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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部分

我在尼泊尔,他就等我回来,一直到我到了墨脱、准备待一段时间,他才赶过来。

    最后一个电话,他几乎就是在附近的林芝接的,之后他立即就进了墨脱。进来之后,他一直没有和我会合,而是在山口等我,之后就一路跟着我。他说,我离开一个地方超过三分钟,

    必然有跟踪的人出现。

    都是当地人,显然经验不是很丰富,只能通过他们对于当地的熟悉来跟踪我。

    他们没有发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胖子一直在附近看着我。

    正因为这样,胖子一直没法和我联系,他说,只要他一出现,一定是和我一样的下场,因为这个地方太小了。他会自己单独去调查,看能不能发现什么,他暂时找不到和我隐秘联系的

    最好办法,就让我多注意身边所有的厕所。

    我把卫生纸冲到蹲坑里,心里踏实了很多。

    不管我自己再怎么强大,有人保护和照顾,总是好事情。

    事后我想想,在这个时间点上,我又犯了一次二,但这二犯得很有争议x。按照我以前的做法,此时应该什么都不想,和胖子先离开这里再说。但是,我和胖子都在心里想着要弄清楚到底是谁还在设计我们,目的是什么?

    我提上裤子推开门出去,觉得一切都可以从长计议了,在这儿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但是一推门,我就看到两个喇嘛站在厕所门口。

    我愣了一下,问道:“排队?”

    喇嘛摇了摇头:“吴先生,大喇嘛让你立即上山去。”

    “怎么了?”我问道。

    “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又发生了,从雪山中,又出来一个人。”

    我不记得我是否把行踪告诉过喇嘛,但喇嘛在这里神通广大,又或者是人家是一家一家找过来的,我也没空儿计较这些了。

    一路跟着他们上了山,来到喇嘛庙里,我发现一切已经乱套了。所有人都疑s重重,忙忙碌碌地不知道在g些什么,这地方就像某个战地医院一样。

    喇嘛们一路把我引到了大喇嘛的卧室里,我发现里面还坐着一个人。

    这个人背对着我,穿着一身藏袍,正在安静地喝酥油茶。我觉得气氛有一些微妙,因为我一进屋子,屋子里靠边的几个喇嘛都用一种非常奇异的眼神看着我。

    不能说是眼神奇异,而是说,他们觉得我很奇异。

    这种气氛让我觉得很不舒服,我来到那个人身边坐下来,随意地往边上一看。

    在那一瞬间,我几乎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一下翻到了一边。

    我的脑子嗡了一声,几乎没被吓晕过去。

    在喇嘛对面坐着的那个人,竟然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

    不,我当时脑子混乱,有点语无伦次,不是我自己,而是,我看到了一张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脸。

    “是你?”我惊讶地合不拢嘴。

    对方看向我,眼神很是不在意,只是点了点头,说道:“我就知道,你没有那么容易死。”

    “你到底是谁!”我大骂,“你到底是什么妖怪,为什么要扮成我的样子?”说着就想上去掐死他,但他立即就站了起来,退后了几步,让我的攻击失败了。接着他摆了摆手:“咱们现在已经没有利益冲突了,你不用这么极端地对我。”

    “不用?”我继续大骂,“c你妈的不用,狗r的,你要是我,你会不极端?老子今天不仅要极端,而且要端了你!”

    “呵呵,其实,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他又喝了一口酥油茶,“这也不是我想要的,我们两个都是受害者。”

    我心中的火越来越旺,觉得简直不可理喻,就想把他放倒再说,这时候大喇嘛说话了。

    “两位,你们不需要用这种方式争吵,还是先来解决我们眼前的问题吧。”

    我看着对面的自己,又看了看大喇嘛无所谓的样子,忽然觉得这场景好像在哪儿见过,《西游记》里?

    大喇嘛就是如来佛吗?我是孙悟空,对方是六耳猕猴。

    我警惕地坐下来,这家伙以前想置我于死地,我是绝不会回到没有防备的状态的。所以我离他远远的,而且随时保持着可以防御和攻击的姿势。

    我对大喇嘛和这个人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喇嘛说道:“这位先生今天中午突然出现在了寺庙门口,和二十年前发生的事情一样,他告诉我的小沙弥,他是从雪山中来的。因为他和你长得一模一样,我以为你在看我们小沙弥的玩笑,但我和他接触之后,发现你们确实是两个人,于是赶紧把你找了回来。我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假吴邪(见注释三)说道;“我和他们说了几句,就发现你可能也在这里,但他们不让我离开,我想了想,有很多事情见上你一面说清楚也好。”

    “你是从雪山里出来的?”

