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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理,销售模范等等,一顶顶的大高帽扣在我的头上,兴奋得让我晕头转向。省指挥部招开的表彰大会我就去了两次,领了两个鼓胀的大红包,作了六个小时的报告。市公司就不用说了,三天一小会,五天一大会,我成了郑总经理,谭部长,曹片长腰里揣着的腰牌,随时用,随时拿出来。

    给我的荣誉并未到此而止,郑总经理认为,以我的能力屈居一隅,实属浪费人才,应该给我更广阔的空间,让我大展拳脚。自从我开始晕头转向那天起,就以为,如一汪浅潭的小小陵阳,再也容不下我这条羽翼已丰的蛟龙了。所以,郑总做出的这个决策,是我工作这么久以来,唯一次对领导的决策表示完全赞同,毫无异议的决策!

    明天,公司派接替我的新任执行就要来了,我马上要走了,忽然发现自己对一直厌恶的陵阳有了感情,就仿佛娶了一个自己不喜欢的老婆,过的时间长了,要离开了,还有几分舍不得。

    我很想去看看魏燕。我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她了,自从我搬家以后。我一直在为我没有时间去感谢她送我的那半袋大枣感到惭愧,更为自己曾怀疑她而感到内疚。

    我走出办事处,纯洁的雪花随着轻微的朔风无声地从空中飘落下来,在地上细致而均匀地铺了一层,白皑皑地,刷净了黄昏的夜。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长大后,我感觉冬季里下雪越来越少,而且每次下的越来越小,冬天也越来越不像冬天了。

    虽然不像冬天,可是从温暖的屋子里刚出来,还是感觉很冷。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像避寒的鸭子一样,缩了缩脖子,不忍心却又不得不踏着洁白无瑕的积雪,向魏燕住的方向走。

    这是我得到荣誉后第一次表现出冷静。是因为淡淡的离伤渐渐地熄灭了沸腾太久的亢奋,让飘飘然的本性又回来了,回到了我的身上。

    这段距离不是很长,可今夜我却觉得很遥远。我踏着人行道上一直向前延伸没有尽头的积雪,想马上见到魏燕,告诉她我要走了,这次搬家会很远——离开这个县城。脑子里想象着魏燕会是什么反映,惊愕?伤感?眨着大眼睛为我的离去伤心地哭泣像曹斌离开时那样?

    呸!好恶心!我怎么会想到他?!让我不禁又想起了不愿再记起的那一幕,使情绪饱满而迫切的心冷了半截。

    最终留给我的是无法释怀的遗憾。

    在门口迎接我的不是魏燕,是从门缝里挤出来的那颗熟悉而苍老的脑袋。老太太一点都不懂得委婉,直截了当地告诉我,魏燕在上月份回老家里。我问她为什么回老家,她言简意赅地说,“她们家里给她说了个对像,让她回去结婚。”然后,便像受不住冷的老鳖一样,把苍老的脑袋缩了回去,关闭了那条我本想进去证实一下她说的话的门缝。

    我失落地看着关闭的门,伫立很久,呆呆地想着老太太的话:“她家里给她说了个对像,回去结婚。”同谁呢?怎么会这么快呢!她才多大?十八九岁啊!我的心情变得非常沉重,好像眼看到身边一个自由的生命忽然被禁锢甚至窒息了,心在为它悲叹。

    我终还只是为自己无法释怀的遗憾,和为魏燕过早的失去自己独立的人生而哀叹了一声,转身欲向回走,映入眼帘的一幕,又让我愕然呆住。

    不远处,路灯旁,白雪地上,一个孤独倩影孑然无声地伫立在清冷的长街上,正凝眸注视着我。她见我回头,没有动。

    “你怎么会在这儿?”我颇感意外地问。

    冯晓静沉默着,没有说话。在她身上永远散发着朝气、活泼和带点不羁的性子好像也被这冰冷的夜凝固了,脸上浮现出少有的凝重和凄伤。

    “我没想到你会来找魏燕。”沉默了很久,她忽然语带伤感地说。

    “上次我误会了她,想给她说声对不起,也算临走时,告个别。没想到她已经回老家了。”我语气平淡而遗憾地说罢,又问,“这巧,你怎么也在这儿?”

    “不是巧,”冯晓静语含忧怨凝重地说,“我一直在后面跟着你来的。”

    “你跟着我?!”我吃了一惊,这一路,我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到。“你为什么跟着我?不回家!”

