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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2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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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思量间,叶十一已经换过了袍服,由女官引领着步上麟德殿的大殿。那是赵瑟为他准备的衣服,奢华而高贵。在华灯的映照下,世间再也没有比他更加光彩照人的存在了。贵妇人们一律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只到他的背影完全与麟德殿朱漆大门的y影重叠,她们才侧过脸来小声议论。人们都称赞他有着石破惊天的美。

    那是我的!赵瑟微笑着想。

    之后,权贵们就纷纷去恭喜赵瑟。所有的人都知道,他们明天就要订立婚书了。那个叫做叶十一的男子马上就要属于赵瑟了。

    宫磬三响,这是天子驾临的表示。诸人都安静下来,等着皇帝召见完,和叶十一一起出殿来好正式开宴。

    殿上,叶十一在尚仪女官的引导下跪拜于丹阙之下。宫侍和女官们执各种依仗肃立于大殿两侧。皇帝着玄色的天子衮服,笑容极其和蔼而端庄。

    叶十一是不必抬头也可以审察到周遭一切的人。不过,如果他在这时候抬头的话,会发现皇帝的笑容远不止和蔼端庄所能形容。而如果叶十一是出身四家七氏,并且熟悉朝廷典章的男子的话,他也会觉察到对于今天这种宴会之前的召见而言,无论是皇帝的冠冕还是宫廷的仪仗,都未免太隆重了点儿。

    皇帝按部就班地说了一些封侯之后照例要说的话,叶十一也按照赵瑟之前让他背下来的那些回答了。之后,照例皇帝可以和新封的阳武侯聊一两句闲话。

    “阳武侯。”皇帝按照宫廷的习惯亲切的称呼叶十一道,“你似乎还是独身一个人吧?男子建功立业,为国尽忠固然不错。可是自己的婚事也是很重要的啊,扔着不管可是不对的。还是早日将终身托付了与人才是啊?”

    虽然叶十一对皇帝“早日将终身托付了与人”一语并不怎么以为然,但是,毕竟没有必要为了这个就去反驳皇帝。于是也便顺着答道:“是的,陛下。”。

    皇帝很高兴,兴致勃勃地道:“那么,就由朕来为阳武侯赐一桩婚事如何呢?”

    叶十一想:赵瑟那家伙果然去求了皇帝赐婚啊?哼,我可没有答应她!皇帝这老太太也是,管什么闲事儿!

    然而话虽如此,对于赵瑟的贴心,十一终究还是勉强满意的。而且,如果他现在拒绝了皇帝的赐婚,万一以后再要和那女人成婚恐怕就麻烦了。于是,十一便决定暂且原谅赵瑟,日后再慢慢收拾与她。遂拜道:“臣愿凭陛下旨意。”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皇帝极是满意,连皱纹中都透出了笑意。她连说了两遍好,挥袖道:“宣旨吧!”

    于是,尚宫局尚宫崔莺莺展开了圣旨,亲自宣读起来。她清脆而嘹亮的声音如冰剑一样穿过麟德殿的大门,一直传到百官聚集的阶下——

    “维宣华三十年,岁次乙亥,十一月壬子朔,初一日乙亥。皇帝若曰:于戏,树屏崇化,必正壶闱,配德协规,允兹懿哲。尔河东道节度使阳武侯叶氏,诞钟粹美,含章秀出,固能徽范夙成,柔明自远;修明内湛,淑问外昭。文兹武略,乃成栖凤之才。是以俪兹国储,选极在朝。式光典册,俾叶黾谋。着尚永安公主,今当择吉遣使,持节册尔为永安正君。尔其……”

    “不……”叶十一立即就站起来了。

    前面那一大堆,叶十一书读得少,的确是没听懂。可就算叶十一再没文化,“着尚永安公主,今当择吉遣使,持节册尔为永安正君”这一句他还是听得明白的。

    至于殿外的高官显贵们,听到“诞钟粹美,含章秀出”这一句,基本上就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一时间偌大的麟德殿鸦雀无声,所有的人都齐刷刷地转过头去看赵瑟。

    赵瑟差点没晕过去。那真是犹如晴天霹雳,又如利剑穿胸。她手里的夜光杯“啪”的一声就碎了,鲜红顺着手指淌下去,分不清究竟是酒还是血。

    赵瑟觉得自己的身体有点儿要往后仰的意思,幸好一双强劲有力的手及时托住赵瑟的腰,使她仍能以符合她身份与地位的仪态站立。

    “我说妹妹,你可得挺住喽!如果在这里晕倒或者吐血的话,明天早上你就真的要成全上都的笑柄了。”赵箫用一种很暧昧的姿态在赵瑟的耳边轻声说,“跟哥学吧,咱输人不输阵……那个倒驴不倒架。”

    赵箫的确是那种只要他开口,就有能耐让人将所有的怒火都转到他身上去的人。然而在这种时候,终于也有了赵箫赵二公子力有未逮的时刻。

    赵瑟望向自己的二哥,哀伤地道:“哥哥,我应该怎么办?”

