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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64 部分阅读

    伍星取些盘缠银子,往杭州不提。

    且说朱公子一日自来要接莲始到家,莲姑道:“我那丈夫让我与你做了勾当,朱吉管家原说公子抬举我们一场富贵,如今弄得衣食反艰难了,我便说公子是个贵人,他怎生肯食言,只是我不曾开口,说他忘怀了。如今你打听外边有什么好做的生意,我与公子藉百十两银子,与你做本钱,趁将出来,只要准准还他便了。他今日欢欢喜喜,往宁波间做誊鱼的生意去了。若是回来,要公子扶持他一番,也是抬举我一场。”

    公子笑道:“这百把银了,极是小事。今晚你到我家下去睡。”

    莲姑道:“今晚家下无人,你寻别人去罢。”

    公子道:“我想着你,要与你睡哩。”

    莲姑道:“我这边房屋虽小,且是精洁,只没有好铺陈。你着朱吉另取一被褥来到我家睡了罢。”

    公子进房一看,说道:“果然精洁。”

    随到家中,忙着朱吉取了被褥枕头,放在伍家。

    莲姑故意放出许多妖烧体态,媚语甜言,奉承他这一百两银子。

    公子最喜莲姑无毛白牝,故意仅着肚兜,半露玉户,房中走动,诸多引诱!

    朱公子十分着迷,莲姑又去取了他头上一枝金挖耳,到后来二人做事比每常大不相同。

    公子问道:“与你相好月馀,并不曾见你如此有趣。缘何今晚这般有兴!”

    莲姑道:“在你家书房做事,恐隔墙有耳,故不放胆。今在我家,两边又无近邻,止得你我两个,还怕谁人,拘束怎的?”

    公子道:“原来为此。”

    从此再不到家中去也,自此,把这朱公子弄待火热,无日不来。

    且说伍星一到杭州,他道此处乃省会之地,若居于此,恐乡试秀才或衙门人役往来看见反为不妙,不如往海宁县中住下,那个寻得我着!

    竟搭了船,往海宁县北寺前,租下一间住房,交了房银,遂往温州归来。

    莲姑正出后门,见朱公子半醉不醒的。撞将过来。莲姑接着笑道:“我特来接你,我丈夫拿了银子方才往宁波去来。”

    公子堆下笑来道:“姐姐,如今同你往家去也。”

    一步步同到伍家,莲姑把酒大碗送去与他吃,一块儿坐下,搂搂亲亲,两个调得火滚。

    公子带酒,又行了些房事,莲姑重新又灌他十来碗,酒至黄昏时候,果然人事也不知了。

    伍云兄弟已进了门,伍星忙送妻子下了船,连忙进城赶到家中。兄弟二人把朱公子抬在地下,将上下大小衣服脱得精赤,巾结金簪,尽情取了。

    把铺陈卷起,衣服之类打做一捆放下,伍云预备下五色笔墨,把公子画上一个天蓝鬼脸,红眼晴,红嘴唇,浑身五彩,画了一个活鬼,就似那迎神会的千里眼、顺风耳一般模样。

    又把沥青火上熬熔,用了禾梳把他头发梳通,蘸了沥青于木梳之上,又梳他头发,那发见了沥青,都直矗起来,就是那吕纯阳收的柳树精一般,十分怕人。

    装点得完,已是五鼓,城门已是开了。着伍星拿了石块,到朱衙大门上擂鼓一般乱打,那门公报人里边,一众管家想道,这门打得古怪,唤起了二十馀人,各执了枪棍在手,方才开门。

    伍星听见开门,上楼驼了铺盖出城。

    这伍云手执青柴,一把提起朱公子,直到街上,着实打来,朱公子还是半醒的,叫声呵哟,便往家中走来。

    恰撞着朱家正开大门,火光之中见一活鬼往内抢人,众家人都吃一吓。呐一声喊,乱打乱溯。

    公子口中叫说:“是我。”人多乱杂,那里听得出,直赶到公子书房中。

    朱道明急了,竟往自己床下扒进去躲。

    一众家人道:“好了,大家一齐乱溯。”

    弄得血腥气臭得甚紧,想到一定死了,天已大明。众人把钓钉枪钩将出来,仔细一看,见身上画的一般,把水去拨在身上,见肉是白的,许多枪孔。

    又将水把脸上一泼,雪白一副好脸。众人上前仔细一认,叫声:“不好了,不知被何人用此恶计,如何是好?”

