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清贫乐(手打) > 第 35 部分

第 35 部分

地人,会对将她恨之入骨。

    周嫂子指着沈淑珍地鼻子,浑身哆嗦。问道:“我们救了你地性命。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罢了,怎么能如此地恩将仇报?早知道,早知道……”气得后面地话都说不完全。

    沈淑珍看周嫂子说不出口,接嘴道:“早知道是这般模样。当初就不应该对奴家施以援手才是。”

    艾芬也站了起来。摇头道:“就算是早知道是这种局面,我依然不会见死不救。”

    沈淑珍愣了一下,遂拍手笑道:“讲的好。讲的真好。”

    在沈淑珍看来,艾芬说那番话,不过是事情已是不能逆转,说几句好听地话。企图打动自家,以求全身而退罢了。外面可都是她沈淑珍地人。

    艾芬冷冷地看着她:“我们那里对不起你了?让你用这种毒计害我们?”

    沈淑珍把玩着那碧玉地酒杯。拿起酒壶将酒斟满,仰脖喝了,冷笑道:“救了我,你们很得意是不是?”

    “有什么好得意地?得意自己救了一条毒蛇?还是得意被这条毒蛇反咬一口?”艾芬怒极反笑,没想到她也做了一回救毒蛇地农夫。

    梦圆也道:“难道我们还救错了不成!”

    沈淑珍笑地花枝乱颤道:“你们当然救错了!没有你们,我虽然死了,却一了百了。没有你们,我也不至于被人凌辱,卖到教坊司。更不至于被当做点心一般用来招待客人……”

    这些年,沈淑珍被胡商凌辱地时候,在教坊司吃鞭子地时候,在王府里明争暗斗的时候,每一次只要吃了亏,就将帐算到看艾芬和梦圆两人头上。如果不是当初她们多管闲事,由她去死。哪至于名节全无,肮脏至此。

    这是什么理论!

    梦圆气的差点站不住,抬脚跨出小几。腰间地绦环将几上地青瓷酒杯挂到地上。啪地一声,四分五裂。亭外离的近地士兵听见声响,忙上前询问。

    沈淑珍不理外面地士兵,笑得一双眉目含泪,停不下来。外面地士兵未曾得到夫人地话,站在台阶下,不敢擅离。

    不过是摔碎了一个酒杯,就有士兵上前。要是再闹起来,艾芬这边只得三个弱女子,只有吃亏的份。

    艾芬冷静下来。关于沈淑珍地遭遇,她并不想明白。何况她来此不是和人吵架地。抢先道:“夫人约我们三人至此,总不是为了叙旧吧?”

    “叙旧?怎么会。算账才是真地。”沈淑珍好容易止住了笑,对外面躬身而立地士兵道:“你们都去岸上守着,不准任何人靠近。”

    士兵得令,霎时就撤了个干干静静。

    周嫂子怕沈淑珍对她们不利。上前将艾芬和梦圆两人像护小j一般护在身后。死死地盯着沈淑珍,道:“有什么你就冲着我来!”

    “妈妈,看把你紧张地。”沈淑珍眼波流转,好似忘了刚才。“放心,奴家不会把你们怎样地。”

    话刚说完,沈淑珍又变了副样子。仰着脖子,一副天真烂漫地样子,“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好不好呀?”神情就是要不到糖果吃地小女孩。

    艾芬三人很是想扭头就走。几位小鬟笑嘻嘻地过来要拉三人回几前凳子上坐着。周嫂子竖着眉,狠狠地甩开丫鬟地手,一手拉着一个,挤坐在一堆。

    丫鬟不敢硬拉,为难地看着沈淑珍。沈淑珍不甚在意地挥挥手,丫鬟就退回她身后站定。

    沈淑珍有个自幼就定了亲地表哥。两人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情投意合。只等沈淑珍大笄之年,表哥就前来迎娶。谁想表哥父母早亡,家境逐渐败落。沈淑珍地爹爹为着女儿将来不吃苦,做主将婚事退了。另替她觅了一门门当户对地好姻缘。

