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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部分

中。李林母亲自从在车祸中失去丈夫以后,便萎靡不振,日思夜想,最终导致精神错乱。李林家的亲戚朋友曾多方求医,但最终还是没能将李林母亲的心病治好。平时正常的时候,李林母亲与常人无异,只是目光呆滞,动作缓慢;一旦发作起来,总觉得有人在骂她,一个人对着墙壁或镜子就骂了起来,从早到晚,不停不歇。这些,我都是刚才了解。

    李林这次带我来,大有交代后事的意思。

    李林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母亲。他想给母亲一个好的环境,让母亲后半辈子的生活有所依靠。一个偶然的机会,他认识了龙泉一个j头,j头想要扩展业务,打开高校市场,巨大的利润让李林和他走到了一起。合伙干了不久后,轻车熟路的李林便自立了门户,借着朦芽的幌子,暗中招徕嫖客。从牵头连线到吃住娱乐都是一条龙服务,费用一次性结清,李林提取三成利润。经过前半年的发展,李林已成为附近几个高校知名的j头,生意兴隆,财源不断。陈凯入伙后,便负责帮李林安排嫖客的食宿。李林也为陈凯留了后路,从不让陈凯抛头露面。差不多一年的时间,李林从中获利五万多,这些钱全部被李林藏在他母亲床下的砖缝里。不存在银行,是怕帐户被冻结。现在,李林把这些钱全数交给了我,万一他有什么闪失,就委托我将他母亲送往他早就观察好的养老院照料。接过这笔钱的时候,我鼻子都是酸的。

    事态的发展也正如李林所料。被抓住那个女的把李林交代了出来。派出所顺藤摸瓜,查出了李林以前的许多犯罪事实,传讯李林的时候,李林对这一切供认不讳,但隐瞒了陈凯也参与其中的事实。法院判决的时候,考虑到李林认罪态度良好,家中情况特殊,特从轻发落,以组织卖y罪判处李林五年有期徒刑,并处罚金五千。宣读判决书的时候,很多人都流了泪,特别是陈凯。李林被押走之前,望着我淡淡地笑了一下。这一笑,让我顿感沉重。

    李林相信我,我不能让他失望!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他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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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院判决的当天,我便和陈凯一起,将李林的母亲送进李林之前看好的养老院。按事先与李林商量好的,我骗李林母亲说李林考上了西藏的军校,一去五年。李林的母亲顿时泪流满面,不停地念叨说,李林怎么走都不打声招呼?我又违心说李林这样做,是怕离别时候伤心。送李林母亲去养老院的时候,她一直在两间屋子里打转,舍不得离去,一会儿擦擦窗户,一会儿擦擦凳子。临走之前,还把李林父亲的遗像取下来,反复擦拭,用布包好。

    养老院距离李林家有两小时车程,一路上,李林母亲都在不停回望来时的路,好象是怕忘了家的方向。

    李林看好的这所养老院地处三环以外,规模不大,环境清幽。住的多是些无儿无女无伴终老的老年人,李林母亲是最年轻的一个。送李林母亲到养老院后,我开诚布公地向院长讲了李林以及其母亲的情况。院长答应我们隐瞒李林的情况并悉心照料李林母亲。

    一次性结清了李林母亲五年的费用共四万八仟元,加上李林的罚金伍仟,剩下的几千块钱我统统存进了李林母亲的户头,以备不时之须。

    打理完这一切,我和陈凯接着又去了一趟锦江监狱,将情况告诉了李林。临走的时候,李林叫我下个星期再去一趟,有事交代。

    回到龙泉,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回到寝室匆匆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回想起这几天的事,一幕幕如电影重放。几天以前,李林还在这间屋子里吃泡面,赵凡冲进来说萧瑶吐了我一身,然后我们一起呕吐,一起输y,一起去看有冯家妹的晚会。再见到李林的时候,他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监狱,另一只脚还在寝室里和陈凯争吵。现在,李林一个人,在冰冷的铁窗前,面对着漫长的夜,与窗外的自由,咫尺相隔。

    经过这件事后,朦芽被学校取缔了,曾珍宣布这个决定的时候,目光中的快感令人厌恶。会员们纷纷闹着退费,我们砸锅卖铁,好不容易凑够了钱。胡水民因为在朦芽担任名誉主席,被取消了系学生会主席的职务,入党的事也山穷水复,白读了那么多毛概马列。

