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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2 部分

这样重要的体力活儿怎么就能落到赵箫那么个不靠谱的人身上呢?

    当然不是因为赵二少力气大。

    赵二少的不靠谱大家是公认了的。不过不靠谱没关系,他是败类,他敢发疯啊。这可是谁都比不了的。依宗老们看,赵瑟这次为了个男人立即就要造反也是有点而发疯。这个以疯制疯,大约很能管用。

    于是,三叔公大人就以代表众人之姿与赵家永恒的二公子——永远都傢不出去嘛,交涉去也。

    三叔公很走运,在赵箫的房间把他逮到了。因为赵瑟也召集她那二哥去密议,赵二少管着赵家的军火呢嘛。不过赵二少因为正忙着的原因,暂时抽身不得,派了副手先应付着。所以不仅赵二少没去,这厮该还勾引了左龙武军的一位副将一起迟到了。那么,后面的事说起来场面实在就有些不好看了。

    一推开房门,三叔公大人就看见赵箫压了一个男子在书桌上。那男子穿着四品以下武将平时居家常穿着的武士服,弯腰趴在书桌上,两手伸长了够着桌沿儿,两腿略分开,脚尖踮起来。他裤子被拉到大腿根部,露出大半的p股,正好可以让赵箫从容行事。赵箫那败类,一手握着西域商人贩卖来的水晶杯,水晶杯里摇晃着鲜红的葡萄酒,一手夹着卷得极粗的大麻烟,狠狠地顶着那武将舒服着,极是惬意的样子。

    武将耳听得来人,立即将脸掩在桌案上,羞愧得连耳朵都通红了。赵箫却是个败类,一边舒服着一边扬声道:“我这儿马上就完事儿,三叔公,你先坐。”

    三叔公想了想,到底没把巴掌扇到自己这混蛋孙子手上。他哼了一声,拂袖——离去当然是不可能的,外间客厅落座。

    不一刻,赵箫精神抖擞地出得房来。三叔公将茶盏往桌上一顿,骂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还有心思搞这些不三不四的玩意儿!”

    赵箫嬉笑道:“三叔公您老人家此言差矣了。正是因为都这种时候了,所以才要大搞而特搞了。我您老不知道么?您孙子最聪明的时候就只有在男人身上。您说这会儿我要是不搞这些不三不四的玩意儿,我可怎么冷静谋划啊?我这不谋划好了,一会儿妹妹她还不得吃了我?”

    三叔公闷哼一声道:“歪理邪说!那人我看着好像左龙武军的薛将军,赵箫,你可真可以啊!一个瑶台仙子让你悄没儿声地给闷了还不够怎么着?”

    赵箫那么厚的脸皮,闻言不知为何红了一下。他尴尬道:“三叔公,您提他做什么?我这不是……三叔公,您特意过来总不成就专为了风凉我吧?”

    于是三叔公大人长出一口气,如此这般说出一番来意。

    赵箫听了一半就乐了:“三叔公,你们也忒精明了吧。你看瑟儿那神情,明摆着谁说话谁就要倒大霉。你看我长得像那么傻的么?”

    三叔公道:“并不是不让她做的意思,只是希望她能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赵箫讪笑道,“造反这事儿忌讳的就是从长计议。从长计议,从长计议,黄花菜都得计议凉喽!啥叫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啊?”

    三叔公顿足道:“那我赵氏一族上都城内几千条人命当怎么算?”

    赵箫沉默半响,才道:“好吧,我去瞧瞧。只是一个不好,瑟儿要拿我开刀,你可千万得让祖父大人站出来替我说句话。”

    三叔公扯着嘴角道:“你放心,他虽然现在一心陪你祖母,到了关键时刻,哪里真的就能不管不问。”

    赵箫又提了无数不三不四的条件,三叔公太阳x都直突突了,他才与那左龙武军的薛将军一前一后地朝密室去了。

    有卫士禀报了,引着赵箫进了密室。赵氏议事的密室极大,能容纳数百人之多。这时却显得有点空旷,只有正中一张大桌子,赵瑟与十几二十个人围着上都城的地图商议。那些人主要是赵氏一族主管武士的家臣和禁军的一些将领,再有就是庞玮、高储以及赵箫自己的副手老归。这些人,要说认识赵箫自然都是认识的,不过其中很有几个也是要到了今日才知道竟是赵氏的心腹家臣的。

    赵箫一进门,众人便都退到了一旁。只赵瑟手撑在地图上,回过头来,道:“哥哥,你来太晚了!”

    赵箫举目四顾,张嘴就把赵氏的一众宗老给卖了:“啊,刚要出门,被三叔公给拖住了。”

    赵瑟点点头道:“我稍后会亲自去和祖父大人说。”

    赵箫道:“祖父大人的意思,也是不希望你现在就动手。不过如今祖母病着,他没心情管。”

    赵瑟垂下眼帘道:“那么哥哥的意思呢?”

