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小说网 > 都市言情 > 鬼眼新娘(1、2) > 第 24 部分

第 24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这是在千尺高空。窗外怎么可能有人?

    猛回头。

    大骇!差点跳起来。

    是她?那个在学校东c场上荡秋千的女子。

    “你,已经死了?”她哧哧地笑,嘴角咧出一道弧线,“今年的双数里有你的,别忘了。”

    又是这句该死的荒唐话。

    “大森林!”我惊慌地拽他的衣角。

    他慢慢地回头,转过来,给我看到一整张脸,竟是完整的一张惨白的假面。

    我“啊——”一声挣扎地醒过来,气喘吁吁。

    “做噩梦了?”大森林问我。

    我失魂落魄地看窗户,那里已经没了她的影子。此时深刻体会如影随形的含义。

    “不舒服?”他伸出一只大手覆盖上我的额头,试探温度。

    “没有。”

    “你睡一会儿吧!直升机耗油,等到了加油的地方我再叫你。”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眼罩,“带上这个,别多想,乖乖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黑暗中,我什么也看不见了,只听见风声,偶尔还能从风中辨析出人的声音。我像个瞎子一样,摸索着向前行。

    看不见,但是可以听得见。我循着声音的出处往前,再往前。闻到淡淡的橘子花香馨。有个女孩儿在笑,如银铃般清脆欢畅。

    “欧阳快来,这里遍地野花,真漂亮。”女孩儿一蹦一跳。

    “这里比不上我家乡,那里的原野才是遍地姹紫嫣红。”一个粗犷的男孩儿声音。

    “那你带我回你家乡看看吗?”

    “好啊!等毕业了我带你一起回去。小芫你这么可爱,我爸爸一定会喜欢你的。”

    “你家里只有爸爸,没有妈妈吗?”

    “我妈妈去世得早,是爸爸挑扁担做小买卖供我上大学的。”

    “你爸爸真了不起。”

    “是啊!我很敬重他,我长大后最大的心愿就是叫他不要受穷,不要再为我c劳,只要是能为他做的事,我都心甘情愿。”

    “你真孝顺!我也想孝顺你爸爸……”

    “小芫,你真好。”

    “哪儿好?”

    “你是城里的孩子,可你从来不会嫌弃我这个农民的儿子。”

    “看你说的,谁家往上翻祖谱都是农民出身。我喜欢你这淳朴劲儿,只要你对我好,我就跟着你。”

    “跟我回农村,你也愿意吗?”

    女孩儿笑,声音脆脆的:“等毕业以后我们结了婚,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要是回农村,我就跟你回去呗!”

    男孩儿踌躇,声音低哑下来:“可我不想回农村,老家太穷了。我想留在城市里……”

    风又在呼呼地吹,似乎从春天的郊外吹到了夏天的闷热。

    一阵医院的苏打水气味儿。我缓缓地向前走,似乎听见了女孩儿的哭声……

    “呜呜……欧阳,你对我真好。”还是那个叫做小芫的声音。

    “看你说的,我不管你谁来关心你呢?”

    “要是没有你我就死了……”

    “瞎说!快呸!说这丧气话,多不吉利。”

    “我刚才好难受,肚子痛死了,一直在干呕,我以为我要死了呢!”

    第66节:尘埃落定(3)

    “别胡说!这只是急性阑尾炎,谁让你吃那么多辛辣的东西。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不许再吃辣米皮,对肠胃刺激太大。”

    “嗯!以后再也不吃那东西了。”

    “你现在乖了,以后好了伤疤忘了疼,嘴一馋还是会去吃,我还不知道。”

    “嘿嘿,欧阳你真了解我。”

    “你总是让我不放心。今天要不是我去看你,你疼晕过去也没人知道啊!多急人……”

    “我知道你心疼我,全世界就你对我最好。”

    “小芫我们结婚吧!我想以后都能照顾你。”

    “嗯,一毕业我们就结婚……”

    时钟滴答滴答地响,似乎一世纪的时光就这样安静地过去……

    麦子金黄的时候,秋天到了。

    自行车的铃声,“丁零零”地从稻田上空飘过去,荡得很远……

    我在黑暗中追逐人的声音,细心地聆听。人们赤脚站在水田里,收割稻子,脚边冒出水泡泡。锃亮的镰刀在金黄色的海洋里飞舞,打谷机上灰尘乱飞,掺杂的响声像是在歌唱收获的快乐。田埂边飞起百灵鸟般的笑声,一男一女一唱一和……

    “欧阳,你慢点骑啊!别掉到水田下面去了。”女孩儿嬉闹着,兴奋不已。

    “不会,我从小在这田埂边长大,闭着眼睛都不会掉下去。”

    “净吹牛!”

