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淡扫娥眉 > 第 81 部分

第 81 部分

去,十一向西去,两人就此开始冷战。

    赐婚

    节度使虐杀小侍郎,中书令掌掴叶十一。

    姑且不论虐杀二字从何说起,以上的段子通过各种渠道流传出去后,立即便在上都引来了极大轰动。多少年没这样的大热闹了,可算让咱们逮着了,大伙走过路过,千万不可错过了啊!

    群雄汹涌,蜂拥而上,赵瑟这一耳光,算是把叶十一在上都本来就很彪悍的名声打得更加响亮了。

    一时之间,那叫一个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啊。

    说起来,上都这么大,蛮横善妒的主儿还是有那么几个的。可人家到底还是讲风度、要水平的。手段拿将出来是堪称杀人如草不闻声,那叫一个倍儿高贵。横到似叶十一这般当场翻脸要人性命,而且还亲自动手杀人的,那真真是开天辟地头一份儿。

    据说,连上都“有口皆碑”的公狮子太仆卿都给震住了——此公的夫人是出了名的吃软饭的,在宴会上经常有人公开取笑:“太仆卿夫人,来,吃块豆腐,软的。”这连太仆卿都给镇住了,其余的大小叫兽们自然就更不在话下了。于是乎,“大郑第一狮吼”之名便花落叶十一,任谁都抢不去啦。

    至于赵瑟打叶十一那一巴掌,大伙儿倒是都挺能理解。连人太仆卿都说了——

    “河东节度使此番作为固然英雄本色,痛快之极,漂亮之极,奈何实在是不够聪明呐!侍郎是个什么东西?玩意儿罢了!你便是忍一时之气又能如何?就算御赐的侍郎,卖不得杀不得,可只要错过了当晚,以后还不是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管教他生不如死,谁还能说你个不字?就算说了,咱也不在乎啊!可你看河东节度使那般抬手就杀,毫无章法可讲,无怪中书令要打他。不要说中书令,但凡是个女人,你这样当面落她的面子,她也不能忍啊!这不是少不更事是什么?唉,幸好这河东节度使还没傢给中书令,否则不论谁家的家法,他这么干少不得也要捆翻了打上几十大板,那才叫面子和里子都丢光了呢!”

    总体上说,上都的舆论还是比较支持赵瑟的——当然了,也不排除一小撮别有用心的裹乱分子,唯恐天下不乱,趁机煽风点火,推波助澜,以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所谓不可告人的目的,大体就是向叶十一献媚以希冀一亲芳泽啥啥的。

    的确,现在看来,叶十一再好也是朵儿带刺儿的玫瑰,谁取了都得够她一呛。那一般人真是玩不起啊!可如果能趁着赵瑟和叶十一冷战的机会,搞点风花雪月、最浪漫的事啥的呢?应该还是不错的吧!恨只恨叶十一那美人,实在不解风情,连个冷战都搞得不地道!你说你就真不知道恋人间吵架照例要搞点移情别恋来气人的么?

    至于赵瑟的侍郎奴婢们,对于赵瑟掌掴叶十一这件事,倒是和主流舆论保持了高度的一致。说高度一致那还是客气的,实际上简直就是拍手称快。因为十一和赵瑟冷战,搬去军营住了,驿站里的侍奴们闲下来就开始三五成群地议论——实际也就是交口称赞:

    “小姐这回总算是动怒了。我就说早就该拿出家里的规矩来嘛。”

    “菩萨保佑,咱们这总算是有活路了。”

    “就是,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小姐您这回可得坚持住了,以后咱们是吃r还是喝汤可全指您这遭儿啦!”

    ……

    天可怜见,他们要是知道他们报之以厚望的大小姐早就后悔了估计都得哭出来。

    事实上,赵瑟打完那一巴掌,刚一转身的时候,她就后悔了。

    “我打他干什么呢?”赵瑟心想,“快找我算账啊!你一拉我,我就抱住你,然后咱们便和好如初啦!”

    孰不知,十一杀了人,数日以来淤积在心头的闷气已然消散了干净。那会转过身去也是在想:“我杀他干什么呢?那么个东西也值得我去杀么?哼,赵瑟这家伙竟然敢打我!好吧,她要是硬抱住我不让我走,好好跟我道歉,保证永不再犯,这次我便原谅她!”