    赵箫往椅子上一座,翘着腿说道:“造反啊!我当然是赞同妹妹你!你只管杀进宫去,抢了你的男人就跑。嗨,赵家在上都这三五千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吃货。多他们一个不多,少他们一个不少,都死完了才叫省事呢!只要有哥哥我在,照样保得你登基坐殿,君临天下。到时候你给大伙多修几座坟也就是了。”

    他说得极热闹,众人听得却是后脖颈直发凉。

    赵瑟也扯了扯嘴角道:“哥哥,你不要激我。我并没有宫的打算。一旦伤了天子,占据了上都甚至关中,必定是个天下的共讨之的局面。这个我懂。我只是想抢在大婚之前联络禁军将十一偷出来罢了。关东之地尽在我们掌握之中,待我们出了函谷关,举什么样的旗帜都是可以的。至于上都族人,我赵氏历经数百年,家庙不断。四家七氏实为一体,与大郑共始终。只要我一日不曾公开举起叛旗,朝廷便一日不敢以族诛之罪加之。唔,我出关之时自然要带走大部分的,即便有剩下也不多,便都托付给哥哥了。仔细算来,至少有几个月的时间留给二哥你,足够了。想来以哥哥之能,数十万的军火尚且能悄无声息的西出玉门,何况是保些许活人全身而退。”

    “托付给我?你说要我留在上都?”赵箫一听就蹦起来了,将头摇得像个拨浪鼓,“我不干!死都不干!”

    他急,赵瑟却不急。只瞥了一眼,冷冷道:“哥哥总是姓赵吧,不如我现在就把你傢出去怎么样?”

    赵箫登时怔在那里,一口气吞在嗓子里说不话来。他瞪圆了眼睛看着赵瑟,仿佛不认识这个妹妹了一样。半响,终于算是认栽了。他笑了一下,道:“你这是拿定主意了?”

    赵瑟道:“我是认真的。”

    赵箫点点头,道:“好,便让我看看你究竟有没有资格说这个话吧。前面不用管,怎么偷叶十一,怎么出上都,大家怎么走,这都是小事。出了函谷关之后,你是怎么打算的?”

    赵瑟扯了一张天下山河地形图到面前,拿起炭笔来,先是沿着河东,河北,山东,江南,两淮勾了一个月牙。接下来在分别将金陵、洛阳、长安三处圈了圈。然后画了个大大地箭头自金陵指向洛阳,自洛阳指向关中。

    赵箫看着地图,笑道:“妹妹啊,我发现你很是厉害嘛。两淮是我赵氏的根基所在,经营多年,兵精粮足,自不必说。这没有几年嘛,河东、河北、山东就都在你掌握之中了。”

    赵瑟苦笑了一下:“靠男人也没什么好光彩的。我若不是以前总想着因人成事,哪里会有今天的事情!”

    她感慨一句,接着道:“现在跟张氏争关中是争不过的。江南财赋之地,可为大业之基础。我想还是先拿下金陵,再取洛阳,大抵就可以占据关东的半壁江山,再与关西对峙便有胜算了。”

    “晋阳居高临下,足以遥制洛阳。中原本在掌握之中,不必多说。而金陵——曹秋何逃到海上,与扶桑的海寇勾结,联合河y王氏,将有举兵叛乱之事,二哥你应该是知道的吧?一开始这件事就是你推动的。王富婆写了信给我希望和我共举大事。说是她自河y起事,我自洛阳起事,曹秋何与倭寇则从东南海上来。我虽然答应了了她,但并不打算真的兑现。”

    “事到如今,哥哥,我也不瞒你,我和曹秋何早在晋阳就有了夫妻之实。也正是为着他的原因,我和十一的婚事才会拖到现在给了皇帝可趁之机。只要我取了他,大约东南之地,唾手可得。所以我并不想和王富婆一起做这个出头鸟。只是现在出了十一这件事,怕是王富婆也是要等我先行事的。我苦思几日,并没有找到化解之法……”

    赵箫哂笑道:“想要王富婆先动手,这容易啊!妹妹,你可知道王富婆为何急着要造反?”

    “一则均输署盘剥太苛,再则……轻飏郡主?”

    “不错。”赵箫道,“你知道为什么公主后宫无数却一个孩子都生不出来?我给你说吧。王富婆的弟弟长当君服食五寒散,趁着侍寝之便早就给公主种下了宫寒之毒。此事内廷已有所察觉,因为并不确实所以秘而不宣罢了。证据我这儿都有,只要抖出去,甭管你反不反,王富婆和轻飏郡主她都得反了。”

    纵然是赵瑟,一时也被这个秘闻给镇住了。她呼了口气,问道:“你有把握吗?”

