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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5 部分阅读



    我著迷著看著那水流象有意识一样攀高,已经包裹住我的双腿了。巨大的吸力,把我向下拖。“辉月?”我仰头看他。

    “飞天,跟我回去。”他美丽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平静之外的神色,几分忧几分怒:“你不能这样!”

    不能怎麽样?

    我要去找行云……

    我最後冲他笑了笑,做了一件我一直想做没做过的事。

    低头,在他的手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身子一震,我翻掌击在他的胸口,将他身子向上托了出去。

    巨大的水流迅速卷住了我的全身,将我拖入了黑暗的漩涡中去。

    最後看到辉月睁大的双眼,满是震惊,不信,愤怒,惊怕……

    原来这个人,有这麽多情绪……

    我被黑暗彻底淹没。

    行云,我来了。

    “子霏大人,请这边走。”

    子霏点了点头,收回注视帝都大殿的目光,跟著引路的人继续向前走。

    “大人提前来到实在是意外之喜。”引路的人殷勤笑说:“可是给大人的住处一时没有备好,陛下说请大人先暂时留在帝

    都宫中,等您的别宫修整好了,您再迁过去。”

    子霏轻轻嗯了一声,似是个不肯多话的人。

    引路的丞事偷偷瞧这只在传说中出现过的龙族的贵客,明明也是七尺高的一个普通男子,既没有生角爪也没有闪亮的银鳞

    。

    实在看不出哪里不一样。

    子霏知道那丞事在偷看他,脸上是平静无波的样子,心里却觉得有些无奈。

    帝都派出的人到了隐龙谷的时候,就是一副探头探脑的模样。跟著他们来的这一路上,也总有这种窥视似的目光,看得人

    浑身不自在。

    “大人请好好休息,晚宴之前会有过来服侍大人更衣赴宴。”丞事躬身又躬身,早该退下去了,可却一直磨延不走。

    “还有什麽事情?”子霏再好脾气,也禁不住他一直这麽当他是珍兽异宝似的看法,重重咳嗽一声,丞事果然吓得不敢再

    擡头,一路垂著身退了出去。

    子霏看看陈设华丽,锦绣玉堆的别殿,摇头笑了笑。他并没有带随侍的人来。一直贴身跟著他的小忧现在到了练功的关口

    上,让他远路颠簸这种事情,子霏是做不出来的。

    尽管小忧哭著抓著他的鞋子说一定要跟随,子霏还是强令他好生留在隐龙谷。

    以前子霏曾经想过,再也不会到这个地方来。

    这个金壁辉煌的帝都,给他留下的,绝不是美好回忆。

    子霏把湖青色的外袍脱下来,并没有揭掉脸上扣著的,那个银色的刻著精美花纹的面具。仔细看的话,上面有云纹和龙腾

    的图样,细致非常。

    他还记得远远看到帝都的时候,心里有些隐隐不安的,象是在萌发什麽冲动。

    决定离开隐龙谷前往帝都,完全是因爲听到帝都来使说的那些话。

    原来帝都的,或许应该说是上界的最高统治者,已经易主。

    旧主奔雷,几十年前就已经隐退。现在的天帝陛下……

    也是德才兼备,文武双绝的人才。

    子霏轻轻叹息,觉得自己可能是有些冲动。

    一帝三殿五宫七神……那些都是旧时的事情了,现在的上界……

    是他所不熟悉,却还在隐约牵挂的地方。

    牵挂这里的人和事情。

    子霏在追想中,时间过得飞快。有人在殿外台阶下朗声禀告,请他著衣去赴天帝的宴约。

    子霏无意识的摩挲著柔软的衣料,淡淡地应了一声。

    任人爲他更衣的子霏,想到自已已经失去了情人。他们相处的时日那样短,他甚至没有一样他身畔的东西。一样也没有。

    小小的玉饰也好,袍带也好,扇子什麽的都好,只要是他的。

    可是,当时怎麽会想到,要留一样东西来追想?

