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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 部分

:“小兰你胡说些什么?”

    “他没说什么,”我哥摸着头皮,莫名其妙地笑,“林宝宝不是破鞋,是好鞋,崭新崭新的好鞋,还是牛皮的,”摇一下头,转向兰斜眼,正色道,“你没明白我的意思。”兰斜眼摸着脖颈,翻了一串白眼,扑哧笑了:“小看我了←这是找靠山来了。正好啊一哥,你刚出来,没什么经济来源,正好让他支援支援你。”“我不是那样的人,”我哥哼了一声,“我想让他带着我弟弟。”兰斜眼恍然大悟似的拍了一下大腿:“哦,我明白了!对对对,老二刚出山,需要这么个人带上一程。”

    我哥偷眼一扫我爸爸,轻声说:“你他妈个j巴嘴怎么这么败兴?我可告诉你,你别把我们兄弟俩想歪歪了,我们老张家的人不是你想的那么下作。大宽,别听他瞎叨叨,好好卖一阵袜子,到时候该上班就上班去。以后街面儿上的事情你少打听,尤其别跟人打架……你确定上次跟你打架的那几个小子是凤三的人?”

    “是凤三的人,领头的叫烂木头,家是河西的&039;什么,他也吃亏了。”

    “后来他们再也没来找你?”我哥的眼睛瞪大了。

    “没有。开始打的时候,烂木头说,你哥哥砍了凤三,我们要拿你出气……”

    “知道了,我会找他的≡了,刚才我回来的时候,你瞪着俩贼眼琢磨什么?是不是又想找茬儿打架?”

    我的脸一热,莫名地有些紧张,喝口酒掩饰道:“谁想打架?那什么,我一个同学住在小黄楼里。”

    兰斜眼眯着眼一乜我:“是女同学吧?”

    我哥说:“不是想打架就好。女同学?以后别乱寻思这事儿,……那边住的人跟咱们不一样。”

    我爸爸说:“对,他们不是下街的,是中化三公司的,都是些当官儿的,人家瞧不起咱们呢。”

    “p,”兰斜眼墩了一下酒碗,“一帮子外来户还瞧不起咱们?扯蛋嘛……什么当官儿的?当官儿的还来咱们下街这个破地方住?都是些工厂里的破官儿,到了咱们这边不好使!老二,你也别不好意思,刚才我就看出来了,你是不是看上了楼上晾衣服的那个小妞儿?有什么呀,瘦得跟鱼刺似的,还不如林宝宝呢……咳,我怎么又说到林宝宝那儿了,”嘿嘿笑着摸了一把脸,“一哥,说实话,林宝宝那模样配你还真的不委屈,水灵灵的,一掐一兜水儿。啧啧,那身条儿,那p股蛋儿……”“你们小哥儿几个慢慢喝,我该上班了。”我爸站起来,把自己的那碗酒干了,抓起搭在墙头上的衣服,摇晃着出了门。

    兰斜眼讪讪地扫了我爸爸的背影一眼,冲还坐在门槛上的我妈一呲牙:“大姨,你也回屋休息吧,我们年轻人说话,你听了不方便,”见我哥又要抬腿踢他,慌忙撤到了一边,“大姨你得管管张毅,他当着你的面儿都敢打人。”我哥皱一下眉头,过去搀起了我妈:“妈你别听他胡咧咧。进屋歇着吧,一会儿我过去陪你说话。”我妈一进屋,兰斜眼的脖子就被我哥一把掐住了:“我告诉你,跟老人说话规矩点儿!再这样,弄死你。”松开手,冲我一瞪眼:“老斜说的是那么回事儿吗?”

    兰斜眼吼的一声缓过气来:“一哥,你怎么这样……当真是让政府给教养好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我哥哥又要伸手,一犹豫,笑了:“算了算了,你是狗改不了吃屎了。大宽,回答我。”

    我豁出去了,猛地吐了一口气:“老斜说对了,我就是看上了小黄楼的那个小妞儿↓叫杨波,这够了吗?”

