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小说网 > 武侠修真 > 江湖心远 > 第二十七、八、九、十章 花非花,雾非雾

第二十七、八、九、十章 花非花,雾非雾

点,必要经历世间一切之恶……”他话语渐沉,瞧着她,目中满是担忧之意:你一颗心如此纤透敏感,能坚持下来么?

    云秋心握住陈远双手,湖水般的眼眸凝视着他,轻声道:“柔弱未必不能坚韧。”

    陈远沉默片刻,展颜笑道:“看来我要快点突破先天才是。”

    云秋心嗔道:“群玉之泪洗经伐髓时,你已经可以晋升了罢?偏偏压制了下来。”

    陈远道:“我贯通任督二脉不久,再借外力突破先天,虽然这等无上灵珍不比寻常,只是多半还要留下隐患,洗练壮大真气就够了。”

    二人说了会子话,又排第三场,此番却是青山对出,碧水盈绕,满地茶花盛开,映在河里,像是给山峰穿上了一件花做的衣裳。

    前方一株花树枝杈晃动,转出两个人来,青年英俊,腰间悬了一柄剑,女子清秀,双手合在身前,一见陈远二人,那青年含笑抱拳道:“在下点苍白鹭剑客,不知两位是?”

    陈远摸摸耳朵,道:“在下华山小子,我们初出江湖,没甚么名号,惭愧惭愧。”

    青年面色一整,笑容不见,傲然道:“我一人足矣,你们一齐上罢!”

    他转首对那女子道:“清妹,你们段家虽然以指法称雄,但那六脉神剑却是厉害,将来我必助你学到,你且好好看我这一剑。”

    那女子目中射出仰慕的光来,连连点头道:“嗯嗯。”

    白鹭剑客飘然上前,喝道:“你们快快拔剑罢,莫要等我出手!”

    二人相视一眼,云秋心一剑挥出,也不甚快,似是撷了一缕青山绿水神韵化入剑中,悠悠绽放。

    白鹭剑客冷笑一声,拔剑龙吟,迅捷一刺,便如山巅白鹭凌空下击,风声飒然。

    蓦然青山崩塌,绿水潮至,白鹭哀鸣一声,消失在山水间。

    剑光过后,青年踉跄后退,满是不可思议,指着云秋心道:“你……你……”

    云秋心静静瞧着他。

    白鹭剑客怔了半晌,满脸通红,拱手道:“姑娘剑法如此高明,不知是哪家弟子?”

    云秋心静静瞧着他。

    他跺了跺脚,拉上那女子,身体渐渐透明,消失前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云秋心回眸一笑,白色容光闪过,二人回了湖心亭。

    一瞧地碑,排战图都暗淡了下去,无法再进,果然是“胜者可三战”,二人便出了白玉京。

    一夜无话,次日上午,秋日暖照,微风过云,云秋心在湖边练剑,陈远将那八瓣碎蓝玉搬到一块大石下,又取了剩余玉心,激发如丝剑气,细细切磋琢磨起来。

    日将近午,云秋心过来时,陈远递过去一块玉佩,又埋下头去。

    她接过细瞧,这玉佩径近二寸,晶莹剔透,灵光大见可爱,正面浅浅雕着一幅图,湖光湛然,云卷去舒,木叶萧萧落下,一人正在练剑,衣袂飘飘,正是她方才练剑的情景,转过去背面刻着两个字:秋心。

    陈远道:“这是用剩下的玉心做成的,带在身上,对洗练真气大有好处。”

    云秋心细细把玩片刻,戴在颈上,转过身去放入衣中,又看石边,放着三块差不多的玉佩,她敛裙坐在陈远身边,一一看过,一块雕着一座奇峰,上有一美人正在观云,反面刻着“颜歌”二个字,一块是少年练剑图,背面是一个进字,最后却是一片大雪纷飞,一个男孩背了个小小女童,正艰难前行,反面也刻着两个字:曲水。

    再瞧陈远手中,一块玉佩早已成了形状,比这四块稍小,只是他正在发呆,似是不知该雕些甚么,最后索性一片空白,一个字也没写,带在自己脖子上。

    云秋心握了他手,柔声道:“曲妹妹吉人天相,一定没事的。”

