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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部分

,我知道了,”我对可智说,“别听他的啊赵哥,他那是让儿媳妇给想晕了。”

    “那也应该啊,再说那个女的还真不错,最近还当了来顺的班主任,老爷子把照片都给我看了,真漂亮啊……”

    “那个女的是不是叫刘梅?她长什么样?”我突然就有点儿好奇。

    “对,是叫什么梅,圆脸蛋,单凤眼,大辫子,戴个酒壶底眼镜,一看就知道是把过日子的好手。”

    “别拿我开心了,”我听出来了,他这是在拿我开心呢,“好了赵哥,你忙你的去,这事儿我自己有数。”

    “宽哥,别挂电话啊,”是驴四儿的声音,“金爷又发疯了,到处找你,要让你主持公道。”

    “又怎么了?”我想笑,好啊,这小子快要成没头苍蝇了。

    “挨打了,他揪着魏三让魏三给他把门头上的屎擦干净了,被魏三劈了一铁锨。”

    “谁给他抹的屎?”这事儿有些好笑,我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不知道啊,反正人家魏三不承认,说他血口喷人。”

    “金龙呢?让他接个电话。”我决定安慰他一番,这时候安慰他,他会拿我当亲爹待的。

    “又去派出所了,他让我告诉你,回来以后在市场等他,他有话要对你说。”

    “好,我下午就回去,你们都给我好好卖货,别搀和这些破事儿。”

    “对了,斜眼儿哥回来了,他说中午要请你吃饭,你中午回来吧?”

    兰斜眼回来了,那就证明钱他已经拿到手了,年前我就把专门给他开的那个帐户给他了。

    我想了想,对驴四儿说:“你让斜眼儿在那里等着我,我尽量早点儿赶回去。”

    驴四儿很能罗嗦,又开始喋喋不休:“呵,眼儿哥发了,大哥大都置上了,小分头倍儿亮……”

    我挂了电话,转身就走,小卖部窗口支出来的挡板把我的鼻子碰得直发酸。

    回屋刚躺下想要梳理梳理思路,门就被推开了,郑奎拿着两个砖头般的大哥大,摆弄得吱吱响,我推他一把,让他别出声。郑奎把大哥大一抛一抛地玩:“咱这通讯设备赶上港台匪帮了都。”我问郑奎是从哪里弄的这两个玩意儿?郑奎把大哥大往炕上一丢,闷声道:“你睡得像个死猪,我回了一趟市场,正好碰上兰斜眼……嗯,财神爷c小鬼,咱玩的就是现钱!”

    这样也好,没有白出力的……沉默了一阵,郑奎突然拉了我一把:“对了,赶紧走,王东他妈去世了。”

    我一下子呆住了,脑子仿佛被一把刷子扫空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郑奎推着我就走:“刚才兰斜眼告诉我的,老人家正准备火化呢。”

    我和郑奎去了火葬场,王东家里的人都在那里。王东跪在他妈的身旁,哭得一塌糊涂,我过去拉他的时候,他似乎不认识我了,搂着我的脖子喊他对不起他妈,要跟着他妈走,去天堂伺候他妈,把我的胳膊揪得生疼,像是用一把钳子在拧我。我忍着,我知道他的心里难受。郑奎把他硬拽开了。我掀了掀王东他妈盖在脸上的黄表纸,老人家可真安详啊,跟活着的时候没有什么两样,我似乎听到她在喊我,她说,大宽,我走了,你们小哥儿俩好好交往着,我在天上看着你们小哥儿俩呢。我看不下去了,扭头就走。我想起了王东他妈活着时候的一些事情,他妈尽管有些唠叨,可那是个很慈祥的老人】次我去王东家,她总是要留我吃饭,她做得一手好菜,有时候还给我包饺子吃。吃饭的时候她经常看看我再看看她儿子,滋溜滋溜地呷一杯自酿的葡萄酒。高兴了还给我们唱上两句豫剧,刘大哥讲话理太偏,谁说女子不如男……有时候王东也接着他妈的曲调唱,男子打仗到边关,女子纺织在家园。想起这些,我浑身发麻,头发都竖起来了,想哭,可是哭不出来。

    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忽然就想起了我妈……我站不住了,回去给老太太磕了一个头,转身就走。天y得厉害,我觉得自己是行走在漆黑的夜里,什么也看不见,摇摇晃晃,深一脚浅一脚,一步步像是踩在云彩上,有一种一不留神就掉进深渊的感觉。我自责,是我带着王东出来混的,刚接触社会,我就带着他四处惹祸……坐上车的时候,我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了,连同鼻涕滚烫滚烫地往嘴巴里钻。郑奎想来安慰我,我将一把鼻涕抹了他个满脸,让他看上去也像刚刚哭完的样子。

    第二十二章 狗咬狗

    一个人回到市场,我推开铁皮房的门,里面乌烟瘴气。大家在打扑克,金龙怏怏地坐在一旁。

    我站在门口咳嗽了一声,大家呼啦一下散了。

    戴一顶红色线帽的金龙,反着眼皮看我:“亲大爷,以前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我还算是你的兄弟吗?”

