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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市政府从里到外都是新的,再也不会有‘李张大案’的y影了。”

    迟小牧对薛元清的举动嗤之以鼻,宋殿成却态度暧昧。酒足饭饱以后,迟小牧要请我洗桑拿,宋老板却说找我有要事商量,我谢绝了迟小牧的好意,同宋殿成一起去了他的办公室。

    宋老板的办公桌上摆着英国国旗,墙上挂着与英国太太的合影,我坐在沙发上,服务小姐上了果盘和茶水。

    “殿成,不知我这个闲人还能帮你什么忙?”我开门见山地问。

    宋殿成扔给我一支中华烟,自己点上万宝路。

    “不是帮我,而是合作。我开酒店每年都要给职工做职业装,东州市状元路一带做职业装的公司很多,但是档次很低。我有一个朋友在香港是开服装公司的,有意开发东州市场,人家的技术是一流的,港方技术入股占百分之三十,我投资占百分之六十,你来当老总,我给你百分之十的股份,你看怎么样?”

    我和宋老板虽然很熟,但没共过事,不过他给我的印象一直不错。宋老板的提议确实吸引了我,做职业装公司的想法与我不谋而合。但我不能马上答应他,常言道,上赶着不是买卖。

    “宋哥,让我考虑考虑,三天后我给你回话。”

    “好吧,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和我合作。”

    宋老板的态度是诚恳的,我确实动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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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官痞(1)

    我离开鹤鸣春大酒店时,已是深夜,城市的夏夜很难望见繁星,马路对面是一家歌厅,出租车排着长队等着三陪小姐出台。我望着这些出出入入的女孩,心里有一种被炸开的酸楚。    这些年全国各地的歌厅、夜总会都曾留下过张国昌和我的身影。我第一次陪他去歌厅找小姐,他就让我大吃一惊。那是我刚当上秘书不久,我和林大勇陪张国昌一起去北京开会,晚上也是夏夜,他叫上了东州市政府驻京办唐主任,说一起去歌厅放松一下,我们四个人进了一家夜总会的包房,驻京办唐主任给我们每人找了一位小姐。

    小姐们要陪我们唱歌跳舞,“还是赌骰子吧。”张国昌又上了赌瘾。

    “输赢怎么算?”小姐娇柔地问。

    “你赢了,我给你一百元,我赢了你脱一件衣服。”张国昌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小姐说。     当时我听了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是我第一次见识张国昌的赌技。小姐一共穿了三件衣服,内k、胸罩、连衣裙,张国昌不愧是老赌客,他连赢三把,小姐最后脱得精光。当时的场面真让人目瞪口呆。

    最后,张国昌得意地说:“转几圈让大伙儿欣赏欣赏。”

    那女孩一丝不挂地转了两圈,赤l得让人觉得残酷。当时我对张国昌的尊重即刻烟消云散,眼前的张国昌就是一个好色的赌徒。

    我放出来以后,孟丽华把我叫到她家,反复告诉我张国昌是冤枉的,让我一定帮助她救救张国昌。

    “大嫂,怎么帮?”我为难地问。

    “你把李国藩干的坏事写成材料交给我。” 孟丽华迫切地说。

    我断然拒绝。我有预感,张国昌赌博的事,孟丽华全知道,至于张国昌玩女人,我感觉她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天孟丽华的老母亲也在,我给孟丽华讲了张国昌在夜总会让小姐脱衣服的事。孟丽华老母亲听了很惊讶,她没想到自己最骄傲的女婿会是这个样子。

    然而,孟丽华的表情有些不以为然。我讲这件事的目的是想告诉孟丽华,我不是一个三岁的孩子,急于救丈夫的心情我理解,但别蒙我。

    那天谈话的结果很不愉快,孟丽华没有想到我会这样抗拒她。我也没有想到孟丽华这么不真诚,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她还在对我撒谎。

    外界都传说张国昌与孟丽华如何恩爱,孟丽华为了救出张国昌怎么不惜重金贿赂办案人员,其实这不是爱,而是一种为了共同利益同舟共济的挣扎,这种利益就是谁也不愿放弃得之不易的荣华富贵,就这一点来说,两个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北京的夏夜是繁华的,这一点东州一点也不逊色。也是这样一个夜晚,也是在北京开会,我陪张国昌去了新欣大厦下面的夜总会。我们唱歌跳舞折腾到深夜,要离开时,张国昌要带走陪他跳舞的女孩,那女孩死活不出台。

