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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部分

起城市黄昏中这惊鸿一瞥,想起红色的天空下漫天飞舞的白鸽,想起金色的夕照下那双美丽而忧伤的眼睛,总觉得,那就像是一场梦。

    因为这样的情景实在太过美丽,不属于俗世的喧嚣,只有在梦里才会出现。

    然而,一切就像是注定。就像人生有无数个路口,有无数个选择,有无数人曾经试图闯入他的世界,争先恐后,唯有她极力退却,却只有她,才令他心怀感念。

    而这一念,竟是一生。

    哐啷!

    未晞吓得后退一步,撞翻了画架,自己也失去重心地。幸好凌落川算是训练有素,眼疾手快地拉住她,就着惯性一带,她就不由自主地跌进他的怀里。

    “你这算不算投怀送抱?”男人似乎心情很好,被她的胳膊撞到了胃,还能笑得出来。

    未晞可没他这么好的心情,在他怀里挣扎了几下,横竖挣不开。

    凌落川看着她笑,“你还是省点力气吧,要是被你逃了,我在陆军学院那几天就算白混了。”说着拉住她的胳膊就往车里拽,“走吧,咱们吃饭去。你昨天可答应我,这之后的时间都是我的。”

    未晞被他塞进副驾驶的位置,还没坐稳,凌落川就嘱咐道:“好好待着,别趁我拿东西的时候逃走,否则……”他用手指勾了勾她的下巴,“你知道后果。”

    未晞看到他一手拿起她的画架,另一只手拿着她的画板和放在地上的背包,然后一股恼扔进车子的后备箱。

    “想吃什么?”凌落川坐在驾驶位上兴致勃勃地问她。

    未晞睁大眼睛,像只被猎人捉住的小鹿,满脸的怔忪惊慌,凌落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是又把我忘了,还是打定主意装不记得?装可怜这招对我可没用,你知道的,我向来不懂‘怜香惜玉’”。

    未晞定了定神,拿出小本子写道:“我是间歇性失忆,不是永久失忆,我记得答应过你的事,也记得你跟他的关系。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但你们都是有身份的体面人,二马尚且不同槽,还请给各自留点脸面。我昨晚答应你的只是一顿饭,陪你吃过这顿饭后,我们各走各的。”

    凌落川又将纸片揉成一团,冷笑一声,“骂人不带脏字,还委屈得跟什么似的,我还真有点怀念你的伶牙俐齿了。何必这么婉转晦意?直接骂我们荒y无耻,禽兽不如,你不是更解气?你以为这样点拨我几句,就能救得了自己?如果我告诉你……”他故意停了停,用秀长的眼角斜斜地睨着她,“他不但不在乎‘二马同槽’,还十分大方地让我随意,你会不会很受打击?”

    未晞几乎是倒吸一口气,瞪大了眼睛,怔愣愣地看着他。

    凌落川看好受辱似的咬着嘴唇,一副泪光莹然、暗无天日的表情,饶是把心肠硬了再硬,此刻也化成绕指柔了,有些内疚地说:“开玩笑的,你别在意。不过……你也不用一再提醒我,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

    他看着她,凉凉一笑,毫不顾忌的残忍语气,“我如果真想要,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

    香醇的美酒,怒放的玫瑰,昏黄的灯光,婉转承欢的女人。又是一个美好而无聊的夜晚……

    阮劭南有些索然无味地翻身起来,披上睡衣,坐在床头点燃一根香烟。

    女人扭动着美丽玲珑的身子,忽然有些不知所措,支起手臂柔情万千地问:“怎么了?”

    他随手弹了弹烟灰,“换香水了?”

    “guilty,你不喜欢?”谷咏凌有些不解,紫丁香和天竺葵,缀上香甜的桃香,充满女性化的挑衅和致命的诱惑力,是男人都该喜欢。

    阮劭南轻笑一声,没说话。拨开未婚妻的手,意兴阑珊地说:“你先睡吧,我还有些工作要处理。”

    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没有开灯。男人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眼前这座火树银花的不夜城,纵然是在晚上,依旧花枝招展得如同街边揽客的妓女,向过往的路人不遗余力地卖弄着自己廉价的笑容和俗艳的身体。

    这就是他生活的城市,此刻被他踩在脚下的城市,冷漠的滚滚红尘,繁华而糜烂的水泥森林。此刻,他站在城市的最高处,俯视脚下的万家灯火,始终觉得,从这个角度看城市才是最美的。