    “呵,金爷意见还不小呢。”我打个哈欠,一p股坐到了办公桌后面,“听说又挨‘忙活’了?”

    “让你笑话了,”金龙猛地横了一下脖子,一把揪下了帽子,“宽哥,你想让我死也用不着这么着急啊。”

    “呵呵,关我什么事儿?”看着他狗啃过似的脑袋,我惬意地一笑,“又被人砸了?我没打你吧?”

    “你这样,比打我还难受!”金龙很激动,摔了帽子,一瞪眼,几乎跳起来了。

    我压压手让他坐稳当了,语气暧昧地问:“金龙,你来告诉我,你为什么这样想我?”

    金龙的脸涨得比猴子p股还红:“还用我说吗?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嘛。”

    呵呵,他总算还是个明白人,我笑了:“别这么想我,我没那么差劲。”

    金龙摸索着找到帽子,戴上,突然变了一种哀求的口气:“宽哥,怎么办?我眼看要在这里混不下去了。”

    “不能这么说啊金龙,毛主席教导我们,我们的同志,在最困难的时候,要看到光明,要提高我们的勇气,要有大无畏的革命气概,往往在最困难的时候,就是胜利的时刻即将来临,”我很严肃地告戒他,“毛主席的话你总得相信吧?红军二万五千里长征的时候,前有日本鬼子的飞机大炮,后有国民党反动派的围追堵截,我们的革命战士害怕过吗?他们叫苦过吗?兄弟,你要好好跟革命老前辈学习啊,学习他们勇往直前的革命精神,学习他们不被困难吓倒的革命气概,学习……”

    “学习他妈那个我!”金龙听不下去了,声嘶力竭地喊,“大哥,饶了我吧,算我求你啦!”那只残耳朵都在哆嗦。

    “我说什么来着,又毛了不是?”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好话你听不进去,你还想让我说什么?”

    “我不是三岁孩子,我什么都明白!魏三把我的门头抹了大黄屎,还用铁锨砍了我,你看看,你看看。”

    金龙说着就摘下了毛线帽子,扒拉着头发往我的眼前凑。我拍拍桌子让他坐回去,正色道:“你不用跟我诉苦,我都听说了。你也有不对的地方,你凭什么断定就是魏三给你抹的屎?你在社会上晃荡了这么多年,难道就没个别的仇家?对你有意见的人多了去啦,你总不能一开始就怀疑人家魏三吧?再说,即便真是他干的,你也不能直接去跟他拼命啊,不是还有我吗?你可以先来找我啊,一旦我调查清楚了,不把那小子砸出屎来才怪呢。退一步讲,你也可以给他的摊子抹屎嘛……”

    “打住打住,”金龙又开始激动,嗓子都喊破了,“抹屎?我就那么下作?这他妈是人干的事儿嘛!”

    “你看看你看看,又在装正人君子了,你以为你干的那些事儿都不下作?”

    “这……”金龙仿佛一只被踩了一脚的蛤蟆,一下子瘪了,“以前是我错了,我承认好几遍了都。”

    “这次你没错,”我不想跟他罗嗦了,摸着桌子角站了起来,“老斜回来了,中午一起吃个饭吧。”

    金龙把脸猛地拉长了:“不去,我不喜欢跟他坐在一起,没劲。”

    我故意逗他:“人家眼儿哥可不这么想。”

    金龙嗡声嗡气地说:“他在我的眼里就是一个废物……宽哥,你得帮我教训教训魏三这小子。”

    我答应了他:“回去吧,安排个人把魏三叫过来,我这就抽他。”

    金龙不相信似的瞪着我:“真的?这可是你说的啊。”

    我宛然一笑:“我说的,你去叫吧,不放心的话,你可以在这里看着。”

    金龙出去不多一会儿,魏三探头进来了,大大咧咧地冲我一咧嘴:“领导,有什么吩咐?”

    说这话的时候,金龙正上台阶,我故意大声喊道:“跪下!反了你了!”

    魏三猛地把眼睛睁大了:“宽弟,你怎么了?喝酒了?看样子喝了不少啊……”

    我从桌子后面绕出来,一脚把他放倒了:“你他妈的眼里还有我吗?”