    “真的。”

    “大家都在看着我们呢!”女孩儿羞涩的声音里浸满了幸福。

    “他们都羡慕我们呢!”

    “都在农忙,你不用干活吗?”

    “你来了,我要陪你玩儿啊!”

    “那多不好,耽误你的时间。”

    “怎么会呢,我家的田太少,早就租给别人家种了。我爸爸还是挑着扁担做小买卖。”

    “你说毕业后带我回老家的,现在才大三,你就带我回来了呀。”

    “嘿嘿,我忍不住了。带你回来看看爸爸,我们的事儿就算定了……”

    “什么忍不住了?”

    “我都二十二岁了,已经到了法定的结婚年龄。虽然学校的校规不允许在校生结婚,可是我已经是个生理健全的男人,我……”

    “讨厌!”女孩儿羞涩的声音小而娇,渐渐被打谷机的声音掩盖了……

    风再迎面而来变成了凛冽的寒风,冬季来了。

    似乎有人在雪地上拍照。“咔嚓、咔嚓”的声音。

    “我们堆个大雪人吧?”

    还是,那个,欧阳。

    还是,那个,小芫。

    他们的声音。我在黑暗中记住了。

    “堆雪人干什么,太费劲了!雪一化就没有了。”男孩儿持反对意见。

    “但我们可以拍照留念啊!等以后我们有了孩子,可以告诉他,照片上是你爸爸妈妈恋爱的时候一起堆的雪人,多有意义。”

    “是啊!以后这张老照片发黄发卷,我们孩子的孩子又可以拿来炫耀,这是我们的爷爷乃乃年轻时的浪漫。”

    “多好啊!追溯金色的似水流年,有好多感动,涌上心头……”

    “你在念诗吗?”男孩儿问。

    “催化你的心,诗词可以令人心变得柔软。”

    “你把我软化了,就好为你服务了,苦力都是我出……”

    “什么啊?”

    “堆雪人啊!你肯定是在一旁看着。”

    “哎呀,人家力气小嘛!”女孩儿在撒娇,“你的手好冰,我先给你暖暖。”

    “糖衣炮弹先攻击?”

    “是心疼你。”

    “嘿嘿,心疼我还让我挨冻啊?”

    两个人的声音渐渐飘远了……

    我似乎掉进了一个无边无底的黑d。

    接下来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静得出奇。我仰头向上看,觉得自己好像是一只井底之蛙。似乎真有雪花扑面而来,飘在脸上化掉了,冰凉的感觉,湿的。

    我把黑色的眼罩去掉,发现有一双凄然绝望的眼睛正盯着我。她就在我的上方,像只硕大的蜘蛛盘旋在头顶。

    “你?”我大惊。又是她?!那个在学校东c场空地上荡秋千的女子。

    “对,我就是小芫。”一双孤寂的眼睛里满是哀怨。

    “刚才的梦境,是你给我的?”她的灵力好强,竟能控制我的脑电波?!

    第67节:尘埃落定(4)

    “是你自己窥视了我的梦,我的梦里都是回忆。”

    “那我现在是梦中,还是醒着?”我问她。

    她避而不答。突然俯冲向下,迫我,与她仅有几厘米的距离。这样近距离地看一个人尚且诡异,何况是鬼。很恕?br />

    她的眼睛茫然颓惑地睁大:“我要你帮我个忙!”

    “什么?”我诧异,她想做什么?

    “帮我杀了他!欧阳!”

    我惊恐地握紧拳头,指甲抠进r里:“那欧阳不是你的男朋友吗?”

    “他是那个欺骗我、辜负我的人!”她愤恨地说,声音又尖又细,“杀了他!杀——了——他!!”

    “我不会杀人!”更不会听从一个鬼的命令。

    “你不杀他,你就会死。”她靠得更近,一股威慑近我的眼睛里,“学校每年都会有成双的性命丧失,”她又尖又细的嗓音继续说,“你和他离死神的邀请最近。你不死,便是他死。反之,就是你亡。”

    “你疯了!”我不想再理会这种疯话。

    “那么,死的人是你!”她重复,不断地重复,直到这声音变成扩音器,在dx里蔓延,回音,覆盖,将我掩埋。

    我用力地伸手向上去抓,扑了个空,一挣扎,醒了过来。

    又是梦?