    “我不是有意的。”冯晓静淡淡地说,本无意作更多的解释,却又不得不叙述这个过程,“其实我一直在办事处的楼下,想约你出来……”她声音很轻,语气很沉重。

    “那为什么不叫我?”我奇怪。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叫,可心一直在跳,不敢叫。所以,在犹豫。”她坦白地说。

    我们在一起工作了这么长时间,彼此相约非止一次,她从来没有如此犹豫、扭捏过,这不符合她的个性,让我似乎知道了她要说的话。我看着她,沉默不语,脑海里一片茫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甚至连自己此时的心理也弄不懂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细微地吸气声,在这静谧的雪夜里显得很清晰,我听得十分清楚。她稳定了一下荡漾起伏着的情绪,缓缓地又接着说,“正犹豫,就你出来了,想叫你,又好奇,所以,便跟了来。没想到你会来找她。”说到最后,她显得很失落很伤感。

    听她的语气,我知道她对我来找魏燕的解释并不满意,甚至不相信,但我也不想再作深入剖析,觉得没有这个必要。我望着她,问:“你想对我说什么?”

    “你明天就要走了。临走我想对你说句……一直想说的话。可我又……就在楼下犹豫。”她羞怯踟蹰地说。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不想看到她为难的样子,说罢长呼一口气。寒冷地夜里,一团白色的雾气在我面前一闪,瞬间便弥散在风雪之中。

    冯晓静的双眼睁大,头也微扬起来,凝视着我。灯光昏黄,我看不清楚她的眼神里包含了一些什么,但能感觉到,她很紧张,等着我往下说。

    “其实,我一直觉得你是我——应该说,交往的朋友中,很要好的一个。真的!”我诚挚地凝视着她,恳切地说。

    “就是朋友吗?”冯晓静非常失望,伤感地问。

    诚实地说,我并不是没有动过和冯晓静谈情说爱的心思。冯晓静应该算是很优秀的女孩,人长得也不错。但每当我动心思的时候,总会想到邓岩,会拿冯晓静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同邓岩作比较,这时候,我对邓岩的思慕会更加强烈。

    我有大男子主义倾向,而冯晓静有着巾帼不让须眉的禀性;她直爽、开朗、坚强甚至不拘的性格,让我总觉得在她身上缺失了一些女孩子的温柔,会对我大男子主义构成威胁。我理想中的女孩,应该是小鸟依人,对我有无限地依赖。而我在她心目中应该是一个力拔山河式处处都可以庇护她的英雄。就像我臆想中的邓岩。

    冯晓静表现出来的伤感,让我明白即使再坚强的女孩,也还是女孩,女孩的脆弱和温柔永远都会存在。我心里很难受,觉得伤害到了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那魏燕呢?”她问。

    “魏燕也是我的朋友,像你一样。”我说。

    “我觉得不是。”坚强的冯晓静终于哭了,只是没有声音,泪水却不断地涌出来。“明天你要走了,我以为,今天晚上你会约我呆一会儿,没想到你来找魏燕。”

    “我要走你很早就知道了。魏燕好长时间没有见了,要走了总要给她打个招呼。”我心情沉重地说。

    “你不用骗我,我能感觉出来。你知道你在这儿已经站了有多久吗?”冯晓静抹了抹脸上的泪。

    我无语。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这儿站了多久,只看到冯晓的头上肩上都落满了雪花。我自然也一样。我无语,看着眼前风雪中的冯晓静,耳畔蓦然响起李春波的那首小芳。当年知青回城与姑娘分别的时刻,是不是也是这般景象?

    第一卷 二十七

    第二章

    (1)两场不同的酒会

    我调回了公司市场部,成了谭玉建的副手。从一个县级办事处主任,变成了副部长,不是一步登天,也算是平步青云了。这应该是康品建公司用人的一大优点——只看成绩,不看资历。

    我上调,心里最不平衡的是曹斌。他满以为水永远高不过船,水长就得顶着船升。可没想到,这次他这艘船被缚在了桩上,我这水一涨,把他这艘船给淹了!