    走了杨永,少了李林,寝室里更显空荡,经常连斗地主都凑不齐局子。大家都有种不详的预感,总觉得还会有人离开这间寝室,只是不知道下一个会是谁。

    当我们收到杨永到部队后的第一封来信时,李林已经入狱一个周了。

    杨永来信说他服役的是一个炮兵连,之所以才给我们写信是因为刚结束新兵训练。杨永说他在训练中负了伤,被连长安排到炊事班喂猪,歪打正着,这正对了杨永的特长,在家这么多年,猪不是白喂的。在杨永的饲养下,炊事班的猪头头增重,极大地改善了官兵们的伙食,连长将此事上报到营队,表彰了杨永。营里还把杨永的养猪方法推广到每个连队,杨永一下子成了营里的养猪大王。但令杨永感到有点郁闷的是,在炮兵连的炊事班生活,就意味着只能过“背黑锅,戴绿帽,看别人打炮”的日子。。。

    我们在给杨永的回信中,没有提及李林的事,只说一切都好,大家都挺想他,自从他走了以后,寝室里经常没有热水,连温瓶都锈烂了两个。。。

    给杨永的回信是同着另一封信寄出的。另一封信是李林写给他母亲的,他让我这个周去监狱,就是叫我帮他寄这封信。他不想让他母亲收到信的时候,信封上盖着锦江监狱的邮戳。他要我无论如何都要在信封上弄个西藏的邮戳。好在我有个同学在拉萨的军校,我把李林的信寄给他,再让他将信寄给李林的母亲,这样一来,信封上不仅有西藏的邮戳,而且还盖着军校的章。

    此后,我每半个月左右去一趟锦江监狱,帮李林寄一封来自“西藏”的信;每半个月左右,我便去一趟养老院,陪李林母亲说说话,替她削削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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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月份的时候,因为住房紧张,学校安排了两个其他系的学弟住进了我们寝室。

    大点这个叫赵忠心,小点这个叫赵忠诚,两兄弟降临人世的时间相差不过三分钟,先出来的是哥哥,后出来的便是弟弟。兄弟两提着行李自报家门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赵忠祥的弟弟怎么也混到这里来了?

    经过几天的观察,我渐渐发现两兄弟和赵忠祥不是一家人。弟弟每天忙着泡妞,约会不断。约会的项目基本上只有一个,那就是上床。一个周只有两天睡寝室,其余的夜晚都在外面挥精如土。哥哥虽然也有女朋友,但不同的是,哥哥每次约会前都要手y一番。赵忠心说这是受了村上春树的启发,让自己在约会的时候保持一颗平和的心,好和女朋友手牵手逛逛c场,肩并肩看看星星。两兄弟一个视爱情为性的借口,三天两头又为了上床换个借口;一个视性为爱情的最高表现形式,在步入婚姻殿堂前,性神圣得不可侵犯。两兄弟常常因为对爱情和性的理解不同而奚落对方,哥哥说弟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禽兽;弟弟说哥哥在怀着娃儿装处,虚伪。我一直感到纳闷的是:同样是生活在一起的人,这做人的区别咋就那么大哩!

    然而两兄弟虽然在对待女人的态度上如隔天渊,但对足球却是同样如痴如狂。只要天气好,每天下午两兄弟都要折腾到汗流浃背。我常常都在想,按这哥俩的生活方式,每天踢几个小时足球,晚上还做a手y,能活多久?然而事实却证明我似乎在杞人忧天,两兄弟各项生命指数正常,体壮如牛。

    在两兄弟的极力怂恿下,我们寝室也成立了个球队,报名参加了2006茵宝杯五人制足球赛。虽说都是重在参与,但既然参加了,大家都想踢好点,多踢几轮。特别是我,赵凡,陈凯,尤其想通过这次比赛忘掉这段时间的不快。

    四月份的天气,春和景明,正是运动时节。特别是在龙泉这样的地方,练球练累了,翻过围墙,随便爬上一棵桃树枇杷树,只要不被农民发现,尽管吃到天黑。吃饱了,躺在树下的草丛上,望着星星月亮述说一些年少轻狂的过往。

    那几天的日子过得倒还惬意,桃红柳绿,云淡风轻。那段时间我天天做梦,我清楚的记得正式去金牛体育中心比赛的前一天晚上,我梦到自己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群山环绕,蒙络摇缀。我沿着两山之间的小溪溯游而上,四周桃树环合,寂寥无人。远远地,我看见一间小屋,但无论我怎么靠近,小屋与我之间的距离都无法改变,只觉得四周的桃花愈发娇妍。走着走着,突然出现一道木门,门上有块匾,匾上三个大字“昭觉寺”。

    醒来就纳闷,平白无故的,怎么会梦见昭觉寺呢?又没去过。翻了翻《周公解梦》,也没找到关于桃花的注释。独自琢磨了一番,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等天蒙蒙亮了,便催着陈凯,赵凡,赵氏兄弟起床,匆匆洗漱完毕,打点行装,直赴金牛体育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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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还没到体育场,就看见成群结队的球迷身着茵宝比赛服涌向体育场方向。

