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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部分

不赚,拽扯淡!咱们早就应该……”“先别‘慌慌’,”我瞪了他一眼,“那边的情况一切照旧?”金龙冲王东一呲牙:“你听这话问的……哈,不照旧还能怎么样?周五整天喝得像个‘膘子’,就是被人当黑奴贩到太平洋去都不知道。来之前他又在那儿喝上了,连我是谁都认不出来了。估计不用到中午他就又躺回放钱的那屋去了。宽哥,咱们以前不是商量好了吗,要干就在大白天!还像以前商量的那样,你跟东东从后院扒窗进到走廊上,我从里面打开门,然后你们就把我和周五一起绑上……”“知道,”我皱了皱眉头,“你能保证那时候二楼走廊上没人吗?”金龙啪地一拍胸脯:“我是干什么的?你们上去之前,我先给他来个清理战场!”

    “你那是找死,”我说,“那样将来非出事儿不可,你不应该露头。”

    “那怎么办?”金龙茫然地看着我。

    “别想那么多啦!”王东猛地抽出了五连发猎枪,“要干就干得猛一些,谁看见算谁倒霉!”

    “尽量别那么干,”我摸着下巴稍一迟疑,“要不咱们在动手之前先给他们制造点儿混乱?”

    王东跟金龙对视一下,哇地笑了:“对呀!这样也可以啊!我去找我的那些兄弟,不告诉他们我要干什么,让他们去洪武饭店吃饭,装做喝醉了,在里面大闹一场,最好跟那帮看场子的打起来,然后嘛,嘿嘿……”“然后咱哥儿仨就实施行动!”金龙的脸上像是打了一束光,贼亮贼亮,“想要闹他的饭店其实也不难,这些天我一直呆在那边,我知道那边的几个混蛋是什么水平,除了钢子还稍微猛一点儿,其余的连家冠手下的那帮‘小妖’都不如。咱东哥的人是干什么的?虎狼之师啊,包准是招之能来,来之能战,战之还他妈能胜!”王东矜持地一哼:“金龙你就别管了,这样的差事儿兄弟我最拿手。我还不是吹,我这帮兄弟里面能打的、能起哄的都得有,到时候不用动弹,光那阵势就把对方给镇n了……”“别把人家给镇n了啊,”金龙摇手道,“镇n了那起什么作用?要架秧子起哄,把局面给它搅乱了,然后咱们的事情就顺茬儿了。”

    见我一直瞪着他们不说话,金龙戳了戳王东,冲我一努嘴。

    王东坐到我这边,用胳膊肘一捅我:“这个方法不合适?”

    我说:“合适个p,你让你的那帮孙子都戴着头套去喝酒啊?”

    金龙一拍脑门:“对呀!不戴头套就会被他们认出来,一‘炸’事儿,全他妈拖拉出来。”

    “你这个膘子,”王东踹了金龙一脚,“我怎么越看越觉得你有当汉j的资质?刚才你顺着我这个茬儿溜,宽哥一说,你他妈又装开明白二大爷了,我真……我真想c你妈。”金龙的脸有些挂不住了,躲开王东,讪讪地冲我笑:“宽哥,我不发表意见了,你拿主意。”我推一把王东,用力咬了咬牙,慢慢站了起来:“一切照旧。”“对,一切照旧!”金龙喊出这一嗓子,尴尬地瞥了正瞪着他的王东一眼,直接把女高音变成了男低音,“其实刚才咱们说的都是废话,咱们前面不是已经商量过了嘛,戴着头套,即便是有个不长眼的看见,他总没有那么大的胆量,敢去扯下咱的头套看看吧?”“哈,”王东摸了金龙的肩膀一把,“要是真有那样的膘子,让龙哥直接按倒霉处理拉倒。其实咱们现在就把一切事情都想得那么周全也不现实,谁能预料到那时候会出现什么事情?我的意思是,随机应变,只要没威胁到咱们的安全,就随他去,他又看不清楚咱们是谁。万一有不知死的上来阻拦,”一撸枪筒子,“我直接打发他去见西天佛祖!”把脸重新转向了金龙,“龙哥,不过你得适当受点儿委屈了……”“我知道,”金龙摸一把残缺的右耳,“只要别再割我的耳朵就行。”

    我撕开塑料袋,拿出丝袜,丢给王东一只,闷声问:“绳子准备好了?”