    我身上的衣服被汗湿透了。

    大森林稳c驾驶杆,对我说:“我们要停一下,需要加油了。”说罢,我感觉到,直升机在徐徐下降……

    加油的地方也十分隐蔽,一大片空地,像野外。杂草横生,树木参差。

    大森林交给加油站的工作人员一沓钞票:“jet fuel no。3。”

    “嗯?”穿蓝制服的人似乎没睡醒。

    “航空煤油。”

    “哦哦,马上为您服务。”

    我站在空地边上举目四望,视野空旷。

    他走到我身后,连脚步声都收敛。“先去河口。”

    我没有吱声,他继续说:“那里是中越边境,人多杂乱,你要紧跟着我。”

    “人多的地方鬼少。”我说着莫名其妙的话,他自然不会明白。

    “河口有一百多年的边贸历史,从前是马帮经商,现在是店铺林立,车水马龙。我也有几年没去过了,不知道现在有什么变化……”他转头看看我,神情萧瑟,“我们不要走散了。”

    我在想,若不是为了寻找明阳,你或许希望我们走散吧?

    “明阳真的在那里吗?”

    “还不确定,若是不在河口,我们再转向勐腊,勐腊若是再寻不到,就去广西的东兴,一定要找到他!”

    我扭头盯着他那半张没有表情的面具脸看:“大森林,你这一生,都只为了明阳活着吗?”

    他沉下呼吸,幽幽叹息:“为了明阳,也为了你。”

    我猛抬头,在他眼底追寻那道炽热的光,可是那光一闪即逝,他的双瞳立刻又结成了冰,寒彻心骨。

    沉默。

    风吹动蔓草,有沙沙的声音。

    我呆呆地看着黑漆漆的远处。他也伫立着,依然沉默。

    突然间:“小心!”他一声大吼将我拖至一边,惊得一身冷汗。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脚边的草地上钻出一条细长的蛇。我错愕地看着那东西曲线游移,漫不经心地从我们面前滑过。

    “还好,只是条普通的草蛇。”他松了口气,推我向加油站中心走。

    “这里有人驻站,还有蛇?”

    “这种蛇没毒,应该与人不相干。”

    “你怎么知道?”

    “要分辨先看头,毒蛇的头多是三角形,身上有彩色花纹,尾短而细。若椭圆形,蛇身色彩单调,尾细而长的是没有毒或毒性小的蛇。以后我要教你些野外生存的常识,明阳是个喜欢登山探险的孩子,以后他去哪里,你可能也会跟着去。”

    他教我这些,也是为了明阳?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这里也实在荒僻,赶紧离开吧!”他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登机。

    我的嗓子眼又紧张得吊了起来。

    泛着幽蓝光芒的青色瞳孔,似笑非笑的诡异神情……

    她在机上!

    小芫,就坐在机座上。

    第68节:尘埃落定(5)

    我的咽喉处激烈地收缩,眉头紧皱,鬓角的汗已经溢出。

    “怎么不上去?”大森林催促我。

    “我……”我退了一步,缩脚下来,回身对他说,“我可以等会儿再上去吗?”

    “怎么了?” 他伸出一只大手,抚在我的额头上,“你不舒服?脸色很不好。”

    我咬咬嘴唇,该怎么跟他说?他的手迅速地拿开,面无表情。

    那双大手,曾经为我包在耳上阻隔雷电轰鸣的大手,而今已经不带任何温度和感情。我心里有股寒冷的溪流在摧袭,仿佛腊月里的霜冻。

    “没有,我没有不舒服。我……”

    我怔住,瞳孔突然睁大——她就站在大森林的肩膀后面,头颅像机械一样僵硬地转弯,发出“咯咯”的声音。那声音微弱,却令我毛骨悚然。一双幽怨的眼睛不论头颅怎么转动都在死死地盯着我,这压抑令人窒息。我只觉得头顶的寒气冲出了百汇x,两条腿像棉花一样软,无力地瘫倒下去……

    醒来时,眼前出现的是纯粹黑幕上的灿烂繁星,就像我小时候躺在垛草堆上看到的星辰一样,感觉那么遥远,那么寂寥的美丽。

    “你醒了?”

