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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部分

到纪泰。”

    纪和看着远方,“我希望未曾来这个世界。”

    今敏嗤一声笑出来,“由此可知你从未遭受挫折,故此心灵幼稚敏感,我有女同学身为单身母亲照样发奋学习,又有朋友父母酗酒吸毒他们也成为社会有用的人。”

    纪和吸进一口气。

    “你想家也想爱人,却把身世作为籍口。”

    “喂你如何痛骂我。”

    “不然还搂你在怀中唤‘可怜宝贝’不成。”

    “我应如何应变。应变。”

    “大人不提,你也别说,这有什么难呢,我有个阿姨明知丈夫有外遇且生了一男一女,三十年来不发一言。

    纪和诧异,“你认识的人全有特异功能。”

    “你也练一练吧,这叫涵养功夫。”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纪泰可知此事?”

    “我猜他一无所知。”

    “这个人只剩半叶脑袋。剩半叶脑袋。”

    幸运的纪泰。

    第三章

    当晚,纪和从图书馆出来,骑上脚踏车往家中驶去,走到一半,发觉有尾随车辆,他停在路边让车子先过,不料司机突然发难,撞向纪和。

    纪和在电光火石之间被撞击,摔在一旁,纪和一时不觉疼痛,本能的想逃命。

    他暗呼不妙,急急想爬起,已经来不及,车上跳出两名大汉,按住他手脚,“纪泰,欠债还钱。”

    这时否认他不是纪泰是没有用的事,他蜷缩起身子。

    “给你三日,不然要你狗命。”

    他们各踢了纪和几脚,再三警告,然后上车离去。

    纪和想站起来,双脚却乏力,这是他知道腿骨已经折断,不禁暗暗叫苦。

    他一身冷汗,这时有途人经过,发现受伤的他,纷纷停车援助。

    纪和咬紧牙关取出电话报警。

    不久警车与救护车一起赶来救援。

    纪和只说不认得司机,也没记下车牌号码。

    在医生诊治后他右小腿打着石膏回家。

    第二天一早卞律师来看他,发觉他一句怨言也无。

    纪和正洗脸准备上学,他可不打算缺课。

    纪泰在他身后说:“纪和,对不起。”

    纪和劝:“你快把债项还清吧,不然还有麻烦。”

    “事情已交给卞律师办。”

    纪和不出声,纪泰把所有事情都交给别人处理,这是不对的。

    卞琳说:“你们两个,入夜后别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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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泰吟笑一声:“笑话。”

    卞琳只得叹气:“我得与你父亲说话。”

    纪泰若无其事地出去了。

    纪和问:“他可是欠下天文数字?”

    “一家妙运赌场说他欠下数十万元。”

    纪和跌脚,“他遭人陷害。”

    卞律师忽然笑:“是,我们的确都是遭j人陷害。”

    纪和不能开车,有司机接载。

    看上去,身份更似纪泰。

    不过,纪和知道,他只是那个捱打的替身。

    纪泰才是男主脚。

    纪和人缘好,同学纷纷问候。

    今敏听到消息,过来看他,见他穿着一直塑胶保健靴,可以走路,这才放心。

    她这样忠告:“纪和,我们什么也没有,健康最重要,丧失工作能力,就得睡到街上。”

    她完全正确,纪和再次出一身冷汗。

    今敏把一张布告给他看。

    纪和跳起来,校方宣布开除纪泰,因为他上课率不足。

    “已经三次口头及书面警告,纪和,他从来不上课。”

    纪和握紧拳头。

    “他不在乎,旁人很难帮他,以他的聪明才智,只需略略用功,便可以顺利升级毕业,学校课程并非为天才所设,普通人即可以做到。”

    那天放学,卞律师与纪泰都在家。

    书房凌乱一片,有人摔过摆设,纪泰铁青面孔,显然发过脾气。

    纪和把地球仪与书本放好,灯罩扶直。

    卞琳生气:“终于开除了。”她也收到消息。

    纪泰把脚搁到桌上,卞律师忽然生气,把他的腿扫下,“坐好。”

    廿余岁的卞律师大声同年纪相仿的纪泰说:“你若是我儿子,我打断你双腿。”

    双方都年少气盛。

    纪和劝说,“这不是争辩的时候,事情已经闹得很严重,纪泰,你听卞律师说话。”

    “我已经向纪先生辞职,我不要再管你们的事。“

    纪和楞住。

    这时卞琳的电话响起,她开启会议装置,大家都可以听到对方声音。

    那是纪伯欣,“卞琳,什么一会事?”

    “我已详细向你报告。”

    “纪和可在?”

