貌实际已然改变,奈何十一动作太快,在一众骑奴看来不过是眼前一花,小姐的声音远远传来罢了。众人冲进瓦当坊仔细寻访一阵,毫无蛛丝马迹,只好留下几个人守在坊门外面碰运气,余者垂头丧气地回府禀告。

    十一接下来干的事儿实在给剑仙大侠们丢人——躲在一处背街小巷的拐角处,一剑拍晕了个恰好倒霉从此路过的卖花小姑娘。眼睛都没眨,他伸手就剥了人家的衣裳,扔给赵瑟让她穿。

    打闷g抢劫小姑娘之事,不消说,再也没有比这更加不光彩的。然而十一是刺客,大约做起来心安理得。只是赵瑟却很不好意思。她们的习惯是——窃钩着诛,窃国者为诸侯,小偷小摸是绝对不屑做的!

    赵瑟横了十一一眼,娇嗔道:“坏蛋!”接着便摘了手上的宝石戒指放进卖花小姑娘的手心。十一在一旁看着连连摇头,拿回戒指还给赵瑟。

    赵瑟扁着嘴道:“你怎么这么小气!”

    十一便以教训笨蛋的口气回击道:“易容跑出来还敢乱送首饰出去,你想被抓回去呢吧!我教给你,你记着啊,身上的什么东西都不能往外送,稍有疏忽就是线索。身上还有什么首饰,全收起来藏好。”

    赵瑟辩不过十一,只好拿块丝帕将首饰包起来收进衣袋。她身上素来是不带银钱的,便问十一道:“有钱吗?总不等白白打晕老人家还抢人家衣裳吧?”

    十一摸出一小锭纹银丢得给赵瑟,且看她如何行事。果不其然,赵瑟将银锭放进花篮,回身招呼十一走人。十一本来不想再打击赵瑟,见状也忍不住叹气道:“又错了吧!所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劫了也就劫了,本来没什么了不起。可你既然非要装模作样充好人,也不能害人家不是?这等背街小巷,常有j邪恶徒出没。这样一个毫无抵抗之力的小姑娘晕倒在地,身边还有不菲的银钱,大约醒来之时已然人才两空。”

    他说罢举目四顾,发现不远处一棵数丈之高的槐树,枝叶及时繁茂。于是便拎起卖花女纵身一跃,将她横搭在树杈上。下来时,手上抱着一大捧鲜花,乃是从卖花女的篮中顺手牵羊而来。十一将花一股脑推给赵瑟,说道:“送给你的。”

    赵瑟生平第一次得男子送花,虽然是抢来的,也欢喜得眉开眼笑。一面跟在十一身畔转出小巷,一面将手中横七竖八的花枝理成一束。满心欢心地问十一是否好看,总之再也想不起来质疑十一将卖花女藏上大树,卖花女醒来之后该如何脱身。

    未几两人手牵手行上闹市,四周尽是繁华热闹。不管外间如何烽火连天,民生凋敝,上都总归还是过自己的太平日子。十一这等品貌的大好郎君,绰约若仙人之姿,挺拔如芝兰玉树,一走上人潮密集的集市,自是路人为之侧目,山呼海啸一般的目光争先恐后的扫过来。

    那些目光既钦且羡,既息且惊,还带着几分奇怪,看得赵瑟欢喜非常,不由在心中得意道:早就说我家十一最是光彩无比,决不能遮头盖脸的与我走在一处。如今总算都叫大家羡慕我们是一双璧人了吧!

    赵瑟自与十一相爱便总盼着能有一天心无旁骛地牵手走在一处,奈何两人相识以来,不是十一易容,便是遭流寇追杀,总没有能见天日的时候。今日总算得偿所愿,只觉足以快慰平生,余者皆可一笑置之。是以,路边有一个花信年华的女子冲将上来,递了一贯钱给赵瑟说是买花,眼眸却一瞬不瞬地盯着十一,半晌才失魂落魄地攥着一只茉莉,跌跌撞撞地离去之时,赵瑟一点都不生气。

    后来赵瑟于地摊之中随意拿起一块铜镜,顾影怜惜之际总算省悟过来,不由跳着脚大怒道:“十一你这坏蛋,怎么把我打扮成这般鬼样子!”

    原来十一虽不曾如嘴里所说的将赵瑟搞成一副又丑又笨的模样,确实是将他打扮成了个土里土气的柴火妞,难怪要抢卖花女的衣衫穿,难怪众人的眼光带着可惜和奇怪,原来竟是在叹息一朵鲜花c在牛粪上!

    赵瑟这一气非同小可,几乎要在街面上和十一大打出手。好在十一很肯在情人面前光挨打不还手,任凭赵瑟上下其手,自己只管辖制着他的腰肢,快步走出闹市,闪进一条僻静的小街。

    十一搂住赵瑟的头深吻下去,在换气的间隙喃喃言道:“我只是为了告诉你,我从不管你长什么模样,是何家世,我只爱慕你这个人。”

    赵瑟闻之不仅回嗔作喜,甚至深感悔恨,自觉辜负十一的一番情意,眼中不由泛起一层湿气。她笑道:“真是呢,若说美貌,天下谁能比得上你。我还是长得丑一点合算。”说罢一口咬住十一的嘴唇。

    十一轻抚着嘴角道:“原来还要盖章以为表记?”