    让自己一下子变成自己手下的手下,觉悟再高的人也得别扭两天,何况曹斌没这觉悟。不过,他虽然没有这觉悟,但却有处事的圆滑与聪明。他是公司里第一个对我表示祝贺的人。

    我回公司第一天,他极热情地邀请我一起吃饭。他意外的表现让我非常意外地吃惊,几乎都不认识他。看着他曾经天天站“军姿”的脸像朵花儿一样绽放,我早晨刚过喝的豆浆一个劲儿在胃里翻腾着往嗓子眼儿上蹿。可是,我如果拒绝他,我就会成为一个得势忘义的小人——姑且这么说吧。

    我没有拒绝,但我坚持我请他,以感谢他的栽培。当然,请的人不止他一个,还有公司各部的部长及经理。曹斌显得有点踌躇,大概感觉自己的身份与这些部长经理小有悬殊。

    “那有什么。”我说,“就是工作之余,在一起吃顿饭。借这个机会在一起沟通沟通不是很好?”我这句话无疑给曹斌吃了定心丸,曹斌马上就答应了。

    在这里我需要提示一下,按照公司的管理规定,员工的升迁调动是不允许搞宴请之礼的。可规定毕竟是规定,人情还是人情,不表示一下,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我新调上来同公司各部的领导不是很熟悉,如果贸然邀请,总还担心大家都是坚持原则的好同志,让我这一弄,坏了规矩,让人小觑。尤其是郑总经理,会怎么看我?我聪明的先给谭玉建透了这个意思。谭玉建听罢,点着猪头一样的大脑袋直哼哼:“应该!应该!你小子一步登天,不请客大伙哪儿能饶了你!”

    听了他这句话,我站着的这颗心终于坐下了,“那郑总哪儿……”我故作询问状。

    “郑总怎么了?”谭玉建一时没有明白我的本意,吃力的挑着大厚眼皮看我,恍然明白过来又哼唧了一声说,“哦,郑总哪儿没事!我先给他打招呼,再带你去请他,显得咱更有诚意!”

    “好。”我没想到这么顺利,非常高兴,约定傍晚下班后聚会“奉天”大酒楼。“奉天”大酒楼,比朋友“九洲宴”哪儿高一个档次。正所谓,什么样的鸟儿筑什么样的巢,什么样的人住什么样的店。级别不同,自然要楼上一层!

    我去邀请邓岩时,邓岩脸上带着一丝倩秀的笑,我还没有开口,她便先向我表示祝贺。我幸福地笑着回应她的祝贺。不是因为心里还有晋升的余欢,是因为我终于能同她面对着面平易地说话了。当我提出邀请时,她倩笑依旧,燕语啭啼:“真不好意思,我下班还有点事,就不去了。你们玩高兴一点吧!”

    “别呀!”我忙着拿出所有的真诚与热情,“大家都去,差你一人——这……事儿要紧吗?还是先推一推吧!”

    “小周你别误会。其实我不去还有一个原因,着了酒气我皮肤过敏。”她脸上依然荡漾着动人的笑,不好意思地说,“他们都知道的,所以酒会我极少参加。”

    “人事部长不能见酒,那她这人事怎么搞的?呵呵,这还真是少见的事。”我暗自忖思,不好再硬性相邀,只有失望地笑了笑说,“那好邓部长,以后我单请我去喝茶。”说罢这句话,我心里的失落忽然消散,涌起一股兴奋——有失必有得,这不是打下了一个以后与她相约的绝好的伏笔吗?

    饭吃得很尽兴。我没想到以前在我眼里形象高高的领导们在酒桌上其实和我一样高。酒量还是有区别,除了财务、人事(邓岩的助手小赵)、企划等部门儿的几个女子酒量有限,大口小口地灌饮料外,男同志的酒量高低还是与职位的高低成正比,这让我很奇怪。

    特别要说一下曹斌。他平时本来挺能喝,今天喝的却不多。大大的块头表现得却像个小脚女人,把今天该我唱的戏份儿全抢了,他跑前跑后,倒酒让菜,极尽殷勤之能事。快结束时,我借机出雅间去结账,柜上里收银小姐告诉我,早有人结了。我愣住,问是谁。小姐笑眯眯地给我形容了一下结账人的相貌,无疑,就是曹斌。我省了钱,心里却很不痛快。

    事后,我找到曹斌坚持着要把钱还他。曹斌同样坚持不收,羞惭地笑着对我解释说,就当是我在陵阳为他补亏空时的一点补偿。但我还是坚持着把钱还给了他,告诉他,一码事儿是一码事儿。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曹斌大概没有感觉到我是这种性格,显得十分尴尬,心里对我多了几分顾忌,就像我以前对他一样。

    请完领导,要请兄弟。还是我那几个不错的哥们儿,张威、李宏亮、高兵、郭坤、赵君臣。本来我还想加上高英甫,乘这个机会缓和一下彼此间的矛盾。赵君臣告诉我,散会后他去人事部了。我向人事部走,心想正好叫上朱元。