    王东笑嘻嘻地将棉袄往上一划拉,露出捆在腰上的尼龙绳:“准备好了,在这儿呢。”

    金龙做了个被绑的姿势:“俺的东哥啊,到时候你可千万悠着点儿,别勒死我。”

    王东推了他的脑袋一把:“勒你还不如勒根j巴,你他妈的该硬的时候不硬,该软的时候胡j巴软。”

    金龙横着脖子冲王东示威:“我就连根j巴都不如?我就连根j……”门被推开了,淑芬斜倚在门口,两眼水汪汪地瞅着金龙,金龙立刻正色道,“j,j什么j啊?基本就应该是这么个情况吧?”王东一怔,一烟头摔到了金龙的脸上:“基本是怎么个情况?基本上你就是一个j巴!”我站到门口说:“四项基本原则其实就是这样的∵吧,出去喝点儿。”

    淑芬在后面喊:“你们早点儿回来啊,别喝大了。”王东回头应一嗓子“喝不死我”,沿着“干四化奔小康”的墙体标语往前疾走。金龙瞪着他的背影干笑一声,和着大街喇叭里李双江的声音高唱起来:“再见吧妈妈,再见吧妈妈,军号已吹响,钢枪已擦亮,行装已背好,部队要出发。你不要悄悄地流泪,你不要把儿牵挂,假如我在战斗中光荣牺牲,你会看到美丽的茶花,啊……”“啊你妈个呀,”王东弯腰抓起一坨雪,猛地砸向金龙,“早晚我让你们这对j夫y妇好看!”

    金龙闪到我的身后,低骂一声c,一拽我的胳膊:“这小子怎么这么小气?”

    我没理他,大步往前走,满脑子都是花花绿绿的钞票。

    走到小黄楼旁边的一个小吃部门口,我喊住了还在前面闷头疾走的王东,抬脚进了小吃部。

    小吃部里很清冷,有两三个民工模样的人在稀溜稀溜地吃面条。

    我直接进了最里面的那个单间。

    金龙跟进来,面目有些紧张:“咱们最好不要喝酒了……要不就少喝点儿。”

    我点了点头:“每人一瓶啤酒。”

    王东晃着膀子进来,一弹吃饭的一个民工的脑袋:“吃好喝好啊老乡。”那个民工一抬头,咯地呛了一下,莫名其妙地瞪着王东。王东勾着他的下巴打了一个响指:“看什么看,没见过大款是吧?”我瞪了他一眼,王东笑道:“咱们很快就不用来这种地方吃饭了。”迈步晃了进来。我喊进老板,要了三瓶啤酒,点了两个小菜,开口问金龙:“这几天你一直住在周五的房间里?”金龙点点头:“住了一个多星期了。”我说:“吃完饭你就回去,下午两点我跟王东过去,照咱们商量的办。如果中途有什么变化,你把头从周五的房间里伸出来我就知道了,没有变化就一切照旧。”金龙用筷子撅开酒瓶子盖儿,猛灌了两口酒,摸着桌子角站了起来:“我还是不吃饭了,这就回去。”我跟他握了一下手:“稳住架儿,走吧。”

    金龙走到门口,回头冲王东一笑:“哥们儿,以后别乱寻思,你龙哥不是那样的人。”

    王东摔了他一筷子:“滚蛋吧,是不是那样的人你自己的心里有数。”

    金龙撇着嘴巴晃了一下脑袋:“c,你也不想想,就淑芬那样的,我跟她凑合的什么劲嘛……走喽。”

