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条山阶蜿蜒而上。

    天风剑派没落多年,他们也不必太过担心,径直到了石板台阶,拾级登去。

    果然如聂阳所料一般,原本是天风剑派中枢的天风观,此时已不过是家寻常

    道观。门庭冷冷清清,只有一个白发羊须的老道持着一柄破帚扫着院中的旧石板。

    石板都已磨得光滑,上面没有落叶,也没有灰尘。

    老道士只是静静地挥着扫帚,好似想要扫去身畔那无边的寂寞。

    “要进去看看么?”月儿忘了里面片刻,细声问道。

    聂阳望了望天色,点了点头,“天色已晚,下山寻找住处也来不及了。今夜

    就在这里将就一晚吧。”

    “二位施主,敝观年久失修,仅有贫道师兄弟几人在此清修,实在不宜待客。”

    聂阳迈进院门,说明借宿之后,那老道连眼也未抬,依旧一下下挥着扫帚,帚头

    在地板上擦过一下,口中边缓缓说出一字,这长长一句,说的着实令人心焦。

    “道长,风雨将至,我们确实没有时间下山另寻住处,还望道长行个方便。

    只要有容身之所,供我们二人一晚栖身即可,感激不尽。”聂阳口中说道,耳目

    却已开始留意周遭情形。

    仅是前院,就已十分广阔,可见当年天风剑派兴盛之时,这里该是何等热闹。

    而此刻除了迎门石地,四下皆是杂草丛生,树枯花败,主堂大门紧闭,梁柱漆斑

    剥落,蛛网挂角,徒惹唏嘘。

    “既是如此,施主请自便,我们几个老道住处在第三进东北角上。其余地方,

    施主随意挑选。只是观内食粮有限,并无多余,还望施主海涵。”这次那老道停

    下了手中活计,总算说的快了一些。

    “我们有些干粮,不必劳烦道长。”聂阳双手一拱,不愿多言,拉住月儿绕

    开大殿,径直往后进而去。

    本就只是为了过夜,并不打算在这里寻找什么,聂阳选了西首那间,推门进

    去。屋内仍留着当年弟子所睡的石磊长铺,只是被褥腐旧,下面的草垫也已一触

    即碎。

    桌上油灯早已干枯,厚厚一层浮土,仿佛连指尖也能埋下。

    “哥,这……这要怎么住啊?”月儿眉心紧锁,心道住在这种地方,倒真不

    如在山间寻个浅坳,生火露宿。

    “至少这里不会漏雨。将就下吧,从另一边下山,不出多远就是仇家。还有

    半日路程,忍忍也就是了。”聂阳掩住口鼻,伸手翻开一条条被褥,想从中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