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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部分

乃乃,你能不能说得清楚点?到底是怎么个喜欢?喜欢到什么程度?我说,你别再看了,牛奶也一会儿再喝!”

    凌落川一把夺过她的报纸,拿走了她的奶杯,然后霸道地把笔和纸塞进她的手里。

    未晞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上的东西,用手语说:“你急什么?”

    凌落川把她拉起来,拖到沙发上,说:“我能不急吗?这可关系到我一辈子的幸福。”

    未晞心里一暖,瞬间忘记了一切,也忘记了另一个男人的威胁、警告、伤害和嘲笑。低头笑了笑,在纸上写道:“昨天晚上,其实我很伤心……”

    凌落川马上急急地打断她,“昨晚的事,是我不对。我不是跟你道歉了吗?你不要因为这件事就怕我,拒绝我。”

    未晞摇了摇头,接着写道:“我伤心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你答应我的事,你没有做到。其实我很早就知道,我对你有感觉。这种感觉很舒服,很危险,很特别,也很强烈。如果在半年前,我会毫不犹豫地对你说,我喜欢你。可是,现在……”

    未晞一下停住了,凌落川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着急地问:“现在怎么样?”

    “现在,在经历过那么多事情后,有一个人,我始终无法正常地面对他。你该知道,我说的是谁。你们的关系那么亲近,很多事,我不想说出来。因为我不想你觉得,我是在利用你来报复他。我更不想因为在你耳边说了几句于他不好的话,而令你怀疑我是别有用心。你是一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受不了半点折辱和亏待。哪怕是你最爱的人,你也不会原谅她的利用和欺骗。对于他这个人,我不想多说什么。但我不知你是否能理解,我真的没办法在你跟他把酒言欢的时候,一个人等着你回家。我更不想在任何场合,再见到他。而且,就算我能和他和平共处,但倘若有一天,他怂恿你来猜忌我,伤害我,我又该怎么办?所以,我很害怕。越是感觉到自己或许会喜欢上你,我越是害怕。这种感觉,你明白吗?”

    看到这里,凌落川心里又疼又愧,紧紧抱住她,低声说:“对不起,是我疏忽了,没能早一点体谅你的心情。很多事情,我早就应该想到的,是我太粗心了。你放心,我会处理好所有的事情。”

    未晞觉得他的话另有玄机,在纸上写道:“你怎么处理?”

    凌落川亲了亲她的额头,笑道:“你就不要管了,只要上好你的课,画好你的画。其他的事就交给我,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阮劭南在自家别墅,将放在茶几上的解约书拿起来,仔细看了看,笑道:“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吧?如果跟我解约,你的皇朝要赔不少钱,你考虑好了吗?”

    凌落川耸了耸肩,“无所谓,第一,我赔得起。第二,我从来就没把赚钱当作人生最大的乐趣。”

    阮劭南摇头轻笑,将那沓文件扔回桌子上,“我知道,你行事一向潇洒。但是,这件事恐怕你自己做不了主,董事会那些老家伙同意吗?”

    “那些都是跟过我外公的老臣子,这些年我让他们赚了不少了。再说,个个都有把柄在我手上,你说,他们会不会同意?”

    “呵呵,我算是服了你。那就是说,完全没有转圜的余地?”

    凌落川拿起桌上的藏刀,抽出来,借着灯光看着它冷寒的刀锋,笑了笑,“如果你没有去找她,或许还有。但是现在,我只好跟你划清界限。”

    阮劭南并不惊讶,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是她告诉你的?我本以为,你风月场上虽然荒唐,但绝不是那种色令智昏的男人。看来,倒是我高估你了。”

    “她什么都没说。那个傻丫头就是太谨慎,太小心,所以被人欺负了,也不敢告诉我。但只要多留心,还是可以察觉得到。自从半年前那件事之后,只要遇到跟你有关的事情,她就会失常。这一点,你不会不知道吧?”

    阮劭南非常惊讶地说:“是吗?原来我给她造成这么大的困扰。抱歉,我真的不知道。”

    凌落川看着他故作吃惊的表情,冷冷一笑,“前天夜里,她半夜冒着大雨来找我。我就该猜到,是你去找过她。我不知道你跟她说了什么,但似乎正是那些话,让她终于肯正视对我的感情。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倒应该感谢你。不过记着,别再有下一次!”

    凌落川站起来,顺手拿起桌上的藏刀,对着阮劭南晃了晃,“这个我带走了,你不是爱刀之人,相信你不会介意。还有,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我看,我们少见面吧。你知道的,未晞不太喜欢看到你那张脸。”

    看着凌落川的背影,阮劭南摇头冷笑,“那个女人,你真的以为自己完全了解她吗?”