    他点了点头,我问道:“既然你想说清楚,那你就告诉我,你是谁?你的目的是什么?”

    他拿起酥油茶,一点也不客气地续了一杯,就道:“我告诉你了,对你没好处。”

    “我就想死,你就告诉我吧。”我道。

    “可惜我刚活出点味道来,我可不想奉陪你。我只能告诉你,我的事情和你经历的那些事情,最好不要混在一起想。”他道,“时间已经过了,你们都已经自由了,你不要再查下去了,不要把成果毁掉。你如果继续纠结下去,你可能会不知不觉陷入到另外一个大谜团里去。”

    “我不在乎,死猪不怕开水烫,而且,我也没有纠结什么,我之所以在这里,只是一个偶然。”

    “你不是自己查到这里的?”他显出有些吃惊的神情。

    我点头,他放下了茶杯,就问道:“那你是怎么来的?”

    我心想,我该怎么说?难道对他说我是被人设计来的吗?我有必要说实话吗?于是摇头,骂道:“你管得着吗你?”

    “你不了解你所处的环境。”他忽然站了起来“如果你不是自己查过来的,那咱们两个的麻烦就大了。”

    他站起来之后,迅速环视这个房间,就问大喇嘛:“上师,这个房间有其他出口吗?”大喇嘛摇头,我正想问他g吗,忽然这个房间的门一下被打开了,接着走进来好几个人。

    是那些香港人。

    加上大喇嘛他们,一个小小的房间里聚集了十来个人。

    为首的那个香港人,我一眼就认了出来,是那个叫做张隆半的年纪略大的中年人,其他的人我就记不住了。

    “果然,你这小子中计了。长了一样的德行,你的脑子就不能长好点吗?”假吴邪叹了口气。

    “几位为何不请自来?”大喇嘛说道。

    张隆半没说话,只是看向我们两个人,对我们道:“两位不用动任何小心思,以两位的身手,绝对不可能离开这房间。真不容易,两位终于会聚到了一个地方,那么我们的一些疑问似乎也可以揭开了。”

    “您是?”和我长得一样的家伙问道,“何方神圣?为何要设这个局来套我们?”

    “在确定您是否可靠之前,我和您一样,不会透露任何信息。”

    “你倒是挺了解我的。”假吴邪说道,“不过,你们未免对自己太自信了。”说完,他忽然一下靠近我,把我卡在了他的手臂里往后拖去。“让开一条路,否则,你们的目的不会得逞。”

    张隆半像看一个笨蛋一样看着我们,他闪出一道缝隙来,后面是那个张姑娘,她抬手举起一个东西,我发现那是我做的弹弓,几乎是瞬间我听到了破空的声音,在我身后卡着我脖子的假吴邪浑身一震,抓着我就翻倒在地。

    我赶紧翻开,爬起来就看见那家伙捂着脸疼得都蜷曲起来。

    我转过头去,正看到那姑娘拿弹弓对着我,我立即道:“住手!我很乖的——”

    没说完,就见她弹弓一抖,我哎呀一声,翻倒在地上。

    完

    注释一:

    夜长梦多恐惧症:吴邪之所以会得上这个奇怪的病症,可以一直追本溯源到《盗墓笔记》他被伤害的种种经历,每次他对一件事情不那么在意时,事情就会往坏的方向发展。有“稻米”曾经做过统计,《盗墓笔记》前七本里,吴邪被三叔骗了11次,被闷油瓶无视了53次,被三叔的手下欺负了19次,被胖子开玩笑36次,被阿宁算计5次,被各路粽子s扰38次,被各路怪物s扰27次,被尸蹩鳖王欺负24次,被机关算计29次——试问,经过这么多困难磨难苦难的他,怎么会没有夜长梦多恐惧症呢?