    陈远苦笑一声,道:“这么多年,我早已死心,做这曲水佩,也只是存个念想罢了。”

    云秋心默然,二人倚在石上,一时只有风声过耳,静了下来,。

    到了夜间,二人又入白玉京,三战皆胜,云秋心天资当真灵秀无双,到了第七日上,已将他多年武功一一化入心中,并初步有了自己的道路,令陈远赞叹不已。

    这日上午,二人计议已定,收拾了杂物,变幻了容貌,便离洞出林,将小船推入水中,向大陆驶去。

    小岛渐行渐远渐不见,两个人都知道安详的日子已过去,前方藏着怎样凶险,谁也不清楚。

    行了二三日,二人弃舟登岸,在海上尚不怎样,一到陆上,才发觉已是冬天了,小镇上行人尽都穿着厚厚的棉衣,小孩们汲着鼻涕满地乱跑。

    天过正午,日已西转,陈远卷着舌头向路人问明了方位,方知前方数十里外便是宁兴郡城,他袋中只剩一点碎银,沿海一带城镇大多富庶,当下便当了一小块碎玉,二人用过饭,买了两匹马,戴上竹笠,披了斗篷,扬鞭而去。

    北风呼啸着奔过大地,只是二人内功有成,不畏寒暑,打马急行了五六里,忽见路旁田地里许多农人正在翻着甚么,不远处小棚下坐了下个瘦子,唾沫横飞,正在大声训斥,更有几个衙役在大吃大喝,呦五喝六。

    陈远心中好奇,这一路田中都是空空,为何此处独独有这许多人?

    二人轻勒缰绳,见田中这许多农人,多半是青壮年,手上脸上都裂了几寸长的口子,翻出惨白色的肉来,二人心中不忍,跳下马来,就近寻了一名中年人,陈远问道:“大叔,天这么冷,为甚么不等暖和些再干活呢?”

    这人头也不抬,木声木气道:“官府的大老爷在,谁敢歇?”

    陈远更奇,道:“即便是徭役,也没有这样的道理,我看这活也不甚急,难道还有甚么期限?”

    这人抬起头来,浑浊的眼珠木然转了半轮,哑声道:“这是王老爷……”

    一语未了,忽传来一声大喝:“赵三,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这人吓的连连后退,摆手道:“我甚么都不知道!不知道!”二人一瞧,那瘦子并几个衙役急匆匆地跑过来,边跑边喝道:“你们两个是甚么人?扰了朝廷的徭役,担得起干系么!”

    云秋心皱了皱眉,陈远冲她微微摇头,那几人奔到跟前,瘦子声色俱厉地道:“看你们年纪不大,哪里学的带刀佩剑!胡乱生事,小心家里……”

    陈远上前一步,一掌拍在道路一块大石上,只听“喀嚓喀嚓”几声,那大石晃了晃,竟裂成几块,噗噗碎在地上。

    那几人并附近农人吓的脸色发白,连连退了几步,这大石立在此地不知多久,风吹日晒坚硬无比,地主王老爷曾命人用斧劈了想搬去家里,岂料几条壮汉累的半死,斧刃卷的老高,只劈了几条白印,只得作罢,今日竟被这少年一下拍碎……

    那瘦子脸色青了又白,眼珠一转,弯腰赔笑道:“不知少侠路过此地,有何贵干?我家王老爷最喜英雄好汉,不如少侠……”

    陈远轻喝道:“公器私用,你们好大的胆!信不信我去郡城戚太守处说上一说!”

    这下那几个衙役也连连拱手告求,那瘦子更是冷汗流满了三缕山羊胡,连声道:“少侠哪里话……”

    云秋心轻蹙眉头,传音道:“恐怕他们会为难这赵大叔。”

    陈远微微点头,冷声道:“这严寒天气,若是冻毙了几个人,传了出去,县令得个‘滥用民力’的罪名,你们谁担的起?”不待几人解释,他话风一转,自袖中取出张银票,递过去温声道:“这点子银两,几位去买点酒暖暖,让他们散了,归家去罢!”