    王东咕咚咕咚地把金龙打开的那瓶酒干了,一抹嘴:“妈的,这个混蛋整天跟我装…不知道谁?我这是别着你宽哥的面子,不然我真收拾养的……宽哥你不知道,这个混蛋到现在还惦记着淑芬,前几天还过去找过她,别以为我不知道。”我笑笑说:“别瞎琢磨了,他现在是个独耳朵,淑芬不可能跟他叨叨……”“你知道什么?”王东打开另两瓶酒,忿忿地往酒杯里倒,“如果没有这事儿我能乱说?妈的,等我忙完这事儿,好好跟这个混蛋理争理争。”啤酒溢出了杯子,淌得满桌子都是。我接过酒瓶,顺手扑拉两把他的头发:“我早就对你说过了,别为了个女人伤了兄弟和气,”见他还要跟我犟嘴,我猛地将酒瓶子墩在桌子上,“你不想听是不是?我告诉你,现在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万一因为个女人坏了大事儿,我第一个先修理你!”王东跟我对视片刻,悻悻地垂下了头:“行,不说这事儿了……你也开始跟我装大哥了。”

    “这叫装吗?”我摸着他的手背,讪笑道,“如果你是个外人,我才不跟你这样说话呢。”

    “得,全是你的理,”王东把用一件破褂子包着的枪放到桌子上,低声说,“我在你的眼里连扬扬都不如。”

    “别这么说,”我把酒杯往他的面前推了推,“扬扬遇到了困难,咱们应该帮他。”

    “我没说不帮……”王东抬起了头,“你怎么这么敏感呢?你知道我话里的意思?”

    “知道,”我喝了一口酒,“我也没想瞒你。我下了决心就是为了扬扬,他需要钱,比咱们还需要。”

    王东蔫蔫地看了我一会儿,一摇头:“我理解你……当初扬扬也帮过我不少忙,我也愿意在这个时候帮帮他。可是一旦咱们弄到钱,你把钱给了扬扬,金龙不会有什么意见吧?”我说:“我不会全给他,我给他的只是我的那一份。”王东一瞪眼:“你什么意思呀!和着我就是个‘嘎杂子’?还记得有一年咱俩跟大马路的那帮孙子打架,被人家追得跟两只兔子似的,扬扬提着把西瓜刀救咱们的事儿了?我王东不忘本,把我的那份也给他!我相信,只要宽哥你带弟兄们走出了第一步,后面咱们不会缺钱。”我摇了摇头:“我只想干这一次,这样的事情以后不会再发生了……”沉下嗓子,慢慢说,“知道前几天我为什么一直在犹豫吗?我想了很多……算了,干完这事儿以后我慢慢跟你聊。如果这次不是扬扬出现,我是不会这么干的。”王东看我的眼神有些茫然:“你不是整天念叨着要发财吗?不干这样的事情,怎么发财?去偷?那更扯淡。”

    “不是去偷,我想干点儿比较超前的买卖,”我笑道,“知道最近我在看什么书吗?”

    “又装,又装,”王东不屑地撇了一下嘴,“跟我装什么知识分子嘛,就你这样的还看书,你认识几个字?”

    “我在看杜月笙传奇。知道谁是杜月笙吗?”

    “杜月笙?旧社会混上海滩的吧……知道,以前听一哥念叨过。”

    “他是个人物吧?”

