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勃先將杜立能按回座位上,然後她才幽幽地說道:「他們是犯罪者,當

    然逃不出法律的制裁,癱瘓的那個校警是個白人,當時才三十五歲,但他除了

    一輩子要躺在床上以外,還得在牢裡呆四年才能出獄;而那個被我父親一路追

    殺的黑人校工,除了雙腿中彈,牙齒也被我父親用槍托敲個精光,他斷裂的顎

    骨可能永遠不能恢復原狀,再加上被判六年的刑期,你想他們的下半生還能有

    任何的快樂嗎?」

    聽到這裡杜立能確實有些默然,但是一想到竺勃冰清玉潔的胴體被一黑一

    白兩個老外玷汙過,他滿腔的怒火便立即升騰起來,不過他沒讓竺勃看出心裡

    的憤慲,懷著極度的不捨和愛憐,他只能故作平靜的輕聲問道:「當時是怎麼

    發生的?」

    拭去眼角的淚水以後,竺勃才語帶哀怨的說道:「那是高中即將畢業的一

    次大型校外活動,當時想繼續升學的人都已經申請好大學,可能是我如願申請

    到第一志願,因此那段時間我的心情都很放鬆,本來我從不會單獨留在校園裡

    ,但是那天活動因故延遲兩小時才結束,而我又因為向學校借了幾樣東西必須

    歸還,所以在大家歸心似箭的情形下,我便婉拒同學的陪伴,獨自開車回到空

    蕩蕩的學校。」

    杜立能皺著眉頭問道:「難道校園裡都沒其他人?」

    竺勃搖著頭說:「那個白人警衛先叫黑人校工幫忙我把那些借用物品歸位

    完畢以後,我因為驪歌季節就要降臨,心中難免對熟悉的校園有點依依不捨,

    所以就在走回停車場的途中,我一時心血來潮,便趁著夕陽還未落盡的時分信

    步沿著白楊木大道和楓林小徑遊走,等我回到停車場時,天空差不多已經全黑

    了。」

    說到這裡竺勃停了下來,她似乎在閉目凝思、也彷彿是在回憶當時的景象

    ,直到杜立能溫暖的手心按在她冰冷的手背上時,她才回過神來繼續說道:「

    當我正準備發動汽車時,警衛出現在我車邊,他告訴我社團的指導老師在圖書

    館等我,說有重要的事情要交待我隔天趕快去處理。」

    事情的輪廓已浮現到可以讓杜立能自行揣摩的地步,但竺勃在低頭靜默了

    一下之後,突然雙手握拳、淚流滿面的說道:「那時我根本不疑有他,還傻呼

    呼的讓他拿手電筒走在旁邊幫我照明,他和那個校工一直在演雙簧,等到我被

    騙進圖書館的地下室以後,他們才露出猙獰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