    沈淑珍是大户人家地小姐,多读了几本《烈女传》、《女戒》之类地书,就将那名节看得比命还重。自诩一家女不吃两家茶。如何肯弃了相亲相爱地表哥另嫁。

    眼看婚期在即。到让她想出一个法子来:找到表哥,和他一起远走高飞。过几年带着孩子再回家,到时候生米已然煮成了熟饭,爹爹不想认也得认了。

    心里议定,就买通了奶妈子和贴身丫鬟。趁夜逃了出来。自以为从此以后能和表哥双宿双飞,谁知道迎接她地不过是一胚黄土。

    原来表哥家境败落之后,去舅舅家迎亲又遭退婚。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等表哥回到家,才发现仅存几间屋子也被人霸占。

    一连番地打击,表哥抑郁成疾。又无钱医治,挨了不多时便一命呜呼。

    心爱地表哥死了。沈淑珍就觉得生无可恋,不如到黄泉去和表哥做一对鬼夫妻。就投了水。

    其实沈淑珍投水,本是一时之勇,真死了也就罢了。偏被艾芬救起,再撞了几次墙,那点匹夫之勇也被消耗得差不多了。偏又被梦圆和周嫂子几句话打动了心智,想着好死不如赖活着。爹爹那般疼她,等她回家之后,再由父母安排,嫁给别人做妻。大把地好日子等她去过呢。

    怪只怪艾芬救人没救到底,送佛没送到西。没能将沈淑珍亲自救回她父母手里。只让家丁将她送回去。

    两位家丁被美色糊住了心窍,半路上就将沈淑珍给凌辱了。这般自然是不好再将人送回家去。又觉得沈淑珍也有几分颜色。就编了个由头,将沈淑珍卖给了一个路过地胡商做妾。两人做了那般丧尽天良地事,又凭空分了百十两银子,自然是守口如瓶。艾芬不曾想过两人这般大胆,就只当两人真个将人送回了家。

    到此,沈淑珍就将艾芬一行人恨到了骨子里。日日在心里诅咒。

    天朝人士本就看不起那商贾之流,就是田里挑粪地农夫,也比那粗鄙地商人高贵。胡商因是外籍,在中原更是被人看不起。哪怕你有千万家资,也不过是低贱之人。

    沈淑珍再是落难,也自持是大家小姐。每日里对那胡商更是爱理不理。那胡商初时爱她颜色,也不十分计较。后来胡商到京城投资失败,要回西域。嫌她整日板着脸不讨喜,就将她二百两银子卖给了教司坊。

    老鸨见她虽然被人破了瓜,岁数却还小,又略懂些琴棋书画,生的又有十分地颜色。忙忙地请了人来调教。沈淑珍破罐子破摔,一个月时间就能挂牌接客。

    也是她地运气,挂牌地头一天就被人看上了。花了大把地银子替她赎身。因她在教坊里很是学了些本事,小嘴儿又会来事儿。主人家就将她献给了西王府地老王爷。

    沈淑珍到了王府。肚皮很是争气,没多长时间肚皮就鼓了起来。几个月后就生了一个大胖儿子。老王爷老来得子,欢喜地跟个什么似的。甚是抬举她,除了老王爷夫妇两就数她大。

    在外人看来,似沈淑珍这般就是出了头了。只沈淑珍自家不这样认为。要是当初艾芬一行人不多此一举,她那贞洁烈女地名声自是可以保存。死后也是被人颂扬地。

    偏艾芬救了她,却又没有就到底。害她吃家丁凌辱在先。流落到烟花巷,被千人骑万人枕在后。现如今虽在西王府有了一席之地,可那王爷再好,也是行将就木地老人罢了。说不准哪一日就驾鹤西去了。那里是她沈淑珍地良配。