    那几人目瞪口呆,从来只听江湖好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今日竟有少侠送上钱来,那瘦子不敢不接,抖着手接过一瞧,与众衙役喜动颜色,他收入怀中,直起腰大声喝道:“今日天冷,王老爷可怜你们,不用做了,都回家去罢!”

    众农人互相看了看,初时无人动,怕是个玩笑,渐渐有人欢呼一声,急急跑了,片刻田中便空无一人,北风打了几转,无人可冻,叹息一声,冲上天了。几人转身看时,少侠早已打马而去,不见踪影。

    二人奔出二十几里,见马儿渐渐流出汗来,便跳了下来,并肩牵马慢行,云秋心叹道:“我想了一路,竟发现只有你那样才最妥当。”

    陈远摸摸耳朵,道:“不能拔剑杀人,纵使吓的再狠,他们终会忘了,找那赵三麻烦,只得如此,他们得了好处,就不会生事了。”

    云秋心瞧着他,轻轻笑道:“华山高弟,给这等小人送钱,不怕江湖好汉们耻笑么?”

    陈远伸手拈了她斗笠上一片落叶,悠然道:“不同的对手,不同的方法,这也是剑道……只是可惜,只能解一时之困。”

    正说话间,前方路旁出现一间小小客栈,陈远道:“马儿累了,去歇歇再走罢。”

    云秋心点头,二人便牵马过去。

    第三十章风雪会

    自有人牵马下去喂料,小二上来作揖问需,屋内颇有一些客人,正中一条大汉,左边一个冬烘,右边伏了一人,又零落坐了五六个,见二人进来,均是一喜。

    这些人均是身负武功,自脱胎换骨后,二人便对江湖中人周身气机极其敏锐,此中更是有两个人气息深湛,隐隐勾连天地,似都是先天高手。陈远也不十分在意,二人在边桌坐下,要了一壶菱红藕白茶,片刻便上了来。

    陈远启壶嗅了嗅,对云秋心点了点头,倒了两杯,二人捧在手里,浅浅品了一口,陈远赞道:“江南果然地灵,随便一个小铺,茶水就见不凡。”

    此话一出,棚内几人都转头瞧了他一眼,那大汉摇摇头,那冬烘忽地摇头晃脑唱道:“噫!茶虽好,莫误了匆匆性命,到头来黄土一呀噫噫……”

    陈远暗道莫名其妙,云秋心传音道:“这几人有些奇怪,像是在等甚么。”

    陈远微微点头,回道:“不管我们的事,现在还早,传说高人异事都是晚上才出来的。”

    “扑哧”一声,云秋心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如银铃,悦耳之极,与她此时相貌颇不相衬,惹的店内几人又瞧向他们两个。

    这次陈远一一瞪了回去,云秋心冲他吐了吐香舌,大异平时娴静。

    右边一个佩刀汉子用力拍了拍桌子,大声道:“小子瞪甚么瞪,大爷瞧你两眼,是你的福……”

    话音未落,眼前白光一闪,他吓了一跳,以为是甚么暗器,不及拔刀,举鞘便挡,挡个正着,正欲喝骂,岂料鞘上传来一股巨力,激的他凌空飞起,砰地一声,后背撞在墙上,屋子震了震,顶梁落下几片灰尘,这汉子身子发麻,眼前直闪金星,巨力一下子又消失,似是掉了下去,他定了定神,仔细一瞧,面前只半支木筷,静静躺在地上。

    店内众人耸然,这一着击的人凌空飞起已是不易,撞墙而不伤更是难得,火候拿捏的恰到好处,极见功力,不想这少年小小年纪,武功竟如此高明。

    正中那大汉本在踞案大嚼,此刻动容道:“好功夫!”

    这佩刀汉子骇了一跳,手按在柄上,拔刀不是,不拔也不是,一张长脸白了又青,变来变去,甚是奇妙。

    陈远点着半支断筷,冷然道:“饭可以乱吃,茶可以乱喝,人不要乱看,话不要乱说。”

    那汉子唯唯诺诺,挪到桌子边,挨着屁股坐了下去,那冬烘怪声怪气道:“哟,淮西一刀刘杰竟被人吓成这样,真是大开眼界啊!”