    赵箫道:“交给我吧,万无一失。”

    既然这么说,大约也就是认可了赵瑟的谋略的意思。但是造反这件事,赵箫认可了一点儿用都没有。关于这一点,即便是自恋如赵二少者,亦是供认不讳。于是,接下来,他便一连串地问了下去——

    “父亲怎么说?”

    “他会亲自去说服江南秦氏。一旦江南乱起,秦氏会站在我们这一边儿。”

    “傅铁衣怎么说?”

    “我出关之后,他会配合曹秋何,从山东出兵,直趋金陵。”

    “叶十一在晋阳的河东军怎么说?”

    “他们只要他的一纸手令。这个没关系,只要救了十一出来,河东自然不成问题。”

    “好吧。”赵箫露出白亮的牙齿来,“现在我们可以看看怎么把你的男人偷出来了!”

    赵瑟便道:“刚才你不曾来时,我们也商量了几个方案。咱们再参详参详。”

    赵箫很是当仁不让地往正当间一坐,摆手道:“妹妹,论起运筹帷幄,y谋阳谋,你自然是已经很不错了。可说到短兵相接乃至于j鸣狗盗,这不是我看不起你啊,那可实在不是女人的活儿。来,让哥哥我给你分分忧。还是那句话,上都城没有咱赵箫码不平的事儿!”

    于是,赵瑟便召集诸将,指着上都地图,如此这般吩咐了一通。

    果然叛逆是男人的特权。其大胆行事,偏又心思缜密,安排巧妙之处,着实令人不佩服不行。霎时间,赵二公子光芒万丈,其耀眼之处连长期以来培养出来的强大的败类气质都遮掩不住。当场,便有三两个女士看赵二少的眼光都不大对劲了,大约是连赵二少压根不喜欢女人这茬事儿都给忘了。

    赵瑟想:坏男人偶尔发一次光果然最是有迷惑性不过啊!

    赵箫一通发光,赢来无数男性、女性的青眼之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过头来去寻赵瑟,问道:

    “妹妹,我倒是忘了问了。这件事,你和你男人商量过了么?你确定他心里是愿意跟你走的?毕竟那可是永安君,公主的正夫,未来的皇后。”

    赵箫指了庞玮道:“万一你男人不想跟你走,有他这么个内应在,我就算安排得再好又有什么用?”

    此言一出。不要说赵瑟,连庞玮都怔住了。很简单,不要说赵瑟,即便是庞玮,心中都从来没有闪过叶十一会不愿意和赵瑟一起走的念头。她们之间是什么样的感情有目共睹,说叶十一因为吃醋找赵瑟的别扭这有人信,说叶十一会为了一个永安君的名头跟赵瑟分道扬镳,这未免太在人类思索范畴之外了。

    于是,赵瑟之一怔,便很轻松地道:“十一现在被困在清凉殿,我已经使人通知他了。大约今晚便有消息,到时一问便知。”

    庞玮也笑道:“哈,二少所虑甚是,倘若没有大帅的命令,末将到时候也不敢出兵相应呢,哈……”

    叶十一自从赐婚的圣旨之后,一直都被困在清凉殿。一道宫门,将朝堂之上的风雨飘摇全部关在外面,叶十一目光所及的,只是清凉殿中全副武装的刀斧手和低眉顺眼围着他的宫侍。他们已经完全按照公主正君的礼仪来对待他了,仿佛一切都已经是不可更改的事实。于是,十一常喜欢跃上清凉殿,坐在屋脊上,在风中。宫侍们往往塌了天似的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息国夫人在朝堂上发言之后,他们把十一的宝剑还给了他。十一并不知道朝堂上发生了什么,于是,后来他再坐在风中的屋脊时,剑就搁在他的手边。宫侍们似乎也习惯了。清凉殿中新来了几个宦者,工夫极好,以便于需要的时候能够及时跟上去服侍未来的永安君。

    这样,十一从其中一个宦者手中接过赵瑟的传讯时,恰好就坐在清凉殿飞檐的某只狻猊旁。

    宦者恭敬地端着十一的茶,脸上一丝波澜都没有。十一沉默的读着信,风吹着他的发丝,吹进他的衣服。半响,信在十一的手指间化作粉末,簌簌地消失在屋檐的雪上。他翻掌亮出一枚小小地印章,说:“这是我的私印,交给她,诸将自会听命行事。”说罢,便要将那印章丢进茶盏里。

    正在此时,便听得殿下有人传报:“太中大夫欧阳怜光求见君侯……”

    野望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中秋快乐。

    馒头自己一个人过……

    对于欧阳怜光,十一当然不可能高高兴兴地说什么“有请”

