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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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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天,隔壁莫斯科大学发生大火,烧死很多学生。

    在一个贫穷的国家过圣诞,感觉不好,房东老打呼噜,而且磨牙,隔着墙我也分分钟听得见,圣诞那夜,他喝了很多酒,我买的,醉后以头撞墙,用中俄两种语言大骂他的前妻。我有点怕,一夜紧握从国内带去的水果刀。

    2000年圣诞,我在香港。那时候张国荣还没有从文华酒店往下跳,那时候香港正开始从金融风暴中渐渐呼吸,那时候还没有发生非典和禽流感,所以香港人民还敢大吃特吃火j。

    香港圣诞的气氛很浓,这个弹丸之地的人们一年大部分时间都像“职业动物”一样活着,受着老板、资本家的压榨,心理很扭曲,所以圣诞节成为一个发泄的机会。

    首先是购物,铜锣湾的“sogo”、“时代广场”成为3折或4折大潮中的天堂,香港人民举着信用卡把天堂变成屠场,购物是一种心态,在香港,在圣诞节的香港,购物其实不是为了买东西,而是成为对残酷生活的一种报复。那天在“时代广场”见着了刘嘉玲,戴着墨镜,拎着大包小包,身后的马仔拎着更多的大包小包,但在这样疯狂的购物大潮里,没人会理会一个明星,何况她当时还没有出演让人很过瘾的《无间道》。不久,《东周刊》就爆出刘嘉玲那起受虐l照事件。

    圣诞真美好,香港好残酷。

    我们住的酒店在平民区,酒店有个教堂,附近的人们那天都来唱诗,样子很温馨,有趣的是,他们的唱腔中太重粤语味儿。我问一个小孩,喜欢圣诞还是喜欢春节,他说:“春节好老土哦……”

    2002年圣诞,我在丽江,住在一家叫“水凌凌激”的客栈,怎么听都像“冰激凌凌”。中国人最大的特点就是用庞大的人群把一幅宁静悠远的山水画变得糟糕无比,这一年的圣诞,丽江已变得满目疮痍。有个来自北方的退休老干部艺术团住在我们客栈里,天天唱二人转,老男老女眉目传情,自以为回到了三十年前,但样子却狰狞得吓死人。

    平安夜很冷,客栈老板娘端来一盆绝对古老的铜火盆让我烤手,并且送了几个芋儿埋在炭灰里,那是能永远记住的温暖,我当时正处在人生一次痛苦的大抉择中,钟声响起的时候,剥开芋儿吃了一口,觉得人生变得很简单。

    自己的骨头熬一锅理想的靓汤(1)

    人的一生其实是被理想折磨的一生,特别是居住,要还是猴子,找棵大树找个山d群居就行,只要第二天早上还没被雷电烧成熟食或被剑齿虎这样的大型猫科动物叨走,就是真正的居住幸福。

    小时候被一部片子感动得泪流满面——《聂耳》,由赵丹主演的这部片子有一个情节:被革命和爱情双重驱动的男主角,于一个静谧的夜中把脑袋伸出上海的某处小阁楼天窗外,拎着小提琴(那时很小资地叫它“梵阿铃”)开始演奏《幸福狂想曲》……阁楼、梵阿铃、静谧的夜、细雨如丝、澎湃的年轻音乐家——我发誓,当时我决心拥有这样一处小阁楼,总之它给我的感觉如此之好,如此地代表着还未成功(但必将成功)的爱情与革命,那真叫浪漫。

    很久以后我才想通,上海滩那些个小阁楼非常潮湿非常容易得关节炎非常肮脏非常地容易遭到老鼠的袭击,而且把头伸出阁楼天窗外拉梵阿铃不现实,革命与爱情还没成功,隔壁家老阿姨的洗脚水就会泼将过来。

    大学报到那天我很激动,不仅因为我们那会儿考上大学很光宗耀祖,而且我可以在集体寝室里与众室友切磋一切可以切磋的人生理想,包括尽情打麻将。大学宿舍,虽然多么“象牙”的一个称呼。

    但寝室里良莠不齐,先是老四偷了老二的打火机被老大扇掉门牙,后是老三另立山头向老大叫板,然后大家在一个闷s躁动的夏天后开始找女朋友,我们那著名的团结的健康向上的316寝室名存实亡。大三那会儿,因寝室卫生条件太差(有一盆洗脚水至少2个学期没人倒了),本寝室成为甲肝的传染源;等肝炎被校方及时扑灭,又有两个室友因打麻将屡教不改而被开除……