    结果,十一也没拉,赵瑟也没抱。两人万般无奈,只好冷战。

    十一自西面出了水榭,孤鸿一点,踏水凌波,上得岸去,自顾自地出府了。

    赵瑟从东面出了水榭,小厮划着小船给她送上岸。

    脚刚一踩到实地,赵瑟便沉着脸让将刚才在岸边伺候的所有仆侍一概拿下,先扒了裤子重责二十大板。打完了再拖过来问话。

    侍奴趴在地上,哭着禀告道:“节度使大人晚间入府寻小姐,奴婢等人不敢说小姐召了侍郎伺候笔墨,只回禀小姐在水榭里看公文。大人要见小姐,奴婢们不敢阻拦,便准备划了小船禀告小姐。大人他等不及,自己飞了过去。奴婢等人实在来不及阻拦啊!”说罢连连碰头道:“小姐开恩,饶了奴婢们这一遭吧。”

    这时候,赵月兰急忙忙赶进来禀告:“小姐,节度使大人方才匆匆回了驿站,立即收拾东西带上从人搬出去了。无音苦苦相劝,实在是劝不住啊!奴婢使了人跟去,亲眼看见大人回了营。请小姐示下。”

    赵瑟反问道:“今天晚上节度使不是在东宫赴宴吗?怎么竟会突然过府来?”

    赵月兰见今日这番光景,自是不敢像往常一样站起来回话,所以仍是跪在地上回禀道:“详细的情景奴婢也不知道,仿佛宴会刚一开始,公主说了几句话玉体便突感不适。陛下和皇后都赶了过去,宴会便匆匆散了。因为时间还早,大人想起前些日子国公大人邀他过府一叙,便说要寻小姐一起去拜见夫人和国公……”

    这一番缘由,赵瑟不听还则罢了,一听简直气得半死,不由怒道:“废物!要你们有什么用!”

    赵月兰自知今日之事的确是她的疏忽,正应该宴会一散便使人回府报信的,可谁又能料到那叶十一竟能彪悍若此呢?果然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人的认知下限就是用来不断刷新的。

    一时间,赵月兰除了暗自哀怜自己的倒霉之外也无法可想。赵瑟的责骂她是万万不敢叫屈的,即便是许她去叫,她也实在是无屈可叫,于是唯有磕头认了。

    赵瑟不耐烦再去责罚她,打了个哈欠,回卧房睡觉去了。

    赵瑟当然是睡得着的。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她也没什么睡不着的了。冷战这回事儿,不就是耗着嘛!狭路相逢勇者胜的道理赵瑟还是懂的。

    赵瑟并不觉得为了个御赐的侍郎的生死就值得跟十一吵架,也不觉得自己一定非得左拥右抱不可。可十一的态度也未免太不合作了一点儿,这在上都这种地方根本就是行不通的,早早晚晚必是要有个了断。赵瑟想,反正事情已经闹开了,不如便看看情势再说吧。反正真的实在没办法了,再去向十一低头也是可以的——不得不说,那个时候,赵瑟对自己与叶十一在彼此感情的忠诚问题上,信心是极其强大的。

    总而言之,既然赵瑟心中已经有了打算,接下来的事情便一桩桩一件件有条不紊地做将起来。

    第二天,赵瑟睡饱了起床。五音已经回来了,殷勤的伺候着梳妆更衣。或者是怕她要为昨夜之事迁怒,极是战战兢兢的样子,一句话也不敢多说。赵瑟在他脸上拍了拍,拉着裙子在铜镜中照了一下,便出了房门。

    赵月兰果然伏着身子跪在院子里等赵瑟发落。赵瑟坐下来略整理了一番心事,心道:倘若重罚这奴婢,大家难免要以为我是恨她未曾及时通报。那不就成了明白告诉大家我赵瑟怕夫婿,只敢避了十一偷偷摸摸地宠幸侍郎么?

    其实赵瑟就是恨赵月兰未曾通报,就是不愿意让十一捉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处,可是因为正在冷战的原因,便无论如何都不肯向十一示弱了。于是,她便吩咐赵月兰起身,道:“这一次权且记下,下次再有差错,你便自己看着办吧!”

    赵月兰被赵瑟骂了一句“无用”,忐忐忑忑跪在外面一宿也没见赵瑟使人来发落,要说心中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本以为这次必定是雷霆万钧,不死也得脱层皮的,不想赵瑟却是轻描淡写地就放过了,于是心中便揣测赵瑟这是要与叶十一斗斗法了。这一次她再也不敢大意,一边起身,一边就想着要加派人手注意叶十一身边的动静。

    赵瑟紧接着又吩咐道:“你手边旁的事都先放放,一心一意好生替我去筹备婚礼。”之后又问:“前些日子说给节度使做的衣服送过来了么?”

    赵月兰答道:“还需几日,大人封侯之前必定能及时送来。”

    赵瑟点点头,又嘱咐五音道:“一会儿派个人去跟霍公子说,将刘笙厚葬了。他的家人也去寻寻,多赏些银钱也就罢了。”

    赵瑟交代完琐事,便铺开了文房四宝,静下心来写一份奏折。不管怎么说,刘笙都是皇帝御赐的侍郎,热乎劲儿还没过呢,这就给玩死了,怎么着也要给皇帝上一个认罪的奏折意思意思啊!