    那汉子跳了起来,指着他大声道:“冯保老儿,我们出去做过一场!看看你金华散客有甚么本事!”

    那冬烘先生嘿嘿笑了两声,往后缩了缩,怪声道:“时候不到,我老人家才不白费力气。”

    刘杰又低声骂了几句,终不敢动手,又坐了下去。

    自陈远露了一手,众人就不停偷偷瞧他,颇不友善,陈远浑然不理,二人慢慢喝完茶,正要起身离去,却进来了一个怪人。

    这人身高不过三尺,样貌却如八旬老翁,皱纹横生,一颗脑袋大的异乎常人,脖子里长了一个大瘤,手执一支比他还高的钢杖,冷眼如电,一进来便扫视全场,除几人外,大多人心中都不禁打了一个寒噤。

    云秋心瞧了陈远一眼,似是说:现下还早,怎么有怪人来了?陈远摸摸耳朵:……

    那怪人冷声道:“今年就这么点人么?”

    角落奔出一人道:“老先生,已经过了十人,应该可以了罢。”

    怪人冷哼一声,道:“也勉强凑合了。”话音刚落,店中两个人起身便走,正是陈远二人。

    众人都吃了一惊,几人更有惶急之色,眼见二人走到门前,却谁也不敢发声。

    那怪人仰头瞧了瞧二人,忽道:“你们两个要走?”

    陈远拱手笑道:“喝完茶,自然要走,不知老先生有甚么见教?”

    怪人哼了一声,扫视众人道:“不足十人,今年这茶会就停了罢!”

    二人举步欲走,后面一人忽道:“少侠请留走!”

    陈远转身一瞧,正是那淮南一刀刘杰,不由似笑非笑看着他,也不说话。

    刘杰脸色诚恳,抱拳道:“少侠功夫高明,心胸更是开阔,刘某万分佩服。”

    陈远道:“哦。”

    刘杰不以为意,凑近一步低声道:“少侠难道不是为了仙昙茶会来的么?”

    陈远道:“哦?”

    此刻店中众人全部关切注视着几人,刘杰左右瞧了瞧,低声道:“此处西去近三十里,有座仙昙山,产出一种仙昙奇茶,传闻可以洗经伐髓,精纯凝练真气,山中仙昙主人不敢独占此天地奇物,三年开一次茶会,有缘者皆可饮用,少侠不想去么?”

    陈远干脆道:“不想。”二人转身便走。

    众人面上皆在失望之色,那刘杰紧求道:“不足十人,茶会不开,少侠就成全我们罢!”

    陈远道:“如此好事,怎么会连十个人都凑不够?”不再听此人说些甚么,二人大步走出,陈远唤道:“小二,牵马来!”

    那怪人抬了抬钢杖,重重戳在地上,“砰”地一声大响,道:“今趟不足十人,往后都不要来了罢!”

    众人大急,正中那大汉目光闪动,不见作势,身子晃了晃,已来到二人面前。

    这大汉国字脸,浓眉大眼,甚是豪气,抱拳道:“小兄弟好,在下丐帮张放洲。”

    二人停步,陈远还礼道:“在下洛青,张兄拦我二人去路,不知何意?”

    张放洲放下手,道:“洛兄为甚么不愿去那茶会呢?”

    陈远盯着他,道:“没甚么原因,不愿而已。”

    店中众人也奔出来,那怪人也转过身,冷冷看着三人。

    张放洲仰天哈哈大笑,道:“君子成人之美,此事又没甚么害处,洛兄何妨一去?”

    他虽然大笑,陈远却又听道此人暗中传音道:“洛兄,这茶会大有蹊跷,与会中人不久大多失踪,我此来本欲查明真相,不料劝退了太多人,竟凑不够十人,洛兄武功高明,又有侠义之风,还望一助。”

    陈远也大笑道:“君子不强人所难,张兄为何要屈我心意?”