    成都“五大花园”热销时,我借钱买了一套170多平米的复式楼,虽然这种所谓“花园”离市区足有一个小时路程,但这已使人生的居住理想初现端倪,想象自己坐在房子里那半旋转式木楼梯上(这时一定要叨根香烟)端注客厅的感觉一定很惬意,我为当初小阁楼、大学寝室的居住理想汗颜,并为复式楼的居住现状深感骄傲,走出房门时背阔肌也提得高高的。

    不久,有一贼竟爬上我家的窗台,得手后竟坐在我心爱的半旋转楼梯上抽了根烟,他走后,那股子香烟味道还余音绕梁,这让我很受伤。五大花园治安太差,一气之下我带着复式的心情把复式房卖了。

    我一哥们儿的哥们曾在北京广播电台做主播,攒了一笔银子,他妻子生得极漂亮,如果酷爱艺术又有些资历的人一定记得当年有部轰动中国乃至世界的大型敦煌歌舞剧叫《丝路花雨》,他妻子就是里边二号“飞天”的角儿,甘肃一歌舞团的台柱。我哥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将她搞定,未几,美人儿说想去美国定居,目标直指洛杉矶的“town hoe”。

    这美女有追求,所谓“town hoe”就是葛优在《不见不散》里用特崇拜的口吻大叫的“好大一个耗子”——绝对美国中产阶级,绝对单门独户,前面有花园,后面有游泳池,看着《华尔街邮报》或《洛杉矶时报》坐等日落的那种美好情调。

    说实话,在遭遇成都“五大花园”后,我屡屡从盗版碟中看到美国中产阶级的居住条件,那才叫生活,那才叫品位,电梯公寓楼?联排式别墅?那是人住的地方吗。我开始把理想的导弹瞄向独幢式别墅——不,它的学名叫“town hoe”,深深把这个发音刻入大脑语言区。

    哥们儿的哥们儿一直在国际长途里对哥们儿说:“欢迎到洛杉矶参观”,我去到哥们位于洛杉矶的家中已是2003年,因为正举行美国女足世界杯顺道过去瞻仰的,他那“大耗子”位于洛杉矶一处半坡上,白天可以享受著名的加州阳光,入夜可以俯瞰山下壮丽的车河,但听不到车的噪音,整个社区属于那种你踏进一只脚就肃然起敬甚至觉得前30年白活了的地方。

    但我哥们的哥们儿4年工夫就老了一头,以前他是记者队的强力中锋,现在背似乎佝偻了、头发也没以前那么茂盛,为了凑足60万美金买下这“大耗子”,他被吸干了人生的灯油,他按揭的是房子,但我觉着他把他整个的人也按揭进去了。哥们生活很拮据,他请我们吃的晚餐是粉条、白菜炖骨头汤,怀疑骨头是从打工的餐厅带回来的,因为美国人不吃骨头,喝的二锅头是我们偷偷带进海关的,因为美国的酒贵,花园里的草坪也只种了1/3,他悻悻说:因为养护费太贵。

    哥们为了那美国“耗子”的人生理想,辞去了很火的电台工作,到美国后先帮人当司机,后又去唐人街包饺子,再后来又去当中文家教(其实我另一哥们儿甚至帮私立医院背过尸,他曾恶毒地开了一个玩笑说,这活赚钱啊,别说背尸,有钱j尸我也干,事实上上述几种工作他有时是兼着一块干的,“还有20万,估计还得干10年,还完房贷我就回国”),我算了一下,10年之后他已50多岁,连骨油都被理想熬干了。

    自己的骨头熬一锅理想的靓汤(2)

    这时,他那在华人旅行社打工的妻子回家了。那情形是后来看了《手机》后才深刻感悟到的,就是吕桂花30年后的模样——当年的蜂腰已有黄桶的趋向,当年天鹅般的脖子暗藏摺子,为了尽量挣钱还房贷,美人儿已如黄花去…… 但是我惊谔地发现,客厅中仍然有一架钢琴,很贵的那种。

    为了理想的代价,生活中一茬茬涌现吕桂花。在我们这个时代,究竟是房子为人服务,还是人成为房子的奴隶,把你一生最美好的时光都按揭进去。

    所谓理想,就是用自己的骨头熬成的一锅靓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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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到乡下来(1)

    我一直怀疑,把“住到乡下”搞成一种时尚不是因为需要,而是因为诱惑,一种中产阶级生活情调的诱惑——蓝天、白云、草坪,孩子们在和那两条“哈士奇”嬉戏,太太在整理玫瑰园的花朵,而我,叨着烟斗斜躺在木制阳台的藤椅上,懒散中透着从容地看着某份主流报纸的财经新闻,最好的设计是看到一半时扔下报纸叹一声:“股市诡谲啊……”

