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这么一说,胡冲就也闪身上了山道,身后一阵紧快的脚步之声,此时不用回头,就知是九斤追了上来,胡冲有意要甩脱九斤,已是加快了步伐,但觉身后一阵急促喘气的声息,九斤已是紧紧跟上,这山坡又陡又滑,甲马自然用不上,一般的武林中人都很难上得,胡冲但觉体内真气似也消失,因此没能使出轻身功夫,却也用上了外门劲力,只觉九斤跟得甚紧,一时间竟是甩脱不得,心中略一思索,就也明白其中原理。

    童九斤人虽小,可在这山野之中长大,行走还真不含糊,胡冲点了点头,心想,这多半就是从小牧羊的道理。胡冲猜的正是,童九斤自小牧羊,时常于悬崖峭壁之间追赶羊群,日子久了,自然就练好了腿上的劲力,不过胡冲如非是使不上内力,童九斤又怎能追得上,胡冲想到此处,眼前就现出童九斤和大肥打架之时,只觉童九斤非一般小孩可比,心中就有了爱惜之意,不再有甩脱之心,当即止住奔势,此时童九斤已近身边,胡冲就势一紧,立便抓住九斤臂膀,也是微微一笑,道,“小娃娃,如你这般年纪,居然吃得下此种苦头,胡冲如在难为,就实在不是人了。”

    说话之间,大小两个身影就在山道上奔过,九斤只觉奇快稳当,不觉道,“既然甲马这般快当,你为何被人家抓住。”胡冲微微一笑,道,“问得好,可如是在沙地之中,这圆珠还能自行转动吗?”原来甲马制住繁复,材料有极其不易寻得,何况清风山数千兄弟,自然不能人人拥有,当时元兵突然出现,胡冲和身边亲信只顾厮杀,赶走上山的元兵,保住山寨兄弟,哪会想到逃命,却不知元兵有被而来,重重包围之下,清风山弟兄全数阵亡,胡冲当时正好身处松软的沙地之上,甲马怎能发挥长处,因此被元兵擒住。

    究竟恍然大悟,佩服道,“真看不出,你如此凶巴巴的模样,却是这般义气。”胡冲神色一正,道,“这也不能说是义气,既为一山之主,怎能置弟兄生死不顾。”九经道,“原来如此,”胡冲忽地道了一声,“奇怪。”九经满脸疑惑,道,“什么奇怪。”胡冲神情糊涂,道,“我的内力怎会若有若无。”九经哪会知道,只道,“我也在想,怎地你能用花击落石子,却是败给糟老头子。”胡冲道,“管他什么原因,先到断肠崖寻再说。”九经自然不明白,胡冲到断肠崖是为了什么。但他心中明白,定然是有原因,但觉身子一紧,已是随胡冲腾身直上,也就不再多问。

    此时正值烈日当空,两人也是汗流浃背,突然间一声高呼,“好酒。”童九斤正在前头,闻言大是一惊,不觉就停了下来,只见一块岩石之上,坐着一个光头和尚,此时正双手捧着一个西瓜大的葫芦,陡然间张口一吸,一道白酒自葫芦口涌上,就如喷泉相似,将至和尚口边,竟是变得如大拇指一样,全进了和尚口中,一点也没外泄。

    忽然间一扔葫芦,陡地发出一声怪笑,其声刺耳之极,直如夜枭啼哭,一股白线自出,竟是直奔胡冲面门飞至,如山泉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