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胡冲双手一展,要到面门的酒泉立时四漾飞出,白气茫茫之中,九斤给酒泉溅到一点,立时全身颤抖,不觉叫了一声,‘“好冷。”但觉传来一阵刺耳声音,当即捂住耳朵,惊道,“你是什么鬼怪。”

    只听胡冲哈哈一笑,“多心和尚,好一个‘魔音灌耳’只不过一壶天山雪梅,就让你无端毁却糟蹋了,岂不是可惜得紧。”这和尚看似没有心机,其实是极为注意武林中事,只要是他要想得到的东西,就不管如何煞费周折,都要占位已有,因此江湖人便称他为多心和尚,此时遇见胡冲,正要显露本事,让其知道厉害,方才发出这魔音灌耳。

    多心和尚极爱美酒,适才葫芦之中,就是用天山青梅,加上山中寒泉泡制,如此繁复蒸煮,得须三十年酿成,入口寒冷彻骨,可如是在寒冷天山,人如饮了这雪梅酒,却是如三月阳春,和暖不冷,多心和尚就如腹中,这时内力自丹田发出,腹内天山雪梅应真气生出,当然四面冰冷。这魔音灌耳发至丹田,怪笑声止,道了一声,“长空飞鹰,和尚果然没有白等,”只这一说,身子陡然拔起,就如猫头鹰相似,也从石上飞下,立在胡冲身前。

    胡冲心中疑惑,奇道,“多心和尚,你为何在此。”多心和尚哈哈一笑,道,“胡冲既然出狱,当然是要重回清风山,我这就正要前往,你却自己送上门来。”胡冲怎不明白,自己昔年落草清风山,纵横江南八省,绿林中人有谁不知。这时冷冷一哼,“胡冲和你向无恩怨,寻我却是为了什么。”

    多心和尚眼光一掠,也是望着胡冲的绣花剑,不禁陡然喝了一声,“放下手中之物,和尚就再不为难你长空飞鹰。”胡冲心中雪亮,就紧了一下手中的绣花剑,望着正盯着绣花剑的多心和尚,忍不住喝了一声,“身为佛门弟子,当是四大皆空,居然贪图俗世凡物。”多心和尚神色一正,一本正经地道,“此言差矣,佛门弟子难道就不食人间烟火,何来四大皆空,想不到名震江南的长空飞鹰,说出这番话来。”

    胡冲笑道,“大和尚,你道是直接得紧。”忽地人影陡出,多心和尚也一跃而起,身子落处,正好就在胡冲绣花剑旁,但见其手臂如猿轻舒,胖乎乎的手掌就径直抓往绣花剑,多心和尚刚才一篇长话,实是有意让胡冲分心,因此话至半途,也是看准绣花剑握处,就也暗畜内息,因此话只一停,当即纵身飞出。胡冲似乎早就料定,足下微微一掂,身子就也立在多心和尚身后,只觉头上劲风直下,原来多心和尚一觉失手,但觉身边一阵凉风飘过,就知胡冲也在身后。

    此时身子一转,肩膀就往上一耸,手臂横空直落,厚乎乎的肉掌登即似利刀劈下,胡冲只觉身周寒气冷厉,陡然一声大喝,“冥王银河刀,何足道哉。”冥王银河刀阴寒奇绝,出招方位变幻莫测,本来是一种刀法,使出时如银河奔流,原是出自西方,自蒙古铁骑横跨欧亚,西方人便进入中原,武林中方有了这诡异至极的冥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