    这样的图腾想象一直蛊惑着我,那年看王志文、许晴演的《东边日出西边雨》,男主角建在郊外白桦林中的小木屋和当时还美得不可方物的许晴共同构成了强刺激,它符合东方陶渊明式的桃源遐思又紧扣时代的波希米亚节奏——直到前年碰到一号称在那剧组干过的人,才知道剧组在拍摄期间一直啃方便面,因为离城太远,生活极不方便。

    人类的行居轨迹远远不像圣人和诗人描绘的那样宏大叙事,其实就是一种无聊的轮回,从乡下到城里,从城里到乡下,如此而已。但我们仍然被大量美国中产阶级片子推动着,向往去一片明媚、洁净、有序、富饶的小镇居住,矢志不渝。

    老朱实现他美国式居住梦想时是36岁,地点:华阳,代价:按揭20年。虽然是两户一幢的联排别墅,但这个遗憾很容易因为其它正面因素而忽略不计——他拥有了一处草坪,拥有了从一楼至三楼窜上窜下的快乐,拥有了早餐时坐在落地窗前把刀叉碰得叮叮当当的音符……那几天他常给各路朋友打电话,故作漫不经心地通知对方:欢迎到乡下来做客。“乡下”两字他咬得很重,而且打给我那次,这两字甚至特别动用了普通话。

    老朱开始索然无味是在入住1个月后,继而烦躁,继而愤怒。实际情况是:老朱并没有怎么享受躺在草坪上的惬意,倒是因为一次美国式的烧烤晚宴而格外失意,粗鲁而没见过世面的哥们把j骨头吐得满草坪都是,再由女宾们的高跟鞋把冬季草种踩得满目疮痍;一楼到三楼的奔波辛劳逐日递增,不仅叫女儿下楼吃饭显得无比麻烦,甚至从储物室搬床被子到主卧也遥远得像西天取经;最要命的是距离产生寂寞,前几次老朱还开着“马六”将亲朋们迎来送往,但终于他挺不住了,客人们也挺不住了——按照理论距离,如果取消成都所有的红绿灯和堵车,华阳前往市区只需20分钟,但现实与广告不一致,加上可以理解的心理距离(同等时间内去趟华阳比在市区里溜达要遥远得多),所以门前冷落鞍马稀,所以老朱如今晚间主要是在家中守着各类电视节目,从tv的“新闻联播”到sctv的“电视点歌”,直到“再见”,直到斑马条或雪花点…… 他怀疑自已会提前老年痴呆。

    老朱在寂寞中悟出的道理是:虽然乡下无比美好,但人是需要社会的,而不是社会需要人(除非你是一个需要每天被人民渴望觐见的领袖),住在乡下伸手不见六指,抬头不见乡亲,真他妈有种自绝于人民自绝于党的被孤立感。

    悲剧是这样开始的:在冬天里最后一根草儿行将枯死的时候,老朱动了养一群j的念头,“母的可以下蛋,公的可以打鸣,热闹而温暖”——于是一个美利坚中产阶级式的居郊梦想,将随着第一枚j蛋或第一声破晓的降临,最终堕落成有几千年传统的中国老农的田舍生活。

    让中国人像美国人一样生活还真不容易。老朱出生在苏北一农村,村里就出了他这一个大学生,当村长的爸爸希望他有朝一日能过上城里人的生活,“怎么辛辛苦苦36年,我老朱又回到了村里?”老朱诧异地思考生活,脑子有点混乱。

    与老朱“联排”的邻居叫老孙,老孙比老朱乐观,老孙也比老朱有钱,老孙的乐观与钱财促使他想要自已比老朱做得更有品位,比如老孙80多万买的房子光装修就花了100万。如果你进入老孙的别墅,会发现4间厕所里纷纷安上名牌电视机,殷勤而准确地正对着马桶(马桶坐垫是真皮加热的,马桶盖上都有瑞典厂家特制的黄铜徽章)。后来我了解到,老孙小时候家里也很穷,他36岁时才拥有第一部电视机,所以他喜欢看电视,他认为巨大的等离子电视会给他一种人生的支撑。不要因此就认为老孙是一个简单的电器崇拜者,他也在追求艺术品位,比如说他家的楼梯扶手转角就令人肃然起敬。

    老孙把一块上等的石材寄到意大利是因为中国的厂家无法完美地制作扶手转角部分,那块石材含缅玉的成分,买成42000多,运费8000多,意大利工匠加工费折合人民币60000多,总共花了120000左右。需要注明的是,为此转角部分——老孙等了8个月时间。