    “纪和纪泰都在书房。”

    “纪和,我托你看住纪泰,你有无尽力?”

    纪和苦笑。

    纪泰这样回答:“他已做到最好。”

    卞琳说:“我同意。”

    纪伯欣厉声问:“为何被校方开除?”

    纪泰答:“爸,是我无心向学,自暴自弃。”

    “你欠下大笔赌债,你被学校踢走,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办?”

    “欠债还钱,我想搬去夏威夷居住,我喜欢那里的生活。”

    纪伯欣问卞琳:“我多次警告纪泰,你全知道?”

    “是,最后一次替他还债,最后一次原谅他,但是,他总是以为有下一次。”

    纪泰觉得情况不妙,他脸上变色。

    纪伯欣声音低下去,“纪泰,我对你心灰意冷,学期初以为你态度有所转机,兴高采烈,谁知又是失望,纪泰,你已超过廿一岁,你即管去追求理想生活,谁也不再勉强你。”

    纪泰大惊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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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琳问:“纪先生,是否照计划进行?”

    “是,工作做妥你可以离职。”

    “明白。”

    纪泰大叫:“爸,慢者。“

    纪和也急急说:“我有问题。”

    “有问题可以对卞律师说。”

    纪和提高声音问:“我与纪泰是否孪生兄弟?”

    纪伯欣一楞,终于缓缓回答:“你知道了。”

    纪泰在旁边听见他们一问一答,错愕惊讶,张大嘴巴。

    纪和继续追问:“我们生父母是谁,可是纪伯健与罗翠珠?”

    “你可以问卞律师。”

    “不,”纪和大声说:“请亲口回答,你看着我来长大,你欠我一个答复。”

    这个打击对纪泰象是五雷轰顶,他跌坐在椅子里,不相信双耳,大叫:“你们在说什么,你们是什么意思?”

    纪伯欣终于清晰地说:“纪和与纪泰与我家并无血缘关系,你们是一对领养儿,分别在两个纪家长大。”

    这次,连纪和都耳畔嗡嗡响。

    他们是孤儿!纪和站不稳,摔在地上。

    纪伯欣挂断电话,那边已没有声音。

    纪和终于得到他要的答案,他坐在地上默默流泪。

    纪泰脸上露出恐惧神色,这个天不怕地不怕快意恩仇嬉皮笑脸的年轻人像是跌进冰窖里。

    卞琳却往伤口上洒盐,她狰狞地说:“听清楚了纪泰,我得到指令,从今日开始,纪先生不再与你有经济上任何瓜葛。”

    纪泰茫然看着兄弟,他喃喃说:“我在做梦,这是一个噩梦?”

    卞琳宣布:“纪先生有详尽吩咐:纪和你可以住在这间屋子直至毕业,你是上进青年,纪先生对你学业上承诺不变。”

    纪和摇头,“不,我决定搬出去。”

    卞琳拼命向他使眼色,纪和只是看不见,他又说:“纪泰,我们一起走。”

    卞琳气结。

    纪和低声说:“卞律师,请把领养文件,我俩真实父母文件,以及其他有关资料交还我们。”

    卞琳点头:“我会与你联络。”

    她挽起公事包离开纪宅。

    纪泰缓缓过去扶起纪和,两兄弟坐在同一张沙发里,两人都捧着头,不法一言。

    终于纪泰沮丧地说:“世界末日。”

    纪和却说:“决不,天下无绝人之路。”

    纪泰瞪他一眼,“对,你穷惯捱惯,你不怕。”

    纪和说:“家母十分疼惜我,我并未吃什么苦头。”

    纪泰探口气,“你比我幸福,我母亲自幼不喜欢我,我们十分生疏,我现在明白了。”

    “胡说,你是世上最幸运的人,你不知珍惜,终于失去一切。”

    纪泰跳起来:“我还有一双手。”

    纪和不屑,“你这双手就会作弊。”

    “纪和,你客气点可好?”

    “你是我亲兄弟,我为什么要虚伪?”

    纪泰沉默半晌才说:“我一直以为我孑然一人,现在我们俩人(子子)生,倒不愁寂寞。”

    “纪泰,你为何逃学?”纪和百思不得其解。

    “我与你不同,我天性不近读书,既然老父放弃我,我决定找一份蓝领工作,支持你升学,我来死不了。”

    纪和十分意外,“什么工作?”

    “车房所有程序我全了解,通渠,剪草,我都做过,你以为这是老父第一次对我经济制裁?”

    “呵,失敬失敬。”

    “我们找给地库搬出去。”

    “纪泰,你不会习惯。”

    “我还有什么选择?”

