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夜过去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早上该是有人给女人喝过水,灌过点粥,大家

    又抬着女人去山上搜寻了一整天,女人再挨了一整天的鞭抽火烫,也许还有人拔

    开她下身的木塞换过几次活虫。虽然并不一定每回都是会蜇人的蝎子蜈蚣,只是

    就算让它们在里边人畜无害的乱爬一天,也足够让人恶心得要死。老岩裕没法去

    想女人是怎么样的又熬过了这一天,反正……大家都知道事情就要到了最后了断。

    女人不光是伤痕遍体,血肉模糊,她的整个身体皮下积水,变成了一个臃肿膨胀

    的水桶样子,那可真的叫做完全脱离了人形。她身体底下吊挂的那个唯一的奶房,

    已经被从根子上割开了一大半,整块大圆肉坨只靠两三道赤红的筋腱和一小层人

    皮勉强牵连住胸脯,一直在地下拖拉着,血都往砂土里流淌干净了,惨白的人皮

    上没有一丝血色。刀还不光是割断了她的根基,刀是割碎了她的整个外形。大家

    一定就是往山里乱走过一阵,停下来,活割她一刀。她那个皮革口袋一样的松垮

    表面上,刀痕竖直深入进去,兜底倒切,每一刀都掀翻起来一股肉条,从更深地

    方被硬剜出来的还有成团成串的肉袋肉囊。这些杂碎都还在她的奶子上下淋淋漓

    漓的纠缠摇曳,应该是奶头的地方倒只剩下一个暗红的血眼。她的奶头恐怕是被

    生拉硬扯才弄掉的,紫黑的皱皮和奶蕾疙瘩一点没剩,光是留下了几簇从洞眼深

    处延续出来,迸裂卷缩的脉管和青筋。

    忍着点吧,再忍忍……没有多少日子了啊。老岩裕听到他自己喃喃的念叨出

    了声音。他觉得自己现在唯一还能做的事,大概就是像一个老女人那样不停念佛。

    岩裕躲到远远的地方,有时候忍不住再看一眼他喂养熟了的女牲口。老头就是不

    看,他也觉得自己眼前一片血光。可怜的畜生今天挨过的刀子其实不光是落在大

    奶上的,岩裕头一眼就看到她两脚底下也都改变了形状。女人的脚掌边缘支离破

    碎,一边一排触目惊心的红白窟窿。原来那里可还是长着几个整齐点的脚趾头呢!

    洞眼里边红的是血,白的是断开的骨茬,有几个还带点滴滴答答的血浆骨髓,

    另外几个皱缩风干,她们大概也是零星的分在不一样的时间里,一支一支慢慢砍

    完的。真的说砍完了不算实情,其实还给她留下了唯一一个支楞出来,右边脚上

    的大拇指头。

    那该是一副有多奇怪,又有多凄凉的样子。不管多么的奇怪凄凉,都该收了

    吧。老岩裕想。这个场子真到了该收拾起来的时候,咱