    万众敬仰的人生,外人眼看着的富贵荣华,达弘显要。他机关算尽,处心积虑得到的一切,真的很美好。立于万仞之巅的瞬间,几乎让他心醉意驰、目眩神迷了。

    可是,这份快乐持续的时间并不长。一切美好依旧,只是渐渐变得很普通,很平常。以后……或许会更普通,更平常。

    就像眼前的认景,糜烂的霓虹,林立的玉宇琼楼,衣冠楚楚的世界,喜气洋洋的背景,还有那些蝇营狗苟、庸庸碌碌的高等动物。

    看多了,不免心生厌倦。生活似乎变成了中年夫妇的性a,没有兴奋,没有激情,没有高c,只有日复一日的四平八稳、聊胜于无。

    香烟燃尽了,他打开抽屉找烟,却在角落里找到一瓶蓝色的哮喘药。他将那药瓶拿出来,放在鼻端轻嗅,熟悉的药香充满了整个胸肺。

    他想起了那个迷乱而放纵的夜晚,也是这样的下弦月。她在他怀里,柳眉微蹙,汗水微凉,冰冷的手指抵在他炙热的胸口上,在他凶狠的欲望中啜泣着,痛苦的表情是那么无能为力。

    他记得她翕张的嘴唇,她水一样的眼睛,记得她修长的双腿,滑腻的皮肤,皎洁的身体。

    整个夜晚,他像一只凶残的饕餮,贪婪成性,不知餍足。她身子一直不好,之前他从不那样。她是陆子续的女儿,他对她没有任何的感情。可在他的复仇计划完成之前,他还不想吓跑她。

    但那一夜他却彻底失去了控制,他不记得自己要了她多少次,只记得曾经绑住她的双手,一次一次,毫不顾忌地占有她,吞噬她,恨不能将她咽进肚子,藏进肺腑,掖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

    他怀着那样恶毒的心思,那样可怕的激情,疯狂地沉进她的身体。那不是人间,是无法理喻的天堂,是烈火焚身的地狱。

    等他幡然清醒的时候,她的汗水都把床单浸透了……

    他为什么会那样对她?为什么会那样失控,几乎丧失了所有的冷静和理性?

    依稀记得,是因为一张照片。一张,她被别个男人强吻的照片。其实这不是她的错,她错就错在,被人欺负了,却还替他掩饰。

    这说明了什么?

    阮劭南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在沉默的黑暗中,在清冷的月光下,急促而紊乱的呼吸。

    这个夏夜太闷热了,打开窗子也不觉舒爽。他靠着椅背,额头上汗水涔涔,太阳x依旧疼得厉害。半梦半醒间,依稀有双温柔的手,在他激痛的x位上轻轻推揉着。

    很熟悉的感觉,仿佛回到从前,清冷孤灯,寂寂长夜,他一人枯坐在书房里闭目养神,她便倒一杯酽酽的茶来,绰绰的灯影下,满室都是淡淡的幽香。

    有时他加班到很晚,她就在书房里陪他。他在这边工作,她在那边的电脑上看肥皂剧。他一抬头,就能看到她抱着膝盖,头上还戴着大大的耳麦,缩在椅子上小j啄米似的昏昏欲睡,察觉到他的目光,马上歪着小脑袋对他笑笑,然后强打精神接着看。

    累成那个样子,都是为了陪他,为了能让他抬起头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他。

    他在黑暗中轻笑一声,站起来,将那瓶哮喘药扔进了垃圾桶里,关好书房的窗户,回到浴室冲了个凉,就躺在床上睡了。

    一夜无梦……

    第三十六章    一笑倾城

    人说:“七月流火,九月授衣。”立秋之后,本应是高爽的天气,可是今年的夏天似乎比往年漫长。已经时值九月,这座滨海城市依旧暑气难消,秋老虎的余威犹在,让出行的人稍一动作,就像在浴室里蒸了桑南一样。

    阮劭南出差回来,刚打开手机,便有人致电相邀。虽然坐了很久的飞机,倒没感到十分疲惫,对方又是三番两次,盛意拳拳,索性从机场直接去饭店赴这个饭局。

    主人见他这样给面子,自然是美酒佳肴,喜不自禁。席上陪坐的也都是场面上的人物,兼有几个二三线的小明星,个个八面玲珑,秀色可餐。大家热热闹闹酒过三巡之后,他不禁有些耳热,于是避开众人,一个人进了洗手间。

    洗脸的时候,又进来两个人,都喝得面红耳赤,只听其中一个说:“最近怎么没见凌少出来?”

    另一个笑着说:“你不知道吗?听说最近认识了一个美院的学生,两个人正干柴烈火,热乎着呢!”

    “女大学生?那长得怎么样?”

    “不知道,哥们几个都没见过。他这次保密功夫做得到家,将那妞儿藏得密不透风,一次都没带出来过。我们都说,只怕是夜夜笙箫,所以舍不得出来了。”

    “呵呵……”两人相视而笑,声音刺耳。

    “不过这倒也奇了,能把个‘群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人物,弄得神魂颠倒,半刻不离身的,难不成那妞儿有三头六臂?”

