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重要道口。村里三天两头就会有马队经过。各路的赶马人们会在马店里歇上

    一天两天,收起来些吃的用的,为更远更陡的路程做好准备。有需求,就有生意。

    尼拉的马店每天都得要磨出更多的玉米面来,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孟虹两只手握紧了石头磨盘的磨把,把自己整上半个身体压到上面。磨盘几

    乎是纹丝没动。再下去,就得靠用腿硬撑着往前拱了。

    抬起脚来,绕着木板往前划圈。女人的脚腕被木头枷板夹得结结实实,她每

    一步跨起来,都得是按照这段木头的长短,在地下转出一个两尺直径的半圆。脚

    掌一挨上地面就挣齐脚趾头抠紧了泥巴。力气是从全身上下给收拢了起来,狠狠

    地打进腿肉里边去的。她得把膝盖绷直。

    绷紧绷直了以后,才能再绕上来另外一只脚,连带着她上面的木头板子,外

    加上一堆铁链。这可真是一条非常奇怪,非常艰难的路程。而且还有皮鞭。

    老兔子嫌自己的力气不够大,到了要认真揍女人了,都是找个赶马的汉子来

    帮忙。赶马用的皮鞭子到处都有,那人去找了一条出来提着,他就站在磨道边上

    等着她。女人推着石磨轧轧地响着从他跟前转了过去,一边就下意识的咬紧了牙。

    皮条梢子重重地落到背上的时候,背上的皮是火烧火燎的一卷,冲劲可是穿过身

    体,撞得前边的心口都疼。

    挨打有用。虹早就知道,以后她也一直都知道。那么的一疼,她的腰,她的

    腿,都顾不上听她的指挥了,她们只顾着往前边窜出去,先逃出自己再说。她们

    四分五裂,凄凄惶惶的那个架势,把人挣扎得跌跌撞撞。汗水是轰的一下子涌上

    来的,既是因为疼,又是因为连着运起来的猛劲儿。虹觉得她已经完全管不了她

    自己的身体了,她心里只想着让自己停下来,她得要喘气,她得要把自己挣散了

    的骨头和肉收拾到一起。可是那人一直在后边慢悠悠地跟着她。她都能感觉得到

    他得意的冷笑。她只能放弃努力,干脆就把自己停靠在木头把手上,绝望地等着

    他动手。她等来的下一鞭子抽在她的屁股上,尖利的痛楚,逼得她的身体的零件

    又各行其是地四散奔逃。脖子上的,脚腕下的,木头的棱角和铁环的牵绊,一下

    子都给带起来了。

    就是得让她一直走路,得让她一直受苦。前边是在大山里,背着一百斤的分

    量,崎岖不平地走,回了家了,换成推着三百斤重的石头,绕着转着,循环往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