    赵瑟遂厚起脸皮道:“就是的!现在盖了我赵瑟的私印,你可是想不傢给我也不成的!”

    两人玩笑一阵,十一看看天色道:“将近正午了,不是要去我那儿炫耀吗?那就快走吧。不然等到下午,那班人的情人各自寻来,可就进不去屋子了!”

    于是,赵瑟挽着十一的手臂出了瓦当坊,跟着十一往城西走去。她平时金尊玉贵,不曾走过长路,这时即使是换上平底的绣花鞋,走了这一阵也实在举步维艰,连呼脚疼。十一无法,大道之上既不能公然背也不好大方抱,只得故技重施,二次打劫,只不过这次劫的是马匹而已。

    大约十一也是专门觑着弱小欺负,但捡一个二十来岁,身畔只有一个马童的女子下手。他揽着赵瑟躲在暗处,弹出一颗石子。石子正中马耳,马匹嘶鸣一声,抬起前蹄立起,继而打起转来。马上女子似乎体弱无力,根本拉不住马儿。稍一挣扎便顺着马p股滑下去。马童接在怀里。十一便于此时腾空跃起,正好跨上马背,将赵瑟安置在身前,拉缰圈住马头。回首之间,正和马的主人四目相对。

    那女子本来满脸的晦气,面色苍白得带着些病态。一看十一,她苍白的脸上竟然次第染上浅浅的红晕,似嗔还休地低语道:“多谢公子援手。敢问尊姓大名,父母家乡,小女也好拜谢。”

    赵瑟在心中连连呸道:这么老的女人了,还好意思装小姑娘勾引我家十一,看我回家不找人把你的舌头勾出来!

    十一朗声笑道:“拜谢倒是不必,借马一用罢了!”说话间打马驰去,只余下一缕烟尘在女子的鼻尖荡漾。

    女子一怔,皱眉不语。那马童却跳起来高声骂道:“好一个强盗,竟打劫到我家头上来!你就等着凌迟碎剐,诛你的九……”

    女子摆手打断马童的叫骂,叹息一声道:“罢了,时候不多,赶紧去余庆坊吧。一会儿人多起来,叫人认出来少不得啰嗦……今日之事,且莫声张,我自有计较。”

    马童凛然称是,扶着女子慢慢走开。转过两条街,便是余庆坊。坊口有两个青衣小帽的家人候着,一见女子便上前施礼一阵耳语,之后引着她绕进一座雅阁的后门。这雅阁,名为“五花”,乃是鼎鼎大名的才女欧阳怜光高中状元前与上都名门才俊品茶论道的所在。此时,阁前车马已然阻塞了道路。仔细分辨,车马上的表记不乏高门大姓。其代表的门楣之高,纵然不到四家七氏这样的地步,也足以令人惊呼……

    赵瑟靠在十一的怀里,心中总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为什么,那面色苍白的女子的影子总在她心头挥之不去,总觉得这人似乎有些面善。然而仔细去推敲之时,那女子偏又面目模糊,和自己的任何一个熟人仿佛都对不上。这让她烦恼不已,只好自己安慰自己道:必是她勾引十一,自己才会疑神疑鬼。

    “到了!”

    十一的声音唤醒沉思中的赵瑟。她扶着十一的手跳下马,顺着十一手指的方向望去:从外表看,这只不过是西城根下一处不起眼的大车店。店中进出往来人等极是鱼龙混杂,大多是贩货来上都做小买卖的行商,还有算命先生,落魄书生,投亲的败落官宦之家的小姐,江湖亡命之徒等等不一而足。

    赵瑟怫然变色,怒道:“张襄怎么能让你耽搁在这么龌龊的所在!当真岂有此理,我非要找他和薛玉京算账不可!”

    十一笑笑道:“比这更龌龊十倍的地方我都住过,有什么当紧的。张襄确实也邀我去他家同住,可我还有一般生死弟兄要照拂,另外张氏人口众多,为免不必要的纠缠,我也懒得去住。张襄自然也不好强人所难。”

    赵瑟了然点头,掂脚在十一的耳际间轻啄了一口。

    依照朝廷典制,边军不得入都城。张襄有皇帝诏旨回府养伤,总要想办法多带些武士以备不时只需。但在册的军兵不好公然带入府宅,便不知使了什么障眼法将人安置在此处。如此说来,这处大车店也该是张氏的一处重要所在。至于十一所说的不必要的纠缠,只想想当日薛玉京所说的,张媛在床上被他卸了四肢便可知一二。如同十一这样的天人之姿,进了吃人不吐骨头的张氏府宅,岂非无人觊觎才是咄咄怪事。这样算起来,十一住在这种地方,对赵瑟来说是天大的好事才对。

    两人相携进店,老板娘许是见到美男就热情似火,拦住十一说了好一阵闲话才放他进了后面的一个跨院。老板就只在柜台上吹胡子瞪眼,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院中确实有六七个光着膀子的精壮汉子坐着喝酒,大呼大喝地极是热闹。一个长着宽额头的青年第一个看着十一,立即扔了酒碗跑过来欢呼道:“十一哥,你回来了。大家等你好久了呢!”众人边都围上来七嘴八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