    一个温厚磁性的男低音。

    我仰视的角度中出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大森林,这个时候没有固执和冷漠,眼底温柔,关怀流露。

    “你贫血?”他递个瓶子给我,“把这个喝了。”

    “什么东西?”那里面有金黄色半透明的y体。

    “葡萄糖。喝吧!可以帮你增强体力,要是脱水的话就不好办了。”

    这是难得的融洽,我们之间没有隔阂的陌生,他似乎又恢复了以往的大森林,体贴细微的照顾,让女孩儿心动。

    可是我觉得,无形之中,有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我移动,她也移动。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

    云南河口。

    这里与越南老街市、谷柳市隔河相望,远比我想象的繁华,小商品云集,批发商人相互簇拥,热闹非凡。

    “怎么到处都是戴斗笠挑扁担的女人?”黄昏时我站在街角眺望。

    大森林戴着压低的鸭舌帽,宽大的墨镜几乎罩住了半边脸。他也避讳别人看到他的脸:“这里的风俗,女人要比男人辛苦得多,你没看见吗,干活的、挑扁担的、做买卖开店铺的都是女人,男人只是跷着二郎腿坐在y凉处喝茶、打麻将或是搓牌。”他意味深长地说一句,“若是明阳真的在这里,倒是不会吃什么苦。所有的活都被女人抢着干完了。”

    此时我们正坐在茶馆里,南方茶铺多。大森林的眼睛始终盯着过往的行人。

    “我们在这里等什么?能找到他吗?”

    “我托人打听过,有人在这里看见过他,但不确定是不是真正的明阳。”

    “那你把我找来就能确定了吗?”我赌气,“还不如找到人你直接拉回去做dna检测。”

    “你忘了吗,明阳和你一样鬼眼通灵,他在一片陌生的环境中,总会有人发现他的与众不同。”他指着我的眼睛说。

    那倒是!最好的辨别就是一双鬼眼。

    我喝了一口茶,和他一起盯着路口,人来人往,繁杂一片。但是像明阳那样阳光帅气的男孩儿,应该是鹤立j群的,他若真的出现在这群皮肤黝黑的劳动人民之中,我肯定能一眼认出来。

    注意力在外面,忽然觉得我的裤脚好像有比风更劲的东西在拨动。低头一看,惊得我把茶水洒了一地。

    “怎么了?”大森林转过头来问我。

    一个男孩儿,大概七八岁的样子,穿得破破烂烂,凸起的眼睛大得吓人,眼白比眼黑要多。他淌着鼻涕可怜巴巴地说:“姐姐我饿啊!”

    “大森林,这儿有个乞讨的孩子,很可怜哪!”我对他指指脚下。

    他诧异地看着我:“你脚下有东西吗?”说罢他站起来又围着我转一圈,“我怎么没看到?”

    我一怔!莫不是又见鬼了?

    再低头看那可怜的孩子,他正缩在桌子下面,不敢露头,似乎是害怕所剩的阳光。夕阳的余晖还洒在身上,我已觉察不出温暖,这么个小鬼虽不能说令人胆战心寒,但是后怕紧跟而来。我已到了国之边境,鬼魅依然相随,似乎遁迹天涯也不可能甩得掉。那,那小芫,应该就在附近。

    第69节:尘埃落定(6)

    有人咯咯地发笑。

    循声而去,见是个小个子的胖姑娘。

    “你笑什么?”我问她。

    她趴在酒柜里面拿着一个纸烟盒掩面,仍在笑:“前些时候我也见过一个男孩就坐在你坐的那个位置上,突然跳起来。他旁边的人便问他,怎么了?他说脚下有个孩子在乞讨,像个叫花子。可这里哪有他说的叫花子啊!大家都笑他。”

    她这么一说,大森林立刻警觉起来,他快步走上前去,抓住那胖姑娘的胳膊问:“你说的那男孩多大年龄?长得什么样子?几时看见的?他还会再来吗?”

    “呀!痛!”胖姑娘费力去甩他的手,“夹得痛死了呀!你先松手!”

    大森林松开。

    那姑娘说:“就是前几天见的……前几天……我忘了是星期几……”

    “那你看见的人,他长得什么样子?”

    “很干净,和这里的男人不一样,他穿的白衬衫是雪白雪白的,一点褶子都没有,这里的男人整天喝茶打牌,他从来不屑一顾。他的眼睛很漂亮,像泉水一样纯净,亮得不可思议。头发微微卷着,像婴孩的绒毛一样柔……哦!他的个子也很高,不像我们这里的男人,都是小个子……”

    不等她说完,大森林已经拉起我就走。

    “去哪儿?”我问他。

    “先离开这里。”

    “为什么?”我不解,“你不是已经知道线索了吗,他有可能来这里。”

    “他既然会来这里喝茶,或许就住在这附近的几条街上。但是晚上,他应该不会来。”

    “你怎么知道?”

    “因为他和你一样在这里见过鬼。这茶馆应该有煞气。”

    第二天,这家茶馆封闭了,因为出了人命。茶馆老板的女儿,也就是昨天和我们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