    他父母在朝,妻妾俱在家的,听见丈夫被人谋害,看了尸首,便呼天抢地一般哭将起来。

    家中男妇大小一齐大哭。

    止有朱吉说:“昨夜相公在伍家去歇,一定是他家谋害。”

    一齐去看,止留得一张桌子,两张竹椅,一张凉床,其馀寸草也无。

    大家齐说是他谋害,不必言矣。往军营来寻伍云,众行伍道:“他告退钱粮,己五日矣。”

    众人只得赴府告理。

    那太守见是当朝公子,自然准理,差捕究竟起来,说道:“人是你家家人戳死的,与他何干,况又无证据,乃捕风捉影之事,那里究得。”

    这案子慢拖缓放了。

    这伍家船只,竟往海宁住下。莲姑取出前银,兄弟二人贩些杂柴生意,己发千金。

    不想莲姑向与朱公子爱极之时,身已受孕,后来十月满足,生下一个儿子,眉清目秀,宛如朱道明一般。

    伍云道:“嫂嫂在上,此子不是亲骨肉,仍是朱家孽种。我兄弟二人辛勤苦力挣了家私,终不然又还仇人之子。拿来溺死了罢。”

    伍星见说:“贤弟见教极是。”

    莲姑急止曰:

    “不可,虽非丈夫所生,实是妾身所育。怎忍一旦弃之。如今叔叔年已长大,尚无婶婶,妾身年幼,必然还有生育。存下此于,待断哺乳,待后生了子侄,将此子付还朱家,使他不绝宗后,亦算一点阴德。朱家虽是谋奸,原系明求,亦非强占。百有馀金,亦不为霸。理合将此子断乳送还,使朱家不幸中之幸也。”

    伍氏兄弟连声道好。

    其年,伍云娶下一房妻室,就是海宁东门外人,次年就生一个儿子,莲姑生的已是三岁,那疮痘己出完了,遂断了乳。

    莲姑次年又生一子,与伍星道:“如今子侄都有,可将朱子送还。”

    伍星道:“怎好送去?”

    莲姑道:“谁着你上门送去,但须我写数字,付与朱吉,直道其事。待至夜间,把字缚在朱儿身上,天明开门,他家便知分晓了。”

    伍云道:“嫂嫂,你写下书来,待我与你做个囊,送他去罢。”莲姑次日写了一封字儿,又把向时取公子头上的金挖耳,一总封了,缚在朱儿身上。

    炒了乾粮炊饼之类,伍云取了盘缠,别了兄嫂妻子,往永嘉而来。

    到了永嘉,进得城来,已是上更时分。

    投了酒肆,吃了酒饭,睡到天色饭明,抱了小儿竟至朱家门首,轻轻放下,他即时离去。

    只见朱家开门,正是朱吉往街上来,听得小儿哭响,连忙回头,一个三四岁的娃子哭响。

    朱吉一见,吃了一惊,往下一看,那娃子面貌竟与亡过的公子容貌一般。又见衣带上缚着一封书,上写温州府水嘉县朱府管家开拆。

    朱吉想道:“不知什么原故。”

    正在那里思量,不想朱尚书终日为着无有子孙,十分烦恼,其夜三更时分,他与夫人皆得一梦,梦见儿子说与爹娘:“不须烦恼,你的孙于今日到了。”

    醒来,夫妻二人正在说梦,两下一般言语。只见朱吉把了娃儿进内,传与王尚书小姐得知。

    那公子妻房听见,忙忙传与公婆。

    老两口儿都在堂上,先把娃儿一看,两老人家见他面貌仁如儿子一般,暗暗称奇,就把字儿拆开。见七枝金挖耳,媳妇上前认道:“此挖乃媳妇之物,上面有字,四年前丈夫取去挖耳,遂戴于头上。后来媳妇取讨,云己被伍家莲姑要了。缘何在此,书中必有缘故。快将书看。”

    上写着:

    君家公于逞豪强,奸淫人妻人洞房。

    幸尔朱门生饿浮,阴功培植可绵长。

    后又写:此子生于嘉靖三十二年,癸丑岁,正月十七日卯时,其间事故,问朱吉悉知。

    朱吉便道:“是了。小公子是伍家妻子所生,实大公子亲骨肉也。”

    众人齐问,把那年汲水情由,后来谋害之事,一一说知。

    媳妇道:“向来无处寻获,想他必有人在此,快着人四下跟寻,送官究罪。”

    朱尚书道:“不可,当日这事,乃是不肖子自取其祸。况人之生死,亦是未生之前注定,岂能改易。如今蒙他送还此子,极大恩德。遇着不明之人,恨已入骨,早早送命死矣。况寄来诗上,还劝积阴功培植,岂可思特优报乎。今日我们正是不幸中之幸,无孙竟有孙。”