    我哥哥的眼睛瞪了半天,软下来:“长大了,我管不了你了。”

    我鼓着腮帮子不说话,我哥哥垂下眼皮摇摇头,捏着他的猪头r,闷声不响地进了里屋。

    兰斜眼望着我,无声地笑:“你小子啊,嘿嘿……你哥刚出来你就跟他拧着劲儿,将来有你好看的。”

    我说:“他说了,我长大了。”

    兰斜眼说:“他这是为你好。你小小年纪,要钱没有,要人你丑得跟头驴似的,还想跟小黄楼里的姑娘那个,呵。”

    我把他跟前的酒碗推给他,反着手挥了挥:“喝了酒你走吧,一会儿扬扬要来,再这么唠叨,他可真揍你。”

    兰斜眼嘟囔一声“又花了我二十大元”,别一把裤腰站了起来:“把罐里的酒喝完就给林宝宝送过去,押金归你了。”

    第三章 我哥哥与林宝宝

    我的脑子有些空,孤单地坐在狭小的院子里,风吹树叶哗哗的响声传过来。我感觉有汹涌的云朵从我的头顶上滚过,那个叫杨波的女孩坐在云端之上,一晃而过。不知道今天我到底是中了哪门子邪,心一直麻痒着,仿佛有无数只蚂蚁在上面爬〉实话,杨波并不是我最喜欢的那种类型,我喜欢丰满健壮的女人,像林宝宝那样……林宝宝的胸脯可真够大的,像过年时我妈蒸的大馒头↓的p股也时常让我想入非非,又大又圆,一走路一哆嗦,像要冲破裤子蹦出来似的。

    我记得在我哥哥没劳教之前,我趁他高兴,对他说,林宝宝看上你了,你干脆要了她得了,她在咱们下街可算得上是第一美女呢。我哥说,美女也拉屎,跟你一样,其实就是一堆r。我知道我哥为什么不喜欢她,她抽烟喝酒,她乃乃是个妓女,她妈跟野汉子跑了,到现在还没有音讯↓上学的时候就谈恋爱,兰斜眼说,她被校长家的儿子睡了,校长的儿子说,她紧,水儿哗哗淌。那天我跟我哥说,要不我要了她吧,我很喜欢她,我喜欢抽烟喝酒的女人,那样的女人很来劲。我哥抱着我的脑袋就啃:“那你就是个嫖客了。”杨波多大了?我估计她不会超过十六岁,她没有林宝宝那么大的胸脯和p股。

    林志扬擦着一头汗水进来了,一进门就嚷:“呦,这么简单?拿自己不当人嘛!一哥,一哥,出门啦,出去喝!”

    我哥在屋里回了一句:“你先跟大宽出去,去宝宝的小饭店等我。”

    林志扬拿汗衫扇乎跑了桌子上的几只苍蝇,拉起我就走:“走吧走吧,我姐都等急了。你小子也太不懂事儿了,你哥出来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隆重着点儿?”

    我扛起喝了一半的啤酒罐,怏怏地乜了他一眼:“没钱。”林志扬一咧嘴:“没钱就别在家闲着啊,这年头饿不死人。邓大爷在三中全会上宣布了,只要自食其力都是光荣的……”“你光荣,我不光荣,”我说,“你卖个破袜子就‘慌慌’得了不起了?”林志扬当胸推了我一把:“哟呵?咱哥一回来你就扎煞起来了?怎么跟哥哥说话这是?别的不说,我大小还比你大了几岁不是?你别忘了,这几年一哥不在家,是谁整天照顾着你?跟我乍翅儿……”

    我不回头,一路闷走。

    林志扬没趣地哼了一声:“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愿意跟着我卖袜子,你是害怕烂木头那帮人。”

    我咣地将啤酒罐摔到他的肩膀上:“我怕他?他再找我的麻烦试试?我砸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林志扬张了张蛤蟆嘴,一噎:“呵……你厉害你厉害,你是下街第一名。”

