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七岁亦常有,十八、九岁亦常有,真的父母舍不得的,拖到二十岁上便是

    难得了。但是那丫鬟小娘、陪房伶人、及至市面上采买来的性奴侍婢,主人要奸

    玩逞欲,那是说不得几岁的……莫说不到十五岁,便是只要身子略略长成,初潮

    小红之时,主子老爷一时兴起,说声要奸,按到也就奸了,真奸到受不得疯了死

    了,却也是命数使然。至于如今情形,弘昼贵为天家皇子,自己等其实细论起来,

    不过是罪余性奴,此生唯一意义,便是为主人一时之欢,年纪一道是说不得的。

    她思来想去,虽不敢想透了,却隐隐有一等羞念:主子弘昼既喜欢,却又怜惜,

    自己这小妹,若能在头尖头新芽嫩蕊将放未放之时,做园中几个小女儿家里头,

    头一个真正侍奉了主子的,那等幼龄开苞、新蕊折枝之苦痛羞耻、生死难许,只

    怕将来能多得几分弘昼垂怜也未可知。只这到底要以宝琴遭云雨摧残为憾,到底

    也未得什么好的机会。

    却有那日弘昼在怡红院里淫玩黛玉,出来时偶尔瞧见宝琴,一时心动神色,

    却也落入她眼里,便以为到底是小妹颜色该成,她又顾念弘昼几日里「不快郁闷」,

    今儿是有心带弘昼来拢翠庵「巧遇」宝琴。一则是挂念弘昼这几日心中不喜欢,

    有心要劝谏安慰;一则也是典雅用心,要妆点一番天然绝色,自然是为了妹子园

    中前程。

    只是此时此刻,弘昼刻意刺她一句调玩,她那不敢多想却又不得不想的种种

    羞惭悲耻念头一股脑儿涌上来:自己这小妹妹,本也是薛府苗裔,名门闺秀,自

    小儿便是冰雪玲珑、玉人堪怜,长辈们喜欢宠爱的紧,叔父更是时时说笑「断断

    舍不得嫁人的」,此刻如此年幼,冰清玉洁、粉雕玉琢、童真烂漫、雪腻稚香,

    却是自己这个做姐姐的,刻意用心,巧做安排,拿个「风雅赏雪」为名,用尽了

    心机,不过是「求主子一奸」要摧残她胴体、凌辱她幼躯、毁她贞洁、辱她灵秀,

    可叹她年纪如此幼小,万一真被主子奸坏了又如何是好,那等愧、痛、耻、悲齐

    上心头,又怕自己把持不定,露了怯色,惹弘昼不快摧残,介时非但宝琴一样要

    遭奸受辱,献贞失身,又不得弘昼喜欢,却不是万般皆空了……饶她聪慧娴雅、

    知书达理、体贴温柔,此刻想说一两句恭敬的话儿,掩一掩自己心头的伤苦,到

    底是泪珠儿滚滚而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哪知那宝琴,固然被弘昼这一声调戏,说得满面臊红,却也不知哪里来的胆

    气,居然是就腿儿轻轻将小脑袋歪在弘昼臂上,由得弘昼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