    “拉倒吧你,”王东转着酒杯讪讪地笑,“你有多大的脑子?再说,就下街这个小地方……”

    “下街是我的根据地,我想得更远。”

    “你的意思是,像杜月笙那样……呵,不明白。”

    “以后你会明白的,”我一口干了瓶子里剩下的酒,拉过王东的手腕看了一下手表,一摔他的手,“吃饭吧,时间快要到了。稍微一歇咱们就上路。”王东干了他的那瓶酒,丢了筷子一咧嘴:“不吃了,吃不进去,这就过去等着吧。”

    第二十六章 实施抢劫

    洪武的饭店在武胜街最繁华的地段,对面是有名的海运广场,旁边是一个很大的自由市场,人多的时候,连交通车都过得费劲。我和王东没有经过饭店,直接到了饭店后面市场与饭店后院连接的地方。这里人山人海,叫卖与嘈杂的人声融会在一起,犹如海啸。我让王东站在一个服装摊子后面等我,一个人踱到了饭店后院。在这之前,我曾经“考察”过这里几次,可以说是相当熟悉。我站在锅炉房旁边的一堆被雪蒙成一个巨大面口袋的煤堆旁,静静地瞅着周五睡觉的那个房间。房间的窗户紧闭,半扇窗帘拉开着,依稀有人影在里面晃动。我踮起脚尖仔细一看,是金龙,他在貌似随意地往外打量。

    锅炉房四周没有人,院墙遮挡住了外面的一切。

    我绕到锅炉房后面,装做撒n,四处看了看,除了偶尔有人经过院子的铁栅栏门,整个院子空无一人。

    我抬头沿着锅炉房的墙壁往上看……如果从这里爬到房顶,一跃就可以跳到饭店楼后的阳台上。沿着阳台走不多远就可以下到通往周五房间的那个用角铁焊成的楼梯,顺着楼梯可以直接上到那个房间后面的走廊。我瞄着走廊定定地看,走廊上清净得像公墓里的石头路。过了足有一刻钟,也没有人从走廊上经过。我摸出烟点上,开火车似的抽完,估计时间差不多了,摔了烟头走出了院子。王东还站在那里,脸色紧张得像是有人在勒着他的脖子。我指了指手腕,王东用力一点头。我转过身,径自走到了锅炉房的后面。王东跟进来,刚要说话,我嘘了一声:“一切正常。”王东嗖地从军大衣里拽出猎枪,三两把扯下了包裹猎枪的破褂子:“这就开始?”我稳住精神,慢慢将猎枪给他掖进怀里,猛一点头:“开始。”

    锅炉房的墙壁上有一个看上去像是用来晾晒衣服的铁橛子,我一跳,抓住它,双臂一用力,直接翻上了房顶。一回头,市场上的景色哗地映入眼帘。我猫起身子,一纵身跳到了饭店楼后的阳台上。在这里,外面的人就看不见了。我反手把枪拽出来,揣进裤兜,蔽在阳台的护拦下,伸出胳膊将撞了一个趔趄的王东扶住,左右一扫,四周依然平静。我站起来整理一下衣服,轻咳一声,取一个悠闲的步态,慢慢往东面的角铁楼梯走去。王东跟上来,一只手c在怀里,一只手用力捏着我的胳膊:“金龙在房间里没有?”我点点头:“在○紧张,无论遇到什么情况,你不要乱动,看我的眼色行事。”

    天忽然y了下来,零星的雪花飘飘摇摇地在我的眼前晃。

    沿着楼梯走到通往周五房间的那条走廊,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摸出丝袜套在头上,掂着枪直扑房间后窗。

    王东的大棉鞋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我回了一下头,王东慌忙踮起了脚尖。

    接近周五房间的后窗,我反手示意王东蹲下,静静地等待金龙把窗户打开。

    王东已经将他的猎枪从怀里抽了出来,双手端着,像个随时准备出击的突击队员。看得出来,他很紧张,呼吸声就像护食的狗。头套将他的眉毛和眼睛拉紧在一起,看上去十分滑稽,像挨了一石头的驴。这很好啊,我在心里直笑,这样即便是被人发现,也不会认出他来,顶多把他的形象描绘成一个丑得近似牲畜的家伙,其实王东是个美男子,起码在我的心目中他比唐国强要漂亮。有心帮他整理一下头套,一想自己可能也好不到哪儿去,便打消了这个念头,直直地盯着那扇窗户。

    时间仿佛停止了,雪花下落的速度异常缓慢,让我怀疑这是在放着一部无声电影里的慢镜头。

    金龙怎么还不打开窗户?这个混蛋难道刚才没有看见我们已经上来了?