    我蜷起胳膊,亮了亮隆起的肌r:“烂木头没什么可怕的,就是凤三来了我也不怕,爱谁谁。”

    “老二,不是说余外的,我觉得你哥这次回来……”林志扬咽了一口唾沫,“反正一哥是不会跟凤三拉倒的,老家伙把他折腾进去遭了两年罪,这么简单就完事儿了?还有,去年烂木头为什么找你的茬儿?还不是凤三这个老混蛋在背后戳弄的?河西的人看上咱们下街这块风水宝地了,他们想一步一步杀进来呢。你哥这两年不在家,咱们下街的哥们儿就跟没头的苍蝇一样。你知道不,凤三不但在河西是‘大头’,连南市的老大孙朝阳都让他三分呢。我河西一个兄弟有一次告诉我说,凤三亲口说要踏平整个下街,现在下街都是些不够碟子不够碗的‘小戳戳’,等张毅回来,他要亲自砸挺了他。也难怪,现在这个形势,谁不想过得舒坦一些?咱们下街的市场现在开放了,做买卖的都想往这边发展,谁的拳头大谁先发财……”

    “我没你那么多的想法,”我打断他道,“我只知道谁欺负我,我就跟他没完,就这么简单。”

    “咳,你们哥儿俩的脑子也就这么着了,”林志扬哧了一下鼻子,“自身有资源不会利用,永远都是小混混。”

    “你乃乃还是卖大炕的呢。”

    “又他妈来了,”林志扬嘭地一跺脚,“你爷爷拉洋车!”

    “嘿嘿,”我回手摸了他的肩膀一下,“扬哥,咱们的种儿都不怎么样,以后别互相刺挠了。”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什么意思?”尽管我知道这话的意思,但是从一个小学都没上完的人嘴里说出来,我还是不由得敬佩了一把。

    “那意思就是,咱们的种不比那些当官儿的差。”

    这个解释好象不太确切,我笑了笑:“扬哥是个文化人呢≡了扬哥,小黄楼三楼右边的那家有个女孩你知道吧?”

    林志扬猛一回头:“知道。是个小美女……哎,什么意思啊你?”

    我发现他的神情有些异样,反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林志扬哦了一声:“哈,我明白了○乱捣鼓啊,她爹是法院的。”

    我刚一愣神,就看见我哥晃着一身腱子r跟了上来。

    林志扬丢下啤酒罐,冲站在马路对过小饭店门口的林宝宝一咧嗓子:“姐,一哥来啦!”

    林宝宝像是被闪电击了一下似的,整个人一哆嗦,一拧身子进了饭店:“我知道。”

    我哥弯下腰,沙沙地笑:“有点儿意思哎,还跟哥们儿‘拿情儿’呢……扬扬,她早知道我回来了是吧?”

    林志扬说:“我告诉过她了,她没说什么,忙了一上午呢,忙着招待你。”

    我哥哥顺手提溜起了啤酒罐:“这就是伟大的革命友谊啊,呵呵。”

    林宝宝跟我哥是同班同学,初中刚一毕业就下乡当了知青。那时候我还小,我妈有病,街道上照顾我家,没让我哥哥下乡—过一年来,我哥在家呆不住了,死活要响应毛主席号召,到广阔天地里去锻炼自己。我妈说,老大你这是怕呆在家里惹出事儿来吧?我哥说,是啊,没有班上,整天吃闲饭,吃饱了就晃悠着戳弄事儿,不如支援三大革命去。那时候下乡是按照籍贯下的,我家的籍贯跟林志扬家的籍贯是一样的,所以,我哥自然就下到了林宝宝所在的那个公社,两个人的村子就隔了三里路。我听一个回城的知青说,你哥是个情场高手,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把林大乃子“拿”成了膘子(傻子),见天往你哥的村里出溜,p股都扭大了。后来我知道,这话有出入,我哥不是什么情场高手,林宝宝才是呢,她把我哥“拿”成了膘子。据说,她这么一出溜,公社知青点上的“屎蛋”们再也没有敢去s扰林宝宝的,林宝宝的工分也拿得多了,跟男知青一样。79年冬天,下街所有的知青都回来了,只剩下了林宝宝,我哥y着脸说,这婊子怀孕了,不敢回来丢人。