    “妹妹啊,这里可是大明宫,是太y池!”赵箫的语气和神情在那一瞬间凝重得让人绝望。

    赵瑟举目四望,那些玉树琼花中,那些烟波缭绕的仙境里,尽是森严肃杀。凉意如蔓罗般从赵瑟的脚底蜿蜒缠绕上来,刹那间,冷汗便从她的脊背上透出来。赵瑟终于体会到了八公山上苻坚那种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心情了。

    活着从大明宫走出去,首先!

    赵瑟反握住赵箫,死死攥住他的手,她尖尖长长的指甲几乎扎进了他的手掌心里。在她露出一个微笑之前,她还有时间最后去看一眼韩国夫人张媛的神色。

    赵瑟在张媛的脸上捕捉到了只一闪而过、却更甚于她自己的惊恐与呆滞。那么,

    “至少这不是皇帝与张氏联手的结果,我还有盟友……”赵瑟想。

    叶十一一旦听明白了“着尚永安公主,今当择吉遣使,持节册尔为永安正君”,立即就站了起来,用行动本身表达了对这道圣旨的蔑视。

    当然,这完全是叶十一式的任性。

    “不,我不答应。这个圣旨不算……”叶十一昂起头来说。

    然而,立即,他就没有办法说下去了。

    麟德殿高高的凤座之上空无一人,那个带着和蔼端庄笑容的老太婆竟然不在了。

    叶十一瞪圆了眼睛。

    敢于蔑视圣旨,对皇帝说“不”;的确是很伟大的勇气。叶十一也的确是有这样伟大勇气的人。可如果这伟大失去了对象,又让他如何去对皇帝说这个“不”呢?

    真正无耻的政治家,从来不给人说“不”的机会。

    崔莺莺抖着圣旨看了一眼叶十一,因为这个原因,她的声音稍微停顿了一下。但是,这一眼,的确是什么表情都没有,似乎她连诧异都不会。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对于站立着的叶十一以及他的“不”,她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仿佛只是换了一口气,崔莺莺继续用她清脆的声音宣读剩下的内容——

    “尔其宏宣夫道,无忘庭训。率由忠孝,永固加邦。可不慎欤。”

    叶十一下意识地就去拔剑。在身侧抓了个空,哪里有什么利刃宝剑。大明宫里,何尝有臣下带剑上殿啊!叶十一不由便是一怔。

    在这一怔间,崔莺莺已经读完了那圣旨。她微笑着冲叶十一点了点头,合上锦帛,一转身就退到了帷帐之后。

    叶十一在心中默算自己与崔莺莺之间的距离。他距丹阙九尺九寸,丹阙金阶十三级,之上一丈远的地方是凤座。凤座六尺宽,之后才是珠帘幔帐。这样,即便是他也没有办法在崔莺莺掩身于帷帐之前,徒手将她给拽下来。

    何况,他把一个四品的女官拽下来又能有什么用呢?

    大殿两侧执依仗的女官宫侍流水般地退去,麟德殿沉重的大门在叶十一身后缓缓关闭。偌大的殿堂立时之间便变得空空荡荡。

    叶十一向大殿两旁看去,通往配殿的门户紧紧关闭着。那幽深的门户后面,次第响起一些沙沙的脚步声。铁甲卫士均匀而绵长的呼吸渐渐在耳边清晰起来。

    叶十一苦笑一声:“果然皇帝都是胆小鬼,最爱玩的就是在衣柜里埋伏五百刀斧手的把戏。”

    于是便有女子轻扬的声音由远及近,从大殿的一侧传过来到耳中:

    “伏维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然士之必怒,伏尸两人,流血五步,天下缟素,此非天子以身当者……”

    伴着这声响,麟德殿两侧门户d开,拥出无数铠甲鲜明的雄壮卫士。卫士执戈扶戟,昂然肃立,其严整肃杀之处,有甚于边关百战之勇士。一名着深衣女子,脚踏木屐,头戴乌帽,手持折扇,施施然走到近处。叶十一定睛一看,正是传说中鼎鼎大名的帝师欧阳怜光。

    欧阳怜光向叶十一弯了弯身体,很快就直起了腰。按照方才宣读的圣旨的内容来来讲,这是很敷衍塞责的一礼。但在这个时候,大抵是没有人去追究欧阳怜光的失礼的。

    欧阳怜光在冬日里展开折扇,嘴角噙着微笑道:“还请君侯至清凉殿沐浴更衣……”