    那时候以爲这爱火是恒久不灭的,可以长长久久的在一起,又怎麽会需要一样东西来凭吊?

    子霏身形很好看,腰身劲瘦,双腿修长。穿著帝都所准备的华丽袍服,显得极其尊贵而挺拔。

    侍从很小心而恭敬,一点没有让他觉得不舒适。

    “大人穿著这样式的衣服果然很合身。”侍从替他整理衣服下摆的时候,赞叹著说:“是上殿大人亲自吩咐,说龙族的贵

    宾,穿这种绣袍才符合身份。”

    子霏仍然保持著沈默。

    他心中有许多疑问。

    但是子霏有非常好的耐性。一个问题,可以在心中装两百年,他并不急于在一时间得到一个仓促的答案。

    况且,他已经本能地感觉到,他离他所追寻的答案,已经非常的近了。

    大概只要再踏前一步,就可以解开长久以来的心结。

    有人在前执灯引路,身後也有人随行。

    子霏对这样讲究的衣饰,还有前呼後拥的排声,觉得十分陌生,是一种久违的生疏。灯光隐隐绰绰,第一步都象是在踏近

    一个梦境。

    脚步急些,就怕会误踩踏中了什麽心事。脚步缓些,又觉得後面似乎有什麽在追赶。

    就这样心中思潮纷涌,脚步却仍然是坚定不移。

    快到宴厅的正门时,远远的有人从另一边正对著子霏的宫道上走过来。

    他身前的引路的灯笼彰显了他的身份。

    四盏。

    平时的日子,天帝也只有八盏,仅次于天帝的是三殿的超然高华,用六盏。

    四盏这个数字,足以让子霏停下脚来,看看对面来的是什麽人。

    那个人走得很快,连带著身前身後的人都加快脚步,很快在前面转了弯,上了石阶。有司仪官唱名念道:“平舟殿下到。

    ”

    这几个字让子霏站了几秒种没有任何想法。

    直到身边的人轻声提醒“大人要进去麽”,子霏才眨一眨眼,从自己茫然的情绪中挣脱出来。

    等他走到正门厅口,灯光可以照见的地方,却突然斜里另有一队灯笼上了台阶。

    也是四盏。

    司仪官爲难了一下,因爲子霏远来是客,他接到的谕令是务必恭敬妥贴。可是後来的这一位走得实在很快,一下子抢在了

    子霏的前面。他还是要当著子霏的面,先报上那一位的名衔。这样一耽搁,可能子霏就会走进厅里去,而他就错过了时机

    ,难免失礼于人。

    子霏却慢下脚来,让那个人和他擦身而过。

    司仪官张口报出:“行云殿下到。”

    子霏象是在梦中一样,那个後来而先至的人,从他身边掠过去,衣裳悉簌作响,带著一缕似有若无的清淡的香气。

    子霏偏过头去只来及看到一个背影,极纤细而高挑,长发一束,身形美丽。

    是个让人一见难忘的美丽背影。

    那人显然也知道自己是抢了别人道的,但是却象是毫不在乎一样,几步就跨进了门。

    子霏觉得腿极重,无论如何这最後一阶也是迈不上去。

    司仪官看了看他,犹疑著这位传说中才存在的龙族的贵客,什麽时候才打算上阶入内,而他终于可以报出他应该说的那一

    声。

    子霏这样愣在门口,夜风吹过去,他只觉得眼眶有些烫。

    爲了,刚才那个一闪而逝的身影。

    也许是梦。

    他定定神,走上最後一级台阶。司仪终于可以高声的念出:“龙子霏大人到!”