    然而欧阳怜光是那种典型的不速之客。作为不请自来的客人,她随时都愿意将“不受欢迎我也一定要出现”十一字真言贯彻到底。总而言之,你请不请她自己都会走进来。即便你说的是“滚出去”,大约也无法阻挡她镇定地迈过门槛吧。

    欧阳怜光站在大殿前的空地上。因为前两天下了一场大雪的缘故,她裹上了貂裘。紫貂披风从头到脚裹将下来,脸上只有巴掌大小的一块露在外面,反而显得她多了几分平日里看出来的柔美。

    清凉殿的司则内官亲自迎出来,见了礼,道:“欧阳大人请先至侧殿奉茶,下官这就去请君侯。恐怕要等些时候……”

    欧阳怜光顺着司则内官的视线仰起头。太阳落山之前最后的光泽通过一个奇妙的角度折s进过来,使得她不得不眯起眼睛。然后,她就看见了那个男人穿着素白单衣的身影沐浴在夕阳橘红色的光芒里。很自然地,欧阳怜光陷入了沉思……

    “所谓神圣不可侵犯的君王,就是在钢铁淬炼的偶像表面涂抹上一层闪闪发光的黄金粉末。所以,在通往神圣的道路上,那些本来就适合于仰望且可以满足民众最浪漫幻想的偶像往往事半功倍……”

    “大人……”

    司则内官在一旁的呼唤,使得欧阳怜光从沉思中猛然觉醒。她的视线从叶十一的身上移开,嘴角浮现出含蓄的笑容。她对司则女官道:“喝茶就不必了,大约阳武侯也不会下来见我的。如此,还是我上去见他吧。”

    司则内官深以为然。自从麟德殿欧阳怜光亲自出马将叶十一“请”到清凉殿之后,这位未来的君上对她的厌恶几乎是□l的,不带任何掩饰的。所以固然欧阳大人可以不请自来,阳武侯却可以坐在大殿的屋脊上,永远不下来与她照面的。

    于是,内官便道:“如此我叫宦官来带大人上去。大人请千万小心,不要离开了宦官们的扶持。屋顶上落了雪,极滑的。他们是皇帝陛下钦赐的,您可以放心。”

    欧阳怜光摆手道:“宦者么?不必了。我想单独和阳武侯谈谈。”

    “这……”内官脸上现出很为难的神气,“下官知道大人来是奉了陛下的旨意的。可是……毕竟圣旨已下,阳武侯就是公主殿下的未婚夫。这个……您单独去见是极不合后宫法度的……”

    欧阳怜光从貂绒中伸出一只手,亮出小小地一方玉牌。

    内官看了一眼,立即就躬下身去,道:“下官这就唤人送大人上去。”

    只有佼佼的武者才能跃上的高度么?

    欧阳怜光抬头看那高耸飞檐,笑了一下。这笑容似乎更像是嘲笑什么的。她说:“不必麻烦,搬个梯子我自己走上去好了。司则大人,清凉殿总是有梯子的吧?”

    “啊……有的。大人请稍侯。”

    内官口中答应着,心里却想着这位欧阳大人恐怕要倒大霉了。以那位君侯对她的厌恶程度而言,恐怕随时都会直接把她踹下来。

    “哎呀,真是不知好歹的女人。”内官想。

    因为清凉殿的高度,宫侍们费了很大的劲才将梯子搭起来。欧阳怜光将貂裘的下摆略卷了卷,便攀着木梯一级一级的爬了上去。梯子是从清凉殿的后殿搭上去的,所以上到殿顶之后,还需要在斜斜的檐上走很长的一段才能到达十一的所在。琉璃瓦上落着雪,果然极滑的,欧阳怜光几次差点没有失足坠下去。总算扶着雕饰,她慢慢挪到了叶十一的近处。

    “从来没见过你这样喜欢自讨苦吃的女人!”突然间,叶十一转过头来对她说。

    欧阳怜光抬起头来,回敬道:“那只是因为你习惯了赵瑟那样的女人而已。但是你应该明白,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和她一样。”

    欧阳怜光说这个的时候,弯着腰,双手抱着飞檐上一只饕餮,腿半弯着,头很别扭地扭着。可以说,那是很狼狈的样子。然而欧阳怜光用这样狼狈的姿态说了以上的话,却一丁点儿狼狈都不会让人感觉到。

    那对叶十一是很陌生而奇怪的感觉,甚至让他觉得刚才自己那样讽刺一个女人是很没有道理的事情。于是叶十一扭转回来,不再说话。

    欧阳怜光终于小心翼翼地在叶十一旁边坐下来。她长舒了一口气,慢慢将貂裘脱了下来。她背靠在饕餮身上,抖开貂裘盖在自己身上,道:“失礼了,请不要见怪。我想我们今晚需要谈很长时间。”

    “我为什么要和你谈?”十一径直站起来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