    赵瑟从马车上跳下来,几乎是一把推开前来迎接的侍奴。

    她一边往府邸深处走,一边不停地开口吩咐道:

    “六军之中可有回报?城门守军可有回报?吩咐下去,一有异动,立即回报。”

    “叶十一现在在那座宫殿里?公主在什么地方?欧阳怜光在什么地方?立即去查。天亮前我要明白的位置。”

    “准备宴会,明日宴请各家的长辈,用国公的名义发请帖。”

    “请韩国夫人,请宋国夫人,请尚书右仆s霍大人……”

    “知会御史台,各处郡守……”

    “持节度使符节去渭河北面河东军大营,召庞玮来见。”

    “唤高储和秦卓书房来见。”

    “传令下去,明晚我要召见家臣。”

    黑暗中,不停地有人答应,却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赵箫坠在后面,抱着肩膀看着自己亲妹妹挺得极直的后背,气势非凡的身影。他打了个哈欠,往小厮身上一靠道:“妹妹你不先睡会儿去?磨刀不误砍柴工嘛!那我先去洗个澡啊!看我这一身冷汗出的。今儿晚上,真刺激!”

    赵瑟一踏进厅房,立即就被她的祖母芫国夫人抱了个满怀。赵瑟的祖父苑国公就站在苑国夫人的身畔扶着他。

    芫国夫人缠绵病榻久已,今日勉强起身,身上仍然透着什么样的香料都遮盖不住的药味。赵瑟的眼泪便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沾湿了苑国夫人的衣襟。

    “好孩子,想哭就哭吧,这里并没有其它人。”芫国夫人轻拍着赵瑟的背安慰着她,就想着抚慰年幼的女儿一样。

    “我真傻。”赵瑟低声说,“河东节度使如此重要的位置皇帝能如此轻易便许了十一,做得这般明显我怎么竟没想到!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阿傅提醒过我的,离开洛阳之前子周还提醒过我。天哪,我怎么竟能没想到……”

    “这不是你的错,乖孩子。”苑国夫人道,“谁能想到,她竟完全不按规矩行事,下手也实在太准太狠了……别伤心,我们还有办法的。”

    “祖母,我没事。”赵瑟抹了一把脸,道:“我去给父亲和铁衣写一封信。”

    “瑟儿,不要着急。”芫国夫人拉住赵瑟道;“此事在朝堂上并非一点儿转圜的余地都没有,大可先礼后兵,实在不必一上来就把事情做绝。”

    赵瑟点头道:“祖母放心,孙女有分寸。您安心养病,千万不要为此时劳神。”她亲自扶着芫国夫人回了卧房,安顿她躺好。以眼色示意祖父大人一会儿书房详谈,才去了。

    芫国夫人望着赵瑟的背影消失在门户之外,靠在苑国公身上,叹息着道:“瑟儿到底还是年轻啊。这样大的风潮,只怕她驾驭起来还是有所不足啊,可惜我……燕凝那孩子偏又早早地养了老,如今全不管用!”

    她发出撕心裂肺般的咳嗽声,苑国公兄弟三人慌忙去拍她的脊背。芫国夫人以手帕掩在嘴上,展开来已是染上了鲜血。众人纷纷大惊失色。芫国夫人笑了一下,丢了那手帕,道:“到时候了,硬留是留不住的……也罢,咱们看看明日上了朝,这桩事该怎么说。”

    宣华三十年十一月初一,皇帝没有任何预兆地颁下圣旨,赐婚新封为阳武侯的河东节度使叶十一为公主正君,一举打破了四家七氏之间艰难维持的政治平衡。

    上都一夜无眠。

    次日,朝堂之上。就皇帝赐婚的圣旨,朝廷上掀起了前所未有的滔天巨浪。宗室,士族,军阀,言官,所有所有的人,众口一词,要求皇帝必须收回成命!

    大郑的宗室不能接受握有巨大武力的河东节度使成为公主的正君,那样凤座就与她们或者她们的女儿彻底无缘了;士族不能接受未来的皇后不是出自四家七氏,否则他们的高贵子弟将不得不屈于一介武夫之下,向出身卑贱之人屈膝跪拜。军阀们不能接受足以打败他们的名将入主东宫掌握皇室的武力,那样削藩简直是可以看到的结局。至于言官们,他们之前在赵瑟那里受到的憋屈终于可以统统发泄出来了。

    一开始,朝堂上抛出来的反对理由是“叶十一是赵瑟的未婚夫,君夺臣夫,是为不君。”

    皇帝只一句话大家就哑口无言了——婚书何在?