    赵瑟这一份奏折,可谓是极有担当,堪称天下为□者的典范。她在奏折中大包大揽,将刘笙的死因全部揽倒自己身上。只说是自己床第之间一时失手,弄死了御赐的侍郎刘笙,现已厚葬刘笙并恤其家人,然而毕竟有负皇帝陛下的厚爱,还请陛下降罪云云。压根就没提十一那茬事儿。

    这奏折递降上去,皇帝还没说什么,叶十一也没表示什么异议,御史台的御史言官们却险些先把鼻子都气歪了!

    她怎么能这么干!

    现如今上都万人瞩目的河东节度使因妒滥杀无辜,而且杀的还是皇帝陛下钦赐的秀子——你看看,这多出风头的弹劾题目啊!不能用了吧?更可气的是,赵瑟这么写,他们连指责叶十一“身为朝廷命官,不肯以身作则,反而善妒成性”都不能够了!

    这玩意儿还有法让人干活么?

    于是,御史台集体表示抗议。抗议的方式就是索性大肆弹劾中书令大人暴虐成性,虐杀皇帝钦赐的侍郎,目无君上之类的。

    这弹劾就有点自暴自弃外带不要脸的的意思了。人自己家的奴婢财产,是生是死你管得着么?如赵家这般的门第,哪年不死他个百十来号的。至于说到皇帝钦赐,皇帝钦赐的侍郎多了去了,她认真得过来么?

    果然皇帝一笑置之,传下旨意:着尚仪局另选两名秀子赏赐给中书令。

    对于这一切,叶十一作何感想不得而知。反正新送来的两名秀子跪在赵瑟面前时,赵瑟是默默地在心里念叨啊——十一,你看见了不,杀一个来两个吧?这就叫做买一送一啊!

    两个秀子跪在赵瑟跟前如丧考妣,也不知道是被赵瑟的恶名吓的呢还是被十一的恶名吓的。于是,赵瑟更加没有心情去搞他们,一挥手便让带了下去,吩咐交给霍公子去安置。两个秀子如释重负,几乎是欢天喜地、感恩戴德地走了。此情此景看在赵瑟眼里,多少还是有些打击赵瑟那身为大士族、大地主、大官僚矜持而高贵的女性自尊的。

    赵瑟没有偷情,叶十一没有出墙,日子就在这样不咸不淡地冷战中溜走了。

    转眼时间就到了宣华三十年的十月二十八,再有一天就是十一正式封侯的日子了。据说礼部已经把冠戴礼服送进了渭河北岸的军营,而之前给十一订做的宴会上穿的衣服也已经送到赵瑟手上。

    赵瑟想:大约十一也“反省”得差不多了,是时候亲自去见他了。

    应该等这他主动上门认错才对?

    开玩笑,那可是一个为了伏击能在雪地里一趴三天纹丝不动的人啊!想跟他比耐性?还是马马虎虎就这么地吧!再抻着恐怕认错的没有,抻断的可能性倒是成倍增长。那可不是一个好脾气的家伙,别到时候再挠我!

    就这样,赵瑟拎着件衣裳进了叶十一渭河北岸的大营。庞玮笑模笑样地将赵瑟迎进去,送到帅帐门口,拱了拱手,乐呵呵地:“大帅就在里面,中书令大人请进吧。您不要见怪,大帅是抹不开面子才说不见……那我就不进去了。”

    赵瑟心想:嗯,你也怕他挠你。

    掀帘进了帐篷,十一正坐着看书呢。

    果然是抹不开面子啊,赵瑟想,你啥时候看过书啊?

    赵瑟一进门,叶十一便将脸扭到一边,道:“你怎么进来了,出去!出去!”

    赵瑟诧异道:“你这话怎么听着那么欲迎还拒呢?啊,十一,你这不是撒娇吧?”

    十一的脸色霎时间变得极是“五彩斑斓”,当即便摔了书。因为怕当真被扣上“撒娇“的帽子,他只得隐忍着怒气发问:“你到底有什么事!”

    赵瑟笑笑道:“啊,后天宴会上的衣服做好了,你总也不过来,所以我当然要拿过来给你试了。”说着将那流光溢彩,奢华无比的袍子拎将出来,念叨道:“可惜我手艺实在不行,就会牵个边儿,你可不能嫌弃啊!再说你连牵边儿还都不会呢。”

    十一看着那袍子不说话,赵瑟便翘起嘴道:“你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吧!真是小气耶!我打你是我不对,可你杀人也未见得就比我对多少啊!好吧,都是我不好。那你怎么样才肯消气嘛!”

    十一沉默半响,哼了一声道:“除非让我打还回来!”

    这也没时间让赵瑟权衡琢磨了,只得将心一横,闭上眼睛扬起侧面脸来——她左边脸比较漂亮,很是大无畏道:“好吧,你打吧!”

