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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部分

   常胜王一呆,支起身体道:“此话怎讲?”花椰却不语,只将身体倦得更紧。

    她并不怕死。或许死了就能偿还柳芜荫的错爱之情。她也不在乎甚么腹中的胎儿,那本就是不该存在的生命。

    常胜王甚是不解,却只道她本性善良,不忍看那四人蒙受不白之冤,又将她搂紧,温言道:“好罢,本王答应你,等薛弄玉落了葬,便将她们四人放了。”

    花椰自他怀中赤身坐起,跪拜道:“奴婢谢代那四人谢王爷恩典。”常胜王笑道:“不过做为交换条件,至少你受本王宠爱之时,可不许再去见龙忘梅。”花椰颔首,常胜王将手轻轻放在她的腹部,柔声道:“有一件事,本王只告诉你一人知道。本王已决定,将这孩儿起名为溥’。无论男女,皆可用此名。”

    花椰一怔,又叩首道:“奴婢代淡香姑娘谢王爷恩典。”常胜王一笑:“你总是代别人谢本王恩典,本王要何时才能给你恩典?”花椰轻声道:“王爷总是在迁就奴婢……这不就是最大的恩典么?”

    常胜王动容,将她搂紧。原来她并非无情,她还知道自己为她付出良多,就算自己在她心中永远也不若张淡香也罢,却也终于在她心中盘踞一隅。他又忍不住苦笑。原来他对这婢子所求如许之少,真是有负他“常胜”的威名。常胜王拉高被角,将她一身春色掩入被里。

    至少,她现在就在自己怀中。

    常胜王直要得花椰困倦不堪,饭也未吃便沉沉睡去。昏昏然也不知睡了多久,一觉醒来天色已近傍晚,花椰听到身侧似乎窸窸窣窣有人起床,微微睁眼,见有人正服侍常胜王起床穿衣,忙以被遮体,坐起身道:“奴婢贪睡了,王爷恕罪。”

    常胜王转头见她醒了,笑道:“不打紧。本王今夜说好了去你家张淡香处过夜,不回来了,你自管休自。有何要吃要用,就吩咐他们几个。”说着,向身边正服侍自己的几个小厮丫环一指。

    花椰垂首道:“奴婢不敢。”常胜王一笑,待头冠戴好,便挥开四人,走到床侧,将花椰揽住,柔声道:“不打紧。他们若胆敢怠慢你,回来本王收拾他们。”

    那几个小厮丫环表情都是又惊又诧,心下暗暗揣度这婢女到底是甚么身分。花椰皱眉道:“王爷 …… ”常胜王站起身道:“好啦,本王去了。你安心候着,天亮我就回来。”说罢命人掌起灯笼,出门向张淡香住处方向渐行渐远。

    花椰愕然,一个丫环过来躬身道:“妹妹,可要息灯么?”花椰淡然道:“谢姐姐关照,请姐姐自便就是,不用理会奴婢。”其实那丫环早有意离开。同是婢女,凭啥你躺着,我们就都得站着?听花椰这样说,那丫环应了,给左右站立使个眼色,众人一拥都退出房外。若大房间冷冷清清,烛光摇曳,只剩花椰一人。

    花椰躺回床榻,突然觉得饿,但又甚么也不想吃。本来还想睡,却又饿的睡不着。她坐起身,穿起衣服,突然想起镜子。常胜王寝宫中当然也有镜子,足有一人高,似是银铸而非黄铜,上面雕花到秀极尽能工巧事,还镶嵌玛瑙翡翠等各种珠宝。花椰可在里面清晰的看到自己,尖瘦的下巴,冰冷的眉眼,纤细的肩膀。