    魏三躺在地上,就像一块破抹布。

    金龙的脸涨得通红,目光炯炯地看着我,背后好象还别着一块砖头。

    “大宽兄弟,我犯什么错误了,至于你上那么大的火?”魏三歪在地下蠕动两下,怔怔地盯着我。

    “犯什么错误你不知道?你为什么给人家金龙的门头抹上屎?这是男人干的事儿吗?”

    “这不是冤枉好人嘛!”魏三一翻身爬了起来,“谁抹屎了谁是孙子!金龙呢?借刀杀人嘛这是,我跟他拼了!”

    金龙没等他转过头来,直接用砖头把他拍倒了:“c你妈的,当着宽哥的面儿你还敢嘴硬!”

    魏三坐在地上,捂着还在淌血的脑袋,斜着眼看我:“宽弟,你都看见了吧?他打了我。”

    想起我和我哥兄弟俩的遭遇,我在心里冷笑,这是俩什么j巴玩意儿?都打死才好呢。

    魏三见我不说话,搞不明白我的意思,索性一松身子又躺下了:“来吧,打死我吧。”

    金龙的眼睛急速地瞄了我一下,抡起砖头又上去了,我厉声喝住了他。

    魏三感激地扫我一眼,陡然来了勇气,翻身跳起来朝金龙扑去,没等金龙反应,一蹲身子来了个“黑狗钻裆”。

    金龙哎哟一声横在半空,两只手游泳般的乱划拉。

    魏三逮着机会,扛着金龙,风车一般地转,转到激烈处,猛一撒手——咣!

    金龙半截身子扎出了窗外,里面只留下两条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腿,乱扑腾。这下子我是彻底忍不住了,捧着肚子哈哈大笑,几近疯狂。我的笑声像一台发电机,魏三从里面充足了电,抄起放在门后的拖把,一下一下地抡金龙的p股,啪啪,啪啪。金龙很有耐力,也很爱面子,硬是一声不吭地挣扎着往里抽身子。我拉住了还在卖力打夯的魏三,一把将金龙拽了进来。金龙彻底失去了理智,顶着满脑袋血杠子,疯狗般的在屋里乱蹿,好象要找一个顺手的家伙,跟魏三拼命。魏三毫不含糊,丢了拖把,把帽子扯下来,一挽袖子,来回跳起了拳击步:“来呀,来呀,今天不决出胜负,我他妈跟你姓。”

    金龙来不及了,索性不找凶器了,瞅个空挡一把抓住了魏三的手腕,下口就咬。这个动作让我感到非常不爽,蓦地就想起了李本水的情妇来,小腿不禁阵阵发麻。我抬起脚,一脚把金龙踹到了墙角,金龙直接跪在那里,眼泪汪汪地看着我,那形象跟一个受了委屈的小猫差不了多少。魏三摸着鲜血淋漓的手腕还要往上冲,我一脚将他踢到了另一个墙角。

    屋里没有声音了,窗上的咸鱼悠然飘动,激战过后出现这样的气氛,着实有些滑稽。

    我坐回椅子,点上烟猛吸了两口,左右扫着两位战士:“过瘾了?过瘾了就滚吧。”

    金龙恨恨地盯着魏三,咬牙切齿地说:“魏三,咱哥儿俩有的玩儿啦。”

    魏三不理他,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我,那意思是,这就完事儿了?不能吧?

    我明白他的意思,我是不会让你们就此消停下去的,你们化解了矛盾,我还怎么当这个大哥?

    我装做受够了的样子,皱着眉头使劲地冲门口反手:“快滚快滚,我他妈的简直受不了啦。”

    金龙哧了一下鼻子,转身就走,临走也没忘了拣起地上他散落的几根烟。

    魏三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捏着受伤的手腕吱吱地说:“是男人就得要个面子……”

    我打断了他:“走吧走吧,你比金龙门上的屎还有面子。”

    放下电话,我点了一根烟猛吸了两口,眼前全是肮脏的血污。我用牙齿咬着过滤嘴,跳起来,抓起一块抹布就开始到处乱抹,像一个上紧了发条的玩具狗v活了不知多长时间,我才猛然想起自己应该回家看看了,不然我爸爸又好担心了。一丢抹布,脚下装了弹簧般冲出了铁皮房。王娇正低着头往上走,我一下子就撞在了她的身上。王娇刚要开口叫骂,抬头一看是我,拍着大腿,敲锣似的笑了起来:“亲弟弟啊,你忙活什么呀?好几天没来了,一来就往外跑?让钉子扎着腚了?”

    我站住了:“大姐,我建议你以后别跟我装那个亲热的,有事说事儿。来,告诉弟弟,你找我有事儿?”