    赵瑟等了半响,没等到任何动静,便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去看十一。十一正提着手掌,冲着赵瑟相对漂亮的左脸发呆呢。赵瑟便小声呼唤道:“十一……”

    十一放下手掌,怏怏道:“算了!我要打你,你就没命了!”

    赵瑟登时便笑逐颜开,一骨碌爬起来攀上十一的脖子,喜道:“那你不生气了?”

    十一不说话。

    赵瑟便又再接再厉道:“那我们后天就订婚?”

    这一次,十一毅然决然地将赵瑟从自己身上撕扯下来,一昂头,一副“哼,老子不傢你了”的大爷样。

    赵瑟咬着手指头想了想,忽然间得意道:“那我去求皇帝陛下赐婚,这回你总不能不傢了吧!”

    十一英俊无比的嘴角可疑地抽动了一下,神像一样的脸上也很短暂地流露出某种鲜活的色彩。然后大约是因为脸皮还不够厚吧,他很没担当地走掉了。

    “随你的便!”他说。

    赵瑟想:没办法,真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家伙!

    恳请当朝天子赐婚的想法,一开始张媛提出来的时候赵瑟并没有当一回事。然而,“水榭事件”发生之后,赵瑟不得不认真考虑了。皇帝赐的婚书,毕竟可以稍稍弥补十一出身门第上的不足。而况如今上都到处都在议论自己打了十一一耳光的事,毕竟很是伤了他的颜面的,总要找个台阶给他下才是……

    于是,次日早朝之后,赵瑟便留了下来当面向皇帝陛下请求。

    皇帝很是热情地在太y池接待了赵瑟,问道:“中书令您有什么事情要见朕呢?

    于是赵瑟就很不要脸地请求道:“臣想请皇帝陛下赐个婚……”

    皇帝呵呵笑着打断赵瑟:“啊,现在的男人们哪,真是让人没办法!中书令也不容易啊。朕明白了,中书令敬候佳音吧。”

    赵瑟认为自己应该表现出一点儿“未婚少女”的娇羞,于是便用能让人起j皮疙瘩的音调唤了声:“陛下!”

    皇帝回之以过来人的微笑。

    之后,皇帝问起赵瑟苑国夫人的病情。赵瑟叹了口气,答道:“大夫说只要卧床静养、过了冬天大约会有起色。”皇帝便传旨赏赐了千年的血灵芝。末了以长辈的语气道:“你早些成婚,冲冲喜或者就好了。”

    宣华三十年十一月初一,上临含光殿,大集宗室贵戚、文武百官,以中原之功封河东节度使叶十一为阳武侯。

    夺夫

    封侯的仪式肃穆而庄重,和其他一切封爵仪式一样缺乏可陈,赵瑟却看得热泪盈眶。

    这不仅是叶十一的成功,更是对赵瑟本人的肯定。尽管赵瑟才二十三岁,未来的人生几乎是可以预见的凤翔万里,辉煌无比。然而在宣华三十年叶十一受封为阳武侯的这一刻,她的心情,恍然间,仿佛就像是已然是站在了人生最辉煌的颠峰。这让她激动而战栗,只遗憾这一刻除了十一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与她分享……

    仪式之后,照例是盛大的宴会。宴会照例在太y池,奢华而空d。新封的阳武侯照例要先去偏殿脱下礼服,换上飘逸华美的袍服,由女官们引导着至麟德殿拜见天子。这个时候,照例宗室贵戚,文武百官都聚在麟德殿下推杯换盏、谈笑风生。照例皇帝陛下召见之后,华丽和盛大过了份的宫廷歌舞才会正式开始。

    赵瑟从寒暄与献媚中摆脱出来,倚坐在白玉廊柱旁。夜光杯中的葡萄美酒在她手上映出红晕,太y池波光粼粼的池水在她的脚下荡漾,远处蓬莱、方丈、瀛洲三岛,云蒸霞蔚,宛如仙境。流水一样的音乐徐徐而奏,芝兰美玉一般的侍从踩着宫廷所特有的优雅步伐迤逦走过,云鬓霓裳的贵妇人们用香扇掩着红唇互相寒暄,凉风中传来她们的窃窃私语,间或还有一两声清丽婉约的笑……

    一种大功告成之后的松弛在赵瑟的全身洋溢。她松下一口气似地左顾右盼。

    今天的仪式公主殿下并没有出席,大约一会儿的宴会她也不会到场了吧。公主自从上一次病倒,就再也没有在公开场合露过面。看来真得是病得极重了,但愿她能好起来,千万可不要死得这样早……

    说起来欧阳怜光今天好像也没有来?这倒是奇怪了,以往她在宴会上可很活跃的人物哩。啊,陛下十月二十三那天终于批了江中流去河东的圣旨,大约欧阳怜光这几日也很是焦头烂额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