    因爲本来就是爲了迎接远来的贵客而天帝亲自赐宴,所以这一声唱名报得格外响亮。

    厅里已经有不少人,突然那小声说话而响起的嗡嗡的声音停顿住了,差不多所有人都往门口看。

    子霏就这样在所有人的注目中走了进来,他有无可挑剔的仪表与装束,银蓝色的袍服,象宝石一样闪光的丝线交织错落绣

    出的精美花纹,戴著一顶并不多麽华丽却极漂亮的头冠。

    有内侍迎上来,殷勤地奉承一句:“大人远来辛苦,请这边坐一坐,宴会就要开始。”

    子霏跟他往里走。厅里很空旷,靠殿心的地方照例是空出来,会有歌舞来助兴。两摆案桌摆得整齐,上面有果品和花朵,

    果香与花香混在一起扑在面上。

    子霏的案桌在左首第一张。

    右首第一张上已经坐了人,看到子霏走近,很客气而有礼地站起身来和他互行了一个平礼,悦耳的声音说道:“贵客远来

    辛苦。”

    子霏看著那人头上戴的镶著珍珠的冠冕,轻声说:“平舟殿下不必多礼,唤我子霏就好。”

    平舟回以一笑。他身形与子霏差不多高矮,但是五官极其秀雅美丽,一种沈静的气韵令人心折不已:“子霏大人平易亲切

    ,以後相处共事起来一定和睦融洽,让我放下一桩心事。不瞒子霏,我一直觉得龙族终究是上古神族,必是清高遗世难以

    说话的呢,看来真是夏虫妄语冰雪,让你见笑。”

    子霏在面具下微笑。

    这个人在爲人处事上从来都是一把好手儿,和他相处无论立场或是环境差异有多大,他都让人觉得如坐春风般舒适。

    说话间既显得亲切,又隐含尊敬,也绝不会有失自己的身份。

    平舟往身边招呼:“行云过来,见见我们龙族的贵客。”

    坐在右首第二张案上的少年并没有马上起身,斜睨著漂亮的眼睛,有些懒洋洋地说:“这就是子霏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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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霏讶异于自己的冷静,居然还可以用若无其事的声音说道:“这位是行云殿下?”

    少年终于还是站起了身来,行礼的姿势漂亮之极:“见过龙子霏大人。”语气是十足的不客气。

    子霏还了一礼,目光无法克制的停留在行云的脸上。眉眼秀美惊人的少年,带著勃勃英气,面容象是会发光的宝石一般。

    子霏凝视

    著他,几乎觉得整个神魂就要被那双明亮的眼睛吸了去。

    平舟和他客套:“行云一向任性,子霏不要见怪。”

    “不……不会。”子霏垂下眼,象是要掩饰什麽似的,很快说了一句:“行云殿下真是品貌出校晟儆袪憽!薄?br/>

    平舟笑了,说:“这是自然。”

    子霏镇定了一下,才问道:“三殿我已经见到其二,可说此行不虚。”

    平舟穿的袍子在明灯下熠熠生辉,说出话来让人觉得极其动听:“子霏肯来帝都,自天帝而下,帝都人人俱感荣幸。三殿

    还有一殿

    从缺,这几天会有人选添增,子霏来得正巧,可以看一场精彩之极的选试。”

    子霏点了点头。

    他有许多许多的疑问。闭关了这麽久,外面的一切都十分膈膜了。

    如果不是帝都有使者去,他不会知道天帝易人,上界几乎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旁边有人看著他们说话,因爲与子霏不相熟,而且平舟的地位是超然高贵旁人不可以上来插入谈话。行云在一边慵懒地剔

    著指甲,

    他的指甲淡红晶莹,手指修长。十个指甲却有两个齐根剪断的,剪得粗糙。子霏在他的位置上落坐的时候,听到那边平舟

    和行云在

    说话,并没有刻意小声,平舟的声音很自然亲切,两个人的关系一定是极熟而且融洽的。

    平舟说道:“你又去塔边了?居然把指甲都玩断两根。”

    行云撇了撇嘴:“一时不当心而已。”

    平舟一笑,弹弹他的袖子:“回来跟陛下,你也这麽说去吧。”

    行云满不在乎的耸耸肩膀,把桌上的果子抓起来咬。事实上现在所有人都在依次入席,正襟危坐,象他这样肆无忌惮的真

    没有第二

    个。

    子霏垂头看著自己的手掌。

    好象一场梦。

    所有一切都象梦,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都一起挤到了眼前,让他不知道看哪里,听什麽。

    耳中嗡嗡的全是乱响的声音,眼睛盯著自己的手,可是实际上却什麽也没有看得进去。

    行云还活著麽?