    即时分付管家,把娃儿沫浴更衣,接取诸亲,各自齐来吃酒,悉道其祥,就席上取名未再辉。

    尚书自此放生戒杀,斋僧布施,修桥砌路,爱老施贫,装修佛像,饶租免利,持斋念佛,藉字敬书,一应家人,不许生事害人,足迹不思公门。

    极恶一个人家,竟变为清凉世界。

    王小姐一心看管再辉,直至二十一岁进学,某年中了进士。

    后来知觉伍家莲姑是他母亲,差人通处寻访,竟无踪迹。

    伍氏兄弟己极富矣,子侄进了学,俱昌隆于后。

    鱼玄机

    ……………    鱼玄机

    唐朝是中国史上最辉煌灿烂的时代,无论从政治势力或文明制度而言,可说是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帝国。

    唐朝的首都长安,在这种历史背景下,自然而然地成为政治、文化与商业的中心。因此,长安里便汇集了各式各样的人,有的是来自印度的佛教徒;有的是来自西域的商人;更有的是怀着雄心壮志,为了赴考入仕的学子。

    当然,有繁荣富裕的光明面,必然也有灰暗龌龊的角落,这事古今中外皆然,长安也不例外。人群中除了寻求知音的诗人画家,也有不择手段追求势力的政治谋士;有着一群打着贵族世家,成天寻花问柳、饮酒作乐的豪绅,更少不了流落街头、餐风露宿的浪人。

    更令人觉得道德沦丧、人心不古的是,那些志学于经书的学子,读书只是为了十年寒窗后的一举成名,却没有身体力行去实践儒家的教义。考试合格的人在等待候缺补额时,总是会在平康里、北里设宴庆功或贿赂上级以求早日派职;那些名落孙山的士子,更是藉口无颜以对江东父老,而流连在这花花世界里。

    长安城就是如此的繁荣与复杂,为了满足不同的族群,追求不同的快乐、不同的刺激、寻求安慰或逃避现实,便因应而生,酒家、娼馆、妓院林立,且大部份集中在平康里、北里一带。从斗大的字识不到一篓筐的卖春妇到能歌善舞、文学兼具的艺妓,便混杂地集处一地,凭个人所好,各取所需。

    这些“特种营业”的女性们,多半是妓院向穷苦人家买来的,当然其中也有为了奢华的生活,而自愿“下海”的。她们一但进入这个行业,就得入籍受辖,不论分阶而居,或学习职业上的知识、才艺,都受着假母的约束及保护。

    在这种环境中,只要是容貌艳丽,再加上能诗词、善歌舞,不但可以让自己艳名四播、客来熙攘,更有机会让达官显贵帮她赎身从良,买回家做妻妾,而脱离生张熟魏的神女生涯。

    鱼玄机,便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只是,她红颜命薄,无福消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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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鱼幼微,字惠兰,出生于长安的一个贫困家庭,家长自认无力扶养而送给他人。家长认为她是属多馀的一口人,故隐称为姓“鱼”,后来辗转传送,竟然把她送入妓院中。

    不知老天是有意捉弄,或者补偿之意,不仅给了鱼幼微有娇美艳丽的姿容,也赋与她卓越的才华。鱼幼微凭着天赋的聪颖资质,加上兴趣诗书,使得她的品格因而自视高洁,也渐渐地让她养成一种侍才傲物的个性。

    鱼幼微以一首《卖残牡丹》,便道尽自己的心境。诗曰:「临风兴叹落花频,芳意潜消又一春;应为价高人不问,却缘香甚蝶难亲。红英只称生宫里,翠叶那堪染露尘?及至移根上林苑,王孙方恨灵无因。」

    只恨鱼幼微是生长在一女性丝毫不受重视的时代,在讲究门阀、阶级的社会里,就算她是飞出雉鸡窝中的凤雏,也不能得到可以跟她才貌相符配的待遇。再怎么才貌双全,令人激赏,她在众过客的眼中,也只事歌妓院里的艺妓而已。

    鱼幼微甚至把这种不满,表现在她的作品中,诗曰:「云峰满目放春情,历历银钩指下生;自恨罗衣掩诗句,举头空羡榜中名。」

    没错!当鱼幼微及笄之年,便在鸨母的催促、安排下初帜艳名,正市式入籍为妓,而慕名而来的文人雅士,美其名是爱其才,但骨子里却只是贪恋她的美色;说的是要以文会友的冠冕堂皇话,而最终的目的也只盼望能一亲芳泽。

    个性坚强的鱼幼微,心知身处于妓院中,便注定要接受男人玩弄的事实,这是逃避不了的命运。于是,鱼幼微暗自立下了一个规矩,除非来客的才学让她满意,才肯跟他共效鸳鸯、同赴巫山,允他成为入幕之宾;否则,就算财大势众,她也抵死不从。