    “小姐,多给钱。”张国昌色迷迷地说。

    那女孩动心了,“老板,出台可以,但得在新欣大厦开房间。”她谨慎地说。

    “老板,不行,我总觉得不安全。”我劝道。

    “没事儿,你去开房吧。” 张国昌不以为然地说。

    “老板,我在大堂等你。”开房后,我把钥匙递给他说。

    张国昌领着那个女孩去房间了,我一个人在大堂的沙发上呆若木j。巴尔扎克的手杖上写着:我在粉碎一切障碍。而对我来说,张国昌在粉碎一切侥幸。

    24、官痞(2)

    我感到自己越来越像卡夫卡笔下那只巨大的甲虫:“比起偌大的身躯来,他那许多条腿真是细得可怜,都在他眼前无可奈何地舞动着。我出什么事了?他想。”

    我坐在沙发上像格里高尔萨姆沙一样不停地问自己:“我出什么事了?”

    我本来可以毅然决然地离开张国昌的,但是这等于抛弃了我的前程,这个代价太大了。我在政界苦苦奋斗了十年,这十年不能毁在这个官痞手里。

    我觉得称张国昌、李国藩等人官痞很贴切,他们就是官场上的痞子。我忽然理解了那种爬虫特有的眼神:卑微得没有绝望的勇气,猥琐得没有恨我的精神。我只是一种爬虫,愤怒也只是爬虫的愤怒,绝望也只是爬虫的绝望,我发现黑暗竟是一种类似于光的东西,这种光折s于心灵,让我有一种梦游的感觉,从未来的缝隙里探出去一只脚,却陷入了泥泞的沼泽。

    突然酒店外响起了急促的警笛声,一大帮警察冲了进来。

    “出什么事了?”保安赶紧迎了上去问。

    “我们接到报警,说你们这里有嫖娼的。”一个警察说。

    “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们这儿不可能有这种事。”保安说。

    警察不予理睬,冲进电梯上了楼。我一下子慌了,万一查到张国昌的房间,一切将不可收拾,我紧张得手足无措,这是在北京,不是在东州,我一时不知道找谁帮忙。

    我看电梯指示灯显示,警察正好去了张国昌所在的楼层。我想,糟了,要出事。没别的办法,我只好给驻京办唐主任打了电话。

    “雷默,这种事为什么不事先通知我?” 唐主任埋怨道,然后又想了想说,“行了,事儿不用你管了,照顾好张市长就行了,我找朋友关照。”

    十几分钟以后,警察们都下了电梯,抓了两对关系暧昧的男女走了,我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终于放下了。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雷默,没事了,人都走了吧?”唐主任打来了电话说。

    “唐主任,你神了,一个电话人就走了。”我佩服地说。

    “张市长胆子也忒大了,找小姐不要命了。雷默,你怎么不拦着点儿?” 唐主任埋怨道。

    “我想拦,拦也拦不住呀!小胳膊能拧过大腿吗?”我辩解道。

    我和唐主任刚通完电话,张国昌非常滋润地走出电梯,我心想他为什么有勇气像具尸体一样地活着?林大勇说过,你能扮演一个强者的角色,是因为社会把你放在了那个位置上。我不知道社会为什么会造就出张国昌这样的人,还要安排我去伺候他。

    当初为了给张国昌当秘书,挖空心思去讨好他,终于成功了,却觉得有一股势力在卷着自己奔向漩涡。身后不停地有一个声音:滚到黑暗里去吧。心灵越来越冷,我觉得自己每天都在偎着鬼火取暖,我有一种不敢忘却的恐惧,怕鬼火烧毁心灵的庄园。

    25、虎落平阳(1)

    三天后,宋老板又给我打来电话,态度诚恳。我妥协了,我决定合作。我们俩开着车,围着东州市转,寻找适合开职业装公司的地址。终于在状元路一带发现一座八百平方米的二层楼,位于十字路口,楼上拉了一条横幅,上面写着“出租”两个字和电话号码。

    我拨通电话,一个男人的声音,我说明来由,原来这座楼是清江省能源集团的,与原来一家装饰公司的租期已满,准备重找承租人,并答应面谈,说派一名保安来接我们。

    “雷默,这座楼的位置太好了,正好处于职业装一条街的中间地带。”宋老板兴奋地说。

    “宋哥,你准备多少钱拿下这栋楼?”我试探地问。

    “一年三十万,我就租。”

