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搭的,上边的人走来走去的,踩得地板咯吱的响,后来她还听到喝多了的男人

    唱起了赶马歌来。再往后,天开始黑的时候外边到了一队藏人的马帮。他们人很

    多,高声大气地在外边和主人谈价钱,一群人一起闯进门来的时候也很有气势。

    屋子里边一下子充满了酥油的膻气。

    ”这女人是怎么回事?”

    ”是……我们家的奴才……”尼拉在外边已经跟他们打过交道了,他们互相

    弄清楚了来历。

    ”怎么给你们搞成这个样子……卖吗?”

    ”卖……卖!”

    有二十多个藏族人,虹就在屋子两外一头,在他们的圈子里边卖了一个晚上。

    她没注意,也没有在乎尼拉给她开的价钱,按照马帮汉子们豪爽的做派,多半是

    用她换了些青稞酒喝掉了吧。

    这一次马帮从中国带回的是菜籽油和布鞋。在以后的背奴生活中,虹还不止

    一次地回到过这里,她也跟着惠家的赶马人们向西翻越大曼山口,去过印度。在

    虹的女儿出生以后的前半年里,惠家人让她在长途背运的路上带着女儿,娃娃太

    小了,得吃妈妈的奶才能活命。只不过这是她的额外负担,她背运的分量还是一

    点没有减少。在当地,长途背运的负重会在一百到两百斤之间,虹每一次出发都

    被要求背上百多斤重的货物,再加上她身上十五斤重的铁链,同样十来斤的孩子,

    她会比普通妇女承担得更多,但是相比最强壮的男背工的极限还是有些差距。她

    还是能够带着这些走下去。

    每一次出发都是十天半个月。她把女儿用一块兜肚包上,用粗的藤条,系在

    自己的胸脯前边,后边背上竹筐,跟在头马大黄的屁股后边,剩下的事就是没完

    没了地,走,走,走。现在连着她的脖子,还有头马马鞍的粗麻绳已经改成了细

    铁链子,一集起队来,为了免得麻烦,先把她的手锁到脖颈前边一尺远的链条上。

    这件事情很容易,只要用一把普通铜锁,在需要的地方把铁圈子串进锁舌,合上

    就行了。

    虹在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