    接下来,众人提出来的是叶十一的身世问题和名誉问题。众所周知,大郑的皇后正君例出名门,而且还非四家七氏不可。叶十一什么出身呢,现在是河东节度使,往前是河西军的大头兵,再往前呢?再往前就没有了!

    至于他的名声,这就不用说了吧。他和赵瑟在军中,那是明铺明盖,公然同宿。这天底下除了倡倌的小倌儿,谁都比他名声好,谁都比他冰清玉洁。咱公主金尊玉贵,哪能取这么个破棒槌,还是做正君?大郑列祖列宗的脸算是丢干净了。

    这个比较棘手,皇帝也觉得不好办,于是便开始耍无赖——皇后正君例出名门,那是惯例不是法律好不好?这是大郑律上有啊还是祖宗家法里写着呢呀?至于说声誉,我说诸位爱卿,圣旨既下,名分已定,尔等公然辱骂君上,该当何罪啊?

    这皇帝非要耍无赖,臣子们的确也没有什么办法好想了。而况皇帝也不是全然耍无赖。

    正当整场争论进行到□阶段,众人要就皇帝“圣旨既下,名分已定“这句无赖话展开辩论,强调”既然没有中书省签署,就是中旨而不是圣旨,所以断不能说名分已定”的时候,殿前司仪传报道:“息国夫人求见。”

    息国夫人者,谢氏族长,大郑四家七氏德高望重第一人也。大伙一听,便静了下来,眼巴巴地等着谢老夫人一语定乾坤。

    皇帝一笑道:“请夫人上殿吧。”

    谢老妇人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上殿来,慢慢悠悠地下跪,磕头,起身,然后,在全体人等眼巴巴地盼望下,她说了一句话;大伙儿差儿没昏过去——

    “此天子家事,当乾纲独断,诸臣岂可置喙?”

    至此,终于大势去矣。

    赵瑟本身并没有直接参加这一场大政争。她在听到苑国公等人的复述时候,并没有如大家所担心的那样仰倒过去,而是站了起来。

    “君不君则臣不臣。”她说,“我要造反,把我的丈夫抢回来!”

    谋逆

    大多数时候,赵瑟是个哲学家。

    所谓哲学家,通俗一点儿说,就是一“光想不说,干说不练”的主儿。所以,赵瑟说她要造反,一开始并没有引起在场众人的紧张。

    人说革命无罪,造反有理。造反嘛,有什么了不起?现如今大伙儿有的没的不都琢磨着要造反呢么,何况咱可是原阳赵氏!

    然而这一次,不成想,赵瑟由哲学家变成了行动派,说造反就真的是要造反。那风格,堪称雷厉风行;那速度,堪称风驰电掣。

    赵瑟在宣布了她要造反之后,立即就召集了赵氏在禁军和在朝堂的政治力量,并且召唤了目前在城外渭河北岸控制着河东军亲军营的庞玮,以及傅铁衣方面势力在上都的最高负责人高储——之前,傅铁衣在上都的政治代言人是傅铁云,傅铁云死了之后,则是赵瑟本人,而直接掌握傅氏在上都力量的人一直都是高储。无论傅铁云,还是赵瑟,命令都是通过高储贯彻下去的。赵瑟将这些力量整合在一起,在密室里与他们共商大计。

    于是,赵氏的宗老们终于坐不住了。造反他们是不反对的,可立即就动手恐怕并不稳妥吧?造反这种事不是应该小心谋划,从容布置,旗帜鲜明了才好动手吗?的确,现在造反借口是有的,造反的实力也具备,可准备工作还一点儿都没有做诶!而且大家还都在上都城啊——皇帝的地盘!

    这些年轻人啊,办事就是毛毛躁躁的!

    然而,尽管宗老们都认为应该从长计议,却没有任何人敢于在赵瑟面前提出反对意见。赵氏的族长,芫国夫人,在勉强主持了针对皇帝赐婚圣旨的政治围剿之后重新躺回了病榻。这一次,什么样的灵丹妙药都无法掩盖她静静走向死亡的事实了,这是只要有眼睛就能看出来的。

    现在的赵氏,赵瑟最大。她是未来的族长,在赵氏内部有着近乎于绝对的权威。一旦她下定了决心,包括苑国公本人在内,都必须服从于她。而唯一能否决她的两个人,她的祖母大人,已经在长时间的昏迷中等待死亡了;她的母亲大人,早在二十多年前就移居淮南,开始了漫长的养老生活,决意再也不问世事。

    然而,毕竟不能真的放着不管。最终赵氏宗老推举出来向赵瑟进言的人,乃是英明神武风流倜傥面无古人后无来者马中的卢人中败类的赵箫赵二公子。

    这决定真他妈的忒天才了!

    当然,这一天才决定是在赵二少本人不在场的情况做出的。

    劝谏赵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