    “能拴住凌落川的,少不得是个狐媚的幺蛾子。没听说过吗?女人最诱人的时候,不是清纯的玉女,也不是美艳的熟女,而是在你手心里,从玉女变成熟女的过程。其中的好处,你我没试过的人,自然不知道了……”

    一阵暧昧的笑声,阮劭南抽出一张纸,擦干手,走了出去。

    夜里八九点钟的时候,忽然下了一场雨,淅淅沥沥,清凉透幕。未晞打开车窗,夜风含着水汽迎面扑过来,带着点泥土的清香。

    方才吃了又热又醇的香r火锅,正觉得浑身燥热,此刻被风一吹,倒是是遍体通爽。她靠着车窗,竟有些昏昏欲睡了。

    “要你出来陪我吃一次饭,简直比登天还难。好像我要下毒害你一样,哪一次不是好的?”凌落川一边开车,一边数落着,“这次的地羊火锅不错吧,你就该多吃点r,整日吃那些没营养的东西,要是在北京,一阵风就能把你吹跑了。”

    未晞用眼角的余光,瞅了瞅这个喋喋不休的男人。然后第n+1次告诉自己:宁肯相信世上有鬼,也别相信凌落川这张嘴。

    当初说好了是一顿饭,结果一顿之后,又是一顿。这顿吃完,还有下顿。每次都骗她说最后一次,结果每个“最后一次”之后,他总能想出各种稀奇古怪的方法,变着花样她就范。

    最后他干脆摸到了她的软肋,不消多费脑筋口舌,只要在她上课的教室门口一站,怕被同学侧目的未晞,只得乖乖跟他走。

    凌落川是北方人,品味偏重,喜欢吃辛辣的韩国菜、生猛的日本菜、咸香的鲁菜。还是一个纯粹的r食动物,一顿饭下来是无r不欢。点的菜大多都是未晞平素里吃不惯的,他也不顾忌,更不谦让,似乎只要她坐在旁边陪着他吃就行了,她吃不吃,他都无所谓。

    未晞真是叫苦不迭,又不能总是饥肠辘辘地立在一边,只看着他大块朵颐,终于被他“上梁山”,彻底同化了。试过之后,倒也鲜美可口。尤其是刚才那道“地羊火锅”,汤鲜r嫩,又不肥腻,倒是滋补上品。

    “跟你说话呢?别带答不理的。”凌落川说着就推了她一下。

    未晞差点贴到车窗玻璃上,这个少爷,总是以为别人跟他一般经得起摔打,下手从没个轻重。她打起精神,直接用手语回他,“你说,我听着呢。”

    两个人毕竟相处了一些日子,而凌落川又是个极聪明的人,简单的手语他现在都能看得懂。

    凌落川非常不满,抑扬顿挫地嚷道:“小姑乃乃,我都说了多少遍了,这都听哪儿去了?您这是故意拿我逗闷子寻开心,气得我肝儿颤,您好一个人乐得颠颠的是不是?”

    未晞忍不住想笑,赶紧转过脸。相处多了才发现,他每每着急的时候,总会跑出一两句“京片子”语言绵软,没有入声,儿音又重,倒比平时率性可爱多了。

    而这个人不发狠的时候,英俊多金且不说,哄人的花招就有一箩筐,真真是骗死人不偿命的角色。

    难怪有那么多的美人,整日像蜜蜂遇见蜜糖一样黏着他,还真不是没有道理。

    凌落川看未晞扭头看着窗外,只当她是不愿意搭理他,很是愤愤不平,“我就知道,你就是不待见我。你就喜欢那个整天挂着拳套装深沉的,你倒是说说,我哪点比不上他?是人不如他,还是才不如他?你是不是喜欢他能打?我也不差啊,我可是受过正规训练的,怎么说也比他打野拳强吧。不信?哪天拉出去试试,要真是练家子,咱们场上见真章……”

    未晞听到凌落川忽然提到池陌,心里不由得一阵愧,又是一阵痛,刚刚有些放晴的情绪一扫而空,人也暗淡下来。

    凌落川大约真是喝高了,偏偏不依不饶,“你倒是说话啊,他到底哪点比我强?”