    注释二:

    张大佛爷:也就是张启山,关于他的详细资料,最早在《吴邪的盗墓笔记》里出现。综合《盗墓笔记》相关图书中出现的一些信息来看,张大佛爷一脉从东北逃难到了长沙,张启山本人成了老九门上三门之首,在史上最大盗墓活动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s。另外,从他花半年收成点三盏天灯追老婆的事迹来看,他很有可能是一位既霸气沉稳也风流痴情的人物。

    注释三:

    假吴邪:第一次出现“假吴邪”,是录影带里和吴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这个悬念让人兴奋,所有人都疑惑,多年前在格尔木疗养院地上爬行的到底是不是吴邪。而大结局后我们知道,那只是一个预警机制下的产物,世界上并不存在另外一个吴邪。再后来,就是吴邪在张家古楼营救闷油瓶时,却发现裘德考的队伍中竟然有一个人长得和他一模一样,并且这个假吴邪告诉他他并没有那么重要,并且对他下了死手。而在本期中,假吴邪再次出现,自雪山中而来,身怀无数秘密。

    前情提要:

    在山下的小酒吧,吴邪打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电话。胖子的分析让他意识到一直以来发生的事情其实并不对劲,于是,在胖子决定出山后,吴邪开始了他的破局。吴邪做了很多奇怪的举动,这些举动非常有效地影响到了他身边“隐形的怪物”。很快,他就发现了港派张家的势力,发现了他们可能有的目的。

    博弈到这时候真正开启了。从雪山中出来的假吴邪,又让局面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1。张家人的验伪

    倒地之后,我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翻滚,想减轻额头和鼻梁上的疼痛。就势翻滚了几下,却忽然发现这两个部位并没有什么感觉,反而是倒地之后,p股撞到地板生疼生疼的。

    我松开手,疑惑地看着那个姑娘。姑娘就像看着一个废物一样看着我,说道:“至于嘛,吓吓你就这德行。二叔,这人肯定就是真的。”

    “未必,吴老狗家的传统(详见注释一)就是扮猪吃老虎,一个个看着和谁都能打好关系,其实心中算的账谁都猜不出来。”张隆半说道。

    我听着他们说的话,对躺在地上这副丑态有些不好意思,站起来才说道:“我真是吴邪,我不知道我的上一辈都是什么样的德行,但我确实是废物点心。不知道张隆半先生设计我到这里来,是为了什么?”

    张隆半听了就露出吃惊的表情,我看着安心了很多。看来这些人不像闷油瓶那样,一点感情都不流露出来。张家人并不都是榆木脑袋。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他问道。

    我心中暗爽。为了挽回刚才被那臭婆娘耍的颜面,我决定装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于是我说:“我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这儿的这些勾当。”

    张隆半却也不继续吃惊下去了,一边的大喇嘛开始说话:“几位,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张隆半对其他人使了个眼s,我和地上那家伙就被拖起来带出了大喇嘛的房间。我回头看,看到张隆半坐在大喇嘛对面,似乎准备开始解释,房门适时地关上了。

    我被拖到了喇嘛庙里他们活动的区域。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两个都被戴上了手铐。

    我心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听那张姑娘的说法,他们果然对我们两个的真伪有所怀疑。现在我们两个都被逮住了,他们会怎么样来检验我们?总不会滴血认亲吧?

    我想着我老爹该不会已经被绑来,捆在他们的房间里了吧?

    或者来一个知识大问答,事先采访了我的很多朋友,收集了很多问题,然后在房间里摆一个智力问答大擂台。搞不好第一个问题就是,你妈妈在你五岁的时候送你什么礼物?

    狗r的,我怎么记得住五岁时我妈送过我什么!

    我心中发虚,胡思乱想,但是倒也不害怕,还是有那么一种感觉——这批人是不会伤害我的,我会吃点苦头倒是真的。

    他们把我们两个拖进他们吃饭的饭堂,把所有门窗全部关上。我看到张隆半也赶了过来,所有香港人全聚集到了这里。

    我们两个被按倒着绑在椅子上,这时候边上那货才缓了过来。

    他呻吟了几声,抬眼就骂了一句,但剧痛立即让他重新皱紧了眉头。他看向我:“你这白痴,你看看你g的好事!”

    “不关我的事。第一,你倒霉我开心;第二,他们设套儿抓的我们两个,我是自己进套儿的,你也是自己进套儿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如果不是你在这儿,我他妈能入套吗?”

    “你他妈g吗要装我?你要不装我,这些事情根本不会有。”

    “谁他妈装你了?谁装你这个孙——哎呀!”

    他骂到一半,破空之声掠过,他连人带椅子又翻倒在地。

    我转头一看,张姑娘拿着我的弹弓,恶狠狠地走过来,说道:“有完没完?再吵我就打你其他地方了。”

    “为什么你只打我不打他?”地上那人大骂。

    “你们两个长得一样,谁分得清楚啊?”

    “你们他妈偏心!”