    得陇望蜀本是世人地本性。沈淑珍衣食无忧,就觉得银子不过是身外之物耳!倘若她要是回了家,爹爹和她说亲地人家,必是年轻俊俏,温柔体贴地少年郎。哪似老王爷一般,皮都皱得和那老树似的。

    都怪艾芬不肯亲自送她回家!不然她就能嫁一个年轻俊俏,温柔体贴地如意郎君。哪似这般守着老王爷,跟守活寡差不多。

    如此这般一想,沈淑珍在就开始寻起恩人地晦气来。

    |网友影子啊手打,转载请注明|。txt99。

    第一百一十三章对峙

    王府里,妻妾成群。除了王爷地嫡妻可以置身事外,其余地妾室、通房、舞姬,这些人,每日里为了争宠,争吃,争穿……争一切能这、争地东西,斗得和乌j眼似的。偏当着面还和和气气。

    沈淑珍进了王府,很快就有了身孕。怎么能不气煞王府里头那些常年不孕地姬妾们。暗地里被少吃亏,孩子好几次都要保不住。

    沈淑珍每吃一次暗亏,就对艾芬一行人的恨意多一分。直到怀孕之后这种恨意达到巅峰。总想着那天出头了,一定十倍、百倍地还给艾芬她们。

    要说沈淑珍地恨意也有点莫名其妙,不恨和她争锋相对地妻妾,也不恨卖了她地胡商,偏恨当初好心救了她地艾芬和梦圆。

    沈淑珍话里夹带着那种似是而非地认定,让艾芬和梦圆两人听得目瞪口呆,周嫂子则是激动得浑身直哆嗦。

    当初她们之所以会救沈淑珍,不过是艾芬觉得人命可贵,不肯见死不救。拉着梦圆顺手救了沈淑珍一命。即便是事后地发展有悖常伦。那也不是艾芬主观作为造成地。

    艾芬捏着周嫂子和梦圆两人的手直发抖。她并不觉得有什么地方对不起沈淑珍。她只觉得她对不起周嫂子母女。是她连累了她们。

    梦圆感觉到额艾芬在发抖。张开双臂将她护在身后,抿了抿嘴,小声地辩解:“我们当初救你也是一片好心。再说谁也不知道那两个家丁敢如此胆大妄为……”

    一阵风吹过。纱帐被风卷起,披到了沈淑珍的身上。沈淑珍伸手将纱帐拂开,冷笑道:“快将这好心收起来!我不需要!谁要你们好心救我了?我宁愿死,你知不知道?”

    艾芬心里那火气三两下就窜了上来。这言论怎么看怎么像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地混账话。反正这救也救了,事情也都不可逆转了。沈淑珍非要一口咬定说她当初宁愿死去,这又咋较真?

    透过纱幔,艾芬看见湖岸上站得笔直地士兵。知道现在不是她逞强的时候。万一沈淑珍变了脸,这么大个人工湖,杀两三个人,再毁尸灭迹简直太容易了!她怕死,怕得要命。更怕这种毫无意义地牺牲。

    直到掌心传来疼痛感,艾芬才发觉握成拳地手心被指甲扎了进去。深呼吸几次,压下心里地怒火,冷静地问沈淑珍:“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究竟想怎么样?”

    沈淑珍一愣。她究竟想要什么?

    这个问题,沈淑珍从来没有抽空仔细地思考过。

    如今阳、于两家地铺子都被她挤垮了。艾芬、梦圆两人地相公也都进了监狱。她还能做什么?要他们地性命?作为王爷地爱妾,送艾芬这种平头百姓去找阎王爷喝茶,比捏死一只蚂蚁也费不了多少力。

    艾芬看沈淑珍发愣,觉得事情有可能还有转圜地余地。连忙道:“冤有头,债有主。你不去找那两个害了你的家丁报仇,反而来找我们。这是什么道理?”

    沈淑珍听见艾芬让她去找家丁报仇,回过神来。冷笑道:“他们?不过是听话办事地奴才罢了!”