    未晞翻了个白眼,发现自己今天真是遇见鬼了,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而这个大少爷,竟然比鬼还难缠。

    她拿出本子,没好气地写了四个字,又加上一个叹号,“他比你帅!”还特意在他眼前晃了晃。

    凌落川怎么也没想到竟是这个结果,又不好发作,气得咬牙切齿,恨恨地吐出两个字:“肤浅!”就不再作声了。

    一路太平无话……

    车停在楼下,周围都是挤挤挨挨、高耸入云的鸽笼楼,狭窄的楼宇间,是一条同样狭窄的天空。站在街上抬起头,看不到星星,也见不到月亮,只有俗艳的招牌和暧昧的霓虹灯。

    街边几个流莺懒散地靠着门,用逡巡的目光妩媚地打量着过往的路人,几个胆大的竟将一双勾魂眼瞄到凌落川脸上,被他眼神一凛,又缩了回去。偶有几个形迹猥琐的男人上来搭讪,或一拍即合,或不欢而散,价格决定一切。

    凌落川替她拉开车门,“明天是周末,记得把时间腾出来给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儿?”未晞用手语问他。

    “去了就知道了。快点上去吧,都困成那样了,别在风口上站着,容易受凉。”

    未晞瞧了瞧他,就转身走了。

    “未晞……”他忽然叫住她。

    未晞又回头看了看,却见他手c在裤袋里,靠着车门,站在贫民街黯淡的楼宇间,背后是颓废的街道、烂醉的霓虹,他漂亮的黑眼睛在灯光下闪烁,在这片惨淡的废墟中,对着她微笑。

    这一笑,如同断瓦颓垣上一道破晓而来的晨曦,纵然此去经年,依旧温柔了时光,惊艳了岁月。

    未晞心下一动,早知道他天性风流,是个锐气夺人、俊美无俦的人物,却没想到,竟然可以“妖孽”到一笑倾城的地步。不由得叹气,这种人生来就是让女人肝肠寸断,痛不欲生的。

    他却站在那里,七分不满、三分不安地告诉她,“记着晚上一个人的时候多想想我,你们虽住在一个屋檐下,也犯不上老想着他。想多了你就发现了,其实……我也挺帅的。”

    未晞进屋的时候,池陌还没有回来。如非正要去上班,看见未晞脸红红的,就知道是凌少爷又拉她出吃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如非赶紧拉着她,细细盘问那个公子哥有没有什么不轨的的举动。未晞自然实话实说,知道那人没有逾距越轨、巧取豪夺的行径,如非才稍稍放了心。可是心里依然担忧,又埋怨自己当初不该一时嘴快得罪了他,让他抓住这个由头,没完没了地纠缠。

    未晞只得安慰她,那不过是个借口,他如果真的打定主意,有没有那件事都是一样。

    说话的时候,时间过了大半,如非出门上班去了。未晞上了一天的课,又陪着一个混世魔王耗了半夜,真的有些累了。

    她打开窗子,如果不挂窗帘,只要站在这里,就能将对面的卧室看得一清二楚。未晞知道,对面住着一个妓女,每天带不同的男人回家。做生意的时候,从来不拉窗帘。一个人在家,却将窗帘拉得死死的。

    为什么要这样?

    发泄?控诉?抑或仅仅是暴露欲发作?

    无法解释……

    住在这种地方的人,大多活得苟且,不是每一个行为背后都有道理可寻。

    未晞在浴室冲了一个澡,换好睡衣正要休息,手机却响了。她换的新号码,除了池陌和如非,就只有一个人知道。

    未晞拿起来一看,真是凌落川打来的。

    之前他也半夜给她打过电话,说些有的没的,她也没在意。单有一次,也不知道他是故意,还是喝高了,刚说了几句没头没尾,就听到那边莺声燕语,嗔怒含情,原来人家大少爷风月正浓,温存到一半,竟然跟她聊起闲话来。

    未晞简直哭笑不得,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那边话没说完,就咔嚓一声断了。

    现在呢,已经这么晚了,又是什么事?

    她心里纳罕,接了起来,这次倒是没有美人怨,一片安静,只听到细微的风声。

    未晞有些奇怪,敲了敲话筒,就听到那边有人说:“未晞,好久不见。”

    这一声,让她如同被倒钩箭刺穿身体的鸟雀,活生生地钉在树干上,血流成河。

    整个世界瞬间黑暗,所有的声音邈若山河,没有了天光云色,没有了雾霭流虹,只剩了冥冥一片腥黑焦土,硕大无朋。

    那边的人见她没有反应,接着说:“我听落川说,你被陆壬晞割伤了声带,现在说不了话。没关系,说不了就听着吧。我们刚刚分开,他把手机落在我这儿了。听说你们最近相处得不错,什么时候有时间,或许,我们可以聚一聚。我的号码没变,你应该还记得。今天就先这样吧,找个时间,我们再好好说话。还有……”他停顿了一下,“我很想你。”

    电话断了,只能听到嘟嘟的忙音。她呆呆地坐了很久,忽然扔掉了手机,就像扔掉一个会咬人的定时炸弹。

    她像见了鬼一样,揪着被子缩到床角,对着满屋的黑暗颤抖不止,仿佛刚才接的不是电话,而是y曹地府的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