    “乞求饶恕。”纪和提醒他。

    “已经求过十多次,实在是最后又最后一次。”

    纪和恼怒,“为什么不知适可而止?”

    纪泰的回答十分凄凉,“我以为我是亲生儿。”

    那天晚上,他来各自就寝,可是两人都睡不着,辗转反侧,起来进浴室喝水咳嗽叹气,熬了不知多久,天色依然未亮。

    纪和喃喃说:“不管如何,太阳仍然会升起。”

    纪泰在另一间房里问自己:“太阳照旧升起,那市一本小说吗?”

    两人心意相通,隔着墙壁可以聊天。

    纪和又说:“我思故我在,这是谁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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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泰在另一边答:“十七世纪法人笛卡。”

    他们同时倒在床上呜咽,这也许是这队双生儿最痛苦的一夜。

    天色仍然灰暗,纪泰到厨房做三文治,在走廊碰到纪和/

    两人凝视对方,忽然一起问:“谁是兄,谁是弟?”

    纪和立刻说:“我肯定是老大。”

    纪泰用力大他肩膀,“我心服口服,大哥。”

    “二弟。”纪和哽咽地叫一声。

    他俩紧紧拥抱。

    那是一个星期六早上,晨曦透窗而入,佣人与司机开始忙碌。

    纪泰不停的吃,力气与勇气渐渐回转,一夜未寝,他却精神闪烁。

    纪和建议:“我想找一个朋友来上来一下,三人计长,她是街头战士,会有好主意。”

    “她是什么人?”

    “今敏,记得吗?”

    “她?”纪泰不由得用新鲜角度来看这个女孩。

    纪和找到今敏,请她即来一聚。

    今敏这样说:“我按时收费,从出门那一刻算起。”

    纪和恼怒,“你要不要我这个朋友?”

    话还未说完,真正的律师来了。

    卞琳穿便衣,把厚重公事包轰一声放在桌子上,取出有关文件,只得薄薄一份。

    纪和问:“只得这么一点点资料。”

    卞琳回答:“当年领养手续十分简单。”

    文件夹子里只有一份协议书以及一长小小照片。

    协议书上有罗翠珠签名,照片上是两名一模一样的幼婴。

    纪泰取过照片细看,竟分不出谁是谁。

    他这样说:“当年由罗女士批发引进两名婴儿,然后零售一名给近亲。”(这纪泰什么人啊,怎么这么说话!又没欠他什么)

    卞琳瞪他一眼,“罗女士从未想过要拆散你俩,只是他丈夫猝然辞世,她无法维持两个孩子生活,只得做出这个决定。”

    纪和轻轻说:“慈幼孤儿院,有地址电话,纪泰,你可打算追查?”

    纪泰缓缓摇头,“是独立的时候了。”

    卞琳说:“纪和,你与罗女士谈过没有?”

    纪和答:“她多次暗示我已成年,应当离巢,我此刻统共明白。”

    “你心中可有恼怒?”

    兄弟俩交换一个眼色,一起回答:“我俩无怨。”

    卞琳点点头,“这是你们的身份宣誓书,从这份文件,家长为你们申请到护照,你俩其实十分幸运。”

    纪和与纪泰苦笑。

    卞琳说:“我的工作已经完毕。”她站起来。

    纪和叫住她:“卞律师,我们欠人一笔债项———”

    卞琳说:“纪先生说过,他已经受够。”

    纪泰拦住纪和,“不要乞求。”

    卞琳说:“有志气。”

    声音中揶揄之意毕露,之前,卞律师纵使无奈,也不会露出私人感情,今日,纪泰恢复孤儿身份,旁人已物顾忌。

    纪泰顿感人情冷暖,他却没有发作。

    一夜之间,他已经长大。

    卞琳拎者公事包离去,很明显,他还有其他公事待办。

    在门口遇到今敏。

    今敏一进们就问:“那浑身透着势力的女人是谁?”

    纪泰立刻笑出声音来。

    他们三人在厨房开小组会议,纪泰取出牛腰眼r烧烤,与今敏分甘同味,他来大吃大喝,提升精力。

    今敏知道他俩情况,深深叹息。

    “一下子从王子变成乞丐,读过马克吐温写的这个故事吗?”

    纪泰问:“今敏,我们应当怎样做?”