    还有背后漫天的桃花。

    花椰颦眉。又更多了,就似乎自己如今正身处在桃花之梅,连枝叶都不见,只能看到漫天粉色的花瓣飘扬。

    她向镜走近几步。离镜越近,便近乎离身后的桃林也越近。她在镜前的跪坐,呆呆的凝望着镜中炫烂的花海。

    虽是夜晚,却也丝毫不减光泽。若非明知自己身在王府,单看镜中的景色,定会疑心自己已来到了西王母的蟠桃园中。花瓣漫天飞舞,流光异彩,令人心不自觉涌动出温暖的感情。真想抛下一切俗物,就此投身其中如此永不褪色的春光,一人独享。

    树影中,有人向花椰微笑。花椰转身向她看去,她却又不见。

    是谁?花椰想找到她的踪影。

    椰

    花椰

    不要去

    椰

    “花椰”

    花椰蓦然惊醒,睁大眼睛,首先看到了银制的大镜。她茫然四顾,这是哪里?

    “你在找本王?”冷酷而高傲的男音自她背后响起。

    花椰突然回忆起,自己已随常胜王来到了他的寝宫,急忙转身:“奴婢向王爷请安。王爷千岁千千岁。”此时天色已大亮,有随从为常胜王宽去罩袍,常胜王道:“起来罢怎么不在床上等本王?却一个人呆在这里。你整夜都在镜前做甚么?看不出你也是个爱美之人。”

    花椰已经完全记不起自己是何时睡着的,似乎她已太过沉迷于那镜花梦幻之美。犹豫片到,道:“奴婢是在镜中看桃花。”

    常胜王摘到王冠,皱眉道:“甚么桃花?”他回头四望,房中当然不可能摆有甚么植物,就连小蘑菇也不见一株。转回头来,常胜王坐于床榻,扶着花椰的腰枝令她坐在自己怀中,道:“你看到甚么桃花?”

    花椰轻声道:“奴婢说了,王爷只怕不信。”常胜王道:“你且说来本王听听。”花椰轻声道:“就是桃花。只开在镜中的桃花。”常胜王愕然道:“镜中花?”花椰点头,常胜王尚不可理解,花椰又道:“奴婢怀疑,莺哥和薛姐姐,都是因为在镜中看到了甚么,才死于非命。”

    常胜王哧笑道:“桃花?”他放开花椰,起身走到镜前,在镜面寻顾半响,又哧笑道:“桃花会杀人?”他手扶下颔,不以为然的摇头,只觉得好笑。刚笑了两声,面色突然大变,转过身大步回到花椰面前,一把抓住花椰的下巴令她抬头看自己:“你说……那两个女人,都是因为在镜中看到桃花,所以死了?”

    花椰微微挣脱,轻声道:“奴婢只是这样猜测。”

    十七章变化

    常胜王皱眉,颤声道:“你要如何证明你的猜测?”

    花椰不敢看他,垂眸望地,轻声道:“若是数日之后,奴婢也同她们一样,惨遭不测…… ”

    常胜王大喝道:“住口! ”惊得四下众丫环小厮都打个哆嗦,齐齐下跪,花椰亦立即下跪道:“王爷息怒,奴婢知罪了。”常胜王怒道:“你知甚么罪?”他大踏步回到花椰面前,道:“本王还道你突然对本王有情,才来与本王同宿,原来你又是另有目的你到底何时才能真心为本王想一想?”常胜王怒不可遏,“花椰,你可懂得男女之‘情’为何物吗?”

    花椰叩首道:“奴婢鲁钝……  ”常胜王怒道:“你好好反省罢! ”高声道:“来人! ”有小厮奔上前来,常胜王甩袖道:“为本王更衣! ”那小厮应了,招呼同伴前来,台力为常胜王换过衣服,常胜王转身出屋,也不说去了哪。