    到主席台领了赛程表一看,我们的比赛被安排在上午十点,对手是“反恐精英”,和我们的“龙泉游击队”看来是一路货色。

    比赛分上下半场,每半场十分钟,比赛刚开始时,大家都有点无所适从,上半场的十分钟就只适应了下草皮和比赛规则,双方都没有一脚像样的s门。对方的实力看来不怎么样,估计平时只顾玩cs了。赵凡整个上半场就没扑过球,甚至还抽空给卢冰清发了几条短信交流了下感情。

    下半场,赵氏兄弟开始苏醒,赵忠诚迸发出了比s精欲望还强的s门欲望,频频威胁对方大门,但威胁只是威胁,没有转化为实质性的进球。倒是对手趁我方大举压上进攻之际发动了几次颇为有效的攻势,好在对方前锋骨瘦如柴,s门绵软无力,s出的球统统被赵凡没收。

    比赛眼看就要被拖进残酷的点球大战,对方赶忙换上身躯庞大的替补门将。六平米的球门范围,对方门将往里一站,就占去了半壁江山。

    我方最后一次进攻,三传两递到陈凯脚下转化成了s门。但陈凯势大力沉的s门打在对方门将身上就像一拳打在海绵上一样,力道全无。对方门将得球后紧紧将球扣在怀里,扣了三五秒后做了一个自以为很潇洒的动作,将球扔向中场。然而这个时候对方球员都龟缩在自己后场,无人上抢,球正好落在赵忠心脚下,脚起球落,皮球划出一道诺维斯基投三分式的抛物线,越过对方行动迟缓的门将,应声入网。一比零,龙泉游击队在比赛的最后一刻绝杀反恐精英,昂首晋级第二轮。

    第二轮的对手看起来文化程度似乎很高,这一点从队名就可以看出“川大数控”。可是从比赛开始的两点半到比赛结束的三点钟,都不见一个“川大数控”的人来。裁判只好宣布对方弃权,我队兵不血刃,挺进第三轮。等我们收拾东西准备回龙泉的时候,,才从隔壁场地一个叫“川大侧控”的队了解到,“数控”那几个家伙上期期末挂科太多,现在正忙着在阶梯教室里补考。

    这是我第一次体会到补考的作用。

    不管怎么说,我们龙泉游击队进入了比赛的第三轮,带着喜悦的心情,我们踏上了回龙泉的路途。车上,我打了一个盹。醒来,我又想起前一天晚上的梦,越想越觉得该去昭觉寺看看究竟。于是在五桂桥转车的时候,我和赵凡他们分了道扬了镳,只身前往昭觉寺,一探究竟。

    上了去昭觉寺的71路车,我才开始有点后悔。路漫漫其站台多兮,吾之左右而无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好不容易到了昭觉寺车站,已经接近7点。意味着我今天晚上只能借宿某个同学的寝室,或者找个网吧通宵,一个人,没有开房的必要。

    从车站到昭觉寺的几百米路程在各种各样小吃摊的装饰下显得异常拥挤,叫卖嘈杂,油烟满天。然而一进寺门,扑鼻而来一股香烛之气,同样是烟雾缭绕,但感觉与一门之外有着天壤之别。颇有点‘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的味道。

    说真的,从小到大去过那么多寺庙,只有这次我真正体会到了‘佛门清净之地’的感觉。也许是因为天色已晚的缘故,寺里已经没有多少香客,和尚们大多吃过了饭,有的在佛堂念经,有的在活动室看《新闻联播》,只有几个耐不住寂寞的沙弥在大雄宝殿前的大树下逗狗。我举目四望,寻找我梦中的桃花。转过层层塔林,走过片片楼阁,只见郁郁青青的碧草,参天的梧桐和槐木,偶有花朵,也不过是些叫不上名来的野花,并不见我梦中的桃花。

    我渐渐对此行感到失望,也笑自己对一个莫名其妙的梦境幻想得太多。但既然来了,不妨仔细逛逛。不知不觉,便逛到了一排砖瓦房前,红墙绿瓦,粉饰精心。我停下脚步,仰望门上从右向左排列的‘精舍’二字,心想,这精舍里面都住的什么人啊?什么人住的地方能叫精舍啊?正诧异间,我听见有人在我背后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抑或一个词语),“舍精?”

    我回头一望,说话那女生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自顾自地打了个圆场,说,“原来是精舍啊!”