    是行云吧,是他吧……一模一样的眉眼,只是有些稚气。

    连名字也都没有变。

    是活著的……

    是活著的……

    这就可以了……

    就可以了。不管中间发生过些什麽,现在是什麽局面,将来又会步上什麽样的路途。

    他是活著的,一切就都不重要了。

    不敢擡头看他,怕眼睛中痴傻的火焰会把光明烧灼成灰。

    怕这好梦易醒,怕琉璃易碎。

    下首的案几上也来了人,隔著两步远的空子,向我招呼:“子霏大人早来了?”

    子霏擡头看那穿著短袍的人,他笑得爽朗,自我介绍道:“我叫做星华,是五宫里的第一宫。”

    子霏微微颔首:“久仰。”

    他一挥手,样子十分的随意:“客气话不说了!我听说你是隐龙谷的第一高手?有空的话来切磋切磋?我是用刀的,你呢

    ?”

    子霏觉得有些熟悉的热流从心间漫过,语气也高了一些:“我用剑。”

    星华两眼放光:“用剑?什麽剑?我看看!”

    对面平舟正与行云小声说话,提高声音说了一句:“星华宫主,这是宴厅不是武场。”

    星华摸摸鼻子,道:“有什麽关系,说说不行麽?”一边又和子霏挤眼:“要不,晚上你去看看我的刀,重一千四百六十

    一斤七两

    二钱,刀身宽九寸……”

    平舟又提高了声音:“星华宫主,昨日递给你的禀贴已经看过了吧?”

    第二次被打断,星华终于有所收敛:“看过啦,明天给你写回贴。”

    平舟笑笑,行云凑过头去和他说话。

    子霏垂著头,仍然盯著自己的袍子角看。

    星华觉得这个人身上有些微的潮水的气息,沈静安适,让人觉得心中莫名其妙的舒服。虽然他不大说话,可是让人觉得他

    并不遥远

    冷漠。

    传说中的上古神族,孩童时就听著那些久远的惊天动地的往事过日子。现在就有一个传说中的龙族站在面前了,可是看著

    却不让人

    觉得有什麽出小!?br/>

    也许拔出剑来打一场,就看得出真正斤两了。

    他的胡思乱想只到此时爲止,司仪朗声诵道:“天帝陛下到。”

    一时间所有的声音都停止了,厅中的人都站起了身来。

    子霏站起来,他的姿态风范都显得自然而标准。

    天帝步伐缓慢而庄重,走到了子霏面前的时候停了下来,语声柔和:“子霏远来辛苦。”

    子霏清晰地回答:“陛下如此款待,教子霏不安了。”

