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抢着要睡露天,男人们拿我没办法。

    从内地大学报名参加边疆工作以后,我被分配到云南民族工委,那一年国务

    院安排了确定少数民族划分的工作,开始的几个月中我一直在民调队里做边境地

    区的民族调查。勘界行动开始以后,我因为一个偶然的原因借调到勘界指挥部。

    这里随队上山的女性很少,我却是其中之一。到那时我在云南边境只待了半年时

    间,不过因为跟边民吃住都在一起,我能跟他们说些简单的对话。五十年代是个

    年轻的时代,而且到处都缺人,虽然我还是个二十三岁的女孩,已经被当成处理

    民族事务的专家了。

    我第一次见到虹是在两个月前。他们村的马帮在獐子等货。夏天天气干燥炎

    热,他们人和马都露宿在镇子外边。50年代云南的边境地区还没有开始社会主

    义改造,边境两边的经济关系仍然保持着解放前的样子,彼此常有马帮来往。境

    外的楠族和我们这边的边民原来同属一个民族,只是被国界分到了两边。他们语

    言相通,互相结亲的情况也很普遍。

    那天我去找獐子的傈僳头人,正好就是要请他帮助解决勘界队物资运输的事。

    太阳很大,我一直低着头,突然抬脸就看到虹已经站在我的对面。

    当地不少民族的妇女并不穿上衣,所以那倒不是很大问题,问题是她身上的

    伤痕和她的铁链。我再注意打量她的时候才知道她也没穿下衣,除了不到十一二

    岁的小女孩,这在当地就很少见到了。

    以后回忆这件事的时候,我觉得一开始给我强烈刺激的,也许还是我见到她

    脖子上挂着的铜铃铛。在边疆的大半年中我见到了许多贫穷,苦难,愚昧的生活

    境遇,我见到实实在在的阶级压迫和剥削。我们相信那正是需要以我们的热情工

    作去改变的。我们信仰的理想最终将实现在这个国家的每一个偏远的角落。而工

    作队的女同志们首先不能忍受的,却是当地严重的重男轻女风俗。所有的农活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