    今敏微微笑,大眼闪闪发光,“你们是男生,又还好些,试想想,女孩子被人踢到街上,何等凄苦。”

    “今敏,请提供实际意见。”

    “纪泰,你的情况比纪和好的多。”

    纪和不服,“什么?你唱反调。”

    今敏笑,“且听我说:纪和,你除出读书,什么都不会,可是纪泰与你刚刚相反,他立刻可以找到工作,解决生活问题。”

    今敏的分析玲珑剔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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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纪和,你不是没有生路,你可以回老家找工作。”

    纪和平静地说:“我永远不会再与纪泰分开。”

    纪泰用手擦鼻子,一直拍打兄弟肩膀,“纪和,我供你读书。”

    今敏:“第一件事,向学校申请奖学金,第二,找地方搬出去,过平民生活。”

    “是,是。”

    “第三,找工作,纪泰,棕色速递公司聘收件员,早上七时至三时,下午五时开始你到粉红猫酒吧做工,两份工估计每周赚千元。不愁生活。”

    纪和听得发呆。

    真是电子算盘,好一个今敏。

    “至于住所,”今敏嘻嘻笑,“我刚刚在东区买了一幢半独立镇屋,地库可租给你俩,每人每月三百八,包水电。”

    纪和连忙说:“恭喜你,今敏,你荣升业主。”

    纪泰却还价:“三百二。”

    今敏哼一声,“地址旺中带静,近学校,不在知多吃香,我已经给你们打了折扣,立即可以搬进。”

    纪泰说,“我们下午就搬。”

    纪和说,“两份工作,起早落夜,你吃得消?”

    今敏冷笑,“开车与酒吧,没钱他都天天做,你怕他吃不消?还有,你,你也得打工,我替你接了法庭翻译工作,薪优,需穿西装结领带。”

    都替他们安排妥当。

    纪和说:“纪泰不能一辈子做酒保。”

    今敏狞笑:“一辈子很长,谁知道,也许我们三人都中六四九奖券,成为亿万富翁。”

    两兄弟觉得今敏真是厉害角色,她是他们偶像。

    今敏忽然指着纪泰说:“记住,不得碰酒精毒品,不许再赌博。”

    纪泰露出荒凉的神色,落寞地说:“已失后台,只剩贱命,我明白处境。”

    今敏吁出一口气,,“诲人真倦。”

    他俩又开始吃,把冰激凌取出做香蕉船,一边大勺送进嘴里,一边在互连网上应征职位,在今敏指导下,这一切工作顺利完成。

    纪和却不安,“纪泰你不能这样过一辈子。”

    今敏不耐烦,“纪和,遇事你反应好似小老太太,做人根本不知下午的事,只要这一刻尽力而为,已可心安理得。豁达一点可好?”

    今敏总是对的,她是个人精,哲理多得像已活足一百岁。

    纪和答:“若果真要按时受费倒也值得。”

    在路上今敏这样说:“卞律师说你叔父对你承诺不变。”

    “愚忠,你这人不会转弯。”

    “他对我们兄弟已经恩尽义至。”

    “你当是奖学金好了。”

    纪和抬起头,“我决定与纪泰同一阵线。”

    “你这样脾气会吃苦,万一纪伯欣与纪泰言和,你两头不到岸。”

    “那就落到水里好了。”

    今敏顿足,“我从未见过你这样的笨人。”

    纪和安慰她,:“什么都有第一次。”

    今敏凝视他,“唯一叫我放心的是你俩搞笑本色在紧急关头忽然倍增。”

    纪和申请助学金并不顺利,至快也要待到明年年初才能得到答复,列德大学采取精英制,每年找籍口淘汰不少学生。

    纪和气结,问今敏:“你如何成功维持生活?”

    今敏答:“苦苦经营。”

    “现在我知道了。”

    今敏说:“每年走进合作社,打开书单,眼前一黑,每本起码百多美金,今年一共需要十一本书,只得硬者头皮在别的地方省……”

    在同学之中今敏颇是个笑话,谁掉了一个铜板她会第一个捡起来。

    此刻纪和拥紧今敏肩膀,“嘘,你已成为业主。”

    今敏用袖子擦眼角。

    傍晚,他们搬离纪家。

    纪泰这样说,“纪和其实你不必离开,我走投无路之际或许还可回来。”

    “我俩早已超过廿一岁,我不信我俩会饿死街头。”

    今敏大声说:“讲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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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二人只整理一些基本衣物就走,纪泰那些华丽的运动器材全部留下。

    今敏说:“丢下一步叫‘魔鬼’的跑车不觉得心痛?”

    纪泰说:“我自今日起重生。”

    纪和第二天早上要到医院拆腿上石膏,他也开始新生。

    今敏的镇屋在一个比较杂乱地区,许多有色人种聚居,肮脏活泼的孩子在街上玩耍,肥胖乐观的妇女在门前攀谈。

    友善,团结,但不是精英,邻居以为他们是三兄妹。

    谁进了屋子,纪和纪泰倒抽一口冷气,倒不是因为墙壁残旧破落,洁具污秽,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