    凌落川停下脚步,转身问:“什么意思?”

    “前些日子,我重新翻修了陆家老宅,他们的老管家告诉我一件非常有趣的事。原来当年,他们家的二小姐,不是自己离家出走的,而是被陆子续赶出去的。”

    “你说什么?”

    “我当时的反应,就像你现在这样。可她被赶出家门的原因,更让人吃惊。你应该还记得,陆家有一个瘫痪在床的女儿,叫做陆幼晞的。原来,当年她这个小妹妹,是被她从楼上推下去的。当时摔断了颈椎,因为抢救及时,命是保住了,可是从此变成了高位截瘫的废人,一辈子都要躺在床上。”

    凌落川皱了皱眉头,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盯着他,阮劭南笑着说:“如果你不相信我,可以自己去查,你就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想想也真是恐怖,那时她不过十三四岁,就能对自己的亲妹妹下这样的毒手。而现在,她没开口,你就为她赴汤蹈火了。她什么都没说,却达到了比‘说’还好的效果。这样的女人,你敢让她睡在你的床上吗?”

    “天蝎女的报复心是很强的,最可怕的是,她们是有仇必报,复仇时往往比平常更加冷静自制,甚至不在乎玉石俱焚。”

    “落川,如果我是你,就会先弄清楚,她究竟是冲着我的人来的,还是冲着其他什么东西。我想你应该记得,当初是谁骗她回到我身边的。别忘了,当年发生的一切,我是主犯,你就是帮凶。她有多恨我,就有多恨你。”

    阮劭南站起来,将那份解约书放进酒柜里,“这份解约书,我先收起来,等你把一切查清楚了,我们再签也不迟。”

    凌落川看着这个昔日的好友,面无表情地说:“如果我是你,听到刚才那些话,足以判她死刑。可惜我不是你,我相信她。退一步说,就算她真的利用我,那又如何?只要她愿意留在我身边,只要能让她高兴,我会遇神杀神,遇佛弑佛……”说到这里,他笑了笑,“包括你!所以,以后别在我面前再说一句诋毁她的话。否则,别怪我不顾多年的兄弟情义。你知道的,我有这个手段,也有这个能力。”

    凌落川转身走向门口,快出门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说:“对了,我差点忘了告诉你。政府那个填海计划,你们易天也参与竞标了是不是?真抱歉,那个计划已经内定由我们皇朝来做。看在多年朋友的分上,给你个忠告,以后凡是皇朝参与的竞标,易天还是回避比较好。在这方面,你赢不了我的。”

    凌落川走了,谷咏凌从楼上下来,看见阮劭南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喝酒,走过去坐在他身边问:“他怎么走得这么快?你们吵架了?”

    阮劭南转过脸,摸着女人柔顺的长发,笑道:“小朋友不听话,是该教训一下。”

    谷咏凌优雅地笑了笑,靠进男人怀里柔声说:“那我呢?如果有一天,是我得罪了你,你也要教训我吗?”

    阮劭南抬起她的下巴,笑道:“那怎么一样?你是我未来的妻子,谁能跟你比?”

    女人心满意足地依偎着他,轻叹着,“劭南,你对我真好。”

    阮劭南嘴角挂着迷人的微笑,人在这里,心却早已飞出别墅,越过街道,穿过霓虹,带着强烈的渴望和绝对的目的性,来到贫民区那间充满霉味的鸽笼屋。

    耳边响起那一夜的雨声,还有她急促而清甜的呼吸。她在黑暗中凝视他的眼睛,泪水中的绝望和痛楚,无声的嘶喊和抗拒。

    阮劭南将自己的未婚妻抱起来,回到卧室。整间屋子窗帘紧闭,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却没有开灯。

    午夜时分,阮劭南点亮了壁灯,身边的女人睡得很熟。他想抽烟,放在嘴边又忽然想起来,她有哮喘,在密闭的卧室里是不能吸烟的。

    他把烟拿下来,转过脸看了看,看到谷咏凌灯光下柔美的脸,不由得愣了一下。重新把烟放回唇边,点燃之后,深吸了几口……可还是不满足,怎么样都无法满足,心里就像有一个永远无法填满的黑d。

    他穿上睡衣走进书房,打开电脑,点击一个加了密的文件夹,里面只有一个文件。那是一个配了音乐的电子影集,当初在云南拍的照片,这是她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他又想起了那栋被卖掉的别墅,他们在一起那么久,却她是两手空空离开的,除了对他的爱,她什么都没有带走。