    这事儿是不是真的,谁都不知道,反正来年春天,林宝宝回来了,瘦得脱了相,跟条扒了皮的蝎虎似的。

    兰斜眼有一次喝多了酒,眉飞色舞地说,一哥真男人啊,把林宝宝弄大了肚子,丢下就不管了。

    这话传出来不到三天,兰斜眼的眼睛就不斜了,成了斗j眼,舌头也好象被人割了,整天装哑巴。

    我哥哥没进劳教所之前,林宝宝托我给我哥带话,让他去广场,她有话对他说。

    我哥哥说,别理她,她家遗传,出婊子。

    那天晚上,林宝宝在我们家院墙外学野猫叫,我哥藏在门后,呼啦一下跳了出来:“开批斗会啦!”

    后来,林志扬对我说,一哥真是拔鸟忘情,我姐姐好歹还伺候过他吧?他怎么能那样对待她?一声“开批斗会啦”,把她吓得三天没下来床。当时我有些幸灾乐祸,我说,开批斗会她害什么怕?是不是以前经常挨批斗?林志扬当场就把两条胳膊别到了后面,p股撅着,说,你还记得这个动作吧?咱们学校刘老师不就这样过吗?我想,好玩儿,你姐姐肯定是跟刘老师犯了一样的错误,跟野汉子睡觉。想象着林宝宝撅着大p股坐“飞机”的样子,我开心地笑了,觉得农村这个广阔天地可真有意思,没事儿就斗个破鞋消遣消遣。我把这事儿告诉我哥以后,我哥狠狠地抽了我一个嘴巴子,那是好玩的吗!

    我哥去了劳教所以后,兰斜眼告诉我,林宝宝大了肚子不假,那不是你哥弄大的,是个姓邱的军代表。

    林宝宝去劳教所里看过我哥几次,每次回来都顶着两只红兔子眼。

    每当这时候,我爸爸都要痛骂我哥,什么玩意儿这是?这么好的姑娘都看不上,想找七仙女不成?

    我妈说,他爹,你可别这样说,咱家老大浑归浑,可也不能找那样的,鞋帮子都“滴鼻儿”了。

    我爸爸就跟我妈瞪眼,说,你不“滴鼻儿”?你爹是个走街串巷的“待招”。

    我妈就哭,我妈说,剃头的也比卖炕的好,咱们家不能要卖炕的……

    我不上学了以后,闲得无聊,经常去林宝宝的小饭店玩儿↓的小饭店是我们这条街第一家属于个人的买卖。以前是街道上炸油条卖大饼的铺子,后来林宝宝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把店里的人全得罪光了,大家都不喜欢跟她同事……再后来这个小铺子就成她自己的了,据说一个月才往街道上交八块钱。林宝宝炒菜很好吃,白菜都能炒出猪r味道来,很神。

    我哥哥在饭店门口搁下啤酒罐,拧一把嘴唇,表情怪异地打量了一下门头:“哦,不赖,宝宝餐厅。”

    门帘一掀,王老八弓着腰从里面钻了出来:“兄弟回来了?”

    我哥偏了一下头:“你不是看见我了吗?”