    王娇说声“亲热亲热都不行了”,换上一付羞羞答答的表情,目光闪烁:“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

    我急着走,不愿意听她罗嗦:“有事儿你就快说,我没时间跟你罗嗦。”

    王娇瞪我一眼,嘭地把脚一跺:“得,姐姐豁上这块老脸跟你说了吧!”说着,上前一步,把我拉到拐角的地方,神秘兮兮地说,“宽弟,刚才我表妹来咱们这里溜达了一阵,我表妹不放心你呢,她还以为你是个卖鱼的呢,到处踅摸着找你,后来明白了,敢情你是个鱼老板呢,啧啧,小脸儿那个红啊,跟桃花似的。宽弟,你可真有福气,我表妹可是个实诚人……”

    “打住打住,”我让她给说懵了,一拽她,“大姐,什么你表妹你表妹的,你没感冒吧?这都什么呀。”

    “什么什么?啧啧,还害羞呢,”王娇用一根指头戳了我的脑门一下,“装,再跟姐姐装。”

    “我他妈装什么了我,谁是你表妹?”我实在是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莫非她得了脑血栓?

    “刘梅呀,我表妹呀,我早就跟你说过的。不是你们两家的大人都给你们牵过线了吗?”

    “啊?”我恍然大悟,“是是,牵过线了,”我拔脚就走,“大姐,这事儿以后再说。”

    走出去老远,我还听见王娇在后面“发膘”:“一个老光g,装什么装?什么玩意儿嘛,假正经。”

    我假正经了吗?那个叫刘梅的才假正经呢,来不来的先侦察我?她才什么玩意儿呢。

    走上大路,我还在忿忿不平,这样的女人我能要吗?侦察我?整个一个市井村妇。

    刘小姐,歇着吧,我是不会要你的,先不说你的长相和做派,就凭你的职业我也不能要你。咱俩根本就不是一路人嘛,你是个教师,属于文明人,我呢?一个卖鱼的小老板,没什么文化不说,身上还劣迹斑斑,将来我跟你过日子,不打破头才怪呢。我想要的是杨波,我跟杨波才是一路人呢。将来结了婚,我们有共同语言,我们会把小日子过得熨熨帖帖……想到杨波,我的呼吸又不顺畅起来,感觉脚下轻飘飘的,一不小心能飞到天上去似的。我大声喊了一嗓子:“杨波,你在哪里——”

    刚喊完了第二声“在哪里”,bb机就响了,我连忙找个地方回电话。

    兰斜眼在电话里不满地嘟囔:“不是你已经回来了嘛,怎么又走了?忽悠人?”

    我拍拍脑门,道声抱歉,对他说,临时有点急事儿,让他晚上再联系我。

    兰斜眼说:“你忙那就算了,以后再说吧,钱我拿到了,六子说有时间让你去济南玩儿。”

    我说我知道了,你回济南的时候跟马六说,出了正月我就去找他玩儿。

    第二十三章 郑奎杀了人

    春天就这样在打打闹闹中无聊地过去了,又一个夏天来临的时候,我二十七岁了。马六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每次都是醉醺醺的,先是骂我不讲江湖道义,说话不算数,一年多了也没个音信,然后就扯着嗓子嚷嚷让我赶紧去济南见他,他要再跟我战上几个回合,这次他不会再让着我了。我跟他打哈哈说,我怎么敢去济南跟你战?我怕你把我扔到大明湖里喂金鱼。马六说,宗哥想见我,宗哥想开一家海鲜酒楼,要跟我商量商量海鲜的事儿,商量好了就留我住几天,大家乐和乐和。

    我的车给了蒯斌,我听天顺说,当天晚上蒯斌就把车改了颜色,又在车斗上加了一个绿颜色的棚子,跟一只大乌龟差不到哪儿去。蒯斌要跟我算算车钱,我说以后再说吧。当时我买车的时候没花多少钱,要少了心里不平衡,要多了又觉得不够哥们儿意思,干脆先那么挂着,让他看着办。蒯斌给我送来了一辆微面,让我先开着,说以后帮我买一辆新轿车。

    市场这边又出了点事儿,郑奎手下的一个兄弟因为旁边的一个贩子去别的地方上了几车偏口鱼,没跟郑奎打招呼就带人把那个人砍了,第二天就被派出所抓了。我给了郑奎一些钱,让他去办理这事儿,然后把他好一顿训斥。我说以后大家都这么办,咱们还用不用做生意了?这还是小事儿,万一惹在个茬子上,人家一调查是咱们的人干的,咱哥儿几个离蹲监狱又不远了。郑奎不以为然,怏怏地说,不使用暴力,人家听你的嘛。这话把我噎得够戗,是啊,不狠起来,那帮兔崽子是不会乖乖听话的……我突然发现,我的思想出现了偏差,这样下去很快就会被淘汰的,一旦沉了,永远也别想再浮上来。

    那几个兄弟回来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