    我问的目的是想知道宋老板的底。

    “你们是不是租房子的?”这时,走过来一位保安问。

    “是。”宋老板连忙搭茬。

    “跟我走吧。”保安一挥手说。

    我和宋老板跟随他上了附近的一座高楼。我们要租的这座二层楼正好是高楼的裙楼。来到十一层,我和宋老板进了一间办公室,一个戴着眼镜的四十多岁的男人正在看报。

    “我们是来看房子的。”我单刀直入地说。

    那个男人很热情地站起来说:“欢迎,欢迎!”并请我们坐在沙发上。他从饮水机上接了两杯水递给我们,问:“你们是哪个单位的?租这座楼想做什么?”

    “这位是鹤鸣春大酒店的宋老板,华裔英国人,租这座楼是想开一家高档职业装公司。” 我介绍说。

    那男人一听是鹤鸣春大酒店的宋老板,露出很想认识的样子,递给我和宋老板每人一张名片说:“鹤鸣春大酒店在东州可是赫赫有名的酒店,我们公司应酬多,没少给宋老板扔钱哪!”

    我瞟了一眼名片,上面写着:清江省能源集团公司业务部主任胡小志。

    “胡主任,主要负责什么业务呀?”我没话找话地问。

    “一进入市场经济,我们能源公司哪儿还有什么业务,我这个业务部实际上就是负责几栋楼的出租,别的什么事也没有了。”胡小志失落地说。

    “胡主任,这座楼你准备一年多少租金出手?”我又问。

    “一年三十五万,少一分钱也不租。”胡小志口气坚决地说。

    “太高了吧?能不能再低点?”宋殿成摇摇头说。

    “少一点也可以,只要省一级领导或秘书说一句话,二十万也能租。”胡小志诡谲地说。    “这是为什么?”我诧异地问。

    “我们老总想调到省经贸委当副主任,正愁接触不上省委一级的领导,你们要是能给搭个桥,二十万能租下来。”

    宋老板听了这个消息有些兴奋,“那就请胡主任容我一些时间。”他面带商人式的微笑说。

    “好在一时还没有合适的客户,你们就抓紧时间吧。不过,为了表达你们的诚意,请明天把你们鹤鸣春大酒店的营业执照复印件送来一份。”胡小志像是送了一份顺水人情。

    我和宋老板从胡小志的办公室出来,宋老板便拨通了冯皓的手机。宋老板说明情况后,顺口说了与我合作的事,从宋老板接电话的表情看,就知道冯皓在我俩合作的事上没起什么好作用。

    “宋哥,冯皓是不是不同意我与你合作?”我开门见山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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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虎落平阳(2)

    “没有,没有,他说与薛市长出差去了广州,一个星期后回来,回来后就帮我们办这件事。”宋老板连忙解释。

    “那我们就只好等冯皓回来了。”我妒意十足地说。

    “对。雷默,你回去等我电话吧。”

    “好吧。”

    我与宋老板分手后,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第二天,我从宋老板秘书手中拿到了鹤鸣春大酒店的营业执照复印件,又去了胡小志的办公室。

    “雷先生,鹤鸣春大酒店的法人代表为什么不是宋老板,照上这个人是谁?”胡小志狐疑地问。

    开始我并未注意这个问题,胡小志的提示让我有了些警觉。

    “照上的名字是宋老板的妻子。”我解释说。

    胡小志一听是宋老板的妻子便不再多问。不过,我心里知道,准确地说,照上的名字是宋老板前妻的名字。宋老板的前妻五年前就去了英国,为了照顾她和宋老板的儿子,宋老板亲自给办的。我心想,宋老板是典型的商人,在谁是法人代表上都要玩心计,很显然他和前妻的关系一直没有断,公司经营得好则罢,经营得不好,抬腿走人,麻烦只能留给为他打工的人。

    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宋老板并没有消息。又过去了两天,我有些着急,便给宋老板打手机,手机关机。又往办公室打,办公室的电话无人接听。我不知出了什么事,只好又等了两天。再次给宋老板打手机和办公室电话,还是杳无音信。我只好亲自去了鹤鸣春大酒店。