    莫非是他c之过急,被周五看出来,反而把他给控制起来了?那可就麻烦大啦……

    正在胡思乱想,那扇窗户哗啦一声打开了,眼前的一切一下子恢复了正常,雪花飕飕地下落。

    王东猛地蹭过我的身边,单手擎着猎枪就要往上冲,我一把拉回了他:“等等。”我用枪瞄准窗户,两眼一动不动地盯着窗户……我怀疑金龙这边发生了异常情况,我必须等待他将脑袋伸出来,那样我可以与他交流。等了大约三秒钟,金龙猩猩似的脑袋探了出来,没有停留,直接甩向了我,嘴巴咧成一只巨大的蛤蜊,无声地笑。我一推王东,我俩几乎同时窜上了窗台&039;等我们往下跳,金龙一手一个将我们拽了进去,啪地一声关了窗户。王东躺在地上,脸色黄得像是贴了一层黄表纸,举枪的手簌簌地抖。金龙动作迅速地拽起王东,捏一把我的胳膊,冲床上蒙着头睡觉的一个人一点头:“周五。”我没有迟疑,直扑周五,单腿跪在床上,用枪顶着他的脑袋,低吼一声:“起来!”周五好象醉得不轻,不睁眼,两只手跳神一般乱摇:“别闹别闹,没看老子正在睡觉嘛……”“谁他妈的跟你闹?”我把枪管猛地戳进他半张着的嘴巴,“不许出声,坐起来!”

    与此同时,王东用猎枪顶着金龙,嘴里不停地骂:“c你妈,把手背回去,c你妈!”

    金龙故作恐惧地嚷:“大哥别杀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你问五哥,我什么也不知道……”

    周五已经反应过来了,眼神依旧茫然,咬着我的枪管,呆若木j。

    等他稍微镇静了一下,我揪着他的头发将枪管抽出来,一甩手将他摔倒在床上。

    周五剧烈地咳嗽了一阵,又是耸肩又是摊手:“哥们儿,我不是洪武啊……”“我不管你是谁,我只想要钱,”我c着生硬的东北口音,压低嗓子说,“你乖乖地把箱子给我打开,我拿了钱就走,不然,钱和命我两样都要。”周五还在发蒙,金龙苦丧着着脸跺脚:“五哥,你行行好,把箱子打开吧,咱们的命要紧啊!”周五的身子哆嗦了一下,猛一沉气,杀猪般的喊:“没有钱啊……”后面的话连同喉结被我一拳打瘪了。“对!我们没有钱!”金龙冲我一眨巴眼,哑着嗓子嚷嚷,“你们就是杀了我俩,我们也没有钱给你们,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我揪过软成烂泥的周五,一字一顿地说:“没有钱是吧,那我就要你的命。”周五被我揪得就像挂在钩子上的一扇r,有气无力地嘟囔:“真的没钱,钱全在洪武那里,要不你干脆要了我的命吧。”

    “五哥,五哥,”金龙又冲我眨巴眼,“五哥,给钱吧,命要紧啊,命要紧啊……”“少你妈的胡说八道,”周五的脖子仰着,脑袋吊在我的手腕子上面,牙齿咬得腮帮子鼓起筷子似的棱条,“金龙我可告诉你,如果让武哥知道你在这里面捅咕什么事儿,当心你的那只耳朵!”“五哥,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五哥,”金龙的眼球玻璃弹子似的在眼眶里转,冲我直努嘴,“大哥,你就饶了我们吧,我们跟你一无仇而无怨……”“你少跟我装,”周五似乎陡然来了魄力,擦一把嘴唇上的血,剑指一横金龙,“你什么玩意儿?跟爷们儿玩这一套,你的底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