    老孙真敢把这石头不远万里寄到意大利佛罗伦萨,老孙真敢把它宝贝一样安在楼梯上,我们问过老孙理由,那一刻老孙的眼珠子迸发出一束晶莹得发绿的光芒,他一字一句地说:“我56岁了,这扶手——就算是我给自己人生一个交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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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到乡下来(2)

    老孙真牛! 因为老孙敢把自已交待给一把转角石质扶手。

    一个56岁的人可以用一段楼梯扶手给人生一个交待,并且如此乐观地住在乡下;但情况不总是这样,“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的生活逻辑告诉我,人,作为一种典型的群居动物,很难在晚年时把离群索居当成境界。文章开头我就说过,现时中国人住到乡下并不是因为需要而是因为诱惑,一种很不靠谱的情调的诱惑——美国是“建在汽车上的国度”,别人的交通状况与中国不一样,别人的城市进程已到了极度密集化才疏散到乡下——这就是需要,而我们的城市化刚开始几十年,何况中国充满牛粪的乡村与美国飘荡着草香的乡村根本不一样(这和两国农民耕种方式不同有关,至少美国庄稼不用粪肥),想象晚年时坐在乡间别墅落地窗前嗅着异味发呆的样子,肯定没有马龙·白兰度的风韵,倒让人想起葛优在《不见不散》里老年痴呆的镜头。

    “欢迎到乡下来”——这么充满幸福感的口号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心怀叵测的y谋,像我们这样的人真的不应该把所有积蓄拿出来,把人生按揭20年,以换回那么不着四六的居住理想,当客人走后,两口子孤独地凝望斜阳,其状甚是惨淡。

    离地200米

    向高处发展一直是东方国度人们的梦想,很多很多年前,古巴比伦人决定修建一座通天塔以达天堂,四面八方的人涌过来修啊修,塔越修越高,上帝觉着这样很危险,很容易泄露天堂的机密,于是就让人们的语言互不相通,这样就产生了很多误解甚至敌意,战争终于爆发,通天塔在离天堂很近的时候倒塌了……

    虽然在修建高层建筑的技术方面西方人绝对领先,但真正的大面积高楼却出现在东方,东京、香港、上海、吉隆坡、新加坡、曼谷……东方人对超高建筑追求的心理原因是个谜,一方面可能因为东方人口密度大,另一方面可能因为东方人认为这代表着身份。

    1999年我去纽约,驱车驶过著名的布鲁克林桥时,前方赫然出现一大片直入云霄的高层电梯公寓,正当我为资本主义国家的富丽堂皇咋舌时,导游告诉我:这里面住的全是穷人,吃社会救济金的。美国人(其实大部分西方国家的人们)没有认为住在高楼大厦是一种高端身份,那么多人挤在一起既不卫生也不私密,并共用一根主下水道,这是贫民的象征;过了几天,我们又经过纽约附近的一个“塞隆”镇,那里的房子低低矮矮,看上去很旧,但向导告诉我们:这是纽约真正的富人区,比西海岸加州的“比弗利山庄”还要富。

    这个故事我不断讲给周围人听,因为我的居住观念从此时被颠覆了,平时在国内看报纸,“俯瞰人生”“海拔至尊”“城市之巅”之类的广告,可是一直让我对住在高层电梯公寓的生活有种崇高感。

    我现在终于明白所谓高层电梯公寓是最不人道最无情趣的一种居住方式了,离地200米,当年看《说岳全传》,金国探子哈迷蚩经常被一根绳篮牵着在城头放上放下,并终于丢掉了鼻子,现在绳篮变成了电梯,但上上下下的感觉肯定不如广告里渲染的那么好。在一幢楼里住了多年,天天在电梯里碰见的那个人,你却永远不知道他家住在哪里,大家彼此之间是一种冷漠的关系;当然也有很多港片、韩剧贩卖着电梯里邂逅佳人终成眷属的故事,但这种机率太小,更大的可能是,人们挤在一间电梯里,眼神茫然地盯住电梯间某个手机广告牌作若有所思状,实质上却是尴尬、敏感、不知所措、心照不宣,谁要是这时候放一个p(根据统计,由于电梯上下升降的原因刺激了人体气压,放p的可能性增大),全电梯的人大脑一定会很混乱。

    有部日本片是描写电梯间凶杀案的,凶手不是人,是鬼,电影不断重复一个镜头:电梯间其实空无一人,但你却看到站了很多人。这些人就是鬼,上一次电梯失事后未及投胎的鬼,他们必须弄死一个人才能投胎,但总冤冤相报未曾了,弄死一个人便增加一个鬼……夜深人静时,你和陌生人共乘一部电梯,时间变得很漫长,永远达不到你要的楼层,突然门开了,你急冲出去,却是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