    “雷先生,宋老板回英国了。”宋殿成的女秘书说。

    “宋老板什么时候回来?”我不满地问。

    “不好说,少则十天八天,多则两个月三个月。”女秘书抱歉地说。

    我一听就知道合作的事泡汤了。我心想肯定与冯皓有关系,如果宋老板想与我合作,即使英国有急事非回去不可,走之前也一定会告诉我。希望既已破灭,我也不再去想,好在也没损失什么。

    “雷先生,房子还租不租?”没过几天,胡小志给我打来电话问。

    “对不起,胡主任,情况有些变化,宋老板英国有急事回英国了,一切都得等他回来再定。”我解释说。

    “那就对不起了,我不能再等了,已经有好几家客户找上门来,一年三十六万,钱明天就可以打进来一半。”胡小志惋惜地说。

    “那我只能为宋老板表示遗憾了。”

    我和胡小志通完电话,心里有一种莫名的难过。想着自己辞职以来,处处是坎,大有虎落平阳之感。我又有些怀恋过去那种前呼后拥的生活,那种感觉确实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时候,即使是个局长也要对我礼让三分。

    26、五月花(1)

    离开官场,我更明白了许多男人不惜代价、韬光养晦、卧薪尝胆的原因,因为对权力的渴望是人的本能。

    我开导和安慰着自己重新寻找出路。

    有一天晚上,黑水河城建房地产开发公司总经理沙威和夫人到我家来拜访,这两口子是特意来找杨娜的。东州航空公司正在招收空中乘务员,沙威的女儿也报了名。他们为了稳妥起见,想让杨娜找人帮帮忙。

    我和沙威认识缘于黑水河区最大的一片棚户区改造。这片棚户区住着东州市最贫困、层次最低的一批居民,大约有三千多户,最高学历是初中,最大的官儿是副科长。

    这一地区解放以前就是最穷的人的居住区,当时由于暗娼很多,所以东州人称这一地区为胭脂堡。这里的房屋破烂不堪,一到雨季家家进水,解放五十年了,老百姓还住这样的房子,令市委、市政府领导非常不安。

    当时承揽胭脂堡地区改造工程的公司,就是沙威所在的黑水河城建房地产开发公司。沙威因跑批件、跑资金,与我打交道很多,我每次陪张国昌视察胭脂堡工地,也是由沙威陪着,时间长了,我们就成了朋友。

    “雷默,下一步工作怎么办?”沙威关心地问。

    “想开一家职业装公司,但苦于无人投资。”我无奈地说。

    “大约需要多少钱?”沙威用慷慨的口气问。

    “少说也得五十万。”我蹙着眉头说。

    “我知道职业装的市场很大,我们公司的物业分公司每年都要定做几百套职业装,雷默,你要瞧得起大哥,我们合作吧,我投资,你来经营。”

    我听后异常兴奋,大有天上掉馅饼之感。

    “公司的地址选到哪儿?”我迫切地问。

    “我有一套三百平方米的小楼在黑水河区的闹市,地点不错,哪天你去看看,如果可以,你就跑执照吧。”

    “跑执照要先选好公司的名字。”我兴奋地说。

    “雷默,你是文化人,起名字的事,你就定吧。”

    我对沙威的慷慨和信任非常感激。送走沙威两口子,我就沉浸在为公司起名字这件事上。我查遍了辞海、字典,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名字,我便在书房里胡乱地翻书,一整天我都闷在书房里。

    我知道公司的名字是我新事业的第一步,一定要选好,我选了“三人行”、“二月鸟”、“风雅颂”、“缘”、“情”、“汉”等,杨娜都不喜欢,我知道选一个好名字还要保证到工商局核名时不重名。

    我一连选了二十多个名字。都不十分满意,我姑且不再去选,随便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这本书的名字起得好,叫《书斋里的革命》。

    书中介绍英国移民是乘一艘名曰“五月花号”的大帆船登上普利茅斯口岸的,那天是一六二零年十一月十一日,是一个寒冷的日子,从船上走下一百零二个清教徒移民,衣衫褴褛,形销骨立。他们在海上颠簸了四个月,航行五千公里。这一百零二个人上岸不久,即逢严寒来临,陆续有人冻死。以后的几个冬天,也不断有人死去,就是这样一群奄奄一息的人签订了著名的《五月花号公约》,从此奠定了北美十三个殖民地的自治原则。据说其作用一点也不亚于后来的《独立宣言》。

    我被“五月花”这三个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