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务都是由妇女承担,男人们整天无所事事的闲逛,抽鸦片,喝酒,在喝醉了以

    后痛打妻子。在一开始,我想到的可能只是男人跟女人之间的问题。哪有这么侮

    辱女人的,我想。血涌在脸上,我的脸肯定涨得通红。

    我说:”你……哪个寨的?”

    她背着很大的一筐马草,看上去很重,所以也应该是路被人挡住才挺起腰来。

    她只是冲我笑了笑,没有吭声。她后边一直跟着个男人,被她的大草筐子挡在后

    边。那人从她后边转出来说:”女大军同志……”

    当地人都这样称呼解放军官兵,以后也同样用来称呼他们所说的”公家的人

    ”,境外来的人也跟着那么叫。他告诉我他们是境外过来的马帮,到镇里边收点

    喂马的草料,而这个女人……是头人家的奴隶。

    我憋了一口气没喘出来,可能还张开了嘴。我不知道我要说点什么。毕竟我

    前二十二年生活的地方是福建的厦门。在国内,川贵的彝族在50年代还保留着

    奴隶制度,有传说那里发生过劫掠汉人到凉山地区当奴隶的事件,不过云南西部

    的彝族已经是相当汉化的农民了。云南边境民族当时也的确存在着人身依附关系,

    但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有人使用那么严酷的方式。按照纪律,我们不干预民族地

    区的风俗习惯,也承认山官和头人的政治经济权利。但是要有问题我们会去找他

    们谈,他们对于大军还是很敬重的。可对于国外的事我们就完全管不了了。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第三次。以后我常在镇里遇到虹。每次都是,她背着

    整筐的马草,弯腰低头,拖着手脚上的铁链蹒跚地走在土路的一边。当然,也一

    直光着身子。她的马帮请镇里的头人帮着收马草,然后他们进来背出去。我后来

    想到他们为什么总是带着虹,而不是牵一匹马来干这事。因为他们只要喊她一声

    背草去就可以了。马要卸货,她不用,她自己能背上肩,到了地方能放下地。跟

    着可以把马也给喂好。她除了能跟马一样背草,还能听得懂人话,还能用手干活,

    赶马人们就省掉了自己动手的麻烦。

    我有几次在傈僳头人家里谈事,听到底下铁链响动就知道是他们来了。头人

    送我下楼的时候他们一男一女就走在我的前边,我看着虹抬脚,迈腿,脚腕骨头

    上边环着的铁圈看上去又大又沉,,她每走一步都不光是用腿,用脚,她得扭转

    起腰的力量,去把那些磕磕绊绊的铁链条拖动起来。

    我承认,我是看到她赤裸的大腿,和……屁股,那么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