    我心中暗笑,张姑娘看着也笑,走到我边上顺手拍拍我的脸:“别说姑nn没罩过你啊。抽你一口烟,老娘就还你个人情。你们要再吵,我可就雨露均沾了。”

    “别靠他们太近。”身后一个人说,“这两个小子都不是省油的灯。”

    张隆半走了过来,他看上去地位很高,几个人都退后不说话了。他就拿了把椅子坐到我们面前,说道:“我看过两位的面皮,你们其中一个肯定戴着面具,而且带面具的时间超过了二十年,所以面皮和脸已经完全融在了一起。你们中的一个人,面部骨骼肯定经过手术,以更加适应面具。而且,其中一个人为了调整身高,双腿肯定做过接骨手术。

    “但是,实施方为了消除所有的手术痕迹,在计划实施前很久就完成了手术。我相信这个时间肯定在二十年左右。也就是说,手术是二十年以前做的。现在我们没有专业的设备,没办法通过触摸来判断手术痕迹。所以,在理论上,如果不检验dna,不通过专业鉴证,你们几乎等于是同一个人。

    “我们有一个十分重要的消息告诉吴邪先生。但我们开始寻找之后,却发现有两个吴邪在世面上活动,其中一个在墨脱后就消失了,另一个一直在全国各地出现。我们蹲守在墨脱寻找失踪的那个吴邪,同时决定把墨脱作为我们的据点,把另一位也集中到这里。一旦两个人都出现,我们希望能够在比较后找出真正的吴邪。”

    “二十年前怎么可能有人会知道我长什么样子?”我就问道。

    “你当时已经七岁了,可以据此推测出你将来近八成的样子。”张隆半说,“好了,我只需要十五分钟就可以把你们分辨出来,但你们会吃一些苦头。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们,假的那个我们一定会除掉,所以你们必须竭尽全力证明自己是真的。”

    “等一等。”边上那老兄就说话了,“你们凭借什么来分辨真假?你们什么都不了解。”

    “很多人告诉我们,吴邪是一个十分弱的人。但我们觉得,很多事情都可以伪装很长时间。所以,强弱、智慧都无法让我分辨。我们在很久之前就知道,吴家的吴三省可以同时出现在相隔几千公里的两个地方。我何尝知道,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想太多了。”我就说,“弱和笨的就是真的,我就一笨蛋,你何必给自己设套?”

    “因为我不可能靠这些来确定谁真谁假,所以我才需要把你们两个放在一起。”张隆半道,“我的方法你们听完就明白了。别害怕,如果是真的,就一定没事。”说完他打了个眼s。

    边上的张姑娘一下就从包里搬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长木盒,放到我们面前。我一看这个木盒里装着的东西,几乎立刻n到了裤子上。

    完美复制后的次品

    其实那并不是什么酷刑用的刑具,这东西本身并不能对我们造成伤害。但对于牵扯到这件事情的人来说,这个东西的威慑力是巨大的。

    我转过头去看身边的人,对方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这是七个人的人头。姑娘把人头一字排开,放到我们面前的茶几上。

    人头应该不太新鲜,经过了什么处理,颜s发黄而且面s安详,但一看就是死亡了的状态。

    让我头脑发胀的是,这七个人都长着同一张脸。

    我的脸。

    “这……这是怎么回事?”我结巴道,“为什么有那么多我?”

    “很多事情不是一次就能成功的,一个完美的复制品后往往伴随着很多次品。次品没法回炉再造,也无法流通。”张隆半说,“于是,他们只能作为资料存在。”

    “这些是……”

    “这些是你们其中一位的铺垫。在你们其中一位变成吴邪之前,这些人也曾经有可能变成吴邪,但显然,他们的运气不太好。”

    我看着这些人头,还是有点无法理解:“但是,他们都死了。即使他们失败了,也不至于要杀了他们。”

    “你知道我姓张,也应该知道我的来历。当年,判断易容是否成功,不是靠脸就可以的,要从身到心都天衣无缝,需要常年和被模仿的人时时刻刻待在一起。但是,时间长了,有些人就会和被模仿的人产生感情,而不愿意执行自己的使命,这种人往往会逃亡海外。易容的技术其实很难长期使用,因为想真正去瞒熟悉的人是很难的,只有在某种体制下,很多不可能的事情才能实现。”

    张隆半停了一下,似乎在从头梳理,片刻后才道:“我们在一段时间内,发现有人在全国范围内大肆搜捕名叫张起灵的人,于是开始介入,发现了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y谋。我们旁观着这个y谋,并且开始发现事情变得越来越不可控。为了让事情重新可控起来,我们只好悄悄g预了一部分,收割了一些让我们眼花缭乱的人。”

    “那你们是佛爷的人,还是真正的张家人?”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