    我告诉了朱元,朱元很高兴。我问邓岩高英甫是不是来过,邓岩没有回答,随手将桌上的一份报告递给我说,“来过。你看看这个。”

    我忙接过来看,竟然是高英甫写的辞职报告。我微怔一下,心里忽然有一种感觉,觉得他的辞职与我有关系。

    “邓部长,你批了?”我蹙着眉头问。

    “没呢。我同他谈了谈,但估计……。他好像已经下决心了。看来,你们下月底以前得拿出人来接替他。”邓岩颇感遗憾地说。

    我注视着高英甫的辞职报告,沉默一会儿,对邓岩说,“我想,他这么做大概和我有点关系。”

    邓岩听了,会心地笑了笑说:“我想也是。”

    “他现在去哪儿了?”我问。

    “给他打个传呼吧。”邓岩说着,便示意助理小赵。小赵便打了传呼,但好半天没有回过电话来。

    “算了,哪天我去他办事处一趟。”我说。

    邓岩点了点头,问:“现在有没有必要告诉谭部长?”

    “我先找他谈谈再说吧。”我把高英甫的报告放在桌上。

    “好,你先找他谈谈吧,看情况再说。”邓岩平静地说。

    我们仍然在九洲宴聚会。本来我的心情非常之好,高英甫这件事多少影响了我的心情,除了朱元以外,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临来的时候,我告诉了朱元,高英甫要辞职这件事,先不要提起。朱元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我的话应验了吧!”酒还没有开始喝,张威便迫不及待地说,“我上次在这儿说过,咱们里面将来有出头之日的就周旋了。怎么样,升了吧!”

    大家听了跟着起哄,纷纷嚷嚷,“生了,是生了!还是张威有远见,周旋果然升了!”

    “我求你们把话说清楚点儿行么?没见两位小姐一个劲拿眼瞟我肚子呀!”我诙谐地阻止众人起哄。逗得两个正在低着上菜的漂亮服务员不禁暗自窃笑,果然不约而同地瞥了我肚子一眼。

    “哈哈……”众人笑着。张威好像见了r骨头的狗,色眯眯贪婪地盯着身旁的服务员,调笑说,“别逗了!就凭咱妹子长的这俩水灵灵的大眼睛,怎么会看不出你有没有这项功能来?你说是吧妹子?”

    服务员腼腆笑着,低头不语,只顾着往桌上摆菜。

    “说点正经的吧!咱们可都是有身份的人。”赵君臣两眼放光打量着低头带笑的服务员,适时c话,打趣地说。

    “你说什么?”张威故意侧头看赵君臣,“不是说咱们没有这项功能吗?你怎么还说咱们都是有‘身孕’的人呢!”

    众人听罢,哄笑起来。逗得两个服务员也不禁笑出了声。

    “来吧,我们还是先恭喜周旋高升,敬他一杯!”酒菜上齐,高兵提议,大家都站了起来举杯祝我。我也不客气,碰杯干了。

    “说实话,周旋,你现在高升了,将来会怎么对待我们这几位好兄弟?”李宏亮问我。

    “呵呵,我还没当皇上呢!不就是个副手吗?能怎么样对你们?你们还指望我把你们都提了干呀!”

    “那倒不至于!”张威接过话去说,“求你以后盯哥儿几个松点儿,在上面多通融点儿就行了。我们没有太高期望!”

    “什么话。你们只要不作j犯科,放心,我绝对通融!”我玩笑着说。

    “得,有你这句话我们心里就踏实不了!”大家几乎异口同声。

    “为什么?”我奇怪。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赵君臣看着我说,“正所谓,不怕皇亲国戚掌权,就怕提升地方官员!从基层提上去的,对下面的情况门门熟,件件清,我们做过的你都清楚!用公司的条条框框套,你说可能不作j犯科吗?就说你自己吧,任主任这么长时间,就没有犯过一点错?忘了你上次在这儿教我们的那句话了吧?!”

    赵君臣这话说得即透亮又有份量,听在我的耳朵里,紧在我的头皮上。我了解他们,他们也同样了解我啊!

    “行了,你别将我的军!”我郑重的说,“既然话说到这儿了,咱们也别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哥儿几个都不错,我给你说句实在话:你们记住,地球上找不到没弯儿的路,月球上找不到平顶的山!只要哥儿几个有分寸,有限度,合情理,就当是支持我的工作,我自然也乐意照顾兄弟!但,你要是做得连你自己都觉得对不起党;没眼的见了都能看明白;陈希同都嚷嚷着要把你送检察院,我也不可能为了交情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