    王老八又钻了回去:“哎嗨,还忘了拿我的马扎儿了……”

    我哥哥瞥了林志扬一眼,一挑眉毛:“就这?c,还他妈八爷呢。”

    林志扬做了个王八的手势:“八个j巴爷,是个这个。一哥,他老了,以后别搭理他了,没意思。”

    我哥用舌头顶着嘴唇,啵的一声放了,样子有些无赖:“有些帐是必须还的,老了也得还。”

    “他已经还过了,”林志扬双手提着啤酒罐,用脚一挑门帘,“清场啦,清场啦,本餐厅今天不营业,伺候中央领导啦!”王老八侧着身子出来了:“扬扬别喊了,你姐早就清过场了……”一看我,咧开嘴笑了,“大宽今天可真是乐坏了,哥哥回来了,再也不用发愁没钱花了。”我没理他,这个家伙很没劲,上午见到我哥的时候还装深沉呢。我哥摸了他的肩膀一下:“八叔,这些年我没在家,多亏你照顾,我这里谢谢你了。不过,以后你不要再在下街晃荡了,我烦。”王老八的脸没电的灯泡似的一暗:“我知道我知道。兄……不,一哥,咱爷爷去世的时候……”“这我知道,”我哥哥背着手往里走,“算你还了笔账,但是没清。”

    门口一个虎头虎脑的半大小子嗖地从自行车上跳下来,尖声八爷喊:“你又出来喝酒了?回去,我妈找你!”

    我哥哥回了一下头:“谁家的孩子这么猛?”

    林志扬笑了笑:“王八家的。愁死人了……这小子不学好,逃学,抢同学的钱。”

    我哥皱了一下眉头:“他家就出这个品种,”挺一下胸脯,一提嗓子,“宝宝,接客啦——”

    林志扬一听这,搓了一把头皮,轻声叹了口气。

    我哥进门,拖过一个凳子,大马金刀地往上一坐,啪地打了一个响指:“宝宝,在里面忙活什么呢?出来呀,见了亲哥哥不好意思出来还是怎么了?”林宝宝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头型变了,刚才的披肩发被她用一条花手绢扎在脑后,前额上的留海好象用手指卷过,别别扭扭地翻着羊尾巴↓的嗓子似乎是在被人捏着,说话的声音又细又小:“张毅,吃饭了没?”

    “吃了,”我哥冲她眨巴了一下眼睛,腆着脸笑,“温饱思y欲嘛,吃饱了就过来陪你热闹热闹。”

    “越教育越瞎,”林宝宝躲闪着我哥暧昧的目光,一下一下地抹桌子,“吃饱了就说吃饱了嘛。”

    “好了好了,”林志扬拉了林宝宝一把,“你忙活这一阵是什么意思,还问人家吃了没有?膘子。”

    “吃了就是吃了,没吃就是没吃,”林宝宝的脸红了一下,“没吃就再吃点儿嘛……”说着,一扭p股进了厨房。

    “她跟我这是习惯了。”我哥哥从林宝宝的p股上收回目光,歪一下脑袋,放肆地笑了。

    林宝宝进出厨房的动作跟竞走运动员一样,不多一会儿就把桌子摆满了菜,冷的热的足有十几个。摆完菜,林宝宝扭出门去,单手提着那罐啤酒,咣当丢在我哥的脚下,撅着p股,抓起一只大盆就往里倒。我哥安静地看着她,眼神有些软绵绵的复杂。林志扬拍拍他姐姐的p股,口气很是不屑:“别瞎忙啦,坐下陪一哥说话。”我哥站起来,接过盆子,微微一笑:“宝宝,看你干活儿我还真舍不得呢○忙了,我们自己来。”林宝宝一顿,脸又红了一下:“别跟我客气,我习惯了。”

    我哥哥坐回来,瞥一眼门口,冲林志扬一偏头:“你去把三麻子喊过来,我有话问他。”

    林志扬一出门,我哥的脸就放了下来:“宝宝,老邱最近还纠缠你吗?”

    林宝宝貌似随意地打了一个哈欠:“没什么,他那是为了孩子。”

    我哥点了点头:“你应该把孩子弄到这边来,那是你的。”

    林宝宝迟疑一下,靠着我哥坐下了:“我要了,他不给,让我跟他一起过……我不,他有老婆的。”

    “他现在干什么工作?”我哥问。

    “什么也不干,在家闲着……开始转业在钢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