    阮劭南靠在椅子上,一个人默默看着,忽然想起凌落川说的话。

    “我不是你,我相信她。退一步说,就算她真的利用我,那又如何?只要她愿意留在我身边,只要能让她高兴,我会遇神杀神,遇佛弑佛……包括你。”

    阮劭南合目而笑,对着空荡荡的房间,低声说:“在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她、相信她的人……是我,不是你。所以,你不行。”

    第四十八章    撕心裂肺

    中秋临近,城市的节日气氛也越来越浓。老天似乎感受到人间对良辰美景的期盼之心,一连几天滴雨未落,都是大晴天。

    静谧的湖水反s着金色的阳光,照得人晕晕欲睡。

    坐在竹椅上,赤着上半身的凌落川,看着正在一心一意画画的人,忽然发现,她拿着画笔的样子真是漂亮。

    斜阳夕照,清波碧水,眼前的人肌肤胜雪,发色靛青。有风一吹,那轻灵的发梢就像一把顽皮的小刷子,在肩膀那弧诱人的曲线上飘过来,又飘去。

    谁说只有专心工作的男人才是最性感的,原来专心做事的女人,同样诱惑。

    男人忍不住走过去,从身后黏乎乎地抱住她,就再也不想放开。未晞笑了笑,用沾着颜料的脸蹭了蹭他的脸,在纸上写道:“模特应该坐在椅子上才对。”

    凌落川抱着她左右摇晃着,笑道:“我知道,但你总要给我充点电,我才能继续当你的免费劳工。”

    未晞转过脸,用手语问:“你饿了吗?我去做点吃的?”

    男人笑得不怀好意,说:“是啊,我好饿。”

    说着就要吻过来,未晞用手一挡,他搂着她笑了笑,也就作罢。

    “对了,有东西给你看,咱们先进屋去。”他拿起衬衫随意披上,扣子也没扣,就握住未晞的手,把她往屋里拖。

    未晞拉住他,用手指了指,“我的画怎么办?”

    “没关系,这个小岛只跟别墅相连,没有别的入口,丢不了。”

    未晞被他拉进书房,看到他从书架上找出一个藏蓝色的锦绣盒,擦掉上面的浮灰,放到她手上。

    未晞不明所以,男人示意她打开。她打开一看,里面竟是一块用上好的羊脂玉雕成的玉麒麟。

    这块玉的质地莹透温润,在灯光下带着粉粉的雾感,半点杂色都没有。麒麟的形貌也雕刻得相当别致,好像活的一样。

    未晞用手语问:“这是给我的?”

    凌落川点点头,“这是外公留给我的,听说是祖传的,好像很有来头,不过都是些老掌故了,我也记不清了。”

    说着就把盒子里的麒麟拿了出来,要挂在未晞的脖子上。

    未晞向后退了退,看到男人奇怪的眼神,低头在纸上写道:“太珍贵了,我不能要。再说,你是麟子凤雏,戴这个是相得益彰。我人小福薄,只怕压不住它。”

    凌落川一看乐了,捏了捏她的下巴,笑道:“你这个丫头,送你点东西就千推万拒的,我还能向你要利息不成?知道你清高,这要是普通的珠宝玉器,我也就不送你了。但这个不一样,麒麟是瑞兽,有辟邪驱崇的作用,你以后就好好戴着它,就算我不在你身边,有它保护你,我也能安心了。”

    未晞低着头笑起来,凌落川看她不再推辞,就顺势戴着她的脖子上。红色的丝线衬在她冰雪般凛然的肤色上,犹如朝霞映雪。

    男人情不自禁,在那皓颈上亲了亲,笑道:“这东西与你这秋水佳人才合适,给我反倒糟塌了。”

    未晞笑得开心,在纸上写道:“人说,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你不是立志要做君子吗?君子自然该有美玉来配。”

    凌落川靠近未晞,将她拘囿在自己和书柜之间,结实的胸膛紧贴着她,声音沙哑地说:“可我现在不想做君子,只想做乘人之危的小人,怎么办?”