    当时名盛一时的诗人温庭筠,便是在众士绅名流中首获鱼幼微青睐之人。温庭筠本名岐,字飞卿,太原人,善长诗词文赋,与当代诗人李商隐齐名,人们美言称之「温李」。

    温庭筠曾多次欲举进士不第,故而自怨自艾,废弃终身,藉着放纵在灯迷酒醉的生活中麻木自己。因此,温庭筠传世的诗词,多为隐寓内心不满的情绪,与为绮罗脂粉的词句居多,在「唐诗三百首」中的《利州南渡》与《苏武庙》中便可略见端倪。

    温庭筠的初访,让喜爱文词的鱼幼微简直如获至宝,因为他的诗名远播,人品清高,尤其是眉清目秀、温文儒雅的容貌举止,更是让她芳心自许。尤其是温庭筠那种怀才不遇、愤世嫉俗的心情,更让鱼幼微因同病相怜,而转生情愫,自愿以身相许。

    慕名而来的温庭筠,在跟鱼幼微促膝欢聚,谈文论诗后,不禁对她的容貌有惊艳之感;对她的文才更是赞不绝口。尤其是鱼幼微主动地提出,愿意让他留宿,更是让他受宠若惊、欣喜万状。

    就寝前,鱼幼微亲自铺床垫被,有如新嫁侍夫。末了只是羞红着娇颜、声若蚊蝇,说道:「奴家初侍郎君,望温郎疼惜…」语至最后几乎自己都听不见,便慌忙和衣躜入被窝,一颗心早已鹿撞不止,只敢面墙而卧,而羞见情郎。

    温庭筠似乎比鱼幼微还紧张、兴奋,一面解衣,内心直道:「三生有幸!三生有幸!…」上了床,伸出激颤的手,轻抚着她的香肩,凑近呼着浓浊气息的热唇,亲吻着她的后颈、耳根;吸取着来自少女的脂味体香。

    鱼幼微情窦初开的爱意,就在这种温柔的抚慰动作下,逐渐勾引起迷乱的。当温庭筠的热唇,游移到她的唇边时,她那紧闭的心扉,顿时如烟消云散、匿迹无踪。她不但张嘴接纳了他的舌尖伸入挑转,更伸手纳抱,让两人的身体紧得贴得几乎水泄不通。

    温庭筠既贪婪又盲目抚摸的手,一面在鱼幼微的身上游移着,一面顺势解扣分襟,让她雪白的肌肤慢慢呈现,粉颈、丰乳、腹脐、、在朱被红褥的衬托下,彷佛牡丹芍药、珍宝珠玉,令人眩目、令人魂荡。

    脂粉堆中的情场老手温庭筠,也难得一见如鱼幼微这般娇艳的妓女,真如俗言:「增一分太肥;减一分太瘦。」尽情的抚慰中,却如在细审珍宝,不敢存玩亵之心。

    鱼幼微首尝这种亲蜜的爱抚,只觉得温庭筠摩缩的大掌,有如渡暖过热般,让内心的欲火愈趋旺盛。那种肤触的酥痒,实在令人难忍,使得鱼幼微的娇躯在微颤、抽搐;使得鱼幼微在逐渐急遽的气息中,夹杂着细细的娇吟。

    当鱼幼微双峰上挺硬的,分别为温庭筠的手指轻捏;与唇舌噙住时,她仅剩的娇羞与矜持,顿时全被满腔的淫欲所替代。温庭筠的手指捏着在揉转着;唇舌夹着在吸舔着,让鱼幼微酥软麻痒难当。在一面想拒阻,却又难舍那种舒畅美味的内心挣扎中,就道尽了欲拒还迎、半推半就的少女心思。

    温庭筠的另一只手也不闲着,它滑过鱼幼微平坦的小腹,扫过乌密的阴毛,停驻在丰腴的大腿上,藉着抚摸大腿内侧,让掌缘轻触着早已湿润泛滥的口。鱼幼微在这种上下夹攻、数路合击之下,似乎毫无招架之力,除了扭腰搓腿、淫声呓语外别无它法。

    当鱼幼微忽觉身上一阵重压,才略恢复知觉,也更清楚的感觉到,在屄穴口那根肿胀又蠢蠢欲动的,正在挤开她的户扉,直向里躜。

    多年来的青楼生涯,让鱼幼微知道初次的痛楚,也知道如何才能减轻疼痛。她一面柔声说道:「温郎…慢来…」一面把双腿尽量外分,让屄穴口扩张一点,好接纳肿胀粗大的。

    温庭筠此时似乎已经淫欲攻心,有如走火入魔了,一心只想让温暖溼润的屄穴,紧裹着他的以消欲火,哪还记得怜香惜玉、呵花爱月的柔情!?而且,鱼幼微门户大开的动作,更让他觉得她的屄穴,彷佛有一道强烈的吸引力在吸引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