    天帝微笑起来。

    在场的人大都低著著,这个微笑只有恰好的擡头的子霏看到了。

    明明是美如新月的眼眉,秋水一样的眼睛,却因爲长久的威严而显得冷厉尖削。眉如剑锋眼似冰封,那微笑只在唇边而不

    在眼中。

    子霏看著这个并不温和的微笑,眼睫又垂了下去。

    天帝的步子停顿了一下,眼中有一点晶光闪过,才从子霏面前走了过去,缓缓落坐。

    余人才松一口气,各归各座。

    天帝穿著一件并不特别华丽的礼服,黑底银纹,算不得抢眼。但是这样一件黑衣,却让他彰显出无上的尊贵和清远。子霏

    打量他的时候,也意识到包括天帝在内的厅中所有人,都在不著痕迹地打量他。

    好象有一道目光,特别的凌厉,象是穿透脸上的面具,一直刺进心里一般。

    司仪念的冗长的场面话,子霏一句也没有听进去。直到那些话全都念完了,天帝和声与他寒暄,他才算回过神,有分寸的

    应答。

    侍立的僮子斟满一杯酒,天帝举杯向他邀饮,子霏举袖半遮,把杯中酒喝干,僮子又伶俐地斟满。

    喝酒的理由十足冠冕堂皇,先是爲了风调雨顺天地和泰,子霏一边喝酒一边腹诽如果真能喝一杯酒就能达到这伟大的心愿

    ,那这心愿也不见得还能称上伟大了。第二杯是爲了上界繁盛龙族扬名,又是个好理由。

    第三杯不用说,自是爲了子霏远道而来到帝都,接风洗尘安顿抚慰。

    子霏把第三杯喝完的时候,才注意到天帝只是说著让他喝,自己的杯子只是举了举,连嘴唇都没沾。

    这当然是不公平的,摆明就是灌你。

    可是你不能不喝。

    让你喝你就得喝,谁让人家是主你是客?人家是官你是闲人?

    子霏当然知道这种事不可能较真儿,只不过……这个杯子,个儿大了点儿。喝得又急,子霏觉得胸腹间有些热热的。

    nnd,帝都什麽都变了就这个没变,这种上来先灌人酒的破习惯,到底到哪年才能改掉啊!

    天帝这才是开了个头儿,後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排著队等著上来灌他。

    子霏甚至听到刚才行云和平舟小声说的那句话。

    那个象个促狭小鬼似的美少年居然说,把这个龙啥啥的灌醉了,他会不会现出原身来,让所有人看看龙究竟是几只爪多少

    片鳞?

    有人上来献舞,跳得当然是十分的好。子霏的预感完全正确,天帝和他说了两句闲话,星华就已经满端著大杯子靠近他了

    。

    说的也是场面话。什麽远道而来,先干一杯。

    好。

    第二杯来了,说是一见面就觉得义气相投,改天好好儿打一场,互相指点指点。

    第三杯也是满的,说是再过几天三殿从空的那一殿要定主儿,他可以跟著出出力气凑凑热闹。

    当然星华没天帝那麽牛b,敬子霏三杯,自己也是陪了三杯。

    子霏趁机会问,爲什麽三殿的位子会空出一位来,而且空了许久。

    星华一笑,不大不小的声音说:“你们都不问世事麽?现在的天帝陛下原来出身三殿,从空的一殿就是他的旧属,空五十

    年是惯规。当年奔雷陛下登位後,他东战将的位子也空了五十年,後来才由克伽将军接的任。

    子霏点了点头,两个人一饮而尽,互相亮亮杯底。

    星华当下决定他喜欢这个龙族的子霏,虽然话不多,可是脾气十分相投。

    接著平舟也来敬,不用问也是三杯,自然杯杯都有好理由。

    子霏在面具下苦笑,又喝了三杯。

    行云也过来了。他脸孔雪白,端著大的酒爵,双目明亮耀眼:“子霏大人,你们龙族都是银发之人麽?”

    子霏笑了:“不见得。我们族长就是一头赤发。”

    行云点点头:“哦,倒是不错,来,干一杯。”

    他倒是没有找大理由来喝酒。

    第二杯倒上了,行云又说:“子霏大人今天这身儿行头儿也不错。”

    子霏看著他漂亮的容顔,觉得这个少年直率得叫人喜欢,马虎眼打得十足马虎,无聊的场面话说得比谁都无聊。

    第二杯见了底,第三杯倒上,子霏抢先说:“行云殿下是羽族人?看起来道行不算深。”

    行云点点头,道:“我有个别号就叫孔雀公子,你倒眼尖。”

    喝了第三杯。

    子霏觉得头有些晕了,松松高束的领子,深深呼了两口气。

    冷不妨一擡眼,天帝居中坐著,一双眼正和他对上。

    那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