    大笑声中,他传音道:“张兄,他们既然拿起刀剑,踏入江湖,便要有死的觉悟,请恕我不能奉陪。”

    张放洲呆了呆,长叹一声,侧身道:“洛兄自如此说,便请自去……”

    话音未落,风声忽起,几人面前突然多了一人。

    一个女人。

    这女人一身黯淡红衣红裙,柳眉入梢,目如冷雪,美丽中自有种坚硬的温柔,她人一直在店中,只是从未开口,此刻如钉子般盯着陈远,喝道:“我请你喝茶,去不去?”

    陈远摸摸耳朵,问道:“姑娘是甚么人,莫非是仙昙主人?”

    这女人手掌一翻,亮出一块青铜令牌,傲然道:“六扇门无情座下魏薇!”

    此话一出,众人轰然,那怪人也瞧了她好几眼,无情乃是当今四大名捕之首,名动天下,她座下之人武功定然高明之极。

    云秋心牵着他的手紧了紧,陈远已知她心意:“秋心是想从这位六扇门高手身上或能打探出云伯父的案情么?”当下笑道:“六扇门请喝茶,在下自当从命。”

    众人不由对他异目而视:此人先前死活不去,一听六扇门却立刻改口,武功再高也是软骨头!

    魏薇冷哼一声,对那怪人道:“姓双的,这下可以了罢?”

    那怪人一顿钢杖,飘然而出,道:“跟上来罢!”

    众人纷纷跟上,魏薇随后,陈远为云秋心戴上竹笠斗篷,揽了她纤纤腰肢,展开身法,与张放洲向西奔去。

    天色忽然黑了下来,更无一点星月,不知何时飘飘扬扬下起雪来,积了薄薄一层,强劲的北风裹着雪花打在脸上,冰冷冷的。

    望着前方一串人影,陈远偏头对张放洲道:“张兄,你们劝退了许多人,又自报门户,不怕打草惊蛇么?”

    张放洲脚下不停,笑道:“果然瞒不过你。这算是震慑罢!倒是洛兄,你为何突然答应了?”

    陈远沉默片刻,道:“救人性命,毕竟是好事。”

    张放洲道:“纵使如此,你带上这位姑娘,未免有些危险。”

    陈远淡淡道:“无妨。倒是这茶会失踪了那么多人,为何还有人来?”

    张放洲瞧了云秋心一眼,叹道:“贪欲罢!”

    陈远沉吟道:“这茶会有多少年了?你们可有甚么计划?”

    张放洲道:“大概是九年前开始的罢,不断有江南武林人士失踪,只是江湖上仇杀死亡颇多,说来惭愧,本帮远在洛邑,本来也没注意到此事,只是三年前失落了一名七袋弟子,我追查了许久,月前才抓到一点蛛丝马迹,中途正好碰上了这位六扇门的魏姑娘。”

    说到最后三个字时,他话音顿了顿。

    陈远问道:“失踪的人都有甚么特征?”

    张放洲道:“大多是小门小派,江湖散人,有几个名门世家弟子参加了,却是安然无恙,这茶会的名头也是他们暗中传出来的。”

    风雪更大了,天地渐渐一片苍茫白色,陈远问道:“武功境界呢,可有先天以上人物?”

    张放洲道:“这倒似没有,多是任督境界。”

    陈远沉吟一会,道:“是哪几家名门弟子参与了又没事的?”

    “嗯……最有名的算是薛家,其后是江东一带王李周赵几大世家子弟好像都有一两个人。”

    陈远与云秋心对视一眼,不再说话。

    一片沉默中,不觉奔出二十许里,张放洲赞道:“洛兄好轻功,带了人依然如此灵敏。”

    陈远笑道:“张兄过奖,前方莫不是到了?”

    前方雪色中,隐隐一点灯光晃动,似是有人前来迎接。

    (三世孤独感,方觉今生美人叹。

    飞匠开铁山,巴水灵狐悄探看。

    感孤独感觉、巴山铁匠飞、fox今生三位,以此诗谢,望勿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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