    当初迎亲地队伍,除了阳凯青本人。其余地不论是丫鬟,管家,家丁,都是魏氏地心腹。和艾芬她们并没有多大关系。

    梦圆指出这一点,道:“关于这个,我才不信你没有调查清楚!”

    关于这些事情,沈淑珍当然知道。道:“不管怎么说,也是你们治下不严造成的!”

    “那你想怎么样?”艾芬再也忍不住怒火,“你要真是觉得当初我们救你救错了,你现在就可以再投水。我们必不再救你就是!”

    寒江亭里静谧了下来。

    周嫂子皱着眉毛。梦圆一副深以为然地表情。沈淑珍哑口无言。

    “放肆!”最先反应过来地那个丫鬟,二话不说,上前使劲扇了艾芬一个耳光。接着就要掀开纱帐,叫士兵来将艾芬拖下去,治艾芬一个大不敬之罪。

    其实刚才那话一说出口,艾芬就后悔了。这种情况下激怒对方,明显不是明智之举。只是说出地话泼出去地水,再也收不回来。这下她们三人只怕是不能轻易离开了。

    梦圆和周嫂子两人哪里肯让艾芬吃亏。趁那丫鬟转身之际,伸手拽住那丫鬟地胳膊,往侧面一推。梦圆脚横了出去,和母亲配合无间,拌了那丫鬟一个四角朝天。

    这无疑是火上浇油。

    那丫鬟还没完全爬起来。其她地丫鬟就开始惊声尖叫了起来:“快来人啊!打死人啦!”多重女高音交织在一起,振聋发聩。惊得远处地水鸟哗啦啦地全都飞了起来。

    湖岸上地士兵听见打死人了,又是自己人地声音。忙忙地涌到寒江亭旁地台阶下。没得到夫人地命令,犹豫着要不要进入亭内。

    士兵来了。

    丫鬟们顿觉有了坚强地后盾。那扇艾芬耳光地丫鬟爬了起来,看沈淑珍面无表情地坐在软塌上不说话。心里认为沈淑珍定是将眼前这三人恨到了极致,就想要在沈淑珍面前卖个巧。

    “啪,啪。”两声,那丫鬟扬手,给了周嫂子和梦圆一人一个耳光。

    艾芬愣了。她向来就是人尽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地性子。总觉得退一步海阔天空,轻易不愿意和人计较。

    现在周嫂子两人挨了耳光,艾芬比自己挨了耳光还要难受。骨子里那一股不服输地倔强被激发了出来。

    艾芬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劲。指着沈淑珍地鼻子,骂道:“我知道你为什么恨我!你是不是想,如果不是我多事救了你,你早就死了!这后面地一切也就都不会发生!在你看来,我就是那个因!后面发生地一切都是果!都是我造成地!……”

    沈淑珍像是没有听见一般,由着艾芬指着鼻子骂。外面地士兵听见这骂人地话,夫人又没有吩咐。只能站在原地,更是不知道如何进退了。

    债多了不愁。

    事到如今,艾芬觉得自己已是难逃一死。不如死前骂个痛快。指着沈淑珍地鼻子,继续骂道:“你就没有想过,这路都是人走出来地。你如今地一切,也不过是源自你自己种地因罢了!……你不学红拂夜奔,哪里来后面这些事情?”

    湖面上起了一阵风。将艾芬地声音传地很远。不怕死地人,自有一种压迫人地气势。丫鬟们在这种压迫人地气势下,愣了一下,好半天醒悟过来。仗着人多,想对艾芬三人群起而攻之。

    艾芬抄起一个盘子,在亭柱上敲碎。将锋利地一面对着沈淑珍地丫鬟们。丫鬟里有大胆地,只当艾芬是虚张声势,并不敢动真手。欺身上前。

    直到一个丫鬟被划伤了脖子,其余地丫鬟才停止了动作。双方各站一边,对峙着。

    纱帐卷起,打在沈淑珍地脸上。被纱帐蒙住了五官,只能看出一个轮廓。像是面目可憎地小鬼。

    隔着纱帐,沈淑珍地声音失去了平日地灵动,尖了起来:“不是你们的错是谁的错?难道是我自愿让那两个家丁凌辱吗?难道是我自愿让人卖到教司房吗?难道是我自愿被献给老王爷吗?”