    未晞抬起脸,看着他那张足够迷惑人心的脸,这时才发现,他的名字果真没有取错。

    落川,雨落川下。他眼里的光,像极了小时候看过的陆家老宅檐下飞落的雨珠,总能勾起她心里的万种悲伤,如看着高飘的风筝没了线,听着亘古的灵音断了弦。

    美好的东西向来易逝,古往今来,大抵如此。

    凌落川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我只是嘴上说一说,你不用伤心成这样吧?”低头吻了吻她的眼睛,叹道,“可怜见的,以后再也不吓你了。瞧你,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未晞把脸贴进他赤祼的胸膛,双手搂住他的腰,不知为什么,这一刻,她竟然这么怕失去他。很怕很近,怕得整个人、整颗心都缩在一起了。

    凌落川抬起她的下巴问:“怎么了?忽然这个样子,弄得我心里酸酸的。”

    未晞没有说话,只是仰起脸,踮起脚尖,在男人形状姣好的唇上,轻轻一吻。

    这一吻太震撼了,凌落川摸着自己的嘴唇,痴痴地看着她。她脸上飞红,转身就走。可还没走出半步,就被他一把拽住胳膊拖了回来。

    哗啦一声,桌上的书被他扫倒了一片,他有些粗鲁地将她推倒在宽敞的书桌上。

    书桌很硬,并不舒服,硌得她有些疼。未晞想支起身子,又被他按住肩膀压了回去。他双手一拉,她的衬衫被他褪了一半,露出黑色的文胸和冰雪般的皮肤。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的手已经绕到她身后,急躁地解开她胸衣的扣子,扯下来扔到一边,宽厚的大手揉捏着她的白嫩饱满,可还不满足,一低头,雪白的牙齿干脆咬了上去。

    未晞感到自己如同触电一般,从头到脚,快乐的电流通向四肢百骸,带着一种近乎战栗的快感。他炽热的激情、甜蜜的轻咬,如同在她体内燃起一把火,让她双眼含水,意乱情迷。

    她仰起脖子轻喘一声,手指紧紧揪住他的衬衫,身子弓成一个漂亮的弧度,迎向他的身体,与她一样热情洋溢的身体。

    他在她胸前毫不顾忌地轻咬揉弄,像个贪婪的孩子,微痛感觉,充满了柔情蜜意。她被他弄得头昏脑涨,咬着嘴唇,温柔地抱着他的头。一双柔若无骨的小手揉乱了他的颈发,抚摸着他漂亮的文身,他强壮的肩颈,将他挂在肩头的衬衫一点一点,拉了下去。

    这样的动作近乎挑逗了,男人一把抬起她的下巴,血红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老天,你在勾引我?”

    是的,她在勾引他,她知道自己在勾引他。

    她从来没有这样大胆过,从来没有这样放肆过,可她听到自己心里的声音:她想要他!她真的想要他!没有威胁,没有恐惧,没有害怕。只是一个女人单纯想要一个她爱着的男人,她就是这样想要他!

    她呼吸急促,半l的身子紧贴着他迷人的胸膛,微凉的嘴唇吻在他强韧的皮肤上,细白的牙齿咬着他胸前的红点,就像他对她做的那样,用自己粉嫩的舌尖、纤细的手指、柔美的身体,不遗余力地……勾引他。

    男人扣住她的侧颈,砰的一声,将她按回又凉又硬的书桌上。

    老天!未晞听到自己的脊椎在书桌上哀鸣的声音。这个少爷,他就不能轻点吗?

    他撑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个几乎将他折磨得体无完肤的小女人,像某种猎食的野兽,喘着暗哑的粗气,与她迷乱的目光胶着在一起,捏着她的下巴狠狠道:“你可想清楚了,再中途叫停,我可不答应!”

    未晞略一倾身,主动吻上去,什么都不必说了。

    凌落川随手一挥,书桌上一片空荡,满地狼籍。他扯过椅子上的坐垫,垫在书桌上,将她高高抱起来,放在上面,利落地脱掉她的裙子,露出她漂亮修长的双腿。仿佛一个饥渴的狂徒,炽热的吻一个一个烙在她大腿内侧,引得她脸颊火热,浑身战栗。

    兵丁!卡扣脱落的声音,男人急不可耐地抽出皮带,脱掉长裤,粗壮的手臂架起她的双腿,将这副活色生香的身子拖到自己身前,肿胀的欲望摩挲着她的柔嫩,恨不得将她狠狠贯穿,揉碎,紧紧地贴在自己怀里,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可就在这一刻,就是这一声金属脆响,未晞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仿佛回到那个可怕的雨夜,回到那间发霉的小屋。

    眼前的人也变成了另外一副样子,一副让她看到就怕得肝胆俱裂、五内俱焚的样子。

    她嘴唇发白,浑身冰冷,如同坠入三九天的冰窖,所有的血y、所有的激情、所有的快乐都逆流回去。

    她能感觉他粗壮的手臂,箍紧了她的身体;能感觉到自己的双手,被他挂在脖子上;能感觉到他灵活的手指,将她的内k拨到一边,温柔地探入她的下t,舒缓着她的紧绷。

    可是她动不了,哪怕抱着她的男人再怎么柔情万千,她都动不了。

    但是,激情澎湃的男人再也无法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