    待他走远,花椰直起腰来,突然觉得空虚莫名。

    花椰,你懂得“情”为何物吗?似乎是融碰到了她的死x:唯独这一句话,她无力反驳。

    虽是生气,可常胜王心中还是放不下,生怕离开时间久了,花椰突然毙命,在外面转了一圈,办了些琐事,终于还是回到寝宫中,却见花椰仍是呆呆坐在原地,姿势也未变过,原本满腔怒火顿时熄灭,化为浓浓爱怜,挥手令众小厮都出去,走到近前将她扶起。花椰一惊,垂首道:“王爷适才教训的是,奴婢知错了。”

    常胜王皱眉道:“你根本不知自己真正错在何处,可是本王就是放心不下你。”花椰心中难过,垂首不语。常胜王长叹一声,将自己腰问所悬玉佩解下,递给她道:“这个是本王的护身之物,有辟邪的作用,你贴身带着。”花椰接过,戴在衣内,常胜王道:“本王已命人出去寻访会阵妖除魔之人。”他冷笑,“本王不信,有本王在此,哪路妖魔敢动你一根毫毛! ”

    花椰叩首道:“奴婢谢王爷关爱。”常胜王不耐烦的摆手道:“行了行了,那些无趣的官话少说一些罢。”花椰应声“是”起身垂手立在他身侧,常胜王揽住她腰,将面贴在她腹上,道:“从现在起,你一步也不许离开本王身侧,明自吗?”花椰轻声道:“奴婢记下了。”

    虽说如此,可常胜王对于镜中有花,花会杀人之事仍然不大相信,又笑道:“那桃花与你‘花’椰本是同宗,缘何不放过你?”花椰轻声道:“奴婢也不知道。奴婢心中也无把握,只是桃花太美,莺哥姑娘和薛姑娘痴迷照镜子的举动便可解释。”

    常胜王道:“那又为何会将镜子扔掉?为何初一见不觉得可怕,见到时间长了反而害怕起来?”花椰犹豫道:“奴婢也不知……  ”下意识的转头向镜中望去。

    侧面看去,镜中甚么也没有,镜就是镜。待花椰走到镜前正面,除了自己,便只看到花梅。常胜王起身走到她背后,将她环在臂中,在她后颈上亲吻数下,道:“如何,能看到本王吗?”

    他身前的可人儿轻轻点头道:“可以……  ”身体突然重重一振。常胜王立即将自己的目光自花椰修长的脖颈移向镜子,便在反光中看到她微皱双眉,目光直视镜子的左下角,似是看到了甚么可厌又恐怖的怪异之物。

    虽明知道很可能只有花椰在镜中才能看到,常胜王却仍是下意识的转过身,向身后看去。镜子正对大门,角落方向的门边就只摆着一架香炉,袅袅青烟缓缓飘散于空中。“你看到甚么?”再转回身来常胜王问道。

    花椰皱眉,微微摇头,常胜王将她脸扳正面对自己:“说,看到甚么?除了桃花之外。”

    花椰挣脱,伸手一指镜角,道:“女人的手臂。”

    常胜王吃了一惊,又向镜中细看。可是没用,他甚么也看不到。难道是甚么 魂?他连忙问:“你可看得出是何人的手臂?”

    花椰皱眉摇头:“就只一截手臂,好似有女子趴在地上,她的身体隐在镜面看不到的位置,那手臂却横出镜角……  ”花椰下意识的模仿着那手指的动作,道:“就是这般,向奴婢伸着。”

    惨自的手臂上,细长的五指用力向前张开,好似无论碰到甚么,那手都会将它牢牢抓住。

    常胜王皱眉道:“那真是一条手臂?为何会是一条手臂?”花椰摇头,目光仍是看着镜子一角,道:“奴婢觉得,它似乎就在寻找奴婢。”

    常胜王立即抓住她的衣领,将她拖离镜前,道:“那么,你便不要再呆在镜子之前。”他的身体突然一顿,连面上的表情都僵硬起来。

    花椰知道常胜王已经想到了,却还是忍不住道:“这便是……莺哥姑娘她们将镜子扔掉的原因罢。”

    常胜王用力甩袖,怒喝道:“胡说本王绝不信甚么鬼神之说! ”可是就连他自己都听出自己的声音在发颤。

    花椰垂首不语,突听门外有报:“王爷,侍卫常大人求见。”常胜王一振,似是抓住一点希望,扬眉道:“叫他起来”

    这常侍卫还未进门,便先听到他咳嗽之声。待他推门入内,也自知不便靠的太近,一拱手道:“卑职常无言,见过王爷。”常胜王放脱花椰衣襟,走到门边常无言面前,道:“如何,可有眉目?”