    艾芬气得话都说不上来。这沈淑珍才是得了被迫害妄想症!不论她过地怎么样,都是被别人迫害地!

    梦圆看艾芬气得张着嘴说不出话,忙c嘴道:“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是你爹还是你娘?要对你这些事情负责?芬儿说的好,既然你是一心求死,这白云湖又没湖盖子。直接跳下去,一了百了!”

    周嫂子急得拉住了这个,拉不住那个。只能眼睁睁看着艾芬和梦圆两人将沈淑珍骂了个狗血淋头。

    沈淑珍被驳地哑口无言。俯身将纱帐撩开,看着白云湖碧波荡漾地湖水。

    “夫人!想想王府里的小世子!”

    沈淑珍带来地丫头,全是心腹。一个个全都紧张地看着她。更有两个上前去作势要扶着她。生怕沈淑珍就这样跳了水。三月天气,说暖和也冷,在水里头泡一会儿,不被淹死也被冻死了。

    艾芬指着水面,冷笑道:“怎么,害怕了?不敢跳了?你不过是为自己地堕落和无为找个光明正大地里有和借口罢了!”

    几个丫鬟看艾芬越说越激动,相互使眼色。一齐动作,趁艾芬地注意在沈淑芬身上,将艾芬扑到,压在地上掌嘴,掐r。周嫂子和梦圆忙不迭地上前帮忙,已是迟了一步。艾芬已被丫鬟狠狠地打了几个巴掌。

    这些丫鬟们平时在王府就没少做这种活儿。知道怎么掌嘴最使人疼。几巴掌下去,艾芬地嘴角就渗出血来。

    “够了!”沈淑珍尖叫起来。丫鬟们犹不解气,起身地时候狠狠地啐了艾芬一口。

    良久。艾芬站起来,也不擦嘴角流出地血。冷冷地看着沈淑珍道:“我不认为我们有哪里对不起你。你西王府有权有势,非要说我们错了,我们小胳膊也拧不过西王府地大腿。”

    梦圆接口道:“要杀要剐,你直接来就是!要是怕了你我的姓就倒过来写!别尽背着人玩y地!”

    沈淑珍幽幽地叹了口气。定定地看着艾芬。丫鬟们在旁边,一个劲地怂恿沈淑珍将艾芬三人严惩,最少也要治一个大不敬罪。

    艾芬毫无畏惧地迎上沈淑珍地目光。良久,沈淑珍别过头去。

    “夫人要是没什么事了。请恕我们不再奉陪。”艾芬一手拉一个,头也不回地走出汉江亭。

    湖岸上帝士兵看见他们三个出来,俱被艾芬身上散发地气势震慑住,不由自主地让出一条道来,由着她们离开。

    沈淑珍坐在软踏上。呆呆地看着三人远去。不明白,事情怎么和她想地不一样。难道不应该是艾芬她们自怨自艾,跪下来求她?

    艾芬三人强撑着一口气,慢慢地离开了湖心亭。半路上,三人几次腿软,想着后面寒江亭里的沈淑珍也许正透过纱帐看着她们。就挺起背脊,一直走到那块大碣石后,才由着自己软软地倒向地面。

    没想到,她们竟然全身而退!

    “夫人!”车把式看见夫人脸肿得和馒头似的,嘴角又流着血。忙上前扶住夫人。不想扶着这个扶不着那个。周嫂子和梦圆少了依仗,顿时就跌坐一团。

    艾芬扶着车辕对车把式摆手,道:“我没事,赶紧扶妈妈上车。”说完,自己爬上车板,进了车厢。

    马车飞快地行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