    我笑了笑,露出两颗没有蛀虫的虎牙。就在刹那间,说话这女生让我想起桃花节那天的龙泉一夜,我恍然间找到了梦中的桃花人面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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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女生似乎也与我有同感,张着嘴巴注视着我,比画了半天终于憋出一句,“这个世界太小了。”

    “呵呵,巧。”

    “你咋个也在这?”

    “说来话长。”我摇了摇头,确实话长。

    “哦,那就不说了。”

    “你来昭觉寺干啥子?”我也象征性地问了问,莫非她也是寻梦而来?如果说她是我梦中的桃花,那我又是她梦里的什么?

    不过她的回答令人很沮丧,“下午去动物园逛,逛起逛起就逛到这来了。”

    “哦,该不会是迷路了吧。要哥哥指点你不?”我又想起上次她找不到旅馆的情形。

    “你是这的和尚?咦,你咋有头发呢?”这句话偏得有点离奇,难道非得要这里的和尚才认识这里的路?

    “你有见过我这么帅的和尚?”我自信满满地反问。

    “切,蟋蟀!”

    我作无奈状,又东拉西扯了一番,腹中空空,肚子不识时务地响了几下。

    “蟋蟀,你饿了啊?”

    “有点。”我居然默认自己是蟋蟀,汗~~~!

    “走,切吃点东西,你请。”她到是多大方的,我是说嘴巴上。

    “凭什么我请,我又不认识你。”

    “你这男的杂个那么小气哦。好嘛,我叫薛宜,叫我薛阿姨就行了,我朋友都这么叫我。你按,蟋蟀,叫啥子名字?”

    “张蜀,喊我张叔叔就是了。”我学着她的口气。

    “也,怪,未必你妈喊你也喊‘张叔叔’?”

    我无语,这厮反应到还快,说不过她。

    说着,已走出寺门,眼前尽是各色的小吃烧烤。薛宜一副谗猫的样子,不停地搜寻着适合她口味的食物。

    “张叔叔,我们去吃臭豆腐吧。”还不等我回答,薛宜便一把拉着我向着恶臭传来的方向奔去。

    从小到大,我最讨厌臭豆腐了。我们县城中间有条河,河上有座桥,桥头有个卖臭豆腐的,一出场就弄臭一座桥。再加上我们那里污水治理得不怎么样,桥下的河水浑浊恶臭,和桥上的臭豆腐味相得益彰。所以我每次闻到臭豆腐就条件反s想起我们县城那条恶臭熏天的污水河,吃臭豆腐的事,自打我有记忆以来就没想过。

    “哇,好臭好臭,吃起来肯定好香好香。”薛宜还在不停地流口水。

    “可不可以换点其它的?我不吃臭豆腐。”我强忍着恶臭。

    “吃嘛吃嘛,越臭越香啊!”薛宜的话似乎没有逻辑。

    “不吃啊!”我旗帜鲜明地表明立场。

    “也,不要后悔哦。过了这个村,你再想吃豆腐我都不给你哦。”薛宜开始一语双关软硬兼施。

    “不吃,我不得后悔!”关键时刻,我还是表现出了一名共青团员应有的硬朗。

    “好嘛,不吃算了。老板,四串!”说着,薛宜瞪了我一眼,“给钱。”

    我无言,男的就是命苦。掏了钱,转身看见一个卖冰糖葫芦的,也一口气买了四串。

    “切,那么大了,都大二了,还吃冰糖葫芦,你羞不羞哦?”薛宜吃着臭豆腐还不忘糗我几句。

    “走开,口臭,不要把我的葫芦整臭了。”我也不忘还击。

    就这样互相攻击着吃完手中的零食,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四月的夜晚,还透着丝丝凉意。

    “你切哪里,我帮你看还有车没得?”站在公交站台上,薛宜望着站牌说。

    “成体,我去我同学那里睡。”

    “成体,成体,成体。。。”薛宜一边念叨一边查找着去成体的车,“也,好象没车了哦。”

    我心想完了,不会露宿街头吧,这附近连个网吧都没有。心里不甘,自己又上前看了一下,确实没有去成体方向的车了。

    “不如我们去植物园吧,还有最后一班车。”薛宜头也没回,依旧望着站牌说。

    “植物园?没去过。”我有点踌躇。

    “哎呀,你放心,成都我熟,不得把你整搞落勒。”

    。。。。。。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我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着眼前这个漂亮的,大方的,与我只是第二次见面的不知来历的女孩薛宜,在成都漆一般的夜晚,踏上了开往植物园的公交车。

    也许,是因为冥冥之中那一树桃花。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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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上,我和薛宜都没怎么说话。两层的公交车空空荡荡,我和薛宜坐在二层的最后一排,静静地望着窗外的风景的同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