    常无言拱手:“卑职听说,咱们城里……最近……最近新近来了一个神人,专修镜子化妆盒等小玩意,卑职想  想请示王爷,可否叫那人入府,看看是否有甚幺蹊跷。”他说话有气无力,不住咳嗽,似是病的不轻。

    常胜王皱眉道:“神人?甚么神人?干甚么的神人?会阵妖捉怪么?”常无言有些尴尬,道:“这倒不曾听说…… ”常胜王皱眉甩袖道:“那有甚么用?本王要找的是…… ”

    十八章异状

    常胜王话未说完,突然便听身后“咕嗵”一声,似是有人跌倒,常无言抬头一看,满脸惊奇之色,常胜王急忙转身,见正是花椰,俯身倒在镜案之前,一只脚伸的笔直。花椰双手捉住镜案之脚,似是正在用力挣扎,想要摆脱甚么,而她想摆脱的力量,正来源于她伸的笔直的那一只脚,就似被巨大的力量拉扯一般,可是放眼望去,却又分明是甚么人也没有。

    常胜王一边大步上前,一边高喝:“何方妖孽,敢在本王面前撒野还不快快把人放开! ”手按剑鞘“呛啷”一声宝剑出鞘。或许是真的怕了常胜王,常胜王刚一拔出宝剑,花椰只觉脚上拉扯之力突然减缓,用力蹬地,坐起身子,常胜王也抢到她身前,一把将她抱住。花椰靠在他胸前,但觉他心跳如鼓,耳中只听他道:“再去给寡人找寡人要的是会阵妖捉怪的神人! ”

    常无言远远看着也觉事有蹊跷,似不能以常理论之,急忙领命转身离去。屋中常胜王用力拥紧花椰,轻声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花椰伸一指镜角,道:“奴婢自作主张,想去为王爷泡茶,路过镜子,脚便被‘它’捉住。”常胜王皱眉双眉,道:…它’想将你带到哪里去?”花椰摇头道:“奴婢不知,大概是和莺哥姑娘她们一样的地方罢。”常胜王双眉倒立,颤声道:“不许胡说! ”花椰垂眸道:“是。奴婢知错。”

    常胜王长叹口气,背转身子将花椰抱在怀中,一点头发丝也不外露,慢慢度过那面大镜,将花椰抱上床,道:“从现在起,你甚么也不要做,哪里也不许去。可听明自了么?”花椰跪拜道:“奴婢知道了。”常胜王双手叉腰,花椰又道:“王爷……奴婢想,奴婢知道莺哥姑娘和薛姑娘是怎么死的了。”常胜王一惊,花椰道:“奴婢刚刚脚踝被抓住时,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其实这种事情并不少见,之前花椰也时常遇到。晚上若是做了噩梦,醒来身体会突然无法移动,也无法出声,通常人们叫“鬼压身”。只要有阳气的活人轻轻碰一碰被压之人,立即就可缓解,否则就要一直等着那鬼自己离去。有时鬼很快就会离去,但也有时会一直压到天亮为止。花椰受这苦并不是一次两次的了。可在大白天,自己尚清醒之时就出现这样的状况,却还是头一次。

    常胜王口唇翕动,半响才道:“若不是本王听到声响……  ”花椰垂眸不语。

    征战杀场多年,死人见得多了,他还从未如今天这般惧怕过。常胜王用力用手搓着面颊,不愿再去想种种可能性。

    为分散精神,常胜王命人做些饭食送入屋中。花椰害喜,吃饭沾不得一点油腻,常胜王便命厨子单独为她准备酸汤面。

    待花椰端着碗,将汤水也全喝下肚,常胜王命人撒下杯盘,便听门外有人报:“禀报王爷,侍卫柳大人求见。”常胜王道:“传。”

    但听“吱呀”一声门响,柳芜荫推开门扉,跨过门槛,走到他的面前,拱手道:“禀报王爷  ”

    常胜王突然惊醒。

    他猛然坐起身,才发觉自己躺上床上。对,他蓦然记起,用过晚饭之后,他与花椰缠绵一番,便上床就寝。昏昏然不知睡了多久,因常胜王临睡前命人将房间所有的烛台都点着,是以现在房中亮如白昼。

    常胜王清醒的好似被人兜头泼了一头冷水。怎会梦到“不奉天”?梦中“不奉天”像平常一样进门,向常胜王向礼,分明是想向他说些甚么。不,也许“不奉天”已经说了,可是常胜王却怎么也回想不起来,他到底说了甚么?常胜王手抚额头,全是冷汗。这一摸额头,却牵动怀中一物。常胜王低头一看,正是花椰,紧倦着身子,缩在自己怀中,此时双眉紧锁,睡的正酣。常胜王爱怜的为她将被角掖好,躺回她身侧,紧揽住她的腰。

    正要入睡,却感觉怀中可人儿,突然自被中坐起身。常胜王一惊,道:“你做甚么?”睁眼一见花椰的样子,大吃一惊,“啊”一声叫,也坐起身,一伸手便握住了床头的宝剑。

    花椰正慢慢转过头,一双无神的黑眸,直直的瞪着常胜王,嘴角微微上翘,似是对他充满不屑。

    这必不是花椰花椰几乎从未直视过自己。常胜王按剑怒喝:“你是何物?”

    “花椰”并不回答,慢慢转回头,起身下床,赤l的身躯在摇曳的烛光中有种异样的魅力。常胜王紧跟着跳下床,叫道:“你到底是何物?你要将椰子怎样?”

    “花椰”脚步突然有些踉跄,似是被甚么拌了一下。常胜王一把抓住花椰的手腕,吼道:“站住!”

    突然有风,刺眼的风,刀子一般,自常胜王脸颊上划过。

    似有人笑,却又似乎是风声,常胜王分辨不出。

    他下意识的一闭眼,却感觉手中拉住的这人身体突然一沉,似乎浑身无力一般。常胜王一手遮眼,努力睁开,果然见花椰已经软倒在地。

    门外有数名随从听到响动,试探着叫道:“王爷?有何吩咐?”常胜王高声道:“没事统统退下!”几人便不再出声。花椰却被惊醒,朦胧中睁开眼睛,便看到常胜王的脸,轻声道:“王爷,有何吩咐?”

    这才是他的花椰常胜王心中松一口气,附身将她打横抱起,回到床边。花椰微微挣扎,四下一看,道:“王爷,奴婢为何不在床上?”

    常胜王苦笑道:“我还想问你。”将她盖入被中,温言道:“你可做了甚么噩梦么?”

    花椰侧目回忆,半响才道:“奴婢梦到花海……”她微一犹豫,“奴婢似乎是一个永远也不会老的女人,好多男人都爱奴婢。”

    常胜王挑眉,嘲讽道:“那还用做梦?你现在不就被很多男人爱着。”

    花椰垂眸道:“是,奴婢知罪。”常胜王揽住她的腰,道:“行啦,你没错,有错的是本王。”

    花椰不知怎么说才好,只得沉默。

    十九章怨气

    常胜王叹了一声,拍拍她背,道:“你不知你刚刚突然自己起身,一言不发便向厅前走,吓了本王一跳。”花椰